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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运气好。”睡莲看她有点压制不住的得意忘形,便毫不客气的泼冷水道:“全靠运气罢了,你现在虽然升上了三阶,灵力却不是自己一点点修炼上来的,心性跟不上,灵力也极其不稳,随时有可能掉下来,一掉,那就会对经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你可不要看不清状况。”
“……”
“好吧,我知道了。”时眠一下子又兴奋不起来了。
她就没有一次进阶,是稳稳当当水到渠成的,说到底,还是她所在的大环境太不适合修炼,看来她的确需要入个门派,安安心心好好修炼一阵,磨磨心性了。
那边分心和睡莲说着话,这边,龙敢体内的黑气也祛除的差不多了。
时眠狠狠掐了掐他的人中,愣是把人疼醒了,才又加固一层灵气罩,确定愁云碰不到他。
“我说你自己没有法器什么的吗?光靠我可护不住你啊。”时眠不满地冲他翻白眼。
“啊!有……”龙敢一听,连忙从自己的乾坤袋里摸出了个东西。
时眠看了两眼。
“……符宝?!”
她夸张地扯嘴巴拉眼睛。
符宝是什么东西啊?那可是元婴修士以上才能制作的超级符箓!且每一张制作都需要修士的一滴精血才成,其威力堪比制作者亲临,珍贵极了,一般有点身份的也不可能有,除非是有相熟的元婴长辈,还得很得其眼缘,才有可能得上那么一张。
“真不愧是龙家的宝贝……”时眠眼睛都看直了,酸气十足地喃喃道。
“之前忘记了……”龙敢腼腆地冲她笑笑。
“你脑子不好啊?不知道我给你驱逐愁云有多费灵力吗?不早拿出来……”时眠没好气道。
看龙敢启动了符宝,这才收回自己的灵气罩,松了口气。
“给你看这个,是破解上清龙纹柱的方法,你仔细琢磨琢磨,我们再回前面一趟……”
她自己念叨着,却发现龙敢压根没看这边,反而是跟个木头似的杵在原地,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干嘛呢你!傻愣着想啥呢?咱作为你的救命恩人,你卖个命还有意见了?”时眠故意语气更加恶劣地说道。
可这次,龙敢意外的没有立刻软下骨头,反而抬起头,一副深沉的表情,那双眼睛仿佛包含了千言万语般,复杂地看着她,道:“阿眠……之前,一直是用那种方法救我的吗?”
“不然呢?”时眠看白痴似的看他:“不用这方法你活得下来吗?”
符宝放出幽然沉静的光芒,温和的摇动着,以圆圈形阻挡外界的愁云。
圆环之中,她和小少年一起站着,她小脸带着疑问,直直望着那少年的眼睛,少年却似乎有些羞涩。
龙敢俊脸微红,轻轻别过眼,声音轻飘飘道:“可是……灵力相融,那是只有……道侣才能做的事啊?”
“……”
时眠猛的翻了一个大白眼。
“啊?就这事儿?道侣你个瘠薄啊!”她说到道侣这个词,还狠狠扯了下脸,心中一阵恶寒。
“谁特么和你道
侣?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抹杀我是你的救命恩人这个事实了吗?你以为这样就可以分我的宝物了吗?别想!宝物都是我的!你要不乐意帮忙,现在就带着你的符宝赶紧滚蛋!”
时眠活像护食的小狼狗,凶恶极了,那抠门样子,让睡莲无语地直接断了和她的神念联系。
龙敢也是涨红了脸,他也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就觉得气氛被毁的一干二净,滑稽极了。
他嘟哝了两声,最终还是败下阵来,沮丧道:“好吧,什么也没有……”
“哼!”时眠翻翻眼睛,这才气顺,拿出那张地图,再次给他说起来。
第六十六章 坑货()
上清龙纹柱上,那栩栩如生的龙纹图瞬间大放光芒,上面色彩斑斓的四条龙,似乎活过来了似的,以什么特殊的规律,不停游动着。
好像终于完成了什么仪式后,他们咆哮着,终于彼此交汇。那龙纹柱顿时一静,然后瞬间,疯了似的抖动起来,整个主殿也被带动,摇晃不已。
那光芒也一时极盛,里面具体的情况已然看不清楚。
而一片混乱中,龙纹柱中间,却渐渐出现了一股强大的威压,宛如实质般,合着上清龙纹柱被破所产生的恐怖冲击,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朝四面八方扑出去。
“砰!”
时眠眼疾手快拉住龙敢,两人连抵抗的心思都还没生出来,就一齐被甩出了几丈之远。
之前那护身符宝时效有限,居然恰好在此时,最需要它的时候,失效了。
她心中暗骂龙敢的东西不靠谱,但还是念着这大少爷娇气,在空中被抛出好远,临着落地了,竟然硬是拖着龙敢翻了个身,自己当垫背,半边脸趁着那下落的势,狠狠砸在被扒光了地砖、相当不平整的地面上,又止不住的滑行了一阵,才终于停下来。
“咯呲!”
时眠清楚的听到了骨头碎裂带来的声音,同时,撑在身下的右手掌传来一阵钻心的疼。
看来是手腕儿断了。
她瞬间疼得全身微颤,出了满头冷汗,顺着脖子滴进衣襟里,来了个透心凉。
但时眠根本来不及缓过这阵疼痛,四根上清龙纹柱还在不断放出强大的冲击,那威压也没有减弱之势,两人的背脊都已经紧紧贴在墙角处,无处可避了。
她将龙敢护在身后,两手硬是在身前撑开一片灵气罩,竭力抵抗着冲击力。
但那力量太强,她那只受了伤的手根本没撑多久,就听到那令人牙酸的声音轻轻响起,一时间,这小小的空间里,只能听到这磨人的声音,和她粗重的喘息声。
时眠清楚地感觉到了手腕处的骨头,一寸寸被碾得粉碎的感觉,那钻心又磨人的疼,弄得她眼睛都看不太清楚了,直想飙泪,但咸咸的猫尿留下来,又把脸上的伤口刺得痒痛。
一时间做什么都不是,气得她狠拧了一把龙敢,恶狠狠道:“我灵气不足了,不会给我服补灵丹吗?”
“哦哦!”龙敢赶忙撑着身子做起来。
他其实也不好受,要说身体强度,他本来就是大少爷,当日又没有走完炼心路,没能成功锻体,自然比不得时眠皮糙肉厚。此时时眠死死把他往后挤,夹在墙壁之间,他脸被挤的通红,动动都困难,更别说做别的事了。
艰难地将手伸进时眠袖袍里,他一鼓作气,一把拿出来那瓶早早备在那里的高阶补灵丹,打开塞子倒了一颗,就莽撞地往时眠嘴里塞。
“你干嘛?!收回去收回去!”时眠吓得肝胆一跳,余光瞥见那歪歪斜斜被拿在龙敢手上的玉瓶,那心都吊起来了:“快收回去!知道这东西多值灵石吗?!不是这么用的好吗?你难道没有补灵丹?用普通的就行了普通的!!”
她嚎得声嘶力竭,尾音拖了老长,眼睛瞪得老大,那样子,比起看见人面树或者面对现在这种威胁时,都要夸张多了,活像看见了亲人被绑似的。
“拿这个方便,再多的动作我做不了了!阿眠你就吃吧!”
龙敢拼命把补灵丹往她嘴里塞,时眠就拼命的躲,可惜最后一个不查,补灵丹还是被塞进嘴里,容不得她后悔的,瞬间就化作了充沛的灵气涌向奇经八脉。
“啊!”时眠闭着嘴巴,活像发现亲人被绑又不幸遇害似的,泪流满面。
我的高阶补灵丹啊!
龙敢这孙子绝对是故意的啊!
这丫哪有表面上那么纯良那么憨啊!
他就惦记着刚才那沓符箓,故意剜她的心肝肝啊!
别看他是个大少爷,他比谁都精啊!
时眠气得歪鼻子斜眼,要不是经脉里恐怖的灵气量,吓得她赶紧把灵气四处送,没准真要背过去。
这高阶补灵丹就是给结丹初中期修士用,要完全消化都够呛,更别提她这种经脉比蚕丝线还细的小修士了,这灵气量,浪费且不说,还瞬间就能废了她!
时眠只觉得嘴里苦,后悔死了自己刚才还给龙敢当垫背,识人不清啊!
她一会儿给睡莲灌些灵气,一会儿又给土豆灌些灵气,来往反复,终于将这些多余的灵气耗光,自己的境界也又一次跳了一跳,直接从初入练气三阶到了练气三阶中后期!
境界又升了,她心中的不安却越来越重,经脉里躁动不安的灵力,比起任何外力都要危险,但此时时机不对,她只能顶着这不大听话的灵力,强行撑着灵气罩。
此时,来自主殿中心的压力已经在逐渐减弱了。
时眠虽然浑身千疮百孔,却硬是鼓着一口气,等到那压力消失近无,才手一松,身子一歪,死猪一样地瘫在地上。
整个主殿的墙体,大多数都被向外推到,刚才好歹还有个形状的主殿,此时仿佛被风卷残云过似的,已经不能看了。
……
良久,整个主殿都平静下来以后,龙敢才好像缓了过来,撑着身子爬起来。
“嘶……”他显然也受了伤,却意外地不如想象中享受这伤,此时皱着眉头,很是痛楚的样子。
“阿眠?你还好……”
他挪着步子跑到时眠面前,正准备问什么,却陡然停下脚步,死死盯着时眠,愣在原地。
慢慢的,他脸上开始露出一种古怪的表情,整张脸渐渐涨红。
他憋了一会儿,好像终于憋不住了,居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阿眠你好像猪头哈哈哈哈哈!”
龙敢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捂住肚皮抖个没完。
“……”
“呵呵。”
刚才还像死猪一样躺着的时眠,竟然冷笑着,好像完全没受伤似的,一跃跳了起来。
她正想捏捏拳头,却发现右手软踏踏的,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弯曲着,便撇了撇嘴,脚掌擦地,毫不客气地,朝龙敢身上招呼了过去。
“……”
半晌,她气喘吁吁地停下来,居高临下地,正想冷笑一个以示威风呢,却见
同样变成了猪头的龙敢,居然浑身都冒着掩饰不住的陶醉气息。
“……”
时眠心头一梗,气苦,弄死这家伙的心都有了。
“好了吧,阿眠。”龙敢笑呵呵地站起来,顶着一张与她相似的猪头脸,再也笑不出那种纯良感:“上清龙纹柱的封印被解开了,咱们耽误这许久,也该去看看,斗嘴是不是在那里了。”
“……”
时眠没言声,理都不理会他,沮丧地背过身子,往那四根柱子中间走去。
这一冷静下来了,才蓦然被身上、经脉上的疼痛扑回来,登时又哀哀叫上了。
“嘶……怎么这么疼……”
第六十七章 白光()
时眠吞了两颗回春丸,也没顾上化开,便跑去观察那四根柱子了。
原先还威武不可攀的上清龙纹柱,如今龙纹图消失不见,也就是四根普通的房梁柱而已,只是材质实在太好,那奢华感始终没有散去。
时眠仔细观察了一番这主殿的构造,发现这四根柱子一撤,恐怕整个殿都得塌,她犹豫再三,还是没抵过这柱子的诱惑,问龙敢要了几张御风符,以作备用。
打量着四根柱子的同时,时眠双眼也不由自主地,往中间瞟过去。
那四条游龙鲜活一时,此时却又一次凝固成了图画的样子,只是身体变成了立体而已。
他们首尾交错,身子一圈圈盘绕起来,成一个圆台样式,矗立在四根柱子中心,也是整个主殿中心。
时眠心中澎湃,方入这主殿时,感觉到的磅礴灵气,已经消失不见,想来就是在刚才那次冲击中消耗完了。而刚才那股强大的威压,虽然已经内敛,但此时却仍能感觉到一股同样的气息,正潜伏在这游龙台上。
是斗嘴的气息吗?
时眠身高太矮,看不见圆台之上是不是放了些什么,想爬上去看看,可一见自己这缺胳膊断腿儿的,又实在不方便,心念一转,便将念头打到了龙敢身上。
“龙敢!你上去,看看有没有阴阳两仪斗的斗嘴在上头!”
她一回头,仰着下巴,趾高气昂地颐气指使道。
常人要人办事,怎么着也得采用怀柔政策,但时眠清楚龙敢这家伙的德行,便怎么恶劣怎么来,毕竟,没有比这种态度更好支使他的了。
果然,龙敢一听,便屁颠屁颠地跑去爬了。
他左脚踩着一颗龙头,右手又扒着另一条龙的后爪,四肢并用,发挥了小男孩儿特有的猴子技能,没两下便爬到了圆台顶上。
“哇!阿眠,我说怎么只在外面看到三颗龙头呢,原来是还有一颗被簇拥在最中心,嘴巴大张,正含着斗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