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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何凌凤心里，真想看着苟盛走人。
有本事你走了别回来，但是何凌凤没办法看着他真走了。
真走了，方怡薇上不了，临时拉一个人，天啊，只有两天时间，这让何凌凤找谁去啊？
真倒霉啊，方怡薇被宗少封杀，无辜受牵连最大的就是自己。
第一百九十五章 一加一大于二（）
二人回到靠窗的座位，坐下，各自要了
“开门见山吧，出了这么大的事，我就想通过凤姐了解一下台里是什么意思。如果不想让我们薇薇姐参加，麻利地赔违约金，我们绝不纠缠。”
“苟哥，咱们谁跟谁啊，就不用玩这种以退为进了吧。”何凌凤冷静下来，立刻回了一句。
“没错，薇薇姐是很想上《蒙面歌王》。”苟盛笑了笑，“我也不瞒你，这两天我接了无数个电话，知道都是什么内容吗？”
“什么内容？”何凌凤一脸好奇的样子。
“凤姐是圈内人，哪里会不知道。”苟盛脸上涌出怒色，“都是取消通告的。”
“这个，不会吧。”
“也没什么，不过是让我们薇薇姐赚了大笔违约金而已。”
“哎呀，不至于吧。”何凌凤打起了哈哈。
“《蒙面歌王》这边我想着也该有消息了。”苟盛看了何凌凤一眼，“我想着这边通告取消的话，那可是一大笔进项，薇薇姐有这些一辈子也算够花了。”
“不能这么说。”
“不过了，我惦记老朋友，我们走了，你怎么办啊？”苟盛身子探过去，一双眯缝眼直盯何凌凤。
何凌凤挤出一点笑容，道：“我能怎么样啊，工作嘛，怎样都是干啊。”
苟盛摇了摇头，道：“这可不是我们凤姐的风格啊。我的意思说的很清楚，媒体上网络上骂我们薇薇姐那个凶啊，可是在我们这一行，被人骂比没人骂好万倍，圈内人花钱找人骂都找不到了。”
何凌凤点点头，苟盛这话说的倒是没错。
这次方怡薇虽然被骂得惨，不知道有多少小明星羡慕方怡薇被骂了。
“我们想，我们薇薇姐现在热议度这么高，放点风出去说她即将参加《蒙面歌王》，你想想看，《蒙面歌王》会不会更多一些关注度啊？”
咦？！有道理啊。
何凌凤不是没想过这些，只是没仔细想，还是怕戴宗的淫威。
“一台综艺节目，哪里只能靠一个人撑着？现在金龙的热议度不行了吧，水牛顶上去了吧，新来的那个第二期播了之后应该也有热议度，但是他们都比不了我们薇薇姐。”
“继续说下去。”何凌凤觉得苟盛说的很有道理。
“我们薇薇姐本来就跟夏梦有恩怨，以前我们是有些不好的手段，阴的阳的，现在咱们不整这些，就是现场唱歌，就比这个，唱歌了结恩怨，想想看这个热议度，会给节目带来多大的推力？”
何凌凤脸颊微红，体内的血有些沸腾，在圈子混了这么多年，何凌凤明白什么叫做一加一大于二的道理。
“现在电视台综艺频道上下努力的目标是什么？任何人都不能阻扰收视率冲一，宗少也不行。”
是啊，何凌凤心道，今天的确是开了一个会，台里的领导亲自主持，话里的意思很清楚很明白，谁能让收视率破一，谁就是台里的大功臣；谁关键时刻掉链子，拖来收视率破一的后腿，谁就是台里的大罪人。
领导的话前所未有的严厉，这事关多年来松江电视台翻身仗的关键一役，这个时候，如果权衡再三，方怡薇上节目有百利而无一害的话，宗少的面子照样会驳掉。
松江四大家是厉害，但是松江电视台顶着“国字”企业，又会怕哪个？！
“薇薇姐争议实在是太大，上节目的话风险有点难以控制。”何凌凤心里面是愿意为方怡薇奔走的，同时也为了自己能在台里翻身，但是面上还是要让苟盛求她。
苟盛倏地站了起来。
何凌凤吓了一跳，身子往后一靠。
苟盛鞠了一躬，道：“那就麻烦凤姐多多周旋。”
何凌凤眼睛微亮，今天的苟盛不同以往啊，完全没有过去的贱样，相反透着点有礼有节，不卑不亢啊，而且还特别坦诚。
你要我求你，好啊，我就求你。
“凤姐是综艺频道的老人，孰轻孰重拎得清，再难的事情只要凤姐拿出十二分的努力，没有拿得下的。”苟盛这时候感觉特别好，说话从未有这么溜过，“凤姐，你想想看，那李菁有什么啊，不过是运气好，天上掉下个馅饼砸她头上而已，而凤姐您是谁？轻松的事您不屑干，要干咱们专门干那种力挽狂澜的。”
何凌凤目光大亮，还别说，被苟盛这么一说还真有那么些热血沸腾。
不行，老娘不会这么轻易受得你的“刺激”，这事就算她做好了，最后收视率冲一了，她成为电视台的功臣了，但是得罪了宗少，依然后患无穷啊。
无论何凌凤费尽心思，对外宣传是苟盛怎么求她的，她怎么磨不开面来答应的，这都不成为理由。
宗少一个封杀令，哪里都不敢跟方怡薇合作，就自己还跟方怡薇合作，宗少不敢拿台里的领导怎么样，捏死自己那还不简单？
苟盛见何凌凤神色，就知道她已经被自己说动了，但是她还是怕宗少，于是凑过去笑嘻嘻道：“凤姐，怎么还是怕某个人？”
何凌凤面颊抽动了一下，冷笑了一声，道：“你不怕？”
“怕。”苟盛平静地说道。
何凌凤心中说道，你也是怕，那为什么撺掇着我这个时候跳出来。你是方怡薇的经纪人，做这些落入戴宗眼里说不定落个忠实为主的形象。
“可是怕这个怕那个，那永远也出不了头。”
何凌凤嘴角翘起，道：“苟盛啊，我从来没觉得你这么会说话了。”
苟盛一摊手，道：“我是方怡薇的经纪人，我所做的一切当然是为了薇薇姐好；你是《蒙面歌王》节目的副导，你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栏目好，我们都是职业的好吧。”
何凌凤眉毛一挑，心道这话说的在理。
“再说，你知道那人为什么跟我们薇薇姐闹翻吗？”
“听说过一些。”何凌凤脸色微微有些变化。
谁也没想到夏梦的来头那么大！
米国的夏家，海外华夏最大的家族，那些财富榜上的富不算真的富，夏家倒很可能是。
戴家固然厉害，但是在夏家面前还不够看，而夏梦据说是夏家大小姐。
戴宗得罪了夏梦，急于弥补让方怡薇出面去道歉，没想到方怡薇不知道吃错了什么，居然拒绝，这才惹来宗少的雷霆震怒。
这家伙，昨天还恩爱长久，一转眼就往死里整，何凌凤心里说不害怕那是骗人的。
“呵呵。”苟盛冷笑了两声，“我家薇薇去道歉没用，但是，如果不道歉，说不定反而有用。”
“怎么说？”何凌凤心中一动。
第一百九十六章 友谊的小船还没有翻（）
“这个世界上除了花姐还有谁最了解夏梦啊，那就是我们薇薇姐啊。Δ┡”
何凌凤暗道没错啊，方怡薇为什么死板着不去道歉呢？
很多人听说这个，都觉得不可思议，关键时刻低一下头怎么啦？脸面能当饭吃吗？更何况你的确是有做的不对的地方。
方怡薇不道歉，简直太愚蠢了。
可是，方怡薇真是这么愚蠢的人吗？
“凤姐，女人之间的嫉妒，最终能伤害到什么程度，其实很有限。可以说，在那个人做了那么多之前，所谓的嫉恨也仅仅脑海的念头而已，一个人哪里有不嫉恨另一个人的时候，人非圣贤，你做得到吗？”
何凌凤摇了摇头。
“凤姐你再想想，是谁让女人心里一辈子都可能不会表达的嫉恨，一步一步表现出来，而且变得那么面目可憎，变得那么让世人唾弃，光靠薇薇姐能做到这些吗？”
何凌凤有些懂了。
“没有人比薇薇更了解夏梦了，那个人以为道歉就能了事的吗？”苟盛摇了摇头，双目闪过一丝厉色。
“会怎样？”不知不觉何凌凤完全跟着苟盛的节奏。
“夏梦蒙面出场，犹如里的复仇者，难道说仅仅就为了打薇薇姐的脸吗？”
何凌凤心里想，难道不是吗？
蒙着面只是让行为无所顾忌，而一旦双方的身份都暴露，这些大家族子弟之间的争斗不是最讲究适可而止的吗？
何凌凤听说今天下午宗少亲自登门道歉了，而且自己打自己脸，都做到这一步了，还想怎样？
“没有用的，如果没有两次拿车逼人家，也许会是一场皆大欢喜的和解，而现在显然不是这样，那人想得太过美了。”
“夏梦为什么只身一个人回国参加选秀？”
“一个豪门大小姐为什么愿意抛头露面成为大明星？”
“夏梦跟他们都不一样，她身上有一股侠气！”
“而这种侠气就像是夏梦的剑，而这剑必然会落到那人身上，那些能够让他任意妄为的东西，都会把这一剑斩得精光！”
……
何凌凤被苟盛连珠炮式的具有排山倒海气势语句完全给弄懵了，真的有可能吗？真的要不死不休吗？
“我信薇薇姐。所以，戴宗他会一无所有。”
何凌凤大脑里就好像炸了一个雷，浑身战栗，这怎么可能？
这太不可思议了。
“这样的人，你还要怕吗？”
“你、你这些说的只是你们的猜想。”
苟盛笑了笑，道：“即便都是猜想，但是你想想，从铺天盖地各种攻讦薇薇姐的声音出后，夏梦有没有声？”
何凌凤一下愣了，是啊，这个事情自昨天开始起一直到现在，夏梦的微博都没有声。
“你不知道吧，他其实是帮了薇薇姐。既然薇薇姐已经受到了惩罚，夏梦又何必再为难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因为当她们两个都只是对音乐憧憬的女生就认识，两个人相交于患难之时，相交于未起之时，你想想，这是怎样的一种感情？”
何凌凤身心一震，双目放出兴奋的光芒，道：“你的意思是说，她们的友谊小船，有可能还没有翻？”
“我没这个意思。”苟盛心里知道这事算成了。
何凌凤是个聪明人，他讲的这些足够她冲动一把。
跟苟盛分开后，何凌凤独自一人驾车到江边。
虽然心里已经下了决定，但是何凌凤心里还有些犹豫。
何凌凤一个人靠在花岗石的石栏上望向江面。
江面上有什么，江对面是什么，何凌凤都没有看到，耳朵里翻来覆去响着苟盛说的那些话。
今夜的苟盛真是让自己刮目相看啊，他一套真称得上完美说辞。
打从心眼里，何凌凤是认同方怡薇这个善妒、刻薄的女人。因为她也善妒，也刻薄。
松江是人扎堆的地方。
人扎堆那就总会碰到比你混得更好的人，可以说人无时不刻不在比较与被比较当中，即便从前没什么妒忌心的女人渐渐的也培养出妒忌心。所以，还真是张三不要去说李四。
刻薄，这是一位部门领导保持权威驱动下属玩命工作的必备面孔。
何凌凤有十多个手下，今天因为这个明天因为那个迟到早退，工作不力，何凌凤心软都一一放过，那领导就不会放过自己。
所以，何凌凤心里最讨厌的是站在所谓的道德高度去轻易评判甚至辱骂一个人。
感情上，何凌凤是站在方怡薇这一边的。
有什么啊？
男人之间不也说所谓“两肋插刀不如背后来一刀”吗？
不过这些都不是何凌凤答应苟盛的理由，苟盛说的最后一席话才最后打动了她。
夏梦未必会饶过戴宗，戴宗未必会有好下场。
这话别人不信，但是听过夏梦现场录播两次之后，何凌凤真觉得这女子身上有一股侠气。
所以，她真觉得夏梦不会轻易罢休。还有，方怡薇硬板着不道歉，真的更有可能获得夏梦的谅解。
而且，何凌凤还知道大人物大多数有一种癖好，那就是得罪我的人我要亲自收拾，别人不行！夏梦很有可能也有这样的癖好。
何凌凤拍了拍石栏干，心里有些痛恨自己，为什么还在这犹豫？人生能有几回搏，这“搏”不就是“赌”吗？
像戴宗这样的人，何凌凤知道自己注定是攀交不上的，但是方怡薇，如果她硬挺过这关，夏梦对她感觉又很复杂，这就很值得自己下注。
小人物从来做不到游刃有余，夹缝中求生存才是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