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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颜国相-第2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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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娇俏宫女大惊道:“你怎么会有这样的东西,这不是皇后娘娘严令不得使用的禁药吗?”

    年长宫女竖起一指让她噤声,面带得色地低声回道:“这是我从芙美人那儿悄悄拿的,每样只拿了一点,不会被人察觉的。芙美人日日承欢,你以为只是因为她长得美吗?我近身伺候她,哪里会不知她那些阴私路数。芙美人眼高于顶,我是指望不上她能为我说句话,助我出宫。倒不如便宜了你,也算给自己找了一条门路。”边说边把两个荷包往娇俏宫女怀里塞。

    恰在这时,有一嬷嬷疾走过来对这两名宫女厉声斥道:“叫你们采些花,竟耽搁了这么久,美人还等着簪戴呢。误了美人伴驾的时辰,仔细揭你们的皮。”

    二人吓得连连告罪,忙慌慌张张地收拾了花篮花剪,急冲冲地随着嬷嬷离开。娇俏宫女经过琴琴身边时,不慎将荷包遗落在地。琴琴一眼瞧见,连忙拾捡了揣进怀中。

    几天之后,二皇子不知何故触怒龙颜,又被罚禁足思过。四殿下是一头雾水,和三殿下吴青闲聊时忍不住问道:“这二哥是怎么了,又被禁足了,听说是一个宫女,三哥知道怎么一回事吗?”

    三殿下摇摇头道:“这事我知道的也不多。似乎是二哥不满意母后为他遴选的教引宫女,反而私下里临幸了一个梨落坊的宫人。结果被几个值夜的内监撞见,父皇知道了很生气。再加上去年小年夜家宴上求赐婚的事,父皇觉得二哥太任性胡闹了些。所以下了严令,二哥在出阁之前不得再离开承晖苑半步。”

    吴青对三殿下的手段和演技惊叹不已,自己只是提出一个方案,三殿下就能将事情处理得滴水不漏,事后还能装作毫不知情。处事稳妥圆滑,果然是干大事的人才。

    这次危机按照计划完美排除,吴青暗自松了一口气。二皇子犯了错受了罚,就再也没脸开口向皇帝要自己了。只是琴琴的下场如何,吴青还是有些担心,遂问道:“二殿下知不知道那个宫女后来怎么样了,会不会受罚?”

    “受罚也不为过,梨落坊规矩极严,她敢私自跑到二哥常去的翠寒阁,就说明她早就有勾引二哥的打算了。不过皇后到底没有罚她,反而自责说,为二哥选的教引宫女不合意,是她的过失。既然二哥愿意自己挑选就遂了二哥的意,封那宫女做了八品掌灯,赐给二哥了。”

    事情得以完满解决,吴青感觉整个天空都变得明朗了。卸下了心里的重担,吴青长舒了一口气,向三殿下投来感激的目光。三殿下温暖和煦地笑着点了点头,如同清风拂面,朗月入怀。

    吴青心中一动,暗自赞叹道:“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乖乖,小正太一放电,姐姐差点就中招,坏了修行,罪过罪过。”

第三十九回 上巳节春游踏青() 
接下来的日子,少了二殿下阴森森黏乎乎的目光,吴青过得十分惬意。三月,天气渐暖,人人着春装,簪鲜花,京城一片花红柳绿,香风习习。

    三月三是上巳节,自朝堂至街市,皆休假一日。人人登高涉水,宴饮沐浴。

    吴青一早起来,换上桃红枣花纹短襦,石榴红提花罗裙,坐上马车赶往城外东郊樱山。早在几天前,国子监算学院的几位活跃份子就邀请她参加这次的春游。一路上,春光明媚,草长莺飞,人们扶老携幼,合家出动踏春赏景。

    马车行到樱山脚下,但见山上水边彩幄翠帐无数,城中富贵之家十之有一在此设帷帐赏景休憩。吴青漫步山间小径,心旷神怡。

    不多时,便找到了算学院学生的营帐,草绿色的麻布帷帐临水而设,既清新又古朴。十余个十五六岁的青葱少年或倚石而坐,或临水而立,或垂钓或听泉。吴青的到来引来一阵欢呼她受宠若惊。

    没一会儿,吴青便与他们打成一片。毕竟她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女性,古代女子的矜持婉约她可一点都没学到。相反还引着这帮学生玩起了各种游戏。有击鼓传花,一二三木头人,萝卜蹲,成语接龙,输的人就表演节目。

    这边欢声笑语不断,旁边幄帐里的人也被吸引过来,有在一旁瞧热闹的,也有些年龄相仿的自告奋勇参与进来。吴青虽然熟悉这些游戏,但也免不了中招。她一输,众人都欢声雷动,撺掇鼓动她表演节目。

    吴青也不扭捏,接连清唱了《枉凝眉》《笑红尘》《你》这几首歌。歌声清越,旋律动人,围观的人也越来越多。

    这时却有一位娇俏的少女在几位公子郎君的簇拥下,挤进围观的人群当中。娇俏少女轻轻一招手,身旁一个白胖少年马上附耳过来。一阵低声私语之后,白胖少年向吴青掷出一枚银锭,高呼道:“唱得好,爷有赏,再唱一个‘俏姐儿戴花’来听听。”

    此话一出,现场顿时鸦雀无声。算学院的学生皆一脸怒色,正要上前呵斥,吴青忙伸手一拦,拾起地上的银锭走到白胖少年身前,笑道:“兄台,你的银子掉了。”

    白胖少年一怔,正要开口说话,旁边一少年越众而出,作揖一礼道:“敝人代舍妹及友人向小娘子致歉。方才唐突之举,实在愧耻,还望小娘子原宥则个。”

    一旁的娇俏少女连忙说道:“五哥,好端端的为何要道歉。她一个未出阁的女子,在大庭广众之下卖场求媚,实在厚颜无耻。真真是辱了女儿家清誉人羞煞。”

    少年面上一红,斥道:“住嘴,你一个女儿家何故口出不逊,恶语伤人。待我家去,一定禀告祖父,对你严加管教!”

    吴青早已认出朱雨棠,只是心中对她不喜,所以权当没瞧见。淡定地向朱五郎拱手还礼道:“原来朱五兄,那日多亏了你指路。今日之事只当是个误会,我不会放在心上,朱五兄也不必挂怀。”

    朱五郎羞惭不已,又告罪了一番,拉着一脸不甘的朱雨棠走了。

    因了这场闹剧,吴青意兴阑珊,也无心再逗留,遂辞了众学生下山而去。

    朱府里,朱瑞正在书房全神贯注地欣赏一幅仕女图。画中少女粉衫红裙,绿鬓朱艳,眉似远山,唇若涂砂。画旁还题诗一首道:“绿鬓春山染,黛眉柳叶弯。清歌白云遏,舞袖蛱蝶翩。”好不容易完成一幅满意的,朱瑞舒了一口气,细细地将画上墨迹吹干,小心地卷好收进柜中。

    而此时,朱尚书的书房,朱雨棠正垂着头聆听祖父教诲。朱尚书板着脸问道:“你说说看,你都错在哪儿了!”

    朱雨棠怯懦地低声回道:“孙女错了,孙女不应该在外头与人发生争执人看了笑话。”

    朱尚书哼了一声,说道:“女儿家惯与人作口舌之争,实在有失体统。你是我朱家的女儿,将来便是当不成皇后也是要做王妃封夫人的。何苦与一个乡野村姑纠缠不清,凭白辱没了自己身份。”

    朱雨棠面色涨红,委屈道:“翁翁莫再提什么王妃了。那日花朝节,三殿下看都不看我一眼,全然不把我放在眼里。还有上次腊八赏梅宴,二公主引了我和三殿下相认,他连个笑脸都没给。外头人都说……都说……”

    朱尚书坐直了身子,忙问道:“都说什么了?”

    朱雨棠见祖父面色突变,吓得退却一步,喏喏道:“都是外头那些个公子哥儿说的,说是……说是三殿下……好……好男风。孙女都是听人说的,翁瓮您别生气!”

    朱尚书抚着胡须沉吟道:“若真是这样,那倒是……”停了一息,朱尚书又摆摆手道:“今日便罢了,你先回屋吧!此事莫要再提,我自有主张。”

    朱雨棠见祖父不再怪责,忙屈膝一礼告了退。

    是夜,朱府荣徽院正房内室。朱尚书一边饮着茶汤,一边状似随意地问道:“卢家是不是有个八小姐还待字闺中?”

    旁边陪坐的朱阮氏放下手中的念珠点头道:“卢家的确有一个八小姐,今年该有十三了,尚未听说许了人家。不过,俗话说一家有女百家求。卢家门第高,卢八小姐又素有才名,求娶的官宦之家本来就不少。这次她在花朝节上夺了书法魁首,上门求亲的就更是络绎不绝。怎么,官人是不是有了什么打算。”

    朱尚书抿了一口茶汤说道:“瑞儿也有十七了,该是考虑给他娶亲了。这几年他在国子监用功读书,我也就没提过这事。如今眼看着瑞儿年底就要参加射策,授予官职,成亲的事也该操持起来了。这个卢八小姐你见过几回,依你看,才貌人品可还配得上咱们家瑞儿?”

    朱阮氏皱眉道:“若论相貌倒是没得挑,论才学,卢家的教养也差不了。只是这性情上似乎太过清冷孤僻了些,这一点可及不上咱们雨棠。她这性格作个闺阁小姐倒也无碍,只是一旦嫁了人,在内要馈食供祭、侍奉公婆,还要和姑嫂和睦相处。在外时常要入宫朝贺,还要和那些个夫人娘子应酬交际。我冷眼瞧着,卢八小姐对这些既不擅长也不热衷,算不上是做咱们朱家正头娘子的最好人选。”

    朱尚书鼻子里哼了一声道:“卢家的人大抵就是这副清高冷傲的做派。当年的娴妃不就是如此吗?就说这三皇子和谁都冷淡疏离的性子不也是随了他们卢家吗?不过,话说回来,卢家这门亲不能不结。”

    朱阮氏疑惑地问道:“这是为何。京城里那么多闺秀……”

    “你就照我说的办,只管寻了官媒去说亲就是,老大那里我自会写封书信知会于他,老大媳妇那里你去说。左右自有我都道理。”

    “好好好,你有你的道理,我照办就是。”朱阮氏不满地嘟囔着,唤来丫鬟铺床就寝,自顾往朝床上一躺,生起闷气来。

    回到居处的吴青此时也没闲着。今日春游,虽有一段让人不愉快的小插曲,但吴青还是颇有所获。

    这个时代,人们只听过宫调、杂剧、曲词和说唱。吴青演唱的几首现代歌曲,大家从来没听过。但是看现场反响,效果却是出奇得好。

    她寻思着可以把这些优美的古风歌曲收集整理出来。另外,和这些歌曲有关的故事,也可以重新编辑记录写成话本。相信这些曾经打动过无数人的歌曲和故事,也一定能在大兴广受欢迎。

    吴青说干就干,立时就取来纸笔,搜肠刮肚列出了一份长长的清单。

第四十回 为印书果断买铺() 
要想完成这张清单实在是个不小的工程,之后吴青的空闲时间被安排得满满当当,每日里除了当差就是写写画画。

    充实的生活让时间过的飞快,转眼间已入四月,万物繁茂,衣裳渐薄,蚊虫也多了起来。适逢立夏,朝堂和国子监休假一日,吴青指挥着瑞娘小玉二人用青绿色罗绮糊蒙窗户。忙完这些之后,又让庄六赶着马车带她去菩提寺旁的书行街。

    拿着整理完成的《白蛇传》、《狐仙传》两册话本,吴青问遍了十几个可以刻印书籍的书肆。书肆掌柜报的价大同小异,两百册以类一本要合五百文刻印钱,一千册以上一本三百文。若是印好了要放在书肆寄售,每卖一本要给店家一半的钱。吴青一算,两本书各刻印两百册就得花两百贯,花费太大,本钱都有可能回不来。

    摇头叹息了一回,走出最后一间书肆,吴青失望地坐在马车上迷茫地看着窗外,猛的在街道拐角处看到一间小小的书肆。书肆门头挂着一个破旧的幌子,欢门早已破败,只剩下一个空木架,看上去十分破败。

    吴青赶紧让庄六停车,走进店内,但见架上桌上摆着稀稀落落的几本经史子集。书上落满灰尘,显然已经很久没人光顾了。

    一个面容清癯,身形枯槁的老叟坐在案后埋头看书。吴青轻咳了一声,那老者放下手中的书笑道:“小娘子要买书吗?我这里只有经史子集,要是买话本或花样子,我这里可没有。”

    吴青递上自己整理的两册话本,说道:“我不买书,只问问掌柜的你这里可以印书吗?”

    那老叟一愣,笑道:“恐怕印不了,如今我年岁已高,早已没有精力折腾这些了。这间书肆如今连勉强糊口都不能了,更何况要养一批工匠。我早在三年前就停了自家的印书坊。等把这些书卖完,我就打算卖了铺子回乡养老了。”

    吴青心中一动,问道:“敢问老爹,你这间铺子要卖的话价钱多少?我倒是有意开间书肆,还请老爹说个实在价。”

    老叟沉吟了一下,说道:“我这个铺子两开间,宽约二丈三尺,进深两丈六尺。上面有阁楼,后面有个小院,院里有厦房六间,以前是刻印房,现已荒废了。地方说小也不小,京城里寸土寸金,我说个公道价,一千两百贯,不能再少。”

    吴青点头道:“这个价钱倒也公道。只是光有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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