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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辰,辰儿。”他的声音嘶哑,痛苦万分。“跑!”
卓梓辰摇摇头,指指头上的封神宝鉴,表示自己有心无力。
卓安伟抬手想要解除宝鉴的结界,可惜狂暴之气重新占据了他的身体。
因为有了准备,卓梓辰躲过权杖一击。对面的人轻蔑的扯起嘴角,发动第二次攻击。这一次,黑龙腾空,虎视眈眈,奈何他行动受限,完全没有应对之法。
死定了他如是想。
“上啊!杀了他!”祝胤宇毫无章法地挥舞双臂,俨然一副失心疯的样子,狰狞的笑容撕开所有的面具和伪善,言论中对玄冥的不满、嫉妒、恨意跃然纸上,也亏得是玄冥才受得了。
奚蔺晨在元若兰的注目下走到玄武岩前,手掌在祝胤宇眼前一挥,他踉跄着跌坐在玄武岩上,跟着像从梦魇中醒来,再看周围的一切,半晌,才缓过神。
然后,他用无比震惊的语气问“你,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手如筛糠,面色惨白,“不,我筹备了这么久,怎么会输呢?怎么会”他咬牙切齿,“不可能!我不会输!”
接着,双手握着火球冲将上来,攻向玄冥。
说时迟那时快,玄冥稍退一步,身前的湖面涌起数根两米多高的水柱,固化成冰,直接穿透祝胤宇的身体。滚烫的鲜血一接触到冰柱立刻凝固,一滴也没落下。
玄冥看着冰冷的尸体,“我本不想杀你,不曾想你对我的杀心如此重。”
元若兰转而盯着祝玄息的心脏,尽管她怀抱着“东西”的已经没有任何人型,仍然不愿撒手。
忽然,身体像是解除了某种禁制,她似乎可以开口了。
“舅舅!”情急之下她泪眼婆娑的看向玄冥,如此唤他。而他转身回眸,眼中惊喜万分,再看众人被困树藤的情景并没有太诧异。
元若兰操着哭腔,“救他,快救他”
玄冥摇摇头,示意她看清手中之物。
一片迷蒙中,哪里还找得到什么心脏,只剩树藤而已。
那树藤像失去了养料迅速枯萎、干裂,最终变成齑粉,散落在湖面,沉入湖底。
其他人一个接一个醒来,看着满面泪痕的元若兰一脸疑惑,他们的记忆还停在被藤蔓救下的那一刻。直到琴乐注意到祝玄息不见了,她试探性地开口问元若兰
“若兰姐姐,祝”
刚提起一个字元若兰就哭得更加厉害,这是她第一次在这么多人面前哭,往常她总因为拉不下“面子”而强忍着,现在第一次完全释放了自己,只不过代价或许太大了。
希彤梦推门而入,彼岸铃清脆的响声贯彻整个房间,卓安伟痛苦抱头,身体被彼岸铃压制着跪在地上。
以力定魄,以气安魂,归
黑气逐渐隐去,杖身渐渐恢复原状,也包括卓安伟。
卓梓辰心有余悸,小心翼翼叫了声“爸。”
卓安伟呼吸急促,气若游丝,“辰儿。”
跟着应声倒地,封神宝鉴打个晃儿,掉在床上。这意味着卓安伟魂力耗损极大,已经无法维持宝鉴的结界。
卓梓辰跌跌撞撞跑到他身边,死死抱着他。
他本以为自己恨他入骨,千万次想让他为母亲的死赎罪,可真到了此刻,他除了觉得心痛,半分高兴也没有。与此同时的,一种对母亲的愧疚交织在他心头,搅得他五脏六腑乱七八糟。气力不受控制在身体里乱撞,在经脉里打结。
在他觉得自己就快要被撕裂的时候,彼岸铃的铃声再次响起,铃音安抚了他躁动的心绪,一切归于安宁。他大喘几口气,终于稳定下来。
“刚刚我怎么了?”卓梓辰把卓安伟扶上床,轻掩房门,回想刚才的一幕,百思不能解。
希彤梦一连救下两人,疲累感侵袭全身,她靠在门边,勉强支撑身体。
“我也不知道。”
“那他呢?”卓梓辰瞥向房门。
希彤梦腿一软,顺着墙壁滑落在地,卓梓辰上前去扶。
“你怎么了?”
“没事。”她缓缓摇头,“阁主功法高深,休息几天就好了,你不用担心。”
卓梓辰将疑问吞回肚子里,现在无论怎么看都不是追问的时候,“方叔叔呢?”他一出来就没见着方杰的影子,还有本该守在外面的云霄阁弟子也去了大半。
“追人去了。”希彤梦觉得眼皮越来越重,随时都有可能睡过去。
“追什么人?”
“追”她头一歪,没再说下去。
“梦梦!”卓梓辰一把接住她,手搭上颈间脉搏。
还好,只是睡着了。你一定累坏了吧。
他打横抱起她,走进旁边的房间。
整层楼像经历过一场洗礼,虽然安静,却不知道为什么显得有些凄凉。。
第一百三十九章:扫尾工作()
压抑情感的结果就是等它爆发的时候往往让你手足无措、无法自控,我们的身体就像一个容器,好情绪坏情绪都装在里面,容器有极限,总需要一种方法宣泄出去,如果不是主动,那就会是被动。
元若兰觉得自己眼睛里的阀门坏掉了,无论她多么想关掉它都于事无补,反而愈发严重。祝玄息的离去不过是条引线,点燃过后,身体里蓄谋已久的定时炸弹终于等到了机会,坏情绪一股脑逃出牢笼。哭到最后她好像只是单纯的为了哭而哭,心脏已经麻痹,不再具备感知的能力,眼前的一切既清晰又模糊。
琴乐扶起她,紧跟着手掌拍上她的背,魂力朝身体探入,和她体内的魂源连接在一起。倏忽间,琴乐画出咒印,打入她体内。
哭声终于停止,元若兰身心一松,从未有过的轻快感让她整个人看起来容光焕发,和前一刻判若两人。
“这是什么咒印?”元若兰抹净脸上的泪水,“好神奇。”
琴乐手掌离开她的身体,魂力的连接随之切断,“合魂咒印,能将两名或多名摄魂师的魂连在一起,共同承担伤害,无论是物理的还是精神的。”
元若兰张大嘴巴,才发现琴乐笑中带泪,显然那都是她帮自己承担的部分。
“谢谢。”多余的言语她说不出口,简单两个字是最朴实的表达。
“跟我还客气什么。”琴乐顶顶她的肩,忽然两眼放光,兴奋地指向前方,“祝大叔!”
经历了顷刻间情绪上的大起大落,元若兰听到这三个字一时傻住了,她亲眼看见祝玄息在她手中化成粉末,他不可能还活着,但琴乐也没有理由骗她
“若兰姐姐快看啊,那是不是大叔!”
她顺着琴乐手指的方向望去。
湖面不知何时已经褪去,议事厅恢复了它原来的样子,干燥的岩石丝毫不像曾经过过水的样子,而在岩石地面的正中心躺着一个人,裸露着身子,重要部位盖着斗篷,神色安详。
怎么会?!难道说五行师能重塑身体?
她显然无法从震惊中恢复,任凭琴乐牵着自己跑过去,站在祝玄息面前,灰色瞳孔突现,一双美目堪比最精密的人体扫描仪把祝玄息从头到脚、从里到外查了个遍。
地上的人虽然紧闭双眼,但三魂七魄俱在,呼吸正常,心率平稳,身体倍棒。
她认出他身上的斗篷,转头盯着玄冥,用唇语说了句谢谢舅舅。
玄冥冲她莞尔一笑,不否认也不承认。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从钟乳隧道方向传来,一人探头探脑,踌躇不前,直到玄冥唤他上前。
祝小飞迈着小碎步一溜烟跑上台阶,到了玄冥身侧“扑通”一跪,双手抱拳举过头顶,“拜见坊主!”
他轻“嗯”了一声,又或者没有,祝小飞没听清。
玄冥转而看着玄武岩上祝胤宇的尸体说“帮你们长老风光大葬,灵位还是摆在祭祀祠堂,无论他生前做了什么,逝者已矣,我不希望听到有人在背后嚼舌根。”
“坊主宽仁!”他额头点地,“吾等大福!”
“祝无业呢?”
祝小飞本来乐呵呵的,听到这个名字马上黑下脸,干笑道“行官,行官大人还候在议事厅外以防不测。”
“哦?”玄冥抬臂,尸体悬空,慢慢落入祝小飞手中。跟着他反身挥袖,坐在玄武岩上。“你怎么不随他一起?”
“小人,小人进来探探风,好通知行官。”
“嗯,那便去吧。”
祝小飞抬起头想说什么,可一看到玄冥又立刻把话咽了回去。然后抱着尸体鞠躬行礼,跟着撤下台阶。
在他快要走出议事厅时,玄冥空幽的声音回荡在厅中。
“你首告有功,待我与祝无业交待完事情,自会论功行赏。”
“是!”
祝小飞步子登时轻巧起来,仿佛他手上抱着的不是一个成年男子而只是一团人形空气而已。
奚蔺晨冷眼旁观,心里感叹玄冥好手段。祝小飞这种人贪权逐利,野心勃勃,完全不懂收敛。在其气盛时打压,气衰时允功,即扬威又收买人心,执掌局势,轻而易举。也难怪祝胤宇会败,他那种迟钝的智商,也就能干些打打杀杀的勾当罢了。
很明显,五元坊这次内乱的背后应该还有推手,会是谁呢?
奚蔺晨不动声色,他现在更关心的是厅中央的那个人,他死而复生的本事才是他此行背后的目的所在。
方杰带着众多弟子围追堵截,带回一个人。说真的,卓梓辰对这个人一点儿印象也没有,说他是监视自己的始作俑者实在难让人信服,可方杰搜遍了附近所有地方,那人又中了陷阱,身上有独特的标记,不可能弄错。
事情要从卓安伟从杭州回深圳之后说起。
他本来就一直派希彤梦暗中盯好卓梓辰,可他还是不可避免的受了重伤,而希彤梦也表明,在卓梓辰向她求救之前,她没有发现任何异常。有人刻意屏蔽了她对卓梓辰的追踪,最终造成了险情。
自那之后,卓安伟一直在等卓梓辰伤好。接着同方杰、希彤梦合演了一出戏,结果却抓来这么个替罪羊
其实,背后推手是谁,他心知肚明,就是苦于没有证据,本以为这次能有机会抓到他的狐狸尾巴,没想到还是功亏一篑,甚至一不小心把自己封存多年的妖化之力也放了出来。
方杰把抓回的人扔给手下处理,云霄阁对于叛徒从不手软,不多时就传来凄厉的惨叫。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沉重,卓安伟清清喉咙,道“他心思缜密,做事滴水不漏,我也没想过能靠这次坐实罪名。”
方杰沉思道“不知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
“其实也不算完全没收获。”卓安伟眼神悠远,似在冥想,“他越是欲盖弥彰、粉饰太平,留给我们的线索就越多。”
方杰和希彤梦点点头,三人心有灵犀,同时看向卓梓辰和他手中的白水晶。那水晶闪动着光芒,里面似乎有什么卓梓辰不知道的力量在攒动,蓄势待发,只等机会出现,给他致命一击。。
第一百四十章:不死不灭(一)()
“你们为什么不告诉我!”卓梓辰扔掉手中的水晶,他最讨厌被人利用,当初恭修良放他走的时候,他还心存感激,现在想想简直愚蠢到家。
“告诉你,你的戏就不好啦”希彤梦翘起二郎腿,讪笑道。
“你监视我的事还没找你算,你还来嘲笑我。”
“嘁,我又没说错喽”
“嘿,你这人”
卓安伟摆摆手,“好了。”二人立刻闭嘴。
他继续说“现在至少证明他做这些有别的目的,而且借助了外力。”
“为什么?”卓梓辰不解。
“咳咳”卓安伟想解释,结果却咳嗽起来,被方杰接下了话茬。
“单靠他的能力是无法做得如此天衣无缝的,而且云霄阁里能供他驱使的人少之又少,看那替罪羊就知道。”方杰顿了顿,“我想他是为了掩护同伙的真实身份而弃车保帅,也就是说,在监视梓辰的方法中有不属于云霄阁的技法。”
“会是谁?”卓梓辰追问,“五元坊、万蛊门还是魅影教?”
卓安伟摇摇头,“不知道。”他轻叹一声,“很有可能根本不是阴阳界里的人,又或者是边缘者,我现在也没有头绪。”
边缘者三个字引起了卓梓辰的注意,这是一个组织,在本就充满秘密的阴阳界里是一个更神秘的存在。没有人知道它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驻地在哪里,有多少人,什么来历。只知道他们偶尔会现身于世,做事不为名利,全凭喜好,不属于任何一方,正派邪派对他们来说也都不重要。
而获得他们帮助的那一方通常都会在斗争中取得胜利。因此各派势力都企图找到他们,可惜无果。
近百年来,这个组织出现的频率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