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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眠冷嗤了一声,看着姚遇玄将周身的家丁一个个生生震死,也没什么反应。
她心中杀意极盛,现在若想杀了姚遇玄,简直就是最绝妙的当口——
没有高修为的跟着,也没有什么人围观,届时哪怕是那筑基修士告发,门派追责,她也可以抵赖。
可惜杀意空在胸口翻腾,理智却压抑着不让。
现在不是杀姚遇玄最好的时机。
折磨人是一回事儿,真的杀了又是另一回事儿,所代表的意义都是不同的。
时眠现在孤身一人,没什么靠山,还不敢直面姚家不顾一切的怒火,等她安定下来,看准了拜一个牛气的师父,才是既能解恨又能保全自身的最佳时机。
可惜了。
她又在心里叹了口气。
看了看那边的清酒,它气急败坏地已经追着那筑基修士跑遍了整个林子,从一碗湖边的林子到这里的小巷,全部被它轧平。
筑基修士就是这样可怕,明明没有多用心的打,却依然有这样的破坏力。
那边也不能再多等了。
时眠看着差不多了,便打算遁走。
“清酒大人——”
一声吼出去,清酒显然是听见了,但却尤不解气,又追着给了两爪子,才扇着翅膀回来。
时眠看它准备得差不多,便过去拎起容小六要走。
当然,这一切都是转瞬之间发生的事儿,姚遇玄才将将抖落身上的藤蔓,就见时眠想走,立时便嘶吼着冲上来,一副要同归于尽的架势。
“走开点,不陪你玩儿了。”
时眠嫌弃地拎着容小六一躲,回身便是一脚。
“吼!”
姚遇玄现在狂暴之下,这一脚已经不能对他造成什么伤害了,时眠不欲纠缠,看着那边时酌已经麻利地爬上了清酒的脖子,才掏出来之前顺走的那朵堆云,拉着容小六跳上去,便欲走。
“休想逃!”
姚遇玄口齿有些不清晰地恨道。
他双腿微微一弯,脚狠狠蹬地,身子弹起来,居然像根箭一般,跟着时眠屁股后头就追上来,拖了一条长长的黄色光芒在身后,挂在空中半晌没有消逝。
“干,怎么这么能跑?”
时眠回头就看见姚遇玄差点够上了她的堆云屁股,不由得翻了个白眼。
“让你追!”
“你看着方向。”她吩咐了旁边的容小六一声,尤自给堆云输着灵力,人却是跑到了堆云屁股后头。
时眠看了看姚遇玄那双已经有点偏执空洞的眼睛,没有半点内疚,而是笑呵呵道:“想追是吧?不服气是吧?”
她扬起拳头,一狠心,剩下的灵力全部涌了过去,还隐隐带着寒意。
一拳,狠狠对着姚遇玄那张比她还惨不忍睹的脸邹下去。
“砰!”
拳风是出乎意料的强大,在时眠的拳头和姚遇玄下凹的脸中不停散着波纹,因为半空中的风速原因,被撕扯得发出“刺啦刺啦”的声音,扭曲地逸散在空中。
“想挨揍就成全你!”
姚遇玄身形一滞,被这一拳打得在空中倒飞几丈之远,又因为刚才那股气势下去,狮虎内经的飞翔之数也不做数了,居然从半空中,就这么直直落下去了!
“啧。”
时眠看了眼那个匆匆忙忙赶上来的筑基修士,晓得姚遇玄死不了,便不再关心了。
“我灵力不够了,清酒呢?”她向容小六问道。
容小六手指指了个方向,时眠便看到时酌正在朝她招手。
她勉强驭云过去,等自己和容小六都上了清酒庞大的身躯,才算是松了口气,收起了堆云。
“呼……”
时眠躺在清酒背上,虽然硬硬的羽毛割得她并不舒服,可她还是畅快的笑出了声。
“得劲儿!”
“切。”清酒不高兴地咂了咂嘴道:“刚才那个土老帽,我还没出完气呢,你就把我叫回来。”
“嘿,清酒大人您和那种人一般见识干嘛呀,多掉您的价呀?这不是再打下去动静就大了吗,我怕引过来什么人就不好了。”时眠笑嘻嘻道。
“阿眠真厉害~”
时酌显然看戏看的很满足,此时掩唇轻笑着,却叫人无端觉得有点冷。
“好了,现在干脆就直接出发回去吧。”时眠摸了摸清酒的毛,狗腿道:“还得麻烦清酒大人您啦。”
“哼。”
“对了。”她又想起来什么,看向了身边一直坐着不发一言的容小六。
“你现在怎么办?我们要去小清灵宗,你呢?”
“……”从刚才开始就好像一直都没回过神的容小六,闻言一愣。
老实说,他能有什么打算呢?本来都等死了的,突然来这么个峰回路转,他都还没点真实感呢。
“……我不知道。”他喉头动了动,挤出来这么一句。
“那要不先跟着我?回去看能不能给你找个安身之所。”时眠歪头想了想道。
“……”容小六沉默着没出声。
他是不想给时眠造成麻烦。
“时老板……惹得您那样得罪了姚家,我实在是惭愧,您看有什么办法,拿我去抵一抵姚家的怒火……”
“行了吧。”时眠压根没听完,就翻了个白眼。
“我本来就和姚家有仇,救你也只是为了气一气那个孙子,我可不怕事儿。倒是你,你好不容易逃出来了,就好好想想日后怎么样吧,别东愁西愁的。”
“这……”
容小六听着,有点发愣。
“怎么办好呢……”时眠捏着下巴思考着。
容小六眼神有些晦暗,看见她这个样子,犹豫再三,还是开口道:“时老板不必烦忧……”
“嗯?”
“我在宗门内有熟识之人。”
第一百三十七章 容家()
♂
时眠抬眼看了看这外门弟子理事堂,心中有些感慨。
只是外门理事堂而已,就如此富丽堂皇,要是内门,可不知道会是什么样子呢。
“这位师兄。”她没有去问那些办事情的弟子,而是向守在柜上打瞌睡的小弟子问了一声。
“唔……嗯?”那弟子揉了揉眼睛,打着哈欠问道:“找谁?”
“请问可有一位容师姐在?”
“……”
那弟子一听,却是眼神突然清明了,有些奇怪地看了时眠一眼,才点点头道:“在的。”
时眠看他发传音符去了,便看了身后的容小六一眼,叹了口气道:“虽然你有容师姐看护,不过有什么事情,也还是可以来找我的。”
“明白的,时老板。”容小六勉强冲她一笑,那眼神却明显没有在听她说话。
时眠又叹了口气。
之前的事,容小六没说,她自然也就没问,这种和家学有关的事情到底太敏感,她虽然猜了个大概,却不好说什么。
只是没想到,之前帮她疗伤的那个容师姐,居然是容小六的姑婆,她没想到会有这么巧的事儿,当时还呆了好久呢。
就是不晓得,明明容师姐混得不错的样子,为何他和他父亲却落魄到那个样子了。
“传音符已经发出去了。”小弟子回来,看了她一眼道:“怎么没见过你?”
“新晋外门的。”时眠笑笑,没多说。
“唉,那你可能不太清楚。”小弟子四下看了看,才压低声音道:“要找医修啊,还是另找他人吧,容师姐如今自顾不暇,可能不太好帮你们。”
“什么?”时眠有点疑惑道,身后的容小六也顿时抬起了眼睛。
“唉,不好说……”
小弟子神秘兮兮的,明明很想八卦一番,却还要摆个谱,吊足了时眠的胃口,才掩着嘴巴低声道:“是姚家发难了,偏说容师姐偷拿宗门药品,还为了一点私事杀了他们姚家一人……嗨,我当然是不信的,可耐不住姚家势大,而且说的有理有据,容师姐这两天正焦头烂额呢。”
“……”
时眠伸手拦住身后激动起来想要上前询问个清楚的容小六,不动声色道:“哦?这话一听就不可能嘛,怎么,宗门还信了姚家一家之言?”
“是啊,本来他们的证据也模模糊糊的,容师姐想要过去也就过去了,可谁知道,最近上头的人……”
小弟子鬼鬼祟祟比了个手势,道:“不知怎的,居然不保容师姐,好歹资历那么老,作为医修也没少帮宗门出力……可人家说不保,就是一点没出面。”
他撇了撇嘴,又是鄙视又是感叹地说着。
“那就没有什么人出来帮忙说句话吗?容师姐平日帮的人不少吧?”时眠蹙眉,没想到这情况会这样。
“嗨,那些人,受恩惠的时候说得好听,什么不敢相忘,一到了这个时候,眼看容师姐要倒了,他们可就安静如鸡了,恨不得人家不记得他们呢。”
“至于我们这种小弟子,说了也毫无作用,没准儿还惹得上边的能人儿们不高兴……所以啊,就只能算了。”
小弟子装模作样地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道:“只是可惜了容师姐,那可真是个好人啊,我们外门弟子多多少少都是憧憬她的。”
时眠抿了抿嘴,没理会他这个一点诚意都没有的叹息,而是在心中沉思什么。
“可我们堂堂小清灵宗,门风严谨清透,难道就没什么明眼人主持公道吗?”
“那也要那些人看到才行……”小弟子打了个寒噤道:“若是内门中的人晓得了,还有人愿意管一管的话,容师姐就不会如此了,可惜,事情闹得太小,姚家在外门势力又大,压根传不进内门的人耳朵里去。”
“这样啊……”
时眠点点头,眼睛微眯,若有所思的样子。
她身后的容小六却是满面苍白,垂下眼睑,几乎是无力地出了一口气。
正在此时,理事堂门口有了动静。
今日乃是内门大比的日子,宗门大多数人都涌到了那边去看比试学习,即便是管理了数十万外门弟子的理事堂,也请冷的很,是以这一点动静,就格外明显了。
时眠看过去,正是容师姐来了,只是她看上去比一个月以前要憔悴苍老许多,身上那股温润柔美的气质也显得很是疲累。
“阿眠?”
容师姐看到她,恍然地哦了一声。
“外门晋内门的大比下午便要开始了,你是想要些用的上的丹药吗?”
“不是。”时眠心里有点热乎,这人,明明自己也过得不好了,还想着要帮她,究其原因尽然只是因为她看上去可怜,真不知道这样的女修,该说是心软,还是愚善好了。
“是为了给您引荐一人。”她指了指身后一直低垂着脑袋,显然没有勇气抬头看她的容小六。
容师姐不明所以的看过去,一楞,又仔仔细细地盯了好久,才又是不敢确定又是不可思议地问了一声:“……溪沉?”
容小六揪了揪衣裳,才万般复杂地抬头,唤了一声:“……姑婆。”
他没料到的是,自己这一抬头,面前那个已经有些露出沧桑的女子,居然就眼一酸,落下了泪来。
“姑、姑婆……?”容小六一见便慌了,手足无措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时眠看了一眼周围显然都目露兴奋的弟子们,低低咳了一声道:“还是先回容师姐的洞府,如何?”
“对、对。”容师姐抹了抹眼泪,冲他们笑了笑,才手脚有些凌乱地摸出自己的云,将他们招呼上去,回了自己的洞府。
时眠注意到,她的手一直都是抖的。
容师姐的洞府,说白了就是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外门弟子都能分到的小洞府而已,只是格外的凌乱,像是才被什么人翻找过一样。
“姑婆,这……”
容小六还没问出口,就果断被容师姐打断,转移了话题。
“你这孩子,这么些年,都到什么地方去了?”她虽然没有再流泪,那眼睛里的情感却是更让人不敢直视。
“……本来想着走远一些便好了的,没想到,如今还是要给姑婆添麻烦了。”容小六一直垂着头,像是不敢面对容师姐一样。
时眠坐在旁边,感觉无比尴尬,她这是,走还是不走呢?
可人家姑侄俩已经聊了起来,她插话怎么看都不太对劲,索性,也就装作听不见地看风景了,虽然容师姐这里到处都是灵草灵药的残骸,实在没什么可看得起。
“你这说的什么话?你可知姑婆一直在找你们?”容师姐嘴角又忍不住抖起来了,她仰面朝天了一会儿,才有点近乡情怯道:“……你父亲呢?他如何?”
容小六却是身子一僵,眼睛里露出明显的悲哀来。
“父亲……自从那次受了伤,便一直没好全,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