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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一百步,不!一百二十步。再换上一石二的强弓。这样才算的上勇士的比赛。”
“好,便如贵使所愿。”皇帝心情很好,便由着他,也不加计较。
内侍们重新丈量了射距,将箭靶摆好,又奉上象牙装饰的一石二强弓。三箭下来,北狄王子箭不虚发,齐中红心。得意的环视一周,见忠亲王、西戎正使,还有三名武将都射中三箭。北狄王子心中气闷,又高呼道:“皇帝陛下,小王还能射得更远,可否将箭靶摆在一百五十步远的地方。”
吴青听了心里直咋舌,一百五十步,那岂不是二百二十多米的距离,古人的弓箭真有这么远的射程和杀伤力吗?
皇帝听了直呼:“一百五十步远,贵使没有说错吧!能射中那么远的箭靶,非天生神力者不能为之。”
北狄副使上前一步行礼道:“尊贵的皇帝陛下,我朝王子殿下,猿臂善射,可挽两石强弓,能射中天上的雄鹰,是草原上最强的勇士,陛下无需怀疑。”
“那朕就拭目以待。来人,给各位换上两石强弓,将箭靶重新摆好。”
第三轮,只剩下忠亲王、北狄王子、西戎正使和另三位武将。六人手挽强弓,六箭齐发。奈何西戎正使和其中两名武将力有不逮,未能将弓拉满,羽箭没有射中箭靶便跌落在地。另一名武将,羽箭堪堪中靶,却未中红心。
北狄王子果有神力,头一箭便正中红心,得意的看向忠亲王,却大惊失色。但见羽箭已将靶心射穿,箭身没入一半。
北狄王子年轻气盛,再发一箭,又正中红心。忠亲王气定神闲,连发两箭,第二箭正中头一箭,将已经没入箭靶的头一箭钉落。第三箭紧追第二箭,射中箭尾,羽箭从尾劈开,两箭合一,稳稳钉在靶心。
北狄王子面如土色,手一松,强弓落地,俯首认输。
大兴在场官员无不鼓舞欢欣,喜不自胜。皇帝嘴角抽搐了一下,很快又大笑道:“九弟技冠群雄,撼天动地,朕心甚慰。”转头又吩咐道:“来人,斟御酒,朕敬忠亲王一杯,共庆此刻。”
忠亲王谦恭道:“皇兄盛赞,臣弟愧不敢当。此番比试,臣弟侥幸获胜,不敢居功。皇兄九五之尊,合该臣弟敬陛下。”说完举起酒杯先干为敬。
皇帝见他如此,胸中忌惮之心稍平,举杯饮毕。
北狄王子亦上前向忠亲王敬酒,忠亲王躬身作揖,接过饮之,笑道:“王子殿下年少有为,未及弱冠便能胜过我朝诸位悍将。假以时日,恐怕本王也不是殿下的对手了。”
王子正色道:“忠王殿下英武不凡,小王衷心佩服。我们草原的汉子,最敬重强者,忠王殿下便是大兴第一勇士。此番能和您比试,实不枉此行。但愿我们今后还能再见,到时候再比个高下。”说完又敬了两杯,敬重之情溢于言表。
第一场的步射比赛,忠亲王赢的漂亮。整个过程表现的淡定从容,器宇不凡。一身玄色劲装衬得整个人雄姿英发,潇洒俊逸,简直就是一个移动的荷尔蒙。吴青看的满眼冒星星,嘴巴都没合拢过。四殿下看她这副样子,微泛酸意,暗下决心,今后要苦练骑射武艺。
第二场射柳,十位参与者都换上轻弓短箭。规则是选手骑马挽弓,在规定跑道上,限定的时间内,发三轮九箭,射中插在场上的柳枝最多者为赢。
比赛十分,众选手要在颠簸的马背上完成拿弓、抽箭、搭箭、发箭等一系列动作,不啻于现代的高难度杂技动作。
其中属北狄王子表现最,北狄副使驱赶一匹白马入场,白马疾驰而至,王子纵身腾跃,飞身上马。真可谓一骑如飞电,狂走驰如风。玉勒雕鞍,双带双鞬,左右驰射,弓不虚发。
第二场射柳,北狄王子、西戎正使、忠亲王及一名大兴武将皆九箭齐中,四人打成平手。
第三场射击飞鸟,十名选手就地分散,或入密林,或奔驰在湖滨。半个时辰后回到校场,有内侍上前检视猎物,一一登记。
忠亲王猎获苍鹰一只,白头翁一只,松鸡十只,野鸽十三只,鸬鹚两只,全部是眼睛中箭,在场之人无不叹服。
北狄王子获白头鹞一只,鱼鹰一只,画眉两只,翠鸟,黄莺两只,松**只,野鸽五只。其余众人皆有所获,但都不及忠亲王。
三场比赛,忠亲王毋容置疑地获得了冠军,皇帝亲赐御酒。赏下彩帛,将忠亲王的坐骑披红挂绿,装饰一新,谓之挂彩。
庆功宴上,皇帝赐下宫花,群臣与使节将花簪在冠上。以罗花最贵,宰执亲王及各国正使方得之。栾枝次之,赐以卿监及各国副使。绢花赐以将校以下官员及使节随员。
吴青算是见识到古代男子簪花的风尚,有诗正合今日簪花盛景:“春色何须羯鼓催,君王元日领春回。芍药牡丹蔷薇朵,都向千官帽上开。”
回城之时,沿途百姓纷纷驻足观看。坐骑挂彩的忠亲王走在车马队伍的前头,最引人注目。他身坐高头大马,冠插玉花,观其风貌可谓是“沈腰潘鬓,器彩韶澈,龙章风质,冠绝群伍”。所到之处,百姓无不争相传颂,齐献口。
忠亲王端坐马上,向人群频频招手。入得外城门,已是观者如潮,万人空巷。吴青方知,当年“看杀卫玠”的典故,所言非虚。百姓追捧伴射得胜的忠亲王,比之现代人追星的疯狂劲头毫不逊色。
四殿下坐在马车里,幽幽叹道:“珠玉在侧,觉我形秽。今日九皇叔英姿飒爽,愧煞我辈。吾当学九皇叔建功立业,保境息民,但有一日弃身锋刃端,马革裹尸还,吾犹未悔。”
这厢里四殿下犹发感叹,车外又响起一阵呼声。原来是一群市井游侠儿在拦路呼喊口,庆贺忠亲王为国争光。这番动静搅动得人群像受了惊的马蜂一般骚动起来。
车队旁护卫的几百名禁军,面对几千之众的人潮,顾此失彼,左支右绌,前后奔波,疲于应付。终于,四殿下的马车与其护卫被挤得四散。人群拥挤撞击着马车,吴青心中升起一丝莫名的惧意。
果然,拉着马车的四匹枣红马齐齐受惊,发足狂奔,带倒踢翻几十人众。电光石火之间,吴青一个没坐稳,从马车中滚落在地。尚未来得及反应,一方帕子捂住了她的口鼻。一阵似花非花,似麝非麝的气味直冲脑门,很快吴青便失去了知觉。
第二十四回 回宫路上遭虏劫()
吴青醒来,已是深夜,颠簸疾驰的马车里乌天黑地,伸手不见五指。吴青试着伸展了四肢,没有束缚与不适,于是她便大着胆子摸索着车内。
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来:“别动,再从马车上掉下来便是粉身碎骨。如今已入太行,山路崎岖,道旁不是河谷就是乱石堆,你还是老实些吧。”说完伸手一拽,将她拉到自己怀里,柔声道:“你再忍耐几日,出了塞,道路就平坦了。”
吴青辨其声音语调,再加上话中所提出塞,便知此人就是北狄王子。她虽被王子禁锢在怀中,倒也不怵,镇定地问道:“王子殿下要将我带到北狄,意欲何为?”
王子狡黠一笑,说道:“你果然够聪明,看来我的决定没有错。”
吴青冷笑道:“天底下聪明的人多着呢!王子殿下都是这样相请的吗?”
“别人怎么能和你相比呢,既聪慧伶俐又胆识过人,这样的小美人天下哪会有第二个?”王子伸手捏住吴青的下巴,调笑道。
吴青打落他的手,挣开怀抱,讥讽道:“王子龙血凤髓,怎么也学市井无赖,作出这般轻薄姿态。”
王子放开手,满乎道:“在咱们草原,遇见中意的女子尽可以劫掳而去,待好事成双后,方告其父母,以财礼聘之。比之你们中原,诸多繁文缛节,少了多少啰嗦麻烦。”
吴青哭笑不得,敢情这是被他瞧上,要掠去作暖床婢的节奏。遂问道:“在你们草原,像我这般尚未及笄的童女,也有人劫掠吗?那也太变态了吧!”
王子噗嗤一笑道:“怎么没有,不过你放心,本王可没有这么饥不择食,怎么也得等到你瓜字初分,摽梅之年。”
吴青听完心下稍定,随口道:“那你就慢慢等吧,我要接着睡了,不许再说话。”
王子乐道:“有趣有趣,看来本王回去的路上不寂寞了。”
吴青嫌他聒噪,随手抓起一物向他掷去。王子哎呦一声,又笑道:“好好好,我不说话了……”
马车虽然颠簸不堪,但经常睡眠不足的吴青,仍抓住这个空好好的补了一下觉。等她被尿意憋醒,已是天光大亮。王子抱臂斜倚在车壁上,双眼含笑的望着她。吴青没好气地乌瞥了他一眼,说道:“停车,我要解手。”
“要不要我陪你。”
“你变态啊,女孩子上厕所要你陪!”
王子笑了一下,掀开车帘和车夫用北狄语说了几句什么,车子缓缓停了下来。
吴青跳下车,躲在大石头后面解了手。内急一消一身轻,环顾四周。但见太行山银装素裹,草木萧瑟,峰谷交错,崖台叠置。见到这样的大好河山,吴青心中的郁结和憋屈也随之消解了一半。
回到车里,吴青难得好脾气的说道:“我饿了,有吃的没?”
王子像不认识她一样,将她重新打量了一番,笑道:“这么一会功夫,对我的态度就不一样了,你是不是在打什么鬼主意。”
吴青斜了他一眼,讽道:“鬼你个头啊,你还真是贱骨头,不骂你就不舒服了是吧!”
王子摇头笑道:“我发觉你和中原的女子真的不一样,这般粗野,倒有点像我们草原的贵族女子,又刁蛮又火爆。”说完对车旁的护卫吩咐了几句,不一会儿就有侍从端来肉饼和热奶酒。
吴青也不客气,自顾自大口吃喝起来。王子边看边咋舌,嗤笑道:“不是说你们中原的女子最是端庄典雅吗?就你这吃相,啧啧。真让我打开眼界。”
吴青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反驳道:“我很饿了好吗?再说,在你这个粗人面前我拘个什么礼!”
王子咧嘴一笑,说道:“原来是当我自己人,不见外啊。”
吴青彻底败下阵来,无力地说:“随你怎么说,你倒是会往自己脸上贴金。”说完便不再理他。饿了就吃,渴了就喝,嫌闷了就让停车,四处溜达一会。到了晚上就闷头大睡,王子怎么逗她都不理。她可没这么心大,把掳劫自己的强人当朋友相处。
又行了约五日,眼看就要出太行山了,吴青心中渐渐心焦烦闷,王子免不了要时时吃她的排头。说来也怪,王子对他的部下都摆出一副高高在上的臭脸,唯独面对吴青是一副贱兮兮的模样,吴青严重怀疑他有受虐倾向。
到了第七日,已是正月初九,途经地势变得起伏微缓,周围是典型的低山丘陵地貌。吴青心知这已是到了燕山南麓,再往北就算是出塞了。
吴青心生疑惑,上一世单位组织去木兰围场旅游,她曾在网上找过这一带的地理资料。所以她很奇怪,如果要从这里出塞,为什么要从太行绕这么远的路呢。明明京城往北都是一路平坦,为何要舍近求远,舍易求难呢?唯一能说通的理由是王子离开的不太光明正大,需掩人耳目,难道是能把自己顺利地掳走?但是自己明明只是一个普通的宫女,值得堂堂一国王子自己冒险吗?
吴青忍不住向王子提出自己的疑问。王子睁大双眼,连声赞叹道:“谁说你这个小丫头不值,我的企图竟被你看破了。不简单啊不简单。你到底是何出身?你父亲是哪位将军?”
吴青翻了个白眼,说道:“我父亲是个秀才,而且过世快一年了。你也不用琢磨了,我和你说实话吧,本姑娘是仙女转世,不是你们凡人可以宵想的。”
王子噗嗤一下笑出声,乐不可支道:“那你是什么仙女,总有个来路吧?”
吴青灵机一动,一本正经地说道:“我本是西方灵河崖边,三生石畔,一株绛珠仙草。因时有赤霞宫神瑛侍者以甘露灌溉,使得久延岁月。后来既受天地精华,复得雨露滋养,乃脱出草木之胎,修成女体。后因神瑛使者历劫修炼,转世为人。我报恩,才私自下凡来寻找神瑛侍者,助他造历幻象,重列仙班。”
王子见她神色不似作伪,半信半疑道:“那你找到神瑛侍者了吗?”
吴青没好气道:“刚找到,却要被你劫往北狄,你说我该不该怪你?”
“应该应该,那你说神瑛侍者是谁,我帮你把他一道劫来。”王子调侃道。
吴青白了他一眼,无力道:“算了,你办不到的,他现在是大兴皇族。不是我这样的普通宫女,可以由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