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好你个大猫,等我明天好好收拾收拾你,扰了本仙子的清梦,明日有你好受的。”
云罗宫庭院深深深几许,飞檐翘角之处,月如钩。
剪不断,理还乱,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月色如瀑,款款而入,如满天星光洒满庭院。
那醉海棠的阴影之下,一抹仙袂飘飘的白衣身影,背向而立。
夜白揉了揉眼角,不自觉理了理一身红纱衣,顿觉手足无处安放。
清了清嗓子,未曾开口,已然觉得愁肠百结,那结打得有些多,些许欢欣,些许羞涩,些许忐忑,些许惆怅。
那一抹身影转过身来,一张白面在撩撩夜色之下熠熠生辉。
夜白脑子里一抽,世间怕是再也不曾有如此令人心神荡漾的男子了吧!
那张白面难得微微一笑,开了口。
“是傻了?还是没睡醒?”
“嗯,好似在做梦。”
“傻瓜,还不过来?”
夜白一双脚犹如生了根似的,半晌挪不动,碧莲姑姑说过的,譬如凡界大家闺秀,要相当地矜持,矜持矜持再矜持,方显得身份高贵。
尽管此时夜白恨不得立马飞奔而去,扑到那个人身上,欢欣地转上几百圈。
但矜持那两个字却在内心生了根,发了芽。
一旁的大猫大概不尿急了,拿了它那虎脑袋使命将夜白往那人身边拱。
“大猫,你又调皮了,拱什么拱嘛。”
嘿嘿,就着大猫的力假把意思地矜持了两回,三步并做两步奔到了那人的身边。
那人万般诧异。
“大猫?”
“嗯,是的,它现在的新名字叫大猫。”
那人似笑非笑,意犹未尽。
“你倒是有两下子。”
“那是,连一只大猫都降不住,我天山夜白小仙子如何在这天庭里头混下去?”夜白相当得意。
“呃,九虎对大猫这个名字是否满意?”
“满意,那是相当的满意,你说,是不?”
夜白摸了那虎脑袋,大猫就作出一副低眉顺眼的小媳妇样子,煞是可爱。咧了嘴嘤嘤叫了两声,前爪着地,趴在了两人的身边。
两人坐在那琉璃桌前,看着前头一团开得正艳的醉海棠。
“无名,你这次又是顺路过来看大猫的吗?”
无名一张白脸微愠,反问夜白。
“你说呢?”
“唉,大宽姑姑说得对,你们这些男人总是小家子气。大猫在我手里难道还能给它养瘦了不成?你瞧瞧,大猫整整胖了两圈好不?”
大猫知道在说它,又将它那圆润的虎脑袋在夜白的手中噌了一噌,发出了一声它特别满足的嘤嘤之声。
无名却长叹了一声。
“唉。。。。。。你还真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女娃子。许久没见到你,你倒是活得挺滋润的,好似比九虎还胖了一圈。”
夜白立马慌了,起身原地转了一圈,那红衣在月色之下翻飞,衬得那一张好看的脸越发的妖娆。
无名伸了手,欲抚上去,却始终还是未出手。
“嗯,怪不得天帝爹爹不让我吃鱼了,原来我真的胖了一圈?”
夜白停下来的时候,又瞅了瞅无名一眼。
“不过无名,你倒是清减了不少,难道回巫界的日了不好过?”
无名一张白面越发地煞白。
“天帝爹爹?”
“嗯,上回忘记告诉你了,天帝可怜夜白是个没爹没娘的孩子,看在碧莲姑姑的面子上,所以就认我当了他的干女儿。”
无名一张脸越发的高深莫测,沉默了半晌也不说话。
夜白就觉得这无名有些莫名其妙,许久不见,这大好的曼妙之夜,就这么干坐着,还不如回去睡觉来得实在。
身边的大猫都打起了瞌睡,夜白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欲起身回去睡觉,又似觉得不舍,这心情相当之矛盾。
正踌躇不已的时候,无名总算又开口了。
“你这园子里的醉海棠倒是开得甚是妖娆。”
“那是,得亏了大猫夜夜来浇了花肥,不然还没这么娇艳呢。”
大猫听得有人叫它的名字,将那九双迷朦的眼睛张了张又合上了。
“嗯,你这云罗宫倒是清静幽雅,看见你一切都好,我也就放心了。”
夜白眨了眨眼睛,每回遇见这无名,他总要莫名其妙地说什么放心不放心的话。
好似她身在这天宫里,就好似羊入了狼窝一般。
“没有什么放心不放心之说,我夜白在哪里都是放心的,你就一万个放心吧!”
第201章 月色如钩夜会君()
云罗宫内飞檐翘角之上,月如钩。
青天有月来几时,我今听杯一问之。
琉璃桌前,一红一白的身影,那一白的身影影影斜斜,似动未动。
那一抹红红的身影,夜风吹乱了衣襟,衣袖,衣裾。
那红纱衣在那仙子手起手落之间,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撩拨着无名一张白脸。
那一张白脸被映衬得晕红一片。
那红衣小仙子还不自知,兴奋异常,时而高兴状,时而苦恼状,时而悲愤,时而。。。。。。
虽说这天宫的日子过得时常有些冷清,但要说起来,还是够说上半天的。
“哦哟,你不晓得哇,大猫这个死大猫,它居然看上了日历仙人那只土得掉渣的灰耗子,你觉得我能让它顺其自然下去吗?”
夜白偷摸一笑,附耳到无名的耳脖间。
“嘿嘿,不过,我在这天宫里头找到了那死灰鼠的克星,一只黑得油光锃亮的龙猫,那黑猫居然有一个特别搞笑的名字,叫大花,你说好笑不好笑。更好笑的是,那只灰鼠居然叫狸猫。。。。。。”
无名脖颈微痒,白面又飘上了一层红霞。
半句话也没有插上,不是他不插话,而是内心如风卷云动般风云变幻。
一张脸上的表情随着夜白夸夸其谈之间,时而微喜,时而惊诧,时而叹息。
不过,对于夜白那手指尖尖上的红火没有在天宫惹出啥是非,已然是惊奇了。
那兴奋异常的身影,时坐时起。
无名就有了一种想要将她拉到怀中,揉上几揉的冲动。
不过,那实在不是君子所为,所以努力克制住了。
夜白如大宽姑姑讲故事一般,讲得头头是道。
但大宽姑姑知道在紧要的关头刹住脚,夜白不知是见到无名,特别欣喜还是怎的,这天宫里头的见闻说起来就没完没了。
也不是夜白没有眼力见儿,抽空也瞟了无名一眼。
他似乎对于她在天宫里的见闻二十分的感兴趣的样子,她讲得津津乐道,他听得津津有味。
只是有一点,每每讲道那椒图殿下之时,说起时常与殿下在那天像台之上小酌两杯,又时常在椒图下值之时去那天河十里桃林畅游一番,再或者就如这样的一个月夜之时,与椒图同坐在这张琉璃桌前,赏那醉海棠,喝那桂子酒。良辰美景奈何天,赏心乐事谁家院,当然不能辜负这良辰美景。
这无名一张白脸就煞白煞白的,似乎眉毛鼻子都皱到一块去了,一又修长的手捏成了团,啪地一下子拍在那琉璃桌之上,月光之下似有青筋都冒出来一般。
夜白吓了一跳,大宽姑姑说的没错,男人总是比女人还喜怒无常。
小声地又加了一句,说这喝酒,游桃林,品良辰美景的时候,那龙月公主一直在侧,椒图太阳宫里的俊男小仙倌星辰,美丽小仙子未央也在侧,无名终于才将那一张白面舒展开来一些,但仍旧有丝丝不痛快之意,夜白看出来了。
这才惊觉,这大半个晚上,都是在讲自己在这天宫里头那些死聊得要发霉的事情。
无名这些时日去了哪里,做了些啥,是否有时会变成她罗帐外头的那盏凤凰水晶灯?
因为夜白有时半夜突然之间惊醒,就觉得那一盏发出莹白光亮的水晶灯是无名使的巫术变幻而成的。
有了这个想法之后,就觉得特别心安,翻了一个身又睡得十八分的香甜。
所说就问道。
“不知这些时日,无名都去了哪里?在何处安身?巫界如今是否太平?都在忙些什么?为何这许多时日也不来天宫里头看大猫,大猫都十分想念你了。”
一连串的问号,无名还没有回答,夜白又道。
“不光大猫想你了,云罗宫里头那盏水晶灯也想你了。”
无名讶然。
“水晶灯?”
“嘿嘿,我总觉得我罗帐前那盏水晶灯是你变幻而来的。”
无名哑然。
“你呀,你这脑瓜子里都在想着什么呐。”
说完又在那袖袋里头掏了半天,掏出一颗发着光的圆球,那圆球之上刻印着一条活灵活现的白龙。
“这个给你,放在罗帐外头,夜里可为你添上些许光亮。”
“这是个啥,夜明珠么?”
无名摇摇头。
“这可是龙珠,全天下只此一枚。”
夜白咂了咂舌,看来这无名才是真正的土豪,先是大猫这只神兽,再这一枚龙天珠。
就十分好奇,无名那袖袋是百宝袋么,随便一掏就能掏出宝贝来。
“给我看看,你这袖袋里头到底有多少宝贝。”
上前就揽了无名那白袖袍,掀开来,就着那夜明珠一照。
却是满眼失望,里头空空如也,啥也没得。
“男女有别,夜白小仙子请自重。”
夜白不大高兴,不就是撸个袖子嘛,有什么别不别的。
“我又没干啥,为么子好像我有传染病似的,躲那么远做甚?”
无名一张脸又红霞飞。
“你对男人都是这么热情么?”
夜白想了想,跟男人打交道,好像也不长,也没有对谁这么过。
如实回答。
“并没有。”
无名长舒了一口气,一双深不见底的眼眸瞅了夜白一眼。
“夜白万把年都生活在那天山,实在是不了解世事,不知世间的男人大都居心叵测,人面兽心,还是要适当保持距离来得好。”
“无名说得对,夜白铭记于心,不敢忘记。”
头上一轮弯月似是要隐入云层之中了,空气也似乎凉薄了许多。
无名望着那一片红艳艳的海棠,半天不出声,似乎在思索着什么。
夜白脑子里一片混沌,蓦然清醒,刚才自己问了那无名八九十个问题,好像他一个也没有回答。
清了清嗓子,正欲问上一问。
从卯日星君府邸方向传来了雄鸡高叫的声音,这声音夜白熟悉。
天宫每日这鸡叫三遍之后,这天宫的天色就大亮了。
无名回头无限深幽地再一次瞅了夜白一眼,似乎是要走了的意思。
果然。
“我,要走了。”
“嗯,此刻走正是时候,北天门的守卫这会子应该在打瞌睡,你从北天门走,没人会发觉的。”
夜白说完这一句之后,直欲拍自己的脑门子。心里头为嘛万般舍不得呢,那日椒图要去上战场里,也没有这般心境。
无名哑然。
“你倒是摸得透透的。”
“嘿嘿,那是自然,我这不从那北天门溜过好几回呢。不过。。。。。。”
无名满眼期待。
“不过什么?”
第202章 师父罚背般若经()
夜白摸了摸大猫的头,大猫打瞌睡打得正起劲,没得反应。
“不过,啥时能再来看大猫呢?”
无名答非所问。
“夜白是想让我时常来,还是不时常来?”
“自然是想你时常来,毕竟这天宫真的是无聊到极点了,有人来如今夜般陪我说说话也是高兴的呢。”
无名脸上黯了黯。
“只是如此?”
“大概是吧!”
无名到底没有说他啥时再来,那雄鸡叫了第二遍,天边夜色发了白。
无名翩翩身影在夜风中翻飞。
“我走了。。。。。。”
欲腾云之间,夜白似有不舍。
“无名?”
“嗯?”无名回过头来。
“呃,没啥,保重。”
“好,只是,我这要走了,你不表示表示吗?”
“表示?”
无名踌躇。
“譬如,来一个离别式的拥抱如何?”
夜白觉得这男人出尔反尔,刚才才嘱咐她,说天下男人大都居心叵测,让她保持距离的吗?为嘛这个时候,却又要她给他一个离别式的拥抱?
这离别式的拥抱是一个啥样式的,夜白不晓得,但知道是一个拥抱就对了。
也不吝于这个拥抱,她也十分乐意。
张了双臂,夜色还没散全,也不晓得眼色不好,还是别的什么原因,脚下打了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