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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总舵主打了个酒歌,盯着赵炳坤看了好半天:“师傅,你来学校看我?这么晚了,睡我宿舍吧,我打地铺……”
啪啪!
又是两个耳光。
“给他灌醋。”
赵炳坤皱眉,捏住了陈昆的腮帮子,江山大喜,哈哈一笑:“我来我来,我最喜欢给人灌醋。”
说罢,捏住陈昆的脖子,跟掐着小鸡脖子的也似,那一碗白醋下去,简直就是要了陈老板的老命。
呛的他直喷水。
王西锐哈哈大笑起来:“这痴子,肯定是一个人偷偷喝闷酒去了。”
“小棺材的,二十七八岁望三十岁的人了,还不长进,喝了点猫尿就不知道东南西北,也不知道去了哪里胡闹!”
他们说的都是方言,吴地十里不同音,赵颖虽然也是吴越之女,却是听不太明白他们说的什么,只是隐约能听懂几个词。
显而易见,这群人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不过她眼力不差,知道眼前老头子是话事人,于是站在那里听候。
江山野蛮地灌了一碗醋下去,然后笑道:“老王,捏个丸子来。”
“拿来了。”
说着,一颗蜜蜡封好的丸子,拇指一撮,丸子开了之后,里头是黑黢黢的一坨东西,这是赵炳坤自家的醒酒方子,当年在天津卫混迹,保人一月平安之后,月半堂的圣手送的方子。
挺好用,味道也好,甘草的味道一圈儿都闻到了。
“扶他坐着。”
“这痴子喝酒从来就不行,啤酒还好,肯定是喝了白的,钟班主见多识广,知道他喝了混酒,恐怕量还不少。”
王西锐抄着手,站在一旁,也帮忙摁住这只还在挣扎的牲口。
陈昆力气也大,喝了酒更是情绪高昂,陡然发力,江山也按捺不住,一群壮汉将他摁的死死的,才算是擒住。
坐在石凳子上,赵颖瞪大了眼珠子,瞧着这群彪悍气息十足的爷们儿在那里折腾着陈老板。
丸子下去之后,赵炳坤又招呼了一声:“打一壶热水来,给他敷一下。不长进的细狗畜生。”
骂归骂,自家徒儿身体还是要关心的,将他腕子抖开,手指弹了弹,号了号脉,血液流动快的吓死人。
赵炳坤斜眼看着一旁站着的赵颖:“多谢这位小姐了,将他送回来。”
“不、不用谢,其实是我要谢谢陈总……那个,今天有人要非礼我,然后陈总帮忙逃过了。”
赵颖站在那里讷讷而言。脸色绯红,眼神飘忽。看着一旁。
“嘿呀!”
王西锐陡然一拍掌,叫了一声。
“哎哟卧槽。这狗东西居然还能勾搭一个娘们儿?英雄救美?”
江山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对陈昆的时来运转有点看不清了,这话说当年这**被甩三次成为师门笑柄,一长被师兄弟开涮,小年夜吃饭的时候,老头子也经常拿此事来取笑陈昆,认为这厮是不知道长进,所以连女人也弄不回来。
现在好了,老头子无话可说。且先不提什么一个两个的女人,这是一窝一窝的往家里弄,而且貌似出去溜个弯儿还能拐带一个回来。
扛不住啊。
当年京津最好色的一位,也不过是十八个姨太太,瞧着现在这位,貌似颇有赶超的意思啊。
赵颖听着他们取笑,却是连忙说道:“陈总是正好遇到,其、其实是我求了他……”
“我说呢,这厮嘴硬心软。你就是白天来的那个什么什么助理吧。”
江山突然发话。
“我叫赵颖,是……”
“行了,知道名字就行了,一串儿的名头没必要说。咱这儿不兴那个。这样,你晚上回家也不方便,就住在这儿吧。换洗衣服这里还是有的。钟班主,您就帮个忙。让令千金再忙碌一下。”
江山回首对钟连梁好气说道。
钟连梁连连笑道:“诶~说帮忙就生分了。陈总能回来,我也算是放了心。这次来到大上海,也算是开了眼,一切运筹,陈总就是主心骨。他不在,开展起来还真是提心吊胆不敢做决定。”
他道出心声,也基本上在场众人的心思,陈昆胜在大局观极好,小细节上的灵光一现更是叫绝,到了这番田地,他们这帮子人都知道跟着陈昆混饭吃,前途无量虽然谈不上,但要说风霜小了些,那是肯定的。
博览会这一波,听闻宇宙步兵公司卖的什么周边就破了五十万,这钱来的也实在是太方便了。
便是j。c。staff那边,宫田知行还专门过来慰问了一番,弄来的关东特产,也是让人好奇了一番。
前后地方上官员为之奔走,也有人听到了国家级动漫基地建立的风声,然后就是无锡影视城那边,已经帮忙给宇宙步兵公司匀了一块地,苏州市建行贷款,这一个流程下来,更是让人佩服陈昆的长袖善舞。
只是谁曾想到,这厮嘻嘻哈哈的表面之下,竟然也是压力如此之大。
果然人不是万能,也不是钢铁打造的。
赵炳坤算起来,就仿佛是陈昆的老子的,这个没娘没老子的小畜生,能够活络到今天还有精神头,做师傅的责无旁贷,也是义不容辞。
“师傅,热水来了。”
“给他敷上。”
王西锐点点头,将铜盆里的热水搅合了一下,毛巾打湿之后,捂热挤干,然后按在陈昆的额头上。
“江山,给他脑袋按摩一下。”
“操,这小子还真是不让人消停。”
江山嘴上虽然骂,却也自觉地站在陈昆身后,双掌运了气力,用掌压着大穴,疏通了头皮上的血管脉络,然后改用指关节扣压,顺了下来,再用手指梳理一遍,最后用食指揉着两边太阳穴。
“师公啊,陈师叔怎么突然跑了?”
小董问老头子。
“吃不住压力,缩卵了。”
老头子回答道。
说的正是,陈昆确实是缩卵了,怕了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法律要是不管,他真想抄着一把六管电动机枪做穷凶极恶的败类去。
可惜,肩头上扛着的事情太多,压的他死死的。
拿起来就不放下,这样好的牲口,打着灯笼没处找。
也甭怪当年三个娘们儿给他发好人卡,甩他甩的杀伐果断异常坚决。
谁叫他喜欢仗义豪气?好汉?这尼玛已经是二十一世纪了吧,搞什么飞机!
于是陈老板混迹上海的头三年,就活脱脱的是上帝视角一样地俯视着这个世界,芸芸众生他揣摩着想法,每天琢磨着。为什么那样一个人,就会说那样的话。做那样的事,有那样的手势动作……
硬要说的话。他这就是西方教的两位教主之一,那位梦中证道的大和尚。
可惜,没成人格分裂就已经是谢天谢地谢亚龙了。
“都别围着了,该睡觉的睡觉,没出声音,后头还有小姑娘呢。”
老头子发了话,众人散去大半,剩下的就是守夜值班的,还有几个师兄弟。
“嗯……头胀的厉害。”
陈昆揉了揉太阳穴。靠着石桌,看着赵炳坤:“师傅,这么晚了,你怎么还不睡?”
他还拿出手机看了看时间。
“看你出洋相。”
赵炳坤冷冷地看着他。
“出洋相?出什么洋相?”
陈昆抬头看着老头子,脑袋里顿时无数个画面出现,炒面、蓝色多瑙河、扎啤、鸡尾酒、马蒂尼、蓝丝带香槟、臭娘们儿……
卧槽!老子……老子干了什么啊!
陡然想起来的时候,浑身汗毛倒立,冷汗都出来了,额头上冒着汗。
老头子看他这样。知道他想了起来:“怎么?想起来了?”
“早知道不喝酒了。”
“废物,酒量不行就不要十三点兮兮去喝酒,还混着喝,你当你是千杯不醉?”
王西锐笑着骂道。
陈昆双手拍着脸:“卧槽。卧槽我今天干了多少蠢事啊卧槽!”
这种记忆恨不得有橡皮擦能够擦掉,他妈的……好像还干了极为恶劣的事情。
捏了赵颖那个老处女的胸部。掀了她的裙子。还亲了她的嘴。
草泥马……疯了!
老子就当什么没发生……
他心里这样侥幸地想着,却又觉得实在是太禽兽了。摇摇头,天人交战中。江山撇嘴说道:“这傻逼肯定做了什么缺德事,现在在天人交战呢。陈玉章。你个狗东西现在肯定在良心过不去吧!”
老江湖啊,不愧是师兄弟,一语中的,道破天机的江哥顿时让陈老板眉头一挑,惊愕地看着他。
“操!你还真干了什么缺德事!”
江哥大惊,瞪圆了眼珠子,他只是随口一说来着……
赵炳坤怒目而视,低声问道:“那个女人,怎么衣衫不整的?说是说什么有正经工作的女人,不过,知人知面不知心,她是不是正经人家的小细娘?”
“不知道。我……我就是摸了摸她的胸……”
“你够种。”
“还有没有更进一步?”
老头子又问。
“我也不知道有没有做什么特别出格的事情。亲了个嘴……然后好像就没了,应该是没有滚床上去。”
“不至于,这小细娘还未经人事,你要是得逞了,老子就不会站在这里和你说废话,而是找她父母,谈谈心了。”
赵炳坤冷笑一声:“你可以啊,陈玉章,也知道撂挑子撒疯去了。压力大,就是你缩卵的理由?”
“我错了。”
陈昆低头说道。
“江山,去拿根条子来。”
赵炳坤说道。
江山一愣,随即劝说道:“师傅,他喝了酒,身上血管扩张,抽上去容易出伤口,要打要罚,还是等明天好了再说。”
“去拿。”
“师傅,你要这么说,拿我是他师哥,你打我好了。他一个人吃这点苦头,风里来雨里去极为不易,在海那边,人家黑社会上门,也要一个人单枪匹马硬顶,公司里这么多人跟着他混饭吃,现在要做大做强,也是想给大家有个去路选择。他固然有错,这次也确实缩卵没担待了一些,可到底还是硬扛着下来的。师傅,凭心而论,这小子已经不错了,你现在打他……不合适。”
江哥陡然说话,赵炳坤无动于衷,看着江山:“还要我再说一遍吗?去拿。”
老头子冷眼看着徒弟,丝毫没有动摇。
江山还待说话,却被陈昆拦住了。
值班守夜的徒孙们被王西锐赶出了门口,他别过头,没去看那边。
“江哥,别这样。”
陈昆摇摇头,叹了口气,将身上衬衫脱掉,毛巾擦了擦身上的酒气,对着赵炳坤,直挺挺地跪下去,双臂撑着地板砖,只是轻道一声:“师傅,还望条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
他这话说了好多年,赵炳坤也听了好多年。
师兄弟们也听了好多年。
不过有些事情,是不容许改变的。
江山还是将竹条子拿了过来。
条子两支竹条并拢,前头用环子扣住,打在身上,皮开肉绽真心不算什么,痛的让人钻心。
老头子是江湖名宿,打哪里最痛一清二楚。
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话说了好多年,却从未听过有这么好的师傅。
做师傅的,心要狠,一辈子的徒儿,人不打不成才。
“玉璋,一个人,活着,就要学会担当,你今天可以退缩,那么,明天也会退缩,将来还是会,因为你觉得退缩逃避,也不过如此。但我打你,是要让你记住,有的人可以退,因为他有退路,但有的人不可以退,因为他不仅没有退路,他还要给创造前路。我打你,更要让你记住,退缩是要吃打的。”
老头子平静地说着话。
陈昆嘴里咬着毛巾,眼睛紧紧闭上。
啪!
老头子的腕力臂力,一条子下去,陈昆的后背,瞬间就是血迹出来。
在园子门口的师侄们一直听自己师傅当年如何如何吃苦,从来都是当故事听,但是这一次,守夜值班的徒子徒孙们,偷偷打量的时候,双目几欲要蹦出来。
真的……打啊。
王西锐别过头,对徒儿们说道:“都到外面去,不要哄着。”
说罢,一如当年,他抄着湿毛巾,给师弟的额头擦着汗,并轻声鼓励道:“玉璋,咬咬牙,坚持。”(。)
第一章 愚公移山,塞翁失马()
【第一更】
做师傅,就是做老子。做徒弟,就是做儿子。
师徒就是父子。
拿着竹条子抽了陈玉章三十鞭的人是赵炳坤,给他血淋淋背皮抹药膏的人还是赵炳坤。
或许有人会觉得,这不是吃饱了没事干么?
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