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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有些失望,他是结丹真人,一定察觉了方才自己的问题,可他毫无表示。
也罢。
我说服自己,我从来没有期待过什么,才低下头。
普通这个年纪的孩子,只需要学一些简单易懂的道经,而我是嫡系长孙,要学的更多,更深。
但还不止如此,我接近寒松真人时,曾许下了承诺,会好好接手这个家族,成为最优秀的家主。所以我不止要学道经,还要学各种策论,学会整整一个家族的生存之道。
每日都在歇斯底里的哭闹和尖叫中度过,还得花出大把时间去修炼,余出来的空子学习这些书册,还真得亏我天资不错,才能完成寒松真人布下的课业。
时间一点一点地挪,蒙着灰的日子就那么不紧不慢地过去,我的境地也在一点一点的好转,且我已经不知不觉之间,学会了忽略季节。
直到那个人,这次一去游历,就去了好几年。
以往说去游历,其实也花不了多少时间,这次这般,想来是那边出了问题吧。
就像母亲所说的一样,他不是去游历,而是去会佳人了。
时酌的母亲,一直没有死,他从寒松真人手下保下了她,随后就一直当成禁脔,时不时出去会一面。
囚禁自己的亲姐姐当成禁脔,他的心早就黑了。
我趁着他不在的这些年,努力吞噬了主家大片的势力,勉强有了保住自身的能力,才长舒一口气。
可这口气没舒多久,又提了起来。
时酌中了痴儿药,寒松真人一直觊觎的阴阳两仪斗,也有了线索。
我本没有将此事看多大,而是一丝一缕地拆开,分析着我能从中获得多少益处,可没想到,却遇见了一只小狐狸。
我长大后,是第一次在寒松真人面前,因为办事不利而被责骂。
说不气恨是不可能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想着把她逮回来,给她下最阴毒的……不对。
我又沉默了。
我是春道,可是我又忘了。
在这样的地方,什么春道,根本只是奢望,可是因为有母亲在,我愿意相信,便一直努力地去变成春道。
时局变换地很快,就是一个愣神,事情就有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那个马铃薯,我听着,就晓得,多半是小狐狸。
她怎么有胆子做这样的事呢?我连想都不敢想。
可我却疯狂地嫉妒她,只不过比起嫉妒时酌,要多了几分向往。
我向往她的肆意妄为,她的张扬不羁,那是我一直不敢触碰的。
我受了伤,是寒松真人打的,而寒松真人为了时酌,离开了这个浑水潭子,特意带着她寻解药。
我没有什么别的想法。
在这之后,时家嫡系开始一步步走向劣势,而那个男人却回来了。
他不只是回来了,还带回了一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魔修,难怪我能轻易地收拢了大把势力,原来只是他不要了,放松了而已。
我身边的陈昌也走了,他一开始就不算是我的人,我一直防备着他,也依赖着他,只是没想到,他会和那些魔修有些关系。
我唯一没有想到的,就是他一回来,就杀了母亲,手刃。
到那时我才恍然,难怪,他走了之后母亲就明显有所放松,清醒的时间变长,而时酌在中了痴儿药之后,她甚至还有一次露出过一摸奇怪的微笑,原来如此。
我那时被叫在旁边询问情况,那几乎是一瞬间发生的事儿,前一刻还在说话的我,不由自主地停下了嘴唇。
嘴唇上沾血了。
那人像是炫耀,又像是疯魔地,在我面前,用刀一点一点割刺着母亲。
血蔓延到了我的脚下,小时的粗布麻鞋哪怕变成了锦缎绣鞋,也免不了这一遭,只不过这次,要更夸张一点罢了。
我愣愣然看着身躯扭动,狼狈的像只受伤的母狗一样的母亲。
她在向我求救,她伸出手来,似乎是因为不能说话,在拼命地撕扯着表情,一张脸已经丑陋地不能看。
可我竟然,不想救她。
我觉得她不能说话了,很好,不会有那样尖利的声音吵我了。
我觉得她马上要死了,也很好,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她了,她在玷污以前的她,所以死掉,也很好。
我甚至觉得,这个场面,有种奇特的美丽,我很喜欢,我的心在疯狂的跳。
终于,母亲断气了。
我高高地俯视着地上,躺在血污中,已经没了人形的母亲,心里居然没有一点波动。
“看到了吗?”那个人拭了拭刃,这么多年来,第一次对我说话了。
他阴柔地笑,那张妖孽的脸上是让人无法拒绝的蛊惑。
“罪孽是会遗传的,你和我一样。”
他淡淡的说着,然后轻笑了一声,颇为愉快地转身走了。
而我居然觉得他说的没错。
地上的母亲尸骨未寒,带着种种不甘心走了。
而她的寄望也跟着她消逝。
长夜里破晓,寂灭中重生,春风化万物,春风道。
可惜了,我的道无春风。
第一百三十八章 换赛制()
♂
步梦坐在高高的观武阁上,周身都是些同年龄的天之骄子,她一边应付着这些平素没什么交往的师兄妹们,一边有些焦急地偷偷瞄着底下的演武台。
这时眠,怎么还没来?马上比试都要开始了,就剩她一个还没有交记名玉片,这要错过了,可连场都入不了了。
“步师妹,在找谁?”旁边那个凑近乎的师兄顺着她的目光,往下扫了扫。
“没谁。”步梦一脸无所谓地转头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有意思的人罢了。”
“外门能有什么好玩儿的人。”那师兄笑了笑,带着浓浓的自傲。
步梦勉强笑了笑,没接话。
他正想继续搭话时,却见她突然双眼一亮,松了一口气似的看向了记名处。
只见一个豆丁大小的女娃娃,紧赶慢赶,满头大汗地跑上来,将记名玉片交了上去,身后还带了另一个女娃娃。
“这般年纪,就能进入大比,也算是外门不错的了。”那师兄见步梦有兴趣,便点点头赞赏了一句。
步梦却哼了一声,道:“她可不是外门弟子,就在上个月,她还是边缘弟子呢。”
“……”
那师兄愕然地睁大眼睛,又看了时眠两眼。
而时眠这边,也在烦躁呢。
本来她不至于迟到的,要不是一开始送回了屋子的时酌闹着要看她比赛,她才不会又特意转回去接她一趟,弄得自己差点迟到。
“呼……好不容易赶上了。”
时眠抹了把虚汗,又看了看身后微笑着看不出任何感情的时酌,有点气道:“我说阿酌,干嘛非要出来?这边人太多了,万一有谁认出你来……我不想和时墨辰对上啊。”
“放心。”时酌温温柔柔地安抚道:“外人看见的,不是真正的我。”
“……”
虽然得了这么个解释,可时眠却觉得更加烦躁了,也不知道是为何。
“不过这仰韶峰还真是……”
她收回已经记录好的记名玉片,回头,才感慨地看着这山峰景色。
宗门大比乃是小清灵宗难得的盛事,宗门也很是重视,这最后的内门大比,硬是设在了整个宗门的中心,主峰中的首峰,仰韶峰,也就是时眠来时,在空中看到的那做气势恢宏的山峰。
然而这仰韶峰,远看有一番滋味,近看又是另一番滋味,远看是峰,近看是人。
此时,时眠看着这密布着且看不见尽头的人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小清灵宗,乃是定云界第一大宗,其弟子数万万,光是弟子的登记资料都要占一座峰去拜访,此时这犹如一个小社会的修士,都在此观看着,再加上此番大比,乃是对外开放的,不知道多少本界的天才骄子以及老牌大能齐聚此处,可以说,这真的是新秀想要出头最好的场地,但同时也是给人压力最大的场地。
那高低不同的席位上,各种不同的身份的修士带着各色各样的表情,或坐或卧,或嗔或怒,世间百态,居然都一一体现着。
时眠感觉自己的血在燃烧,烧得她很兴奋,却又不知道要怎么发泄这种兴奋感。
她此生是第一次见到这样千姿百态的许多人,就是正常的人,在这样宏大的场面下也会被镇住,就不要说她了,这样的百生相一般的情态,对着且感情很迟钝,不完整的时眠来说,有着着魔一般的魅力。
“睡莲……”
时眠才一出声,就想起来睡莲不在,不由得有些泄气,这样的场景,应该和睡莲一起看才是。
“算了……”她回头,又紧着叮嘱了时酌一句:“可一定要小心哦?我担心小昀派也有人来,你可别叫人发现了。”
“放心。”时酌指了指给外人坐的观看席道:“那我便先过去了?”
“嗯,去吧。”
“阿眠加油~”
时酌说着,便挥挥手走了,时眠看着那漂浮在空中,莹白如玉,比起之前哪一次见过的都要豪奢的多的布章板,心口又狠狠跳了跳。
她紧张了,这个场景,实在是很能给人压力。
内门大比和外门大比的规矩又不一样,他们这些要晋内门的,此时就不止是要通过淘汰比试了,还要经过一系列试炼,比如心性的测试,和悟性的测试种种,时眠听容师姐说了一些,却还是心里没底。
而现在按布章板上所说,第一轮试炼,应该就是最简单粗暴的实力比试了。
参加比试的诸多外门弟子,两两进行比试,非淘汰制,败者仍可进入下一轮比试,只是胜负平各有积分,十轮之后,积分最高的百人可进入下一轮比试。
时眠呼了口气,这样的制度,就不是靠强运或者一次侥幸能够讨巧的了,十轮下来,有没有实力,那是真正一清二楚的,但同时,参加的修士也会很累就是了。
突然,她注意到右下角有一行小字,写了“可带能够完全掌控的灵宠上台战斗”。
时眠这才满意的笑了笑,既然如此,就算她最终还是实力不济,也能在凶残的内门弟子手下保全自己了。
“咦……?”
时眠眼神晃了一下,就见那布章板又变了样子,上面的赛制解释已经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第一轮的比试安排,一看时间,原来是未时到了。
顿时,刚才还散散慢慢的仰韶峰演武场,安静下来,都开始准备观战了。
无数双眼睛盯着台上,时眠这觉得呼吸有些不稳,但更多的还是兴奋。
“终于要来了,最后一搏!”
时眠眼神坚毅,如果说一开始她没有想在这个内门大比上如何,甚至参赛态度很是消极,那现在,她就是有正经的理由需要在这里搅风搅雨了,她要好好表现,为自己物色一个靠谱的靠山!
“西区乙十二演武台,练气五层时眠对练气五层于欢。”
时眠默默念了一声,才站上了主演武台这边的传送阵,等着穿送过去。
这就是内门。
她看着脚底下一看就造价不菲的传送阵,心里很是向往,同时,也有些暗喜。
第一百三十九章 一路顺()
♂
她修为已然升上了练气六层,可记名玉片上的资料却还显示的是五层,在给分配对手时,宗门会尽量将同等阶修士分到一起,而实际等阶更高的她,就会因此占不少便宜。
时眠心里偷乐,传送阵也终于轮到她这边启动了,她无意间抬眼一扫,就看见了仿佛坐在云端一般,高高俯视着她的步梦。
步梦眼神很复杂,又惊讶又慌乱,还有不自觉的,对她的担忧。
虽然只是那么一眼而已,时眠下一秒就被传送走了,没能多想那个眼神的意义,但却也觉得心里很奇怪。
干嘛这么看她?
这个问题没等她多想,就已经被对面的对手给打断了。
“你就是时师妹?”
于欢看上去年纪不大,文质彬彬的样子,只是那双眼睛给人一种很精明的感觉。
“正是,不知师兄……?”
“我早前也是当过边缘弟子的,郑立海同我说过你。”他笑了笑,嘴角挽起一个说不出来的狡猾笑容:“早就想认识你了。”
时眠也眼睛一亮,感觉到了同类的气息。
“那这么看,咱们虽然打架,但却可以不伤和气嘛。”
“是也是也,讨教而已。”
一大一小一对视,都是心照不宣的笑容,两人同样眯了眯眼,在裁判弟子下了令后……用尽全力出手了。
“干,你不守信用!说好的不伤和气呢?”时眠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