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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且忍忍,等你魂魄稳了便会无事。”
公玉爻指间溢出纯白的雾气,缓缓渗入衣下,再透过肌肤进入胸臆之间。
沈遥华只觉得心口大石被人轻轻托起一些,虽然仍是沉重,却不至于让她喘不上气来。
“还有东西。”
沈遥华眼巴巴望着他,希望他能再帮她一把。
“那是我的元丹。”
公玉爻转身覆在了她平坦柔软的小腹上,依样施入白色雾气,让那颗处于狂暴中的白色珠子渐渐安静下来。
沈遥华大大喘了口气,疑惑道:“你的元丹为什么在我肚子里?”
元丹她隐约可以理解,应该是类似于妖丹,元婴之类的东西,应该十分重要。
“用来救你的命。”公玉爻淡淡道:“先休息休息,等气力恢复了好好跟我说说那一晚发生的事。”
那一晚发生了什么事呢?
沈遥华怔怔皱起眉头,用力回想起来。
好像是她拿着怨女镜想去找墨夷苍楮,结果凤纤华突然跑了出来从背后偷袭她,她好像很痛快的骂了凤纤华一顿,结果又引出了凤遥华。
在那之后,她便陷入了无边的痛苦之中。
十几个怨鬼争抢着她的灵魂,她用力抵抗着,而后突然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震飞。
在灵魂离体的瞬间,她似乎看到了什么奇怪的事情。
“公玉爻,你干嘛咬我!”
沈遥华终于想到自己嘴唇会疼的原因了。
原来是唇上的伤口裂开了!
“我何时咬你了?”
公玉爻似乎有些震惊。
沈遥华微微眯起眼,学着他那种似笑非笑的神情道:“我亲眼看见的,你是不是趁我中了术故意报复我?”
公玉爻眼尾上挑睨着她道:“我想报复你不需在你中术时,还有,别胡乱学别人的表情,你不是那块料。”
“我偏学!”
沈遥华恼羞成怒的睨了回去,不知道自己的模样像患了眼疾似的。
“随你吧,说正事。”
公玉爻转了眼不屑与她一般见识。
沈遥华无趣的扁了扁嘴,突然想起一件大事,立时惊叫道:“凤家好像要造反。”
公玉爻凉凉的回望她道:“关你何事?”
“不关我事但关我小白大哥的事啊。”
沈遥华觉得此事十分重要,应该立刻便去通知墨夷小白。她费力的蠕动着想要坐起来,公玉爻则抱臂站在床边冷眼相对,没有丝毫要帮忙的意思。
当她好不容易撑起小半身后,公玉爻一指便将她戳回原位,冷哼一声道:“等你能照顾好自己再去操心别人吧,你现在这副德行难道要爬去华都不成?”
“把你马车和乔小妖借我不就行了。”
沈遥华躺在被子上喘粗气,有心想骂他两句,却又觉得有心无力。
公玉爻冷笑道:“我是你什么人?为什么要借你。”
“你发什么疯!不就是借个东西吗,不借就不借呗,阴阳怪气作什么?”
沈遥华怒了。
“阴阳怪气?”
公玉爻阴阳怪气的笑了一下,继续冷笑着说道:“我只是不明白一个借了你运寿、屡陷你为危难之中的人哪里值得你如此记挂了,难道你这人天生是个不知好歹的,别人对你越坏你便越要向上贴,借此展现你的胸怀博大?圣洁慈悲?”
这也算人话?
沈遥华大怒,“公玉爻你抽什么疯!他是我大哥,又不是他存心要害我的,明知道他要出事难道我要装作不知道?”
说到这里她因为气血翻涌而眼前发黑。
她觉得很累,身子很重,魂魄很轻,轻的像要飘出体外似的。
如果不是心有记挂,这一闭眼她便会直接昏睡过去。
可是不行,她一定要将凤纤华那句话告诉墨夷小白,还有,她跟公玉爻的事还没完!
沈遥华闭着眼睛急促的喘息了几声,抵过了狂涌而来的眩晕后睁眼瞪着面色冷然的公玉爻,哑着声说道:“你是救过我,还救了我好几次,你想要什么尽管拿去,就是要我的命我也不会皱下眉头,但你若想有事没事对我嘲讽侮辱门都没有!”
“我嘲讽侮辱你?”
公玉爻冷笑着接过了沈遥华的话尾,声音缓慢面带讥讽的说道:“我就说你是个不知好歹的,屡屡救你之人不过说几句实话在你那就变成了嘲讽侮辱,害了你的人你恨不得将人供起来一天三柱香的烧着,沈遥华,你可真是一朵奇葩!”
第219章 她饿了()
沈遥华这朵刚遭了场大罪,魂魄不稳,元气不足的奇葩,直接被公玉爻的话给气晕了。
等她醒来时,公玉爻人影无踪,乔小妖正撅着屁股在屋中用只小炉煲药粥。
米香与药香令沈遥华昏沉的脑袋清醒了些,紧接着肚子便叫了起来。
她刚刚一动,乔小妖便头也不回的说道:“把你的心放肚子里,人放在床上,我主子已经亲自替你烧香去了,你这般了不起的大人物只管躺着等人伺候就是了。”
乔小妖的声音中充满了讥讽,简直声声带刺句句如刀,如有实质般刺向沈遥华的心神。
这主仆两个都疯了?
沈遥华皱着眉头将他的话来回咀嚼了好几遍,抛却乔小妖抱怨的废话,再努力联想公玉爻先前说过的话,总算找出一句有用的。
“公玉爻亲自去找我大哥了?”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应该是这么个意思。
如果她没理解错的话,由那句话中可见他主仆二人都对墨夷小白充满了恶意。
乔小妖哼了一声算是回答,拿着根长柄木勺用力搅着罐中的药粥,看动作便知怨气深重。
到底谁得罪他们了?
墨夷小白应该是没有,她好像也没有吧?
沈遥华盯着乔小妖写满了怨念的背影,眉头几乎拧成了疙瘩。
她不太相信公玉爻会亲自去找墨夷小白替她传递消息,若说他去杀人了她还比较容易接受。
因为大概在不久前他还对她冷嘲热讽,对墨夷小白充满了怨气甚至还气昏了她。
他不是个心软的人,也是个不会愧疚的人,所以……
“你主子真的亲自去找我大哥了帮我传递消息了?”
沈遥华又问了一遍,特意将后几个字咬的重了些。
乔小妖回头冷笑,“难道是去要他的命?”
在沈遥华怀疑的目光中,乔小妖扬着眉翻着白眼冷笑道:“我主子说的对,你就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账!我主子为了救你损了几百年的修为,连自己的本元都借给你了!”
公玉爻没骂她混账!
沈遥华被乔小妖的话震晕了,被骂了也不知回骂,甚至根本就说不出话来。
她满脑子都回荡着‘几百年修为’,公玉爻竟然为救她损了几百年修为?
还有本元,指的是元丹吧,那到底是什么?
天呐!
沈遥华惊到不能自己的时候,更劲爆的消息接踵而来。
乔小妖咬牙切齿的说道:“主子他为救你失了半条命,现在又把另外的半条命交到了你手中!”
乔小妖的话令公玉爻走到门口的脚步蓦然停顿,眼中露出些哭笑不得的神色。
他自然不会亲自去找墨夷小白,损了修为是因为本元离体,乔小妖说的话只有一句是实话,沈遥华是个不知好歹的混账!
本丹离体后,他便不需要遮天伞也可以自由行走。
原本他是想看看那个混账醒来没有,不过他却在门口停了下来,想听听沈遥华会说些什么。
沈遥华能说什么呢?
她什么都说不出来,整个人化石一样的僵住了,双眼直勾勾盯着乔小妖,似乎连眨眼都不会了。
乔小妖昂着头,眼里暗暗闪过一抹得意,声音冷厉的说道:“我主子与你非亲非故却屡屡救你于危难之中,哪怕赔上自己性命也在所不辞,你用你的猪脑子好好想想,这世上还有比我主子对你更好的人吗?”
乔小妖的话让公玉爻将要贴在门上的手又缩了回去。
他很怕乔小妖会说出奇怪的话来,不过现在看来还好,乔小妖似乎已经懂得了什么叫分寸。
“没有!”乔小妖吼道:“这世上再也不会有比我主子对你更好的人了,做人要知道感恩,虽然我主子不需要你感恩戴德,但你也不能只知道说混账话做混账事,专门去伤害真正关心你的人!”
在门外负手而立的翩然男子微微颔首,觉得乔小妖越来越懂事了,这话骂的……很解气。
“还有我!我主子都不需要我端茶递水的伺候着,结果为了你,我打杂跑腿又当马又当下人,你对我又有什么恩什么义值得我低三下四伺候着了!”
乔小妖有些悲愤了。
“我还不是为了我主子!”
“要不是他有眼无珠看上了你……主……子……”
门突然开了,公玉爻大步走了进来。
他要再不进来,乔小妖不知还会说出什么混账话来。
公玉爻颀长的身影如山岳般立于乔小妖身前,微眯着眼似笑非笑道:“我有眼无珠?我看上她了?”
“不不不,是我有眼无珠,是我看上她了。”
乔小妖的气焰一下子灰飞烟灭,拼命缩着自己小小的身子,想将自己的存在感减到最低。
他是知道公玉爻就在门外的,所以才会越骂越起劲。
因为最近公玉爻要他去办的事没有一件顺利完成的,他想趁此机会讨主子欢心,好将从前的事一笔勾销。
可是他骂着骂着不小心把实话骂出来了,还是他主子最不愿意承认的实话。
男人嘛,都是要面子的,怎么能先于女子表露心迹呢……
乔小妖这时惊觉到这个问题时,貌似已经晚了。
“我我我……”
“对不起。”
乔小妖正唯唯诺诺不知怎么解释时,沈遥华的道歉声救了他。
他那位快用气势压死他的主子,注意力一下子便转到了床上,高高挑着一边眉头似笑非笑的说道:“乔止啊,有人说饿了,咱们好人做到底,你就再伺候她一回吧,之后我们这对惹人憎厌之人还是离这位高风大义的奇女子远一些的好。”
“她说对不起。”
“我说对不起!”
异口同声的乔小妖与沈遥华。
乔小妖话一出口立刻便醒悟过来,貌似他又拆他主子的台了。他偷偷看了眼公玉爻带刺的眼风,讪笑着垂下脑袋悔的恨不得甩自己一个嘴巴,
另一个也不知是气还是什么,脸和眼眶同时红了。
公玉爻忍着翻白眼的冲动,仍是抱着手臂长身淡立于屋中,似笑非笑道:“乔止,把粥给她,等这位奇女子喝完,我们便立刻离开这里,至于救命之恩什么的以后也不要再提了。”
他淡淡然盯上沈遥华快要喷火的眼睛,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颠倒众生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说道:“因为救命之恩会遭人记恨的。”
第220章 宽衣解带()
公玉爻也不知道自己那么深的怨气从哪里来的。
在此之前不管遇到什么事于他来说都如风拂过,不管暴风还是微风,不管带来什么样的冲击,终究不过是擦身而过。
他怎么会把一阵风放在心上!
但是这一回,好像有一阵风吹到他心里去了,在他心湖之中搅起风浪,怎么也平息不下来。
以至于他虽然并不觉得沈遥华犯了什么了不得的错但就是不想原谅她。
沈遥华则是狠狠瞪着他,脸颊上的红润转成了惨白,双眼却越来越红。
就在他觉得事情将要向着一个非常坏的方向发展而去时,沈遥华突然‘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她这一哭可谓是惊天地泣鬼神,瞬间便将假哭了得的乔小妖秒成了渣子。
她躺在那里,双手双脚拼命敲打着床板,闭着眼张着嘴,哭的像个撒泼的孩子。
乔小妖吓呆了,公玉爻吓呆了,等他回过神来想把乔止推出去挡箭时才发现,乔止不见了!
那个口口声声会为主子肝脑涂地的小子一见事情不妙,无声无息的便溜了。
沈遥华的嚎声没有丝毫减弱的迹象。
公玉爻则领悟了什么叫作用生命在痛哭。
她哭的凄厉而放肆,而他的那一点打击显然不至于此。
她哭的是这些年来所有她该哭而没哭出来的压抑和心酸。
哭她食不裹腹衣不蔽体露宿荒野的岁月。
哭那些始终被恶意日夜纠缠着的岁月。
哭那些被人玩弄股掌之中生死两难的时刻。
哭那些对她好却留不住,对她不好却又对抗不了之人……
公玉爻的讥讽是一把钥匙,将她所有隐藏着的情绪释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