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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赖砰的关上大门,往后院走去。
不料才走到院子中央,又听到了叩门声。
贺赖气冲冲的跑过去,猛然拉开大门,也不管门外站的是不是方才那人,直接挥拳过去。
“阿弥陀佛。”只缘一手竖在胸前,一手握住贺赖的拳头,轻声道,“施主拳头带风,可惜用的都是蛮力。”
和尚看似没有用力,但贺赖觉得整只手都麻麻的,没有知觉。
这和尚长相平平,武功竟如此厉害,真是人不可貌相,对得起他在江湖上的名气。
只缘无意为难,很快收回手,道,“贫僧来拜会你家王子,不知王子可否得闲?”
乌氏小楼对这和尚,素来恭敬,贺赖让开身子,将人请了进去。
乌氏小楼半倚在书房的软榻上,凝视着手里的绢布。
宁朝来要他带她走,若是真心想要与他走该有多好,已经有了选择,却还是忍不住犹豫。
“王子。”贺赖叩门,道,“只缘大师来了。”
“请。”乌氏小楼说着,将绢布塞到怀中。
门推开,只缘进来,带来清风霁月之感。
乌氏小楼起身相迎,笑道,“大师请坐。”
只缘坐到圈椅上,开口便说,
“丞相大人送来书信,王子并不回复,丞相大人派来的人,王子避而不见,看来,王子心中已有了定论。”
乌氏小楼轻笑,虽只是皮笑肉不笑,这和尚也是个,什么事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不知只缘大师的真实身份是什么?”
乌氏小楼走过去,为只缘倒了一杯茶。直觉告诉他,只缘在这些事里打转奔走,不可能是凑巧。
只缘不答,喝了茶以后,端着茶杯问,
“王子没有想过丞相大人为什么会突然要去匈奴,还表现得很急切吗?”
“为什么?”乌氏小楼强笑。
只缘和尚一说,他倒觉得宁朝来是表现得太急切了。是宁朝来那里出了什么事,迫使宁朝来要离开长安去匈奴吗,还是宁朝来有其他主意?
“宁朝来中毒了,命不久矣,若去得晚了,怕见不到宁相生。”
只缘说得多轻松,他只是在一说别人的事,宁朝来的死活与他是无关的。
可听只缘说话的乌氏小楼却是觉得五脏六腑都被人拿针扎了一遍。
宁朝来中毒了,命不久矣?
“太叔奂身边不是有木神医吗?木神医也是江湖上有名的医工,有木神医在,难道还救不了宁朝来?”
木神医救人无数,只剩一口气的人经他救治,就算到了鬼门关也会被拉回来。木神医妙手回春,总不可能束手无策。
按理说,乌氏小楼在意的是江山,若按只缘的说法,他选了大汉,便是得不到宁朝来的。他得不到的宁可毁了,那宁朝来死了更好,他与太叔奂谁都得不到。
可是,听到宁朝来要死了的消息,他高兴不起来。
“只缘大师不出门能知天下事,今日能与我说,定然是有办法救宁朝来的。”
乌氏小楼坐到软榻上,指尖微颤。
“呵呵,”只缘笑得和蔼又仿佛嘲讽,“红尘多纷扰,看来小楼王子也逃不过被世间俗世困扰的局。”
乌氏小楼一开始说喜欢宁朝来,不过是喜欢宁朝来的美貌与才情,后来说宁朝来,不过是喜欢宁朝来的名声与地位,而今说喜欢宁朝来,是真的喜欢宁朝来。
逃不出七情六欲的人选择放弃儿女情长,乌氏小楼的抉择,真的对了吗?
只缘拿出一个玉瓶放到桌上。
乌氏小楼眼睛瞬间有了光彩,“大师给的,是解药吗?”
“是解药无疑,有了解药,以此作为要挟,太叔将军会同意丞相大人随王子离去的。”
“大师有什么要求?”
凡事有因果,只缘不会平白无故给他解药的。没有将解药给太叔奂,可见只缘想得到的,在他身上。
只缘捻着佛珠,珠子一颗颗从指间穿过。
许久,他才道,“贫僧要的,不需要王子舍弃什么,但也非王子不可。贫僧希望,王子能带丞相大人去匈奴,将她留在匈奴,但是……也希望王子能够好好对她。”
只缘对宁朝来,是不可言明的感情,不想宁朝来逃开乌氏小楼的束缚,也不想宁朝来过得不好。
只缘和宁朝来,认识吗?他们是什么关系?
乌氏小楼的疑问一个个多了起来。
长安城里,并不如他看到的一样风平浪静,他们,这一群人里,究竟藏着什么秘密?
第二百二十章 彼采萧兮()
太叔奂一来,琉县的有关事务都由他全权掌管,宁朝来便形同虚设,但也乐得过几天清净日子。
自宁朝来遇刺以来,启娘便寸步不离跟着宁朝来,以防宁朝来再遇到危险。
这夜雨雪交加,宁朝来没有遇到刺客,却等来了皇帝的圣旨。
前来宣旨的是自幼跟在皇帝身边,最得皇帝喜爱的老太监,小夏子。
小夏子不是孤身一人前来,还领来了众多侍卫,是做了强行将宁朝来带回长安的准备。
宁朝来坐在轮椅上,轮椅靠窗,启娘站在一边,手里握着许久不曾佩戴的长剑。
小夏子抱着圣旨进屋,看见宁朝来,忙笑着拱了拱手,客气道,
“杂家见过丞相大人……不知丞相大人近来可好?”
宁朝来打开折扇,随意摇了两下,笑着回答,
“不过一个瘫子,再好能好到哪里去,换句话说,已经是个瘫子了,再坏能坏到哪里去。”
小夏子赔笑,“丞相大人风姿绰约,不可妄自菲薄。”
“公公直接宣旨吧,若太叔将军回来,恐怕公公就没法向陛下交差了。”
宁朝来哂笑,连下一道圣旨都要挑太叔奂的时候送过来,皇帝对太叔奂到底是太过忌惮还是太过宠爱?
小夏子将圣旨打开,见宁朝来与她身边站着的人都没有行礼的意思,又将圣旨收回去,道,
“杂家就这样说吧……”
圣旨里的,无非就是皇帝直言宁朝来杀了太子,要宁朝来回长安受审。
“回长安啊……”宁朝来煞有介事的摸了摸下巴,“琉县的事是陛下交由我处理的,事情没有办好,可不敢回去。”
小夏子故作为难,“丞相大人,正因为怕大人太过劳累,这才让太叔将军前来替代。”
启娘拔出长剑,直指小夏子脖颈。
道,“这位公公,莫以为我家公子成了劳什子丞相大人,便要听那皇帝老儿的话,要乖乖去送死,你若不识相,我不介意教教你怎样为人处事。”
猜到宁朝来不会随他回长安,但没有料到宁朝来会毫不客气将剑架到他脖子上。
小夏子照顾皇帝那么多年,谁会不给他三分薄面。
见宁朝来没有阻止的意思,小夏子道,
“丞相大人,此事不是老奴说了算,兹事体大,老奴人微言轻,做不得主,丞相大人可否让这位先将长剑放下。”
宁朝来扬手启娘退下。
“下属不懂事,冲撞了公公,公公可别往心里去。”宁朝来笑道。
小夏子摸摸脖子,摇摇头,脑袋都差点没了,还说什么冲撞不冲撞的。
“丞相大人,老奴知道太子殿下的死与大人无关,定是陛下道听途说,听岔了。所以,大人还是回长安一趟,解释解释吧,杀害一朝储君,这罪名可担待不起。”小夏子语重心长道。
“本官也是这样以为。”宁朝来点头,“公公请先出去等等,本官还有一事要问问朱大人,问过之后随公公回长安。”
“好,”小夏子笑了起来,“杂家出去等,这就让朱大人进来。”
小夏子刚出去,朱一落便进来了。
“大人……”朱一落拱手,“陛下派来的人,除了那个老太监,还有百十个武功不弱的侍卫。”
“我让朱大人来,不是问这个。”宁朝来摆扇,“我是想知道,长安那里可有消息?”
乌氏小楼真的没有回信吗?
朱一落严肃的摇了摇头,“下官让人登门好几次,但匈奴王子的人都是一个说法,说匈奴王子回了匈奴,一时半会儿不会回长安,也承诺,会将丞相大人的东西送去匈奴。”
乌氏小楼有意来长安,若不是匈奴王庭出了大事,定然不会回去,来回折腾。
乌氏小楼这是不想要她轻易从这滩泥水里脱身,还想利用她筹谋。
“启娘,准备一下,随他们回长安。”
乌氏小楼不来找她,宁朝来只能去找乌氏小楼。
启娘站着没动,只看着宁朝来问,“公子确定要回长安?”
启娘不喜欢这样的宁朝来,分明,她用五年的残酷将自己变成了刀枪不入的冷血动物,所向披靡,却因为一个不一定还活着的宁相生就放弃了一切。
忘了自己走到今天这一步的不容易,忘了自己的嗜血本性,忘了紫竹林众多随她出生入死的兄弟。
乌氏小楼不理睬,她竟还要自己找上去,求乌氏小楼娶她,带她去匈奴。
宁朝来,紫竹林的罗刹,不该是这样的!
朱一落也不认同宁朝来回去长安,他道,
“丞相大人,陛下让人来,不是让你风光回长安,受人敬仰,而是要让你沦落为阶下囚。大人这一回去,可就是认了杀害太子殿下的罪名,这是灭九族的重罪。”
“太子殿下难道不是本官杀的吗?”
宁朝来敢作敢当,太子杀她不成反被她杀,是不可否认的事实,她也不怕认下。
就算她伏法,手里抓着皇帝的把柄,皇帝奈何不了她,她回长安,只是找乌氏小楼。
“紫竹楼,我的时候,由你与泠令全权负责。”
宁朝来起身往外走。
不过瞬息,朱一落只觉眼前一道黑影闪过,启娘已经站到他旁边,长剑横在宁朝来脖子上。
启娘一字一句,毫无表情的说道,
“公子,别忘了你自己的身份,世上早没有了宁朝来,谁还会记得家破人亡的宁氏才女。从你踏入紫竹林的那天开始,你就是紫竹林的人,你要走,可以,先将紫竹林给你的这条命留下!”
宁朝来眸子一冷,手里的折扇挑起启娘的下巴,“启娘说想要我的命,说我这命是紫竹林的。你倒说说,我是紫竹林的玉面,那宁朝来呢,你们将宁朝来藏到哪儿去了?”
紫竹林给了宁朝来一个全新的身份,但也扼杀了宁朝来从前的生命。
一命抵一命,谁都不欠谁的。
两人都是动真格的,启娘的武功与宁朝来的手段,两人若真的达不成一致的意见,未必不会自相残杀。
朱一落弱弱的开口,“两位不是冤家仇人,有话好好说,别动怒。”
启娘道,“公子要回长安,有的是时间,启娘可以安排,公子想知道乌氏小楼的态度用意,启娘可以亲自去打探,但公子此时此刻,以罪人的身份回去,启娘不准。”
“时间,本公子如今缺的,不就是时间吗?”宁朝来一折扇打开启娘,迈步出了屋子。
第二百二十一章 一日不见()
只是,还未踏出门槛,便生生止住了脚步。
太叔奂出去时不是说今夜不会回朱府了吗?
“缺的只有时间,宁朝来,你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太叔奂笑看着宁朝来,问道。
宁朝来迈步出了房间,走向垂首站在台阶下的小夏子。
“公公还不走么?”宁朝来斜睨小夏子一眼。
小夏子抬头看着太叔奂,太叔奂不说话,他自是不敢将宁朝来带走的,不管太叔奂是从前的身份还是以后会有的身份,他都不敢得罪。
太叔奂一步步从石阶上走下,水滴成串落下,在玄色下摆下勾勒成花。
“太子殿下是本官杀的,陛下若要将人带走,带的也是本官。夏公公不如先找个地方住下,等问清了陛下抉择,再来抓人也未尝不可。”
这便是不准小夏子将宁朝来带走,也不准宁朝来走。
“一切都听太叔将军的,奴才告退。”
小夏子恭恭敬敬行了礼,领着自己带来的人往后退,垂首弓身的退出几步,才直起身抬起头转身离开。
宁朝来眉头一挑,小夏子这样的礼仪,可不是面对臣子时该有的。
难道,太叔奂就是皇帝找寻多年的孩子?
李素舞,皇帝,太叔奂,这几人掰扯上关系,倒是有意思。
得了太叔奂这样一个宝贝孩子,皇帝该是高兴得要疯了吧?
皇帝那样陷害忠良的恶人,与女儿翻云覆雨的怪人,竟能有这样一个孩子承袭大位,老天是瞎了眼吧。
“有什么好笑的?”太叔奂挡在宁朝来面前,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