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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怎么相信你?”时眠冷眼道。
“你不得不相信,不是吗?”
老匹夫!
时眠在心里咬着牙道。
“……唉。”
“那你到底要我帮你做什么?”
气过了,也就冷静下来了。形势逼人,她只好在心里叹气,乖乖认栽。
“帮吾拿来这小清灵宗宗主的腰牌,仓库中的引魂草,以及请动九衡小儿来助吾一臂之力!”
“……”
时眠默默翻了个身,呈大字摊开在地上,双眼无神道:“来吧,要杀要剐随你便吧,弟子做不到啊!”
住持者抽了抽嘴角。
“你若不同意,吾便只好将你永远囚禁了,是拥有自由身,去努力做,还是永远一个人呆在这里,便由你自己取舍吧。”
时眠能怎么取舍?还不是只有接受!
她只有侥幸地劝着自己,说不定出去了,这家伙就拿她没办法了呢?总归还有那么多真君在,这种关乎明心秘境和宗门的事,他们总不会吝啬于救她一个小小人物来换取这种消息。
“我同意了,你可以解除了吧?”她无奈道。
“嗯。”住持者满意地点头。
时眠却发现她又给自己挖了个坑,她同意二字才刚刚落下,就见围绕着元神的那一圈雾一凝,变成一个小小的乌黑印记,烙在了元神上头。
“……”
“上古鬼道元神禁锢术,在中术者承诺了实验之后,会化为信誓符,一旦你有了违反信誓的意图,就会重新禁锢元神!”
“……那我岂不是想都不能想?”时眠抽了口气。
“正是。”住持者声音冷冷的,听不出来情绪,可惜时眠就是觉得很欠揍:“不过不用担心,等你完成了信誓之后,此符自然就会消失,吾还不至于害你一个小辈的终生,这只是一段雇佣关系罢了。”
时眠听着,气成了一张嘲讽脸。
有你这么无良的前辈?有你这么不要脸皮的前辈?这还不害终生呢,算盘都打到宗主身上去了,她稍有不慎就是得罪整个小清灵宗,死无葬身之地,而说雇佣关系,她又能得到什么报酬?强买强卖的逻辑。
“既然你同意了,也差不多该出秘境了,你先将灵力运转几个周天,平静下来之后,吾再助你。”
时眠心中憋闷,情绪起伏又大,再加上幻象那见缝插针的影响力,的确是很容易出问题,她自己也察觉到了,便盘坐下来,乖乖运转起了《长生经》。
别说,这《长生经》虽然是烂大街的养气功法,但对她却好像有奇效一般,运转起来很流畅,几个周天很快就过去了,同时她心神也平静了不少,不若方才的气急败坏。
她自己本身就是信奉实力大过一切的,如今没了幻象特意诱导的负面情绪,也明白这只能怪自己实力不济,不过这是一回事,她服不服,又是另一回事了。
或许是感觉到她已经做好了准备,住持者那沧桑的声音又缓和了一些,听着叫人很是舒服,很容易就陷入了他的声音当中。
“你可想过,你的心性,为什么会幻化出一片不见边际的雾?”
“为什么?”时眠反问道。
她犹有警惕,不敢真的沉入他的声音中去,被他带着走。
不过住持者却没回答她,而是又问道:“你可想过,为什么你走了那么久,却也找不到出路?”
“你的心性,到底是哪里有缺失,才会将你困住?”
“……”
真正好的师父,往往不会直接言明弟子问题所在,而是稍加点拨,再由弟子自己去悟,这样,往往才能让弟子获得最多的收获。
显然,住持者就用了这个方法来点拨时眠,她察觉到,便没有再抗拒,而是真的思考起了这问题。
谁知却被问得愣住,还真回答不出个所以然来。
为什么会幻化成一片不见边际的雾?因为她的心性是雾就幻化成雾咯。
时眠眉头紧锁,双手揪着,用为数不多的智力思考着。
为什么找不到路?是因为她的心性就没有路吧……
所以,她的心性到底缺失什么?
时眠不知不觉地沉思了起来,甚至已经忘记周身的一切,连方才对住持者的忌惮都给忘了,只沉入在这几个问题之中。
她在白雾中一动不动地坐着,也不知道是坐了多久。
她感觉自己的脑中仿佛有什么奇妙的东西炸开了,那种似乎存在,又似乎不存在的玄妙感,让她深深地沉了进去,冥冥之中,似乎有什么东西给了她牵引,她朝那方向走去,一直在走,却怎么也找不见。
终于,她抓到了。
时眠蓦然睁开早已闭上的眼睛,精光乍现。
她悟了了!
浓重的雾似乎在一点点散去,时眠清楚地感觉到了心里那种拨开云雾见青天的感受,和眼前所见一模一样。
她一点一点捋下去,只感觉自己整个人也一点一点明朗了过来。
她的心性到底缺失什么?缺失的不就是一条路吗?若有路,不就可以走出迷雾了吗?
而路代表的,是方向,方向所指的,是目标。
时眠,缺了一个目标!
明白了这一点,她也就好去填补这个漏洞了。
的确,修炼至今,无论是当土豆时,还是当人时,她都没有想过自己是为什么而修炼,浑浑噩噩,似乎就过来了,没有目的,心性怎么才能成型?
她作为人族的心性压根都还没有成型。
要心性达成一个圆满,就得找到目的。
时眠又一次蹙眉沉思了起来,周围的雾将散未散,隐隐就能见到光亮了。
她至今,最迫切地想要好好修炼的一次,也就是时墨疏下落不明,她又只能在时墨辰手下灰溜溜逃走的时候。
那时候她想要好好修炼,是想有朝一日找到时墨疏,将时墨辰那个讨厌的家伙给收拾一顿。
之后,也就是如今,被这莫名其妙的住持者威胁时,她又一次想要好好修炼,为了不这样随便遇见个家伙都能轻易要挟自己。
她最终追求的是什么呢?
是实力。
雾气又散去了一些。
可她透过实力,又追求的是什么呢?
是自由,不受束缚。
雾气几乎完全消失,只留下一层,轻薄地包裹住时眠。
时眠却透过这雾,看见了更远的地方。
她找到了,她之所以要修炼,是要从这被条条框框所束缚的世界中跳脱,是为了自由自在,为了无法无天,为了让她思念之人不受伤害!
她可以不求名,不求利,不求成为什么一宗之主,拥有无数弟子徒孙,也不求成为什么强势大能,走到哪里都要接受跪拜。
她修炼,只是为了自己,只是为了保护,为了自由!
雾终于散了。
时眠站在演武场上,双目一片清明。
她终于完整了。
丹田中已经不太像土豆的土豆,蓦然又发出了一根芽,飞快的生长着。
这根新芽似乎色彩缤纷,又似乎什么颜色都没有,一眼看去,只觉得迷幻,就像人的感情一样,似乎五彩缤纷,又似乎只出于简单的**,但总之,它真实存在。
第一百四十五章 被坑()
♂
“不过……”
时眠眨巴了一下眼睛,又眨巴了一下。
“可以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
她抬头看了看已经漆黑的天空,那上头星辰很是闪烁,一点也不像白日那样被云雾遮掩,再看看空荡荡的演武场,静悄悄的,连守夜弟子都在点头,只有寒风吹过去,带起一片落叶。
时眠只觉得内心的泪水逆流成河。
“不要耍我啊!!”
她一下子扑倒在主演武台上,一张脸拧巴成一团,欲哭无泪。
她这到底是在秘境里头呆了多久?不要说什么几个时辰多少积分的问题了,今天的比试都已经收场了啊!!
时眠只觉得生无可恋,她的承诺,她的靠山,她的前途,全没了啊!
守夜的两个弟子被她的大呼小叫给惊醒,连忙大喝一声:“谁人放肆?”
随即便气势汹汹的冲过来,手上动作不忘停。
“自己人自己人!两位小哥莫冲动!”
时眠看这两人居然是练气大圆满的修为,登时吓得一跳,连忙告饶道。
可惜,那二人根本不听她说话,俨然一副要先将她拿下再说的架势。
“噔!”
就在她要还手的时候,突然,有别的东西替她承下了那两个弟子的手掌。
时眠有些呆楞地看了看眼前这层冰,感觉有种迷之熟悉。
“你二人,不必管此事。”一道娇嫩的声音有些淡淡道。
时眠和那两个弟子一同转过头去,看见眼前轻点着下巴,娇俏又骄矜的步梦,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
“小……小步师叔?”两个弟子愣了一下,才犹豫道:“可是此人……”
“此人乃是我们真君亲点要见的,若有人问起来,就说真君的名号便是了。”步梦一口真君就将他们堵死了,那两人对视一眼,便识趣地躲得远远的了。
“步姐姐?”时眠故作乖巧地看着她。
步梦撇撇嘴道:“叫师叔,懂不懂规矩。”
“好吧,师叔……您怎么在这儿?”时眠虽然不太明白,但眼睛就像是放了光似的盯着步梦,显然算盘已经打得噼啪响了。
这师叔的名头,怎么也不能是做白用的,巴结上了,没准就多给一个机会呢?
“还不是你太不争气。”步梦脸色很是嫌弃道:“知道你在秘境里面呆了多久吗?整整五个时辰!”
“本来秘境里面时间就与外界不同了,你这就相当于是呆了整整两个月,你说你这?”
“……呵、呵呵。”时眠眼睛尴尬地到处乱瞟,却又突然想起来什么。
“不对啊!不怪我在里面呆的久,是因为那秘境里……”
“那秘境里什么?”步梦疑惑地看了眼突然僵滞的时眠,不满道:“反正就不要狡辩了,外门晋内门大比已经结束了,最终晋内门的人选也确定了,你没希望了。”
“……”
时眠默默然,只觉得心口像是憋闷着一口老血,偏偏她咽不下去,又不能吐出来,元神上那个蠢蠢欲动的信誓符,就是在**裸地威胁她。
太无耻了!
步梦看她那个脸色,小脸又有些不自在开了。
“不过也不是没有挽回的方法……”
“什么?”时眠顿时抬头,满脸期盼地看向步梦,她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啊!
“……”
步梦抿了抿嘴,手不自觉地抓了抓衣角。
“步师叔……”时眠见状,赶紧趁热打铁,一双眼睛几乎是瞬间就酝酿除了眼泪,泫然欲泣地看着步梦道:“弟子我实在是不甘心呐,我绝对是有实力在身的!您一定要相信我,何况我出身孤苦……如今又得罪了大家族……”
她絮絮叨叨了半天,把步梦都听得不耐烦了,才赶紧摆手打断道:“行了行了!”
她翻了个秀气的白眼,鼓着嘴道:“我告诉你,你可以自己选择要不要接受。”
“嗯!”时眠眼睛晶晶亮的。
“我家真君……有意收你为记名弟子。”她眼神不知道为何有些摇摆不定,不过时眠没在意这些,光被胸膛中蹦哒个不停的心脏给带过去了。
“你若有意,可以随我去见真君,你若无意,也可以拒绝。”
“有意有意!当然同意了!不过师叔……你是说真的吗?”时眠简直差点被这个馅饼砸晕,激动的一蹦三尺高。
元婴真君的记名弟子,代表着什么?代表着她几乎能在宗门内横着走!而且各种功法资源也绝对比起普通内门弟子要好。
这个身份若是成了,简直比她一开始预想过最好的结果还要好了。
“当然是真的……不过。”步梦认真地看着她道:“我家真君脾气非常不好的,你想清楚了?”
“想清楚了想清楚了!”
“……我家真君,还有可能苛待弟子!”步梦咬咬牙,低声道。
再苛待那待遇也比普通弟子好吧?
时眠几乎是没有犹豫地点头。
步梦看了她半晌,才转过身道:“那你随我来吧。”
时眠美滋滋地跟着她走向早已停下来的仙鹤,一点也没注意到,她转头时眼中的那抹不安和心虚。
直到两人乘着仙鹤走了,再一次冷清下来的演武场上,才有人又从暗处钻了出来。
时酌面色如往昔一般,挂着让人摸不透的笑容。
她看着时眠离去的地方,眼睛眯了眯。
突然,她恍然察觉到了什么,目光似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