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看来,我是活下来了?”
时眠动了动手脚,灵活有劲儿,没问题。
“……不对劲。”
她却脸一拉,沮丧开了。
“受了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看了看死气沉沉的周围,时眠无语泪流。
“难道是已经死了,到了冥界?”
时眠四处看了看,走了两步。
“……咦?”
她突然看到一处从黑暗中现出一角的崖壁,诧异地挑了挑眉。
怎么感觉有点熟悉?
左右现在无事,时眠干脆慢悠悠地在黑暗中摸索着。
“哎哟!疼……”
她一个不小心,撞到了什么东西,龇牙咧嘴地抱着小腿哼唧。
“什么玩意儿?”
安抚好了自个儿的腿,时眠气哼哼地凑近了那罪魁祸首去看。
穿过层层浓雾,一块半边碎裂的石牌出现在她眼前。
“啊!”
时眠恍然大悟。
“这不是很久之前,在时春道那里做过的噩梦吗?”
她一下子想起了那个叫她记忆深刻的噩梦,从仙草一点点变成土豆的感觉,简直不要太酸爽。
“上次倒是见过这个石牌,好像是洞天福地的象征?”
时眠摸了摸那被拦腰打碎的石牌,眼中闪过一丝可惜,突然,又像是被什么吸引了,瞪大眼睛,细看着什么。
“……有字?”
上次的梦境中,她只是模模糊糊窥见了一点这洞天福地的面貌,但更多细处的东西,却像是蒙了一层雾一般,怎么也看不清,这石牌也同样,上次没看见上面有字,现在却出现了。
“说起来,上次在梦中,我只能跟着梦境走,压根无法控制自己的身体,这回却能自己来摸索……这梦境怎么回事,还带连续解锁的?”
“……”
半晌无言。
时眠沮丧地发现,她身边已经没有了无所不知一般,什么问题都能为她解答的睡莲。
摇了摇脑袋,抛开心中的困惑,时眠开始研究那块石牌。
“这到底是谁人的洞府呢?石牌上会不会写有信息呀。”
她好奇地琢磨了一会儿,眼睛一会儿瞪大一会儿眯小的,却怎么也没法透过那恼人的黑暗……哦,或者那是上次梦境中出现的瘴气,她怎么也无法透过瘴气,看见上面的字。
“哼,以为这样就能拦住我吗?”
时眠也没恼,狡黠地笑了笑:“这回我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了,自然也有了触觉,这点问题,可难不倒本土豆。”
她伸出手,细细抚摸开了那若隐若现的字。
这字不像是篆刻其上,反而像是哪位修剑者,直用剑锋豪迈刻下的,其渠道深深凹陷,却不太平滑,反而锋利得割手。
时眠顺着笔画,一点一点摸索着,终于,仿佛拨开瘴气终见其容一般,对此字了然于心了。
“……甘?”
她莫名其妙地挠了挠头,又用指尖感受了一番,的确是个“甘”字。
沉默了一会儿。
时眠突然长出了一口气。
“我在干什么呀,知道这个又有什么用?”
摇头撇了撇嘴,她正想站起来,找找这碎裂的石牌的另一半呢,刚撑起身子,脑中却猛然袭来一片黑暗。
时眠又一次进入了半梦半醒之间。
她浑身如同冰火两重天似的,一时冷又一时热,唯一没变过得,就是割裂骨髓一般的刺骨疼痛。
她晓得,这才是她真正的身体上的感觉。
就在她疼得牙齿打抖,梦中都被折磨得要死不活时。
突然,有什么格外灵活,却带着草腥味混合淡雅香味的东西,掰开了她的嘴,递进来了一颗暖洋洋的棉花糖。
身体上的疼痛瞬间就被这颗棉花糖的暖和给化解了。
时眠浑身的每一处,都蓦地松了一口气。从疼痛与压力中解放出来,这感觉不能更好了,他们欢天喜地地接受了棉花糖暖烘烘的滋润,于是几乎是瞬间,棉花糖带来的润意就走变了全身。
时眠被疼痛压迫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感受着身上并不磨人的轻轻痒意,还有让人舒服的想睡过去的暖乎,她干脆放任自己,沉入了深深的梦乡。
这一觉,可没有什么奇奇怪怪的洞天福地来扰人了。
时眠安安心心睡了个黑甜的长觉。
再醒来,是被脸上的刺痛硬生生扰醒的。
“谁一个?谁敢在本土豆脸上动刀子?!”
从土豆时期就很会欣赏美的时眠,出于对自己盛世美颜的担忧,硬是将自己从酣睡中拔出来,满目狰狞的醒了。
然而醒过来,眼前却并没有什么妄图毁她容貌的持刀小人,只有一片宽阔辽远的天空,以及悠然漂浮的白云雾气。
……美好的不似人间。
当然,如果她不是在以匪夷所思的速度移动,周身尖锐的风也没有在她脸上肆意乱割就好了。
时眠感觉得到身体上的不便,自然不好用灵气罩保护自己,不能用灵气罩,就只好向正背着自己在天空中飞翔的家伙求助了。
她艰难地撑起身子,只感觉手下硬邦邦的羽毛格外刺人,低头一看,那青色的,泛着诱人光华的羽毛,可不就是之前才见识过的青鸾吗?
……
也对,除了它,也没谁会让重伤的人就这么敞着了。
“清酒大人!您快给咱施舍个灵气罩吧!咱要毁容啦!”
时眠不敢动用神识,只好靠肉嗓子吼。
然而周身呼呼作响的厉风,分分钟就将她那点声音撕扯的影子都不见,连她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声音。
……
时眠瘫倒在清酒颈脖上,欲诉无门。
第七十六章 步家兄妹()
“噗!”
不知道是谁喷笑出声,在这样呼啸的风中也格外清晰。
“清酒前辈,您就放过她吧,还是个小孩子呢。”一个清清亮亮的女声,语气里含着明显的笑意道。
“用不着你这样的小孩子来教训我!”清酒嘟哝道。
言罢,时眠就感觉身上凛冽刺骨的风一下子缓和了下来,身上出现一层摸不着看不见的灵气罩。
她霎时松了一口气,感激道:“谢谢前辈~”
当然,这个前辈并不是清酒。
时眠虽然听到了一个女声,却始终没能见到其人,她仗着现在有灵气罩护体了,便像小老鼠一样,从清酒脖子上偷偷探出头,想张望一下。
谁知人没看到,倒是那灵气罩的护体范围太小,她一不小心出去了一点,登时满头乱发便被吹成了扫帚模样,眼皮子翻翻,嘴角漏风的,糗得她赶紧又缩回去。
心中还不忘抱怨清酒小气。
清酒呵呵冷笑道:“臭丫头,莫忘了是谁在帮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将你扔下去?”
“诶嘿~清酒大人说笑了,咱是谢谢您呢~”
她嘴上嘿嘿赔着笑,脸上表情却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儿,叫有心人看见了,不免促狭地笑了。
“你这小娃娃,真是有意思,你叫什么名字?”
那个女声又出现了,且越来越近,她余光瞥见清酒右边出现了什么东西,便转头去。
“嘿,前辈,小女名叫时眠,敢问前辈……”
时眠满脸谄媚,正想朝旁边帮她解了围的姑娘讨个巧呢,没成想,一看过去,满脸的谄笑却彻底僵硬。
只见一个青葱欲滴,扎着两个花苞髻,笑容甜甜的小姑娘,正骑在一头仙鹤的脖子上,满脸好奇地看着她。
小姑娘看上去顶多豆蔻年华,并没有比她年长多少。
要说,有些老妖怪很喜欢将自己的外貌保持在幼童时期,单从外貌来看,并不好看出一个修士的真实年龄。
但在世间磨炼过不知多少年的老油条,和初探世间的嫩芽儿,到底还是有些方面不一样的。
就比如,这小姑娘满脸的朝朝稚气,老妖怪们怎么可能拥有?
时眠脸上浓浓的巴结之意顿时就淡了几分。
小姑娘鹅黄色的衣裙随风轻轻摇摆,辫尾的金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端的是仙家童女模样,十足的姿态宜人。
——尤其是站在灰头土脸,顶着个土扫帚的时眠身边,更衬的她气质不凡。
就算时眠其实并不怎么在意自己的外貌,此时也有一种自行惭愧的感觉。
那姑娘一见,更是掩起嘴咯咯娇笑起来,一双眼睛都笑成了弯月牙儿。
“叫时眠?怎么啦,看见我很失望吗?”
“没有!”时眠想起了什么,又瞬间打起精神,嘿嘿笑道:“没想到前辈这么年轻而已,您真漂亮~”
“哈哈~”她又娇娇地笑了,有些兴奋道:“你真有趣,别叫什么前辈了,把我都叫老了。”
“我姓步,叫步梦,你随便怎么叫。”
“好的,步姐姐~”时眠忘记了自己的猪头脸根本笑不出乖巧的样子,只一个劲眯眼笑着。
开玩笑,她可不傻,脑袋转个弯儿,便想明白了。
普通的小姑娘说话,清酒能听?之前它嘟哝一句,也更像是玩笑式的。
清酒能够口吐人言,那个骄傲劲儿可不是盖的,能让它态度好些的,除了修为强大能压住它的,就是身份背景能压住它的了。
步梦就算再天才,也不可能有压住清酒的修为,只能说明她背景强大。
结合之前廉溪真君许诺她的话……
时眠哪敢轻视,只有可劲儿巴结的份。
小清灵宗的弟子,多半身份还不简单,能叫得亲近点儿还不好?
“小梦。”
一道略嫌冷淡的声音传来,语气中带了点警示。
步梦吐了吐舌头,朝时眠眨眨眼道:“这是我哥哥,步月,你随便……额,还是叫谨慎一点吧。”
时眠顺着她眼神看过去。
不知何时,清酒左边也出现了一只仙鹤,与它并驾齐驱地飞行着。
其上一个男子正负手而立,他身着白色道袍,直视着前方,昂首阔立,一派仙人之姿。
尽管只见着半张脸,也能看出那男子一对剑眉斜飞入鬓,凛凛星眸似融入了冰雪一般,薄唇微抿,丰神俊秀的宛若神明。
时眠一时间呆住了,眼睛黏在那半张脸上,迟迟没有挪开。
尽管修仙界无丑人,但这男子也俊美的太超乎想象了。
“哈!看呆了吧,初见我哥哥的人都会这样。”步梦突然打断道,眉目间得意洋洋。
时眠回过神来,冲她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又看步月微微蹙起的眉,心中想的却不是他们以为的龌龊事儿,而是……
人家骑得明明只是品阶不高的仙鹤,却能骑出如此风采,而她骑的是堂堂青鸾真妖,她却……
看了看自己的形容,时眠难得有点沮丧。
要睡莲看了,肯定会很欣慰,她终于有点这方面的意识了。
“不过时眠啊,我听说,你可是直接掉入了无窍地宫的,只受了这么一点伤就活着出来了,可是有什么秘传?”步梦试探性地问道,引来了步月一个严厉的扫视。
其实也就是她才敢问出来了,平常人要问出来,不得叫人的眼刀子戳死,就她家底子丰厚,问出来,也不会叫人怀疑她有什么企图,顶多是冒失了一点。
时眠晓得,她这么问,多半还是想知道无窍地宫的情况。毕竟现在真正尽去探索过的人没有几个,无窍地宫又是不用说的超级宝库,吸人视线,她这个修为低微却还活着出现的人,就格外叫人好奇了。
只是知道是一回事儿,她真正关注的,却是另一句话。
“只受了一点伤?步姐姐这话就玩笑了,咱的伤可是差点就要命了!”她脸不红心不跳得对一个豆蔻少女叫着姐姐道。
“啊?”步梦诧异地看她一眼,想起了什么,才笑道:“哎呀,你这丫头,没见识过什么叫真正的重伤吧,这点伤就被吓着了,其实连根基都伤不到的,你别担
心。”
第七十七章 边缘()
“怎么可……”
时眠突然咬到了舌头,脸上神情有些怔忡。
“什么?”步梦疑惑地看看她。
“啊……没什么。”她勉强地笑了笑,低头思考着什么。
她想起来朦朦胧胧中出现的那颗棉花糖,或者说,是一股纯灵气,再想想至今仍未醒来的睡莲,一时心中有些复杂。
步梦却等不及了,娇娇地追问道:“哎呀,别在意了,快说那地宫里到底是什么样子?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怨灵?我哥哥说,他前些年去剿灭藏在辰南岭的大邪修,都没有见到如此之厚,范围如此之广阔的愁云呢!”
小姑娘说到自己哥哥时,不自觉地挺了挺胸,脸上生出几分骄傲来。
“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