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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在那之后,公玉爻才元神离体逃出去找到墨夷苍楮的。
墨夷苍楮说沈遥华已经离开了,他便托墨夷苍楮将自己的元神交由少帝带走。
欠了的迟早要还的。
当初在人界公玉爻算是救过他一命,还曾有无数机会能干掉墨夷契而没有动手,如今人家找上门来,又怎么能袖手旁观呢。
于是,便有了后来的事。
第354章 不巧()
公玉姝的疯找到了原因,公玉爻似乎并不在乎苦海之心被剥离之事,也不是很在意沈遥华被落清浣所取代。
至于那具躯壳正在做着什么,他连提都懒得提。
醒来后与落予重聊了一阵,起身便去了天界。
落予重正为之迷惑时,落清浣回来了。
她来只有一个目的,就是收服净土之心。
落予重与往常一般的冷眼旁观。
看着落清浣比以往更加凌厉的运用法术,受了比以往更重的伤吐血而去。
这时的净土之心变得晦暗浑浊,若是他想收服简直就是易如反掌。
然而他还是没有想要收服的欲望。
在很久以前他曾尝试过,仅有一次,也是兴趣缺缺。
他要净土之心做什么呢?
据说带在身上有助于提升功力,能够净化一切浊气,能抽调净土所有的灵力……
这些他似乎都不需要。
他本身就是净土的一部分,一直就氤氲在净土的灵力之中,在净土之心的庇护之中,所以,他不需要。
但落清浣似乎很急迫,好像非得到净土之心不可似的。
这一回她又受了极重的伤,属于沈遥华的意识恐怕又会占了上风,落予重想了想,决定还是出去看看。
说不定神智混乱的沈遥华又会跑到人界去。
因为落清浣只抹掉了公玉爻的记忆,令沈遥华的记忆出现了许多不合理的地方,变的跳脱而怪异,所以她的人也变得有些迷糊。
不过没等落予重离开,沈遥华又来了。
不是落清浣,就是沈遥华。
原本是绝对下不到净土之心底层的她,因为落清浣的缘故下到了水底,迷迷糊糊捧走了净土之心。
落予重惊讶的跟着沈遥华回到禁地,发现她并没有吸收净土之心的意思。
她呆呆的坐在屋前,他就站在她面前,她的眼却像是看不见他似的。
一些花木之灵亲亲热热的围在她身边,小心翼翼触摸净土之心,也不见她有任何的反应。
就在落予重认为她还被落清浣控制着的时候,沈遥华突然将净土之心拍向心口。
略显浑浊的,比鸡稍大些的净土之心瞬间便消失在她心口。
落予重微微挑了挑眉,觉得似乎太草率太容易了些。
这就……完了?
净土之心被落清浣拿走了?
那以后净土岂不就受制于她了。
他似乎刚刚纵容了一件很不利于自己和净土的事。
不过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么?
应该来得及,但落予重只是稍微想了一下便任由那一缕思绪随风散去。
有些事情不如不任由其发展下去,便永远看不到精彩的一面。
“天天看热闹有趣么?”
沈遥华突然睁开了眼睛,眼神清澈而平静,黑白分明,无喜无忧。
她用这般的神情和语气说话,让落予重有一瞬间的迷惑。
不过她下一句话立刻便让他知道了现在的意识属于谁。
沈遥华微微皱起眉,有些犹豫的说道:“我觉得我有些不对,你觉得呢?”
她的眼神中有些许渴盼,像是很希望能从他口中得到答案,像是知道他有答案似的。
落予重明知道她说的是什么,却不想就这么告诉她,还给自己找到了个很合理的理由。
公玉爻都不急,他急什么?
于是他只是悠哉游哉的问道:“我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啊,你是觉得哪里不对呢?”
他的悠哉令沈遥华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垂着头不太高兴的说道:“我知道落清浣回来了,她说我就是她她就是我,说我们本来就是一个人,所以就应该是一个人。”
听起来她说的有些语无伦次,但落予重听的很明白,落清浣的意思是她们之间只该以一种身份存在。
“可是我觉得我不是她。”
沈遥华的手指在地面上胡乱的画着,显得有些烦躁。
“从听见她的声音开始,我就总也醒不过来,好像还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她抬头看他,希望他能证实她的想法。
落予重却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一个字都不想说的模样。
“你这个人真是讨厌。”
沈遥华不满的皱起眉头,瞪了他一眼,随后叹息一声道:“不过你与我非亲非故的,是没有必要告诉我什么,我自己会想起来的!”
她起身向屋中走去,走到门口时回道说道:“我会打败落清浣的,走着瞧!”
勇气可嘉!
落予重不置可否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禁地,再次去了人界。
他也不知道自己出于什么心理,总是忍不住想去看看那个公玉爻的发展。
不过这一次有了个新的看客。
墨夷契!
魔界圣王穿着一身沉郁的黑,乌沉沉的眸子死死盯着在院中相拥低语的男女,面色比身上的黑衣更加沉郁。
落予重下意识的便要避开墨夷契。
但是他也知道在他发现墨夷契时,对方或许更早便发现了他。
此时再避,便好似他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一样。
于是落予重落落大方的停了下来,很得体的笑了笑,低声道:“魔圣别来无恙否?”
墨夷契皱着眉头看了他一眼,皱着眉头想了想,冷冰冰说道:“原来是净土境主,你来这里做什么?”
墨夷契基本上不知道客气委婉为何物,再加上心情不好,态度显得十分蛮横无礼。
落予重只是不在意的笑了笑,淡淡道:“我与公玉爻有些交情,得知他隐居在此,所以得了空便来探望一下,不过他却好像不认得我了。”
“哦不对,好似除了那位姑娘,他谁都不认得了。”
落予重淡淡补了一句,似乎有些遗憾。
墨夷契可不管他遗不遗憾,只是皱着眉头冷眼相向道:“他是死是活与我无关,我只想知道沈遥华在哪,别跟我说你不知道。”
落予重诧异道:“我为何会知道?”
“她身上的气息与你一样,难道你不该知道?”
墨夷契冷冷的向落予重逼近一步。
只一步,两人之间的距离只剩下咫尺。
落予重从小到大,还是第一次和别人靠的这么近,对方还是个男人,以一种辗压之姿逼视着他。
这让他觉得非常的不高兴。
第355章 巨变()
有些事情做了,当时可能会觉得莫明其妙,然而在很久之后触发另外一件事情再想起时,便会觉得彼时所为皆是天意。
落予重与墨夷契一言不合大打出手,一出手便是飞沙走石。
墨夷契是个无所顾忌的性格,出手便如风暴雷霆,根本不管身在什么地界,也不管会不会误伤到他人。
落予重却不能不顾忌,在他们的附近不但有‘公玉爻’和言倾熏,还有两个小村庄,墨夷契的打法很可能某一招下去就将周围夷为平地。
所以从一开始,他便处于被动的位置,拼命的抵御着墨夷契的魔气,不让其蔓延到太远的地方。
落予重很快便明白了一件事,墨夷契是个疯子!是个实力强悍无所顾忌的疯子!
他有些后悔与墨夷契动手了,就算他全力以赴,也未必是墨夷契的对手,何况现在的他,根本就是畏首畏尾只能防御不能攻击。
墨夷契的魔气如熊熊烈火般蔓延在繁茂的林间,所过之处,枝叶枯萎,花草成灰……
不远处小院中的‘公玉爻’与言倾熏还算聪明,远远的避了出去,看着那两位的打斗,一个神情怔怔,一个眉头大皱。
神情怔怔的是‘公玉爻’,他的目光一直盯在墨夷契身上,眼中似乎隐着惊涛骇浪。
言倾熏的神情十分不悦,却又无可奈何。
她在心愿得偿后便离开了魔界。
因为不愿意被别人打扰,所以便请人在山中搭建了一间小院,与‘公玉爻’过起了隐居般的生活、
她的时间不多,只有三年。
这三年中她要想方设法留住公玉爻的心,为他生儿育女,再图将来。
‘公玉爻’的心魂原本就伤的不轻,后来被公玉姝强行剥离苦海之心,便成了行尸走肉般的模样。
为了让他早一些恢复神智,言倾熏可谓是百无禁忌,不管什么方法都用上了。
功夫不负有心人,一个多月的时间,她便让‘公玉爻’成功的醒了过来,虽然不认得她,但对她的迷恋之意溢于言表。
开心之余,又怅然若失。
因为她心目中那个清冷孤傲风华无双的男子似乎变成了一个贪图色欲的凡夫俗子。
他不在是她梦寐以求的男子了,他变得很庸俗,有时候还有些痴傻。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神智被毁,或是沾了凡尘烟火的缘故。
言倾熏有些纠结,但已没有退路。
她的人给了他,心给了他,纵使心能收回来,清白之身也收不回来了。
有时午夜梦回,望着身边熟睡着的,鼾声震天的男子,言倾熏也会迷茫,隐隐还有些后悔。
如果他再也恢复不到从前的模样了怎么办?
现在的他连形似都说不上了。
感觉中他明明就是公玉爻,可是一日日的相伴下来,却觉得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特别是现在,他瞠目结舌的盯着争斗的两位,像个没见识的村夫一样。
如果不是她拉着他避开,他好像被吓傻了一样动都不能动。
而接下来的一幕,成了言倾熏一生之中最大的噩梦。
她看到了从天而降的另一个公玉爻,手持如意,天神之姿,霎时间便令战况发生了巨变。
两个白衣翩然风姿超然的男子眨眼间便联手压制住了墨夷契。
还没等墨夷契愤而暴发,公玉爻突然低低说了句什么。
好似只是一句话,那三位同时沉默下来。
然后就在言倾熏惊骇欲绝的眼神之中同时消失。
四周清净了,言倾熏失魂落魄的站在林间,恍然间眼前绿叶变得枯黄,一片片落在地上,与花草一同腐朽成泥。
她的心也随之腐朽,散发出腐臭难闻的气息。
过了很久很久,言倾熏才艰难的眨了眨眼,转首盯上身边同样穿着白衣,却没有公玉爻半丝风采的男子,哑声问道:“你是谁?”
‘公玉爻’似乎也刚刚回过神来,伸臂揽向言倾熏,干巴巴的笑了一声道:“娘子你怎么了?怎么又问这个问题?”
他说过许多次自己什么都不记得了,最近言倾熏也已经不再问了。
可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有些心虚,觉得刚才有个男人好生面熟,好像在哪里见过似的。
言倾熏嫌弃的避开他的接触,眼神冰冷的望着他,再也没有一丝往日的情意,看他的眼神像看着一堆粪土或是更恶心的东西。
“你到底是谁?”
言倾熏又问了一句,声音冷如寒冰,同时有杀意从眼中一闪而逝。
‘公玉爻’下意识的向后退了一步,仍是干巴巴笑着说道:“我是你夫君啊,娘子你怎么了?你不认得我了?”
言倾熏恶狠狠的盯着他,手指在袖中不断的握紧,放开,握紧,放开……
又过了许久,她突然撕心裂肺的喊道:“滚!别让我再看见你!”
‘公玉爻’吓的蹲下抱住了头瑟瑟发抖。
他心目中那个温柔婉约倾国倾城,解语花般的女子,生起气来煞气逼人。
此时的对比,就好像美女突然化身成厉鬼,而他呢,则一直是那个文弱书生。
等‘公玉爻’终于有胆量抬起头的时候,眼前已没了言倾熏的身影。
他有些迷茫的站了一阵,慢吞吞向两人居住的小院走去。
他忐忑不安的进了院子,小心翼翼的进了屋子,在无比熟悉的,处处充满了两人回忆的院中找了个遍,也没见到那个倾城倾国的身影。
他有些委屈,更多的是害怕。
委屈言倾熏突然变了脸。
当初明明是她主动的,他已经说的很清楚了,他不是她认识的那个人,他什么都不记得,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一直肯定的告诉他,他是她的夫君,他们已经成过亲了,是要一起白头到老天长地久的。
他也不知自己哪辈子修来的福分,能得到如此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