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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艾洛言懒得管他,他最讨厌一惊一乍的人。
嘲风有些尴尬,说到底,他心里是有些怕艾洛言的,就算面对简格,他也没有这种浑身不自在的感觉,也许是因为,那些人格通通都是由眼前这个人衍生出来的,所以才显得格外不同吧。
他小心翼翼的开口“什么任务。”
“去北京。”
“北京……”
嘲风念着这两个字,整个人都暗下来,就像被人关掉电灯的房子。
“总要面对。”
艾洛言开口安慰,尽管在别人眼里根本就称不上。
元裴在驾驶位百无聊赖地开车,身边坐着另一个百无聊赖的人欧阳劫。
他们一个刚刚经历和万蛊门的争斗,对蛊术师都没什么好感一个本来就惜字如金,对人都是一副冷冰冰的样子。整个驾驶室里充斥着低气压,和车厢里其乐融融的氛围简直是一个天一个地。
“我记得我们一直在开车,怎么醒过来的时候就在这里了?”句颜晨现在还能想起自己焦急不已死盯前方车屁股的感觉。
元若兰倒没有太多感觉,毕竟她的记忆还停留在火门的岩石山上。“所以,我们后来自己逃出的火门?”
“是啊。”祝玄息撩开车帘,外面漆黑一片什么也瞧不出。“车都开进杭州了。”
“不会吧!”元若兰对于这件事完全没有印象,她看向王守成以求证叙述的真实性。
没成想,对方和她一样一头雾水“我睡着了,不清楚。”
“嗨,你们别想了,想破脑袋也不会知道我和裴哥哥都做了什么的。”琴乐作为这里唯一知道真相的人得意洋洋。“我们从魅影教出来后就直奔瓜埠山,你们那个时候确实上了一辆车逃往杭州方向,但很快,火门的追兵也跟上来了,我和裴哥哥没有打赢他们的胜算,就想了个办法,把你们都封禁在幻象里。裴哥哥是地魂系高手,做到这点不难,接着我在你们身上施下咒印,你们被幻象带入另一个空间,所以之前的记忆都不是真实的。”
“那,为什么我睡着了?”元若兰疑惑不解。
“因为你也是摄魂师,如果你醒着就会现的,到时候你们就会本能的冲破幻象,空间就会出现裂缝,我们就会被现。”
“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造个空间出来就好了。”祝玄息记得他的摄魂师朋友是可以随意扭曲空间的。
琴乐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因为,我的功法不足,没办法创造那么大的空间。”
“所以,我们现在还在瓜埠山附近?”句颜晨问。
“是。”琴乐掀开车帘,“而且还在往回走呢。”
什么叫最安全的地方就是最危险的地方,什么叫置之死地而后生,形容的大概就是元若兰他们现在的状况。
车窗外仍然难辨方向,但瓜埠山景区的牌子近在咫尺,他们不得不相信琴乐刚刚的话绝不是在开玩笑。他们,真的重新回到了火门的地盘上。
“这馊主意,不会是奚教主想出来的吧。”祝玄息的吐槽方式向来不留情面。
琴乐点点头,不知怎么解释,因为她也不清楚教主到底是怎么想的,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
“唉,算了……”元若兰反倒是最先释怀的那个,“走一步看一步吧。”
说着先下了车,其他人心照不宣,面面相觑,跟着下了车。
众人没走出多远,就见到奚蔺晨和另一个身披斗篷的人一起朝他们迎来。
两方人马越走越近,元若兰也就看清了来人的模样。
几缕长掉在胸前直至腰间,光洁的额头露出,不高不低的际线雕刻出一张标准古代美男的脸。颈间立着黑色衣领,盘扣婉转,不是现代服饰。金色云纹秀在黑色的锦缎上,白色腰带系有玉佩,看起来有点眼熟。
如果是在别的场合见着,她只当这是个拍古装的演员,打死不会相信时至今日还有人这么打扮。
相反,奚蔺晨从头到脚就像个现代人了,他一身休闲,和主神殿里西装革履的样子也有几分不同,少了分威严,显得容易接近很多。
他笑盈盈看向众人,手掌朝上,平托着摆到“古代美男”胸前,说道“这位是五元坊坊主,玄冥。”
元若兰忍不住出惊叹“坊主?真看不出。”
奚蔺晨瞪她一眼,没想到过了这么久,她的性子还是这样。
“元若兰,不得无礼。”
“无妨。”玄冥浅笑,那样子就像电视里的翩翩公子走了出来。“你就是元若兰?”
“是啊。”
“我是你舅舅。”
什么?!
哔
元若兰僵在原地,她毫无准备地听到了如此惊人的消息,耳朵里响起长音。
第一百三十一章:舅舅()
王守成的亲戚本来是很多的,后来他收养了元若兰,家里人半数以上都在反对,双方为此吵得不可开交,最终断了来往。此后十几年王守成都是一个人,元若兰从来没见过什么其他亲戚,也不知道他原来是有亲戚的。王守成不说,只是担心加重元若兰的负担。
一个从小到大“亲情”薄弱的人,凭空多出一个舅舅是什么感觉。如果说之前她知道自己亲生父母身份的时候,出于对他们已经死去的伤痛,她或许还能正常面对他们在她身上留下的力量亦或称为魂魄的东西。那么当玄冥自称舅舅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她只觉得无所适从。
一直以来接受的各种教育告诉她,她应该称呼一声,又或者欣喜若狂一把抱住对方,痛哭流涕。和电视上所有亲人相逢的戏码一样,用恸哭来寄托思念和感动。可你如何对一个陌生人产生这般浓厚的感情呢?十九年来,你从不知道这样一个人的存在,也不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你们没有相处,仅凭血缘关系就可以“感天动地”了?如果有人可以做到,那么那个人不会是元若兰,她甚至还会嘲笑对方虚伪,对此行为嗤之以鼻。
所以当奚蔺晨支开众人,包括他自己,把元若兰和玄冥单独留下的时候,她内心的抵触全都写在了脸上。
欧阳劫本想留下陪她,他本来也有足够的理由留下,可惜奚蔺晨早有准备,他控制了一名景区工作人员,下了咒印,和之前对宋宥辰做的一样。
另一面,玄冥显然比她平静的多,他不紧不慢解下白斗篷“这是我秘密建在火门的房子,他们找不到,你放心。”
元若兰环顾四周,这里的摆设风格确实和他很搭,倒不像是火门那帮“野蛮人”能有的品味。她深吸一口气,心里想着王守成总挂在嘴边的那句话既来之则安之,坐在石榻上,心里思忖该说些什么。
“不必拘谨。”玄冥点燃小瓦炉里的炭火,在火门的好处就是这里,随时随地都有炙热的岩浆,能够创造明火无法达到的高峰,烹出来的酒或茶都会更加香醇。“我不会要求你认我。”他在炉中架起铁架,放上铜锅,倒满水,等水开。
他的声音透着古典气息,举手投足间充满书卷气息,有古代文人的沉稳气质,让元若兰觉得舒心不少。她觉得该说点什么,否则显得自己太“不近人情”。
“你就是琴乐说的那个,通风报信的神秘人?”
“通风报信称不上,火门擅自把你牵扯进来,我本来也是要处理此事。”铜锅里的水“咕嘟咕嘟”翻滚起来,他把画有兰花的瓷瓶放入,飘出阵阵清淡的酒香。“不过,我的身份特殊,有些事又不愿做得太绝,适当的手段也无伤大雅。”
“所以,并不是你让他们来抓人的?”
他取出瓷瓶,斟上两杯,将其中一杯递给她“你是说抓祝玄息还是你父亲?”
元若兰接过酒杯,淡淡的荷香传来,她觉得有些奇特,小饮一口。并不像平常白酒那么辛辣,润滑的口感让人不觉得是在喝酒,要不是自胸腔升起的那一股暖流,她真的要怀疑这是被饮料了。
玄冥专注的目光传来,她才现自己一直没有回答对方的问题,赶紧把酒杯放回,舔舔嘴角,说“当然是……我老爸。”她脑中先想到的是祝玄息,但又话说出来的时候却改了口。心想万一他们的目的真的是祝玄息,也不至于过早暴露自己是知道些什么的。
“你父亲的事不是我派的人。”玄冥浅笑,他无意拆穿元若兰那点小聪明,将杯中酒全数倒入口中。“不过也算因我而起,我之所以不愿和火门有正面冲突就是因为他们的确是听从我的指示才做出这等事来,就算我没有直接授意,也和我脱不了干系吧。”
不知为什么,元若兰从他的话语中听出了忧愁,她想不通,一坊之主,就算不能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至少也是衣食无忧,手下门人千千万,还有什么值得伤感呢?
琴乐在屋外踱步,离她不远的庭院中,祝玄息等人坐在石桌前相顾无言。在他们面前的是水天相接的巨慕。碧波荡漾,像薄如蝉翼的纱,半虚半实,半掩半露的包裹住这片区域。
幕外偶尔有火门坊士经过,他们穿过巨幕而不自知,对众人的存在视若无睹。
“行官说了,已经通知那些人,让他们全城搜捕,他们绝对跨不出南京,只怕还藏在这座山里,我们要是能找着,飞黄腾达,指日可待。”
“可瓜埠山就这么大,咱们前前后后翻了数十遍,连根毛也没现,不大可能在了吧。”
“别那么多废话,那波人狡猾的很,说不定就藏在哪里,只要我们逼得他们断水断粮,迟早会有收获的。”
“哈哈哈,你说的对。”
这如跳梁小丑一般的对话琴乐已经不记得听过几遍了,火门的人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争功抢劳,乐此不疲。
琴乐又朝屋里看了几眼,自己的以心传音似乎被玄冥用什么法子阻隔了,没有如期传入元若兰那里。她正为此事愤愤不平,祝玄息忽然凑上来,嬉皮笑脸的说“乐小妞,怎么,嫌弃我们这些老爷们儿?”
她的注意力顺利被这句话转移开,嗔怪道“别瞎说。”
“那怎么独自站在门口自艾自怨。”他扯着她,走到榕树下,欧阳劫的身边。“欧阳小哥都没你这么伤感,那可是人家的心上人呢。”
欧阳劫对他的说法不置可否,不打算反驳,脸上一如既往的没有表情。就像一尊精美的雕塑,冷漠的看着周围的一切。
“哦我忘了。”祝玄息自嘲道“欧阳小哥是个不会做表情的面瘫患者,不能和他比。那……”他领着琴乐看向不远处的石桌,在她耳边小声说“看,那边几个人,一个闭目养神,一个两眼无神,一个没有精神……”最后一个自然指的是王守成。
“啧啧啧”祝玄息摇摇头继续说“那还是小兰的爸爸呢,不也放心的很。里面那个可是她舅舅,一家人!”
琴乐听他七扯八扯了一通,非但没有舒心,反而更着急,大家这种“有恃无恐”的态度才是她真正不安的原因。
第一百三十二章:酒后乱性?()
一个人为什么会在乎另一个人?
可能是因为血缘关系可能是因为志趣相投也可能是因为互相需要。血缘关系敌不过时间和距离,尤其一出生就生离死别的那种志趣相投敌不过人心多变,今天喜欢的明天说不定就不喜欢了只有互相需要才是一个人在乎另一个人最深层的原因,哪怕父母子女之间也逃不脱这件事。
很多家庭不和谐正是因为他们不再互相需要了,也许是一方不断索取,一方不断给予,也会是一方不断强加,一方不断反抗,总之一句话,你给我的东西不是我最需要的。
这种情况人本能的就会想逃离,只在于你有没有勇气。
琴乐和元若兰同出自不怎么完整的家庭,在她们的成长轨迹中,独自一人的时间占了绝大部分。因为性格不同,琴乐更想要个姐姐,元若兰更想要个妹妹,这可能比闺蜜关系的牵绊来得更加深刻。那种从心底深处涌出的需要将伴随她们一生,不论今后她们身边站了多少人又或是换了多少人也无可取代。
所以琴乐会如此担心元若兰并非全无道理。
她甩开祝玄息,走到奚蔺晨身边,压制住脱口而出火的冲动,尽量用平静的语气问“教主,五元坊是抓走若兰姐姐的人,我们真的要相信他们?”
奚蔺晨缓缓睁开眼,直视前方“他要抓的并不是元若兰。”
“那是……”琴乐猛地回身看向祝玄息,不再说话。
“把元若兰引到此地的另有其人。”
对啊,最先开始的时候,他们是想用王叔叔当人质换祝玄息的,如果只是为了若兰姐姐,为什么不直接来,非要绕这么大弯呢?而且,祝玄息完全可以只身上路,为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