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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氏抬起头,看着阮瑾年笑得有些阴鸷的道:“丫头,就冲你从不晨昏定省,我就可以让你跪祠堂。”
阮瑾年默默的看着潘氏的眼睛。
潘氏眨了眨眼道:“我是认真的。”
阮瑾年铮铮的站在门口。
潘氏扶着双福的手,慎重的看了眼阮瑾年,转身边走边道:“真的是秋天到了,这老榆树的叶子都黄了。”
阮瑾年回到屋里,使劲的洗着潘氏碰过的手。
纸鸢眼睛都红了,拉着阮瑾年搓红了的手,道:“姑娘,别这样。”
不这样又能怎样,潘氏再坏也是她的亲祖母啊,她恨死她了,也下不了手弄死她啊。
她只能慢慢的剪了她的羽翼,把她圈养起来。
很快康嬷嬷带着人来,传潘氏的话,她首先斥责阮瑾年不孝,再请她去跪祠堂。!迷器,,,,!!
第八十三章 离间()
阮瑾年坐在窗下的罗汉床上,对康嬷嬷说的话,她恍若未闻,放下书,笑道:“康嬷嬷请坐,春草上茶。”
康嬷嬷板着脸道:“不必了,奴婢等着送三姑娘去祠堂。”
阮瑾年起身问道:“康嬷嬷,你孙儿的病可好了?”
早晨阮瑾年说那些话,康嬷嬷还拿不准她有什么目的。这会儿她眼角余光看到身旁跟着的,老太太娘家舅舅的儿媳妇何氏,闪烁不定的眼神,哪里还不明白阮瑾年挑拨离间的伎俩。
康嬷嬷想到老太太那手段,额头冒出细细的冷汗,板着脸道:“我孙儿没病三姑娘慎言。”
阮瑾年冷冷的笑了笑道:“康嬷嬷,昨儿我让妙手回春堂的张老大夫看过了,你孙儿压根就不是风寒,而是中了毒。”
“不可能!”康嬷嬷瞪着阮瑾年厉声呵斥道:“三姑娘,你别在这儿妖言惑众了。”
不过一想到这段时间老太太赏赐的点心,都给孙儿吃了,康嬷嬷就觉得心惊,她好想回家看看,又怕遭了老太太的眼,到时候他们全家都得死。
阮瑾年抬头看到康嬷嬷色厉内荏的样子,明白她已经听到心里去了,笑道:“康嬷嬷不信,就当我在胡言乱语好了。”
康嬷嬷看着阮瑾年从容不惊的模样,实在不敢把她当做一个十来岁的小姑娘看待。
站在康嬷嬷身旁姓何的中年妇人,意味深长的看了眼康嬷嬷,嘲讽的看着阮瑾年道:“三姑娘,说了这久,你也该去祠堂了吧。”
阮瑾年问道:“我为什么要去祠堂?”
姓何的中年妇人嘲笑道:“三姑娘,你不是明知故问吗?咱们才来的时候就说了,你不孝敬老太太,老太太罚你跪祠堂呐。”
阮瑾年站在罗汉床的脚踏上,冷眼看着她道:“祖母糊涂,你们也跟着糊涂了不成。我和瑾厚穿着粗麻孝衣,守着重孝,怎么能去康宁院冲撞祖母。况且祖母将近古稀之年了,更应该忌讳些才是。”
屋子里的人听到阮瑾年,重重的说老太太将近古稀之年,脸色都变了一变。人生七十古来稀,老太太就是身体再好,也比不得三姑娘年轻少艾。
姓何的中年妇人心里也抖了一抖,转眼想到,自己跟老太太沾亲带故,就是此刻忠心耿耿的投靠了阮瑾年,人家也不会信她。她和别人不一样,别人有退路,而她只能在老太太这条路上走到黑。
想明白了这点,她更加肆无忌惮的道:“三姑娘,你这样拖延是没用的。老太太发话了,今儿你就是说出朵花来,终究还是要去跪祠堂。我看你是个机灵的人,难道还非要逼得我让外面的婆子进来拖你去吗?”
狠角色康嬷嬷闭嘴了,阮瑾年看着上蹿下跳的何氏,坐回罗汉床上,轻描淡写的道:“祖母不喜欢我,但她也不会糊涂至,因为我孝顺,不敢冲撞了她,而让我去跪祠堂。我看你这嬷嬷,还是回屋问问再做决定的好。”
姓何的中年妇人狰狞的道:“既然三姑娘敬酒不吃,吃罚酒,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她转身对守在门口的婆子大声喊道:“你们都是聋的吗,还不快拖三姑娘去祠堂。”
阮瑾年坐在罗汉床上,瞪着涌进来的婆子,嘲讽的道:“咱们家真是败落了,连个奴婢都敢在我面前上蹿下跳了。”
姓何的婆子作势要来拉阮瑾年,阮瑾年看着屋子里目瞪口呆的丫鬟,冷声道:“这些奴婢作践我,你看还这样看着,是要等我亲自和她动手吗?”
周颖最先反应过来,她年纪小个子矮,一头撞到何氏肚子上,糖藕和米糕是个不怕热闹的,拉着何氏和她扭打起来。
康嬷嬷看何氏闹得不成样子,怒声道:“何氏你闹够了没,老太太的脸都让你丢光了。”
何氏让几个小的拽着,又被春草和纸鸢朝肚子打了几拳,分外恼怒,见康嬷嬷还说她,也吼道:“你这个吃里扒外的东西,不看看自己是个什么玩意儿,就敢凶我。”
康嬷嬷老脸都狰狞了,不过她跟着潘氏几十年,不是何氏这样浅薄的人,因此平心静气的看着阮瑾年道:“三姑娘,今儿是何嬷嬷不对,奴婢代她想你道歉,还请你缓手我带她去回禀老太太。”
阮瑾年温和的笑道:“看在你老的面子上,今儿的事我也不计较了,只希望下次别再让这么目中无人的下人进我院里来,我怕带坏了我这屋里伺候的人。”
康嬷嬷早就知道何氏有些小聪明,却是个上不了台面的,不过现在老太太忌惮她,宠信何氏,她又有什么办法。
如今何氏办砸了事,希望老太太能重新掂量她和何氏的份量,别那么着急卸磨杀驴。
临出门前,康嬷嬷回头看了眼阮瑾年,在清晨初升的阳光下,她瓷白的小脸上没有一丝笑容,看起来比老太太还镇定威严。
今儿被她这么挑拨离间,不知道老太太会怎么盘问她,康嬷嬷心里暗自盘算着,完全忽略了何氏嘴里不停的碎碎念。
回到康宁院,康嬷嬷料定何氏会先发制人,于是抢在她面前跪在潘氏面前,道:“老太太,奴婢没管好了何嬷嬷,给您丢脸了。”
潘氏锐利的看了眼康嬷嬷,又抬起头问何氏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康嬷嬷见自己都这样了,老太太还是越过自己先问何氏,就觉得心凉。
何氏嘲讽的看着康嬷嬷,夸张的道:“老太太,你不知道,咱们三姑娘对康嬷嬷可上心了,康嬷嬷孙儿病了,她亲自请了妙手回春堂的大夫去给他看病,而且刚才三姑娘要打杀花娘,康嬷嬷一说话,三姑娘就放了我。”
潘氏居高临下看着康嬷嬷,问道:“这是怎么回事,你孙儿病了,怎么不告诉我一声,也好让我给你请个大夫看看去。”
康嬷嬷埋着头,胆战心惊的道:“奴婢孙儿不过是有些咳嗽,奴婢本没放在心上,哪晓得三姑娘为啥给他请大夫。”
潘氏拨了拨手里的紫檀佛珠,看是随意的问道:“大夫可说了你孙儿得了什么病?”
康嬷嬷心里很挣扎,她究竟该不该说实话,说实话老太太肯定会更加忌惮她,不说实话,何氏也是听到的,她一嚷出来就更不得了了,说不得老太太立即就灭了她一家。……器!!!11
第八十四章 抉择()
不行老太太开始行动了,她不能坐以待毙自家像庄嬷嬷一家一样,被她一锅端了。
可是府里唯一能压制老太太的长房老太太病了,长房大太太去了京城,二太太忙着管家照顾病人,自顾不暇,哪里有时间管她们一家的死活。
康嬷嬷眼里闪过阮瑾年那双黑白分明,分外清澈的眼睛,心里有些动摇,或许三姑娘是个可以投靠的对象。
可是她做了那么多孽,三姑娘能真心接受她吗?
眼底下再也找不到可以投靠的人了,时间紧迫,她只能死马当成活马医了。
就算挣不出一条活路来,她也不能让老太太好过。
康嬷嬷看着又陷入昏睡的孙儿,问儿媳妇道:“妙手回春堂的大夫还没请来吗?”
来宝娘走到门边,看到老婆子领着昨天来的那位张大夫来了,高兴的道:“娘,张大夫来了。”
康嬷嬷起身站在床头,看到走进来的是个二十左右的小伙子,有些怀疑他的医术,皱着眉头笑道:“张大夫年纪轻轻的就出来看诊了,不知你师父是哪位?”
张大夫最不就是别人怀疑自己的医术,他提起刚放下的药箱,冷冰冰的道:“令孙病情危急,老太太要是不放心在下的医术赶紧另请高明的大夫。”
来宝娘望着康嬷嬷道:“娘,张大夫医术很高明,昨天来宝差点闭气了,就是张大夫抢救回来的。”
康嬷嬷慎重的看了眼儿媳妇,见她是认真的,对张大夫笑道:“张大夫,老婆子见识浅薄,你大人,千万别和我计较。我家孙儿就拜托给你了。”
说到这里,康嬷嬷红了眼睛。
张大夫背着药箱,看着康嬷嬷平静的道:“老太太,在下定会全力救治令孙,还请老太太多点信任,千万别在在下治到一半的时候喊停,否则后果可能会很严重。”
康嬷嬷看了眼卧床不醒的孙儿,含着泪点头。
张大夫又查看了一遍来宝,发现他比昨天还严重了些,赶紧开了药,拿给候在一旁的老婆子,又吩咐康嬷嬷等人出去,他解开来宝的衣服,开始施针。
康嬷嬷站在门口,透过虚掩的门缝,看到张大夫一针一针的插进来宝身体里,忍不住哆嗦。她别开脸,害怕自己再看下去,会忍不住冲进去阻止张大夫。
也幸亏她别了开眼,才没看到张大夫把中空的银针插进来宝血脉里,引着黑色的血液流了出来。
看着血液变得鲜红了,他赶紧拔了银针,撒了一把黄色的药粉在来宝流血的地方。
张大夫满头大汗的打开门,康嬷嬷进屋闻到血腥味,看了眼张大夫,赶紧凑到来宝床前。看着来宝脸色不再枯黄,反而有点苍白,她也不知是好是坏。
老婆子端着温热的药进来了,来宝喝了药,睁开眼虚弱的喊了声娘。
来宝娘惊喜的问道:“来宝,有没有觉得好些了?”
来宝摸了摸胸口,点头道:“不怎么闷了。”
张大夫擦干了汗水,背着药箱道:“承蒙惠顾,二百两银子。”
来宝娘愣住了,看个病怎么这么贵。
康嬷嬷虽然薄有积蓄,但钱也不是这么花的,她自持身份不好意思砍价还价,看了眼愣愣的儿媳妇,只好委婉的道:“张大夫,这二百两银子,可是包含了来宝日后吃的药?”
张大夫看了眼康嬷嬷道:“我的诊费,至于药费,你们自己去结算。”
来宝娘惊声道:“扎几针这么贵。”
康嬷嬷也是这个意思,两人都目光炯炯的望着张大夫。
张大夫也是无语了,他那针是随便乱扎的吗?他要是一个没扎好,这小孩子就死了好不好?她们知道他承受了多大的压力吗,收这点钱已经够实惠的了。
康嬷嬷到底做不来丢脸的事情,因此她看到张大夫露出嫌弃的神色,就吩咐儿媳妇拿来了银子。
送走了张大夫,到中午的时候,来宝已经能坐起来了,他喝了小半碗稀粥,又睡下了。
康嬷嬷坐在床头,琢磨着她该怎么做,才能取得三姑娘的信任她愿意出手庇护他们。
来宝娘看着老婆子和丫鬟收拾好了屋子,坐在康嬷嬷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娘,好好的,来宝怎么会中毒?”
康嬷嬷抬起头看了她一眼,缓和了脸色叹道:“我告诉你,你可别往外说,这是老太太要卸磨杀驴呐。”
来宝娘吓了一跳,她握紧了捏在手里的手帕,靠紧康嬷嬷,不敢置信的道:“不能吧,儿媳妇见过一回老太太,看起来那么个和善的人,怎么会这么狠心。”
康嬷嬷看着她这胆小的儿媳妇,又叹了口气,儿子是个忠厚老实的,当初怕他被儿媳妇压制,给他聘了个和善的。如今遇到事,又觉得儿媳妇太和善了也不好。万一她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谁能撑起来。
康嬷嬷还没想好怎么瞒过老太太的耳目,和三姑娘说上话。院子关着门被敲得震天响,老婆子一声逼着一声的问道:“谁呀?”
康嬷嬷心里闪过不详的预感,她是老太太身边第一红人,府里的人谁不看她三分脸色,断不敢在她家门口撒野的。
果然老婆子打开门两个小厮抬着一个满头是血的中年汉子进来。
康嬷嬷蹒跚着走出去,小厮埋着头说了声,康大爷从马上摔下来了,撒腿就往外跑。
康嬷嬷跪在康大面前,摸了摸他冰凉的面孔,眼睛泛酸却流不出泪来。
她想到六年前那场烧毁庄嬷嬷一家的夜火,心道不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