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她有什么资格评头论足,她有什么资格坐在公玉爻的椅上,她难道看不出屋中只有一张椅子吗?
言倾熏气的额侧青筋跳动,双手在袖中紧握成拳,尖利的指甲肆虐着自己的掌心,好叫自己保持理智,否则她真怕自己忍不住一巴掌拍死沈遥华那个厚颜无耻的。
她正苦忍着,沈遥华居然又向公玉爻问道:“你是不爱吃甜的对吧?”
言倾熏听了身子一僵,立刻抬眼望向公玉爻。
从她的视角望过去,公玉爻的侧身挺拔如松,明明是立于红尘之中却如飘立云端般遥不可及,既有云之清逸又有霞之绚丽,他就是一个矛盾体,同时兼并了无人能及的华贵与淡泊,也是唯一值得她仰望的男子。
如今,这个通透无比的男子像是听不懂沈遥华话中的恶意一般淡淡点了点头,淡淡说道:“我确实不喜甜。”
轻飘飘一句话的威力像平地起了飓风,险些将身轻体灵的言大小姐吹翻出去。
“这酥太噎人了。”
沈遥华噎的翻了个白眼,抓起桌上的茶壶直接对嘴灌了半壶,这才心满意足的抹了抹嘴,长叹一声道:“这茶也不好,花放的太多了,还加了蜜,真是活活腻死人。”
其实她根本不懂喝茶,基本上她喝的都是清洌甘甜的泉水井水。
言大小姐做的糕点其实是很美味的,不过这花蜜茶确实是腻了些,她说的是实话,并成功的气走了言大小姐。
至始至终,公玉爻都像另一个世界之人一般站在一旁观望,令沈遥华不得不为言大小姐掬一捧同情的眼泪。
“沈姑娘自便,我要去歇息了。”
言大小姐走后,公玉爻淡淡丢下一句话便向室内走去,走了两步又回过身来,对着跟在身后的小尾巴道:“沈姑娘莫非想要参观一下我的卧房?”
“也行。”
沈遥华捧着自己无知无觉的手,打定主意要烦人到底,她要看看公玉爻的脾性到底如何。
她是个打定主意就豁得出去的人,以前曾多次将生死置之度外,如今自我感觉没有那么莽撞了,实际上……
实际上她自己在深更半夜的时候非要跟个男人进卧房,那个男人还很不熟悉很危险,所以说,沈遥华还是那个沈遥华,长进似乎不大。
“沈姑娘想参观无妨,只是不要碰到我房内的东西,我不喜自己的东西染上别人的气息。”
公玉爻淡淡然进了卧房。
“如果染上了呢?”
沈遥华站在门口向室内打量,他的卧房更加的简单,只有一张挂着厚厚黑账的大床和一扇巨大的白玉座屏。
“那便丢掉。”
公玉爻直接撩账上了床,沈遥华脸皮再厚也没办法跟到人家床上去。
她在在屋中发了会呆,恶劣的摸了摸白玉座屏,转身到了外室,把能摸的东西都摸了一遍。
公玉爻说了沾上别人气息的东西就要丢掉,那他屋中的地被别人踩过,墙被人摸过就要拆了不成?
真是怪物!
沈遥华撇了撇嘴,觉得那张自己坐过的椅子不错,要是公玉爻真的扔掉有些可惜。
她便用完好的一只手拖着那张大大的椅子,一路磕磕绊绊的走了。
公玉爻的住处离沈遥华落脚的小楼并不远,翻过侧墙穿过一个有湖的小花园也就到了,若是不翻墙,绕过小花园也就到了。
园门和墙上都挂了‘禁止入内’的木牌子,沈遥华翻墙时特意踩倒了一块,当时只觉得全身痒了一瞬,不过她没放在心上。
两处俱是远离了皇宫内的繁盛靡丽,颇有自成一片天地之感。
沈遥华拖着椅子便不能翻墙,从小花园旁边绕行时突然对着一个方向皱起了眉。
那里是一片高墙,厚重的木门紧紧闭着,看不到里面的风景,也感受不到人类的生机。
但她眼角余光看到了一层黑灰色的气息弥漫在墙头,虽是眨眼间便不见了,但她敢肯定那不是错觉。
那是怨气,被压制了但还是苦苦挣扎着的怨气。
是公玉爻做的吧。
沈遥华向身后的院子看了一眼,那里死气沉沉没有丝毫灯火,公玉爻与洛经年一样不喜灯火,或许因为黑暗对他们来说算不上阻碍,所以灯火便显得多余。
她站着稍微犹豫了一下,拖着椅子到了墙边,踩着高高的椅背攀上了墙头。
这时她只是因为好奇,没想到会从墙的那一头发现一个大秘密。
第146章 尸从何处()
墙的另一头是座非常宽阔的院子,低矮的木屋簇拥在墙边,院里杂草丛生,足有半人之高。
沈遥华提着气无声落下,被突然从脚边窜过去的黑影吓了一跳。
老鼠!
很大的老鼠!
很大的红眼的还敢对她龇牙的老鼠!
沈遥华抚着怦怦乱跳的心口,冲那只胆大包天的老鼠龇了龇牙,看着鼠辈落荒而逃,颇有些得意的扬了扬眉。
只是眉头还没落下来,被窥伺的感觉又来了。
沈遥华皱眉望天,总觉得厚厚的云层后有一双眼睛在凉凉的望着她,还带着些微俯视众生的骄傲。
她对着天空又龇了龇牙,站在草丛之中寻找着先前一闪而逝的怨气。
她没找到怨气,倒是从破败的屋子里传出了隐约的呼吸声。
沈遥华用灵念探了过去,发现近三十间木屋中有十七间住了人,都是女子,一个个睡在脏乱的床铺上,气息浊重,肤色晦暗,即便在沉睡之中也都透着疲惫的神态。
真可怜!
沈遥华以为这些都是伺候人的仆婢,只是暗暗叹了一声并没有多做他想。
察觉院中人都已睡熟,沈遥华便放心的在院中走动起来。
屋子她都探过了,有人没鬼,要说真有能藏着什么的地方,那也就是院了中央的井了。
沈遥华来到井旁将灵念探了进去,刚接触到水面便受到抵抗。
哎哟,里面果然有鬼!
沈遥华眉头一挑,收了灵念扒着井沿向井中望了过去。
结果,她毫无防备的对上了一双血红的眼。
红眼的主人灰白的长发散在脸侧,脸上除了一双红眼还完好外,其他地方都已成了半腐不腐的模样,红红白白的腐肉挂在骨头上,看起来额外的恐怖狰狞。
鬼魂沈遥华见得多了,如这般半腐不腐的的尸骨却只在幻境中见过。
腐臭的气息冲的她脑袋一晕,一双枯瘦的爪子已掐住了她的脖子,向着下方用力一拉!
霎时间便将不曾防备的沈遥华大半个身子拉下了井沿。
就差那么一点点,沈遥华便会与贴上那张腐烂的脸。
或许就因为那张脸太过恐怖,让她在危急之时灵气狂涌而出,硬生生弹开女鬼并将自己‘拔’了出来。
只是她一口气还没来得及喘,女鬼紧接着便飞了出来,双爪如钳,再一次扼紧了她的喉咙。
‘砰’!
沈遥华灵气爆涌,将女鬼震退的同时自己也抽身疾退。
“你……”
沈遥华喘了半口气,说了一个字,喉咙又被扼住。
女鬼似乎觉出她不太容易对付,用的力气一次比一次更大,不留余地的要置她于死地。
沈遥华对于鬼怪向来会留有仁慈之心,等闲不会痛下杀手,但眼前这只女鬼不分青红皂白便想要她性命,还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令她既无奈又愤怒。
即便如此,她还是在灭魂与咒击之间选择了后者。
再一次用灵气震开女鬼后她随手便甩出咒击术。
女鬼被击中胸口,惨叫着飞退两步,不过转眼间又扑了上来,沈遥华不得已,只好再次将她击飞。
女鬼由井中出来,破烂的灰袍上水珠嘀嗒,一层层落在地上,无穷无尽似的。
由于胸口被不断击中,女鬼落在地面上的水珠渐渐由清亮变成粉红、深红,她却还是不停的弹跳着扑向沈遥华,似乎与她有着不共戴天的仇恨一般。
女鬼的嘶吼声惊天动地,屋中沉睡着的人却没有一位被吵醒的。
女鬼的凄惨和执着令沈遥华的眉头大皱,在略微思考之后用出了缚魂之术。
一条残缺的魂魄被抽离出来后,女鬼行动虽缓却还是继续攻向了她。
沈遥华只好再次用出缚魂,之后的结果令她大为吃惊。
那具腐烂的女尸体内竟然有十几条残缺的魂魄,她们都少了灵觉,又不知为何染了暴戾之气,只要不将她们收服,她们便会一直攻击下去。
还好大巫给了她一个可以装魂魄的小铜镜,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安置这些残魂。
等她终于将魂魄收尽后又对瘫在地上的女尸发了愁。
女尸是从井里出来的,她总不能再将她丢回去吧。
井旁有辘轳,有水桶,明显那井水还在被人饮用着,难道她们就没察觉到井下有尸?
怪不得她们一个个面色看起来那般的晦暗,任谁天天喝泡了尸体的水也不会健康,再加上女鬼身上的怨气融于水中,她们现在还能活着都算幸运了。
这件事她不信公玉爻不知道,那让怨气逃不出去的结界或许就是他布下的,可是他为什么不肯理会这院中之事?
他不是大能贤者么,举手之劳便能解决的事情为什么不管?
沈遥华郁郁的在女尸上盯了一阵,直到看得自己全身起了鸡皮疙瘩才转了眼。
她沉吟了片刻,突然咬了咬牙悄然溜进了一间屋子,将破旧的床账扯了下来。
破床板上的女人盖着床破烂发黑的被子,斑白的鬓发散在脸侧,她面色如酱,瘦的皮包着骨头,乍一看像个垂垂老妪,但是当沈遥华用灵气驱散她淤积于体内的恶气后便发觉她其实还很年轻。
在她屋内的桌上,有半块发霉的馒头,上面齿痕依稀,似乎不久前才被吃过。
沈遥华盯着馒头看了两眼,皱着眉头出了屋。
她将每个女人身上的恶气都清理干净后,用破床账裹起了腐烂的女尸,拖向墙边。
她要把女尸带出去扔到公玉爻院子里,谁叫他担着虚名不干人事的!
到了墙边,她费力的撑着女尸,猛的发力将女尸掷过了墙头。
等她提气借力跃过墙头后不由直了眼,因为那具女尸竟然不见了!连同被她拖出来的椅子一同不见了!
公玉爻!
沈遥华瞬间便想到了此人,立刻咬牙切齿的冲回了公玉爻的院子。
公玉爻似乎没有关门的习惯,也没设什么阻碍,她一路顺畅的跑进了人家的内室,既没看到椅子也没看见尸体。
沈遥华既然认定了是公玉爻搞的鬼,自然不会轻易罢休。
她直接冲到了床边,一把撩开厚重的幕账,对着床上的人儿吼道:“公玉爻,你把她藏哪去了!”
第147章 谁在搞鬼()
“你说什么?”
公玉爻眼神清明,淡淡的望着她,玉面在黑暗之中如夜明珠般泛着莹润的光华。
他生的极好,有着俗世中人不该有的绝色风华,便是言大美人在他面前也只能成为皎月之侧的星,在璀璨也抵不过明月散发出来的光华。
只是沈遥华见多了美色,墨夷小白、轩辕渡、洛经年,还有令她心向往之的秀玉山神,都有着超凡脱俗的丰姿韵骨。
所以她只是愤然瞪着他的脸,恶狠狠的问道:“你少跟我装傻,那具女尸你藏到哪去了?”
“沈姑娘真是好兴致,深更半夜竟跑去掘尸消遣么?”
公玉爻缓缓坐了起来,玉白的锦被由胸口滑落的同时,他那一头乌亮的长发也散落于洁白的衣上,带出一种触目惊心的丽色。
“你少给我装傻!”
沈遥华喝了一声,盯着他那张玉洁冰清的脸,心头怒火熊熊而起,忍不住怒道:“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这人最喜欢做些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做了之后又不敢承认,这世上再没有比你无耻的小人了!”
她这话骂的极重,换成谁脸上恐怕都有些挂不住。
但她面对的人是公玉爻,他只是淡淡的挑了挑眉,给自己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倚在床头,好像沈遥华说的人不是他一般云淡风轻的说道:“我活了这许多年,还从未被人如此评价过,既然沈姑娘说我是小人,那便请沈姑娘仔细说说我都做了什么偷鸡摸狗的龌龊事吧。”
“说就说!”
沈遥华怒目圆睁,愤而摔开幕账,恶意的在床边坐了下来。
他不是不喜欢别人沾他的东西吗,今天她便要把他所有东西都沾了,能害得他连床的睡不成那就再好不过!
坐下后她得意的瞟了公玉爻一眼,满心希望能看到他变脸后的模样,结果,她又失望了。
公玉爻像是没看见她的举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