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腋貌桓寐钅慵依献孀冢科涫担哿┦且桓隼献孀冢罾绰钊セ故亲约郝钭约骸!
门楼下发出一阵子欢笑,太祖奶从厨房里走出来,端了半盆子炒鸡蛋,黄亮亮香气逼人,两个男人深深地吸口气“好香”就用指头夹了一大块,仰着脸放到嘴里,马虎怪被他们的吃像逗笑了,世界上还有这样美妙的感觉,她也学着他们的样夹一块放到嘴里,她没有牙,努着嘴一鼓一鼓的,几个年轻人就拍着手:“老婆嘴,搁蚋蚋,半个鸡蛋蚋不开”马虎怪张开没有牙的大嘴也笑着跟他们一起拍手:“老婆嘴,搁蚋蚋,半个鸡蛋蚋不开,蚋不开叫奶奶,奶奶要哄小乖乖”说着就拣了那块最大的,送到太祖爷的嘴里。
太祖爷将鸡蛋咽下去说:“看着姑奶你这样开心,我这心病算是治好了,你知道吗,我到这儿才知道,您就是我们家寻了几十年的姑奶,又看见您受苦受辱,我这心里难受死了,你骂我家祖宗骂得好,可是,我告诉你:“我的老祖奶不像你说的那么狠,她的亲闺女为救自己的亲兄弟,自卖自身进入苦海,老祖奶是白天拼命纺花,晚上整夜织布,“要攒钱赎闺女”,她不同意您和大爷的婚事,是因为大爷是个吸大烟鬼,是一个好吃懒做的浪荡公子,会害了你的一生,可是你不知道她的苦心,嫁了好人家,不知道珍惜,和大爷做了让人没法说的丑事,您那年出了事,在家没法呆,你是赌气一走了之,您知道老祖奶她是咋熬过来的?她的外孙女婿死了,外孙女也不告而别,一走就再不回去,老祖奶把头往墙上碰,说是她害了您母女,他把眼都哭瞎了,是我的大奶看不下去,就对大爷说:“你去寻她吧,寻着她好好待她,家中的老小有我管着。”大爷出来寻你,一走就是十几年,家中的老老小小都是我大奶料理,老的送了终,闺女出嫁,孩子也娶了媳妇,大爷回来了,大奶问他“人寻到了吗?”他说:“寻到了”大奶说:“寻到了,咋不叫她回来?”大爷这才把你们做的这些丑事告诉了大奶,说“她没脸回来。”大奶将热饭泼到大爷的脸上说:“你这挨千刀的,你害死了两个女人啊,她没脸回来,你有脸吗?你知道你卷走了她的全部家产,把她一个孤零零的抛到外面,你是叫她死啊,死了也是孤魂野鬼啊?钱呢?给我,我去把她找回来。”大爷说:“钱被我花光了”大奶是哭天怆地,骂大爷是没有心肝的吸大烟鬼,把大爷从家中赶了出来说:“你不把她找回来,你也甭想进这家门。”大爷又出来找你,顺着河堤走,大烟瘾犯了,头疼欲裂,抱着头在河提上打滚,滚到河里淹死了,尸体在河中飘了三天,才被人捞上来,家族中的人说:“他是不肖之子”不准他进祖坟,就地掩埋了。
马虎怪的故事让所有的人伤心,几个妇女竟一抽一咧的抱头痛哭,她们是为别人伤心,也是为自己伤心,别看她们表面上嘻嘻哈哈,一副万事不忧的样子,其实她们心中都有很多苦楚,哪一个女人没有一部伤心史啊!
马虎怪说“孩子们别伤心了,三姑奶的苦楚一半在天,一半在人,天降灾难咱没法躲,但人不能自造孽,自己毁自己,你们几个命不算赖,都有个好人家,还有好邻居,要好好珍惜,好好过。”
老坟地(七)()
七
太祖奶和两个女人都端着面条出来了,先递给马虎怪一大碗蒜面条,蒜香味直窜鼻子,用香油拌的雪白的面条亮汪汪的,碧绿的黄瓜丝,金黄的炒鸡蛋,火红的辣椒丝,就是色香味俱全,让人一看见就口舌生津,男人女人一人一大碗,噗鲁噗鲁吃的香,马虎怪却慢慢挑起一根长长的,薄薄的,光光的面条慢慢品,一边品一边问:“这面条是大黑妞擀的吗?”身边的一个女人说:“大黑妞哪有这本事,她擀的面条就像长干草,喂牲口还差不多,是我擀的,水平怎么样?”
马虎怪说:“水平不低,你老公公可是个挑剔人,不过有你这手艺,他也该满意了。”
女人说:“他哪满意,总说我擀的面条不好,还说,他年轻时,吃过一个女人擀的面条,那才叫好呢?我不知道是谁,如果知道了,我就去向她学学,省的我老公公给我甩脸子。”
马虎怪说:“就是我呀,他年轻时老爱往我家跑,可不是专爱做那事,主要就是想吃我擀的面条。”
女人们笑的喷饭,男人们都端着面条跑到门外,害怕马虎怪暴露他们老子的隐私,让他们尴尬没面子。
太祖爷说:“姑奶你知道吗?你走后老家人一直在找你,我爹带着我们弟兄从老家出来,大奶还交代我爹:‘找到你的表姑,如果他日子过得可以,就算了,如果不好就让她回来,咱家养她的老。’我爹带着我哥俩走了很多地方,说是寻一块风水宝地,其实就是寻您,谁也没想到,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一家人,来到这儿,我家住山庄了,这儿只是长工们住,我爹偶尔才来一次,没见到您,如果见到了,肯定会管您的”
马虎怪说:“我见到你爹了,但我没有认他,我嫌丢人,那年我出来就发誓不再回去,我不愿给家门上抹黑,苦死冤死,都是自己作孽,哪能让别人替自己担待着。”
太祖爷说:“幸亏我住到了水墅,才见到了您,说实话,姑奶,你这种模样我不敢认你,你在我心中形象可不是现在这样。”
马虎怪说:“我在你心中是什么样的?”
太祖爷说:“小时候,我奶奶经常念叨你,说:‘你们有个三姑奶,长的那才叫漂亮呢,手又巧,小嘴像抹了蜜,见人不笑不说话,咱这院子里闺女媳妇十几个,没有谁能比上她,俺俩最对脾气,就是一对好姐妹,可是,她出走了,一走就没个信,奶奶我好想好想她呀’,好几次奶奶都哭了,说你是红颜薄命,心强命不强,现在不知道在哪儿受苦。”
马虎怪的眼睛红了,哽咽着说“我和你奶是好姐妹,我俩是一个村的,打小就在一起,特别的对脾气,你奶嫁你爷是我做得媒,出嫁也是我当伴娘,她的嫁衣也是我帮她绣的花“鸳鸯戏牡丹”真的好漂亮,到现在我都记着你奶出嫁的情形,那一天,我和你奶一起上轿,新娘穿大红裙子,伴娘穿桃红旗袍,我那时已经两个孩子了,可是下轿后,鞭炮一响,就撒草料,本来是应该朝新娘头上撒的,可是你三老爷,就是我的三舅,他最调皮了,爱和我开玩笑,就将草料都撒到我头上,看热闹的人指指点点,都说:“新娘子漂亮的像天仙,我也不吭声,从大门内走出来两个妇女,是我的大表嫂和二表嫂,要搀着新媳妇入洞房,搀新媳妇的人不认识新娘,只看谁的头上有草料就搀谁,两个女人搀上我就朝洞房跑,你奶急得在后面边跑边喊:‘错了,错了,她不是新娘子,我才是’小脚一歪,差一点摔倒,惹得满院子的人都哄场大笑,那喜庆的场面啊,姑奶一想起就想笑。”
太祖爷说:“这事奶奶也给我讲过,咱家乡时兴逗媳妇,就是想让人喜庆,我的三奶想出这个法子逗大家乐。”
马虎怪说:“中午入席,我和你大奶,**,三奶、四奶,还有你的老祖奶,坐在一席吃饭,四个表嫂都涮我,我那一天也喝醉了,看着大表嫂泪汪汪的,二表嫂说:‘都是老祖宗不好,把个天仙般的媳妇送到别人家。’‘大表嫂说,表妹,要不你还回来吧,你表哥对你真是痴心,咱姐妹俩共事一夫,你当大,我当小,’三表嫂也说,‘回来吧,回来吧,咱姐妹在一块好高兴,家中啥都不叫你干,你就专门给你表哥表弟们做鞋穿,省得我们几个都是笨指做得鞋,你表哥们总不满意。’你的老祖奶,我的亲外婆她生气了,一拍桌子说‘你们都在胡嗫些什么,年轻人说话不知轻重,那是个吸大烟鬼,坑害一个女人就够了,还能再搭上一个?’她指着我说‘囡囡,你得放手,现在有了好人家,给人家好好过日子。”
太祖爷说:“姑奶你就是不听祖奶奶的话,才害了自己,也害了大奶,大奶人可是不赖。”
马虎怪说:“世上咋没有后悔药呢,要有了就好了,你大爷那挨千刀的吸大烟鬼,害了我们两个女人,想想我俩就是傻,都是那么痴心的爱他,现在想想,他就是个没心肝的吸大烟鬼,值得我们这两个好女人,为他付出青春和爱情吗?可是,再想想他害了我俩,谁害了他?”
太祖爷说:“你俩的事不成后,大爷痛苦死了,精神恍惚,的了癔症,看了很多医生也不行,有一天他游到了教堂里,一个英国的传教士给他一个药丸,他吃后,觉得神清气爽,身上也不疼了,谁也不知道,这药丸中掺有**,就是大烟,从此后他就上瘾啦,他本来也是个很能干的人,又是长子长孙,应该是得高望重的族长,可是却成了大家族的不肖之子,想想就是**害了他。”
一个男人说“**又是怎么来的?”
另一个男人说:“是英国老毛子从海上偷运进来的,”
“难道这英国老毛子不是爹娘养的?明知道**是毒品,还要用**来祸害咱中国人,到底为了啥?”
“为了发财呗,咱手中这白花花的银元,不一定什么时候就进了老毛子的腰包了,照这样下去,非把咱大清国掏空不可。”
“明明知道,老毛子用**害咱中国人,朝廷爷也不管一管?”
太祖爷说“听说,皇帝派了叫林则徐的青天大老爷当钦差大臣,到南方禁烟了,但愿他禁烟成功,再也不叫老毛子用**害咱中国人。”
大黑妞说:“禁烟成不成功还说不准,听说,英国老毛子在海上打了一仗,中国败了,朝廷正在向人家求和呢,什么求和?打败了仗再求和,就得割地赔款,看来,老百姓这日子是越来越难过了。”
一个男人说:“这个我不信,咱大清国怕过谁?几个英国老毛子还翻天了不成,这仗没有败,是胜了。”
“败了!”
“胜了”
“中国胜了”
“中国败了”
几个人争得脸红脖子粗。
太祖爷说:“算了,别争了,胜了,还是败了,是朝廷爷该管的事,咱这普通老百姓,管不了国家大事,咱把自己的小家庭管好就不错了,让孩子老婆不跟着咱受苦就不简单了,一人福不算福,大家福,福满屋。”
一个男人说:“小白哥,你说的容易,你有老爹爹给你打下的江山,地多宅基大,还有个力大无比的大黑妞给你扛长工,你当然是福满屋了,我们有什么,还福满屋呢,连一个屋角都没有。”
太祖爷说:“你说的是,小白哥托祖上的福,条件好些,你们也托点小白哥的福吧,从今天起,这氺墅的大门就不上锁了,上锁有什么用?能锁住君子,锁不住小人,土匪还不是撞开大门,将家财抢光了吗?世上财物就在得失之间,得,不必得意忘形,失,也不必痛惜伤心,钱财本是世上的,生不带来,死不带走,谁用都是用,谁花都是花,从今后,小白哥的东西,就是兄弟们的东西,那些农具你们要用就用,用完了就放到原处,院里晒得粮食,棉花、蔬菜、瓜果,谁家打饥荒了,就来拿走点,能还就换,不能还算了,粮食是地里长的,吃完了再生产,人勤地不懒,只要咱肯下力,就有得吃。”
男人们笑了,他们知道太祖爷这话不是应酬,是实打实。
太祖爷又对两个妇女说:“你们家人口多,地少,日子过得紧吧,上面还有婆婆管着,平时想添件衣服都难,进了大黑妞的家门,不用客气,看见绳上搭的衣服,看上了,就穿走。”
两个妇女说:“我们不敢,大黑妞那双大手就像铁扇公主的芭蕉扇,搧到脸上疼死了。”
大黑妞伸开蒲扇似的大手,做个搧的动作说“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小蹄子,睁着眼说瞎话,你们身上穿的裤子是不是我的,我搧你们了吗?不过,姑奶,今天早晨可好悬,如果不是你侄孙把我堵到屋中不让出来,我还真的会搧你一巴掌,我这巴掌可比那个暴徒还要狠得多,他把你那活络的牙打掉了,我呢很可能把您的鼻子搧歪。”
马虎怪笑的眼泪都流出来了,她用手将流出来的鼻涕抹掉,又摸到鞋底上说:“我那时就准备好了让你搧,把我的鼻子搧歪了,我就拿着牙去县衙告状,我要坐到县长的办公桌上,非让他这青天大老爷给我这孤寡老人主持公道不可,他得给我发最低生活费。”
太祖爷笑着说:“县长不会管你这孤寡老人,也不会给你发最低生活费,还是让侄孙给你发吧,从今后,您就是我的亲奶奶,你的生活由我来管,那地,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