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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第1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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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名字,无论是宁朝来还是凤阳,都成了禁忌。

    “大人,徐大人和楚大人来了。”

    海棠弓身站在房门外面,说道。

    从宁朝来搬出去的那一天开始,没有得到允许,她不敢踏入这个房间一步。

    迎着木窗坐在轮椅上的太叔奂连头我不曾回,只轻轻说了句,“让他们进来吧。”

    声音轻得仿佛是蚊鸣。

    太叔奂从前,不这样说话,他是武将,手下有成千上万的手下要听他的令。

    一声咆哮能令敌人毛骨悚然一个眼神能让敌人两股战战,可那样叱咤风云,雷厉风行的太叔奂,似乎让灵魂跟着宁朝来去了,或许到达了匈奴,或许埋在了黄沙下。

    总之,宁朝来不回来,他也不会回来。

    如今的他,活得太缥缈,好像根本就不存在。

    徐少桥和楚离来的时候,被太叔奂的憔悴所惊。

    徐少桥看见太叔奂坐在轮椅上,急得双眼发红,上前去,一把捉住太叔奂的衣襟,说,

    “太叔奂,你也想永生站不起来吗?分明没有受伤,为何要坐在这上面。”

    之前有一个宁朝来就够了,徐少桥不愿再经历一次那样无可奈何的痛苦。

    太叔奂笑得粲然,“若不是和她做着相同的事,又怎会体会到她当初的心情,譬如坐在这轮椅上,看着窗外的景色,听着风声,便有了已经死掉的错觉,不会担忧,不会心痛。”

    徐少桥轻叹,“万般故事,不过情伤,易水人去,明月如霜。朝来这一走,痛在阿奂身上,这样的情景,阿奂痛不欲生,我何尝不是。可是阿奂,她终归会回来的,你在长安,她又能到哪里去?”

    那样的深情,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不自知的从来都是他们两个人。

    从前,她以为他的眼里没有她,如今,他以为她的心里没有他。

    隐藏得再好,终有露馅的时候,这样聪明的两个人却非得傻傻的看不透。

    恰在这个时候,芍药再一次端着汤药进来。太叔奂染了风寒,拖了好几天不肯医治,加上脸上的伤口,愈发不适。

    太叔奂接过汤药,却是面色一寒,将药碗摔倒了一边,药碗没有碎,只是被汤药泼中的东西让芍药脸色大变,慌忙

    跪下。

    那是太叔奂最为看重的东西,一块屏障。平时不许人碰,即便是要擦拭,也是太叔奂亲手擦。

    宁朝来住在将军府后被搬了出去,宁朝来走后,又搬了回来。

    芍药好怕,怕太叔奂会让她血溅当场。

    徐少桥与楚离心中尚且在疑惑芍药为什么这样害怕,太叔奂已经奔到了屏障前,拉开盖在屏障上的绢布,竟然用袖子去擦屏障边上的污物。

    待看清屏障,徐少桥恍然大悟,那便是他寻找许久都没有消息的屏障。是那年百花宴上宁朝来挥笔画下的腊梅花,题上上邪的屏障,难怪,难怪他找不到,原来是太叔奂捷足先登了,他早该想到的。

    “她不会回来,即便找到她的阿翁,即便她的阿翁回来,她也不会回来。她说柳兰的死怪我,她怨我,恨我。想柳兰死的时候,她悲痛欲绝,多次呕血,她不过十八,却因为悲伤过度而白发丛生。她爱他,要不是爱,我用柳兰的棺椁要挟她的时候,她就不会跟着我回来,她恨不得将我生吞活剥,她怎么会回来?”

    屏障上的药痕没有办法抹去,太叔奂颓然的跪在地上,痴痴轻笑。

    他不会忘记宁朝来将人扔进狼口时的狠戾,也不会忘记宁朝来说与君绝时候的决绝。

    他怕了,他怕了成不成,怕她的无动于衷,怕她的冷酷无情,更怕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可是,她真的走了,远嫁千里之外,抓不住,唤不回,看不见,摸不着,连气息都感觉不到。

    能让宁朝来心甘情愿穿上嫁衣嫁的,想必是宁朝来真心托付的人,只是,宁朝来嫁给柳兰,真的是因为男女之间的爱情吗?楚离不信。

第二百八十四章 初到匈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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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少桥却是惊愕的问,“宁相还活着,那朝来岂不是受了乌氏小楼的要挟才会出嫁?”

    “要挟,或许是又或许不是,若当真只是威胁,她不会走得那样从容淡定,我看着她将手心放入乌氏小楼手里,与乌氏小楼并肩离去,哪有半分受要挟的样子。”

    太叔奂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想法,他觉得他应该相信宁朝来是喜欢他的,却又不敢相信。

    “这么多年,你很懂她,她的才情,她的计谋,你无比了解,唯独在感情上,因为太过在乎,所以格外小心。”徐少桥顿了顿,“太相信她的话未必是件好事,阿奂,眼睛看到的,未必是真的,耳朵听到的未必是真的。”

    就如太叔奂以前表现出来对宁朝来的厌恶一般,是假的,但因为装得太像,所以宁朝来信了。而今,太叔奂不过是和宁朝来换了个位置。

    试问,如果太叔奂是宁朝来,被逼无奈要嫁给别人时,太叔奂愿不愿意宁朝来十年如一日的等下去,等完余生?

    徐少桥一语惊醒梦中人,太叔奂猛然抬头,却看见徐少桥已经转身往外走。

    十年如一日对待宁朝来的,不只太叔奂一个,徐少桥也一直喜欢着宁朝来,却不过是个局外人,所以才能把他们两个人的感情看得那样清楚透彻。

    局外人啊,他怎么能只是个局外人。

    楚离走之前,说,“徐大人说的,并不是假话。”

    看着空落落的屋子,太叔奂想,宁朝来何时才会回来,宁相生何时才会回来?

    春风吹来,夹杂着桃花的香味,太叔奂不知道,宁相生永远都不可能回来了。

    塞外的草原上,大队人马踽踽前行,日落时候,终于到达了王庭。

    宁朝来掀开车帘子,穿着匈奴服装的臣子分散在两侧,竟是行了跪拜礼,只是口中说的是匈奴话,宁朝来听不懂。

    忽而帘子被彻底掀开,宁朝来与乌氏小楼四目相对,皆是一愣。

    “他们是在欢迎你的到来,他们并不会说汉话,要是朝来觉得不方便,我会安排一个精通两方语言的丫头照顾你。”

    乌氏小楼保持着掀帘子的姿势,宁朝来松了手,似笑非笑,道,

    “王子体贴,荣幸之至,可是不用了,他们说的是什么我不想听,我说的他们也不用听明白,王子知道我向来不喜欢繁文缛节,不用麻烦。我乏了,王子为我找一处歇息的地方吧。”

    “是我考虑不周,朝来随我来吧。”乌氏小楼伸手,宁朝来没有反应,只是睁大眼睛看着他。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也不愿给他一份脸面吗?乌氏小楼心中失落,面上仍是笑容。

    他收回手,转身向前,宁朝来掀开帘子出去,跟随在他身后,那些原本对这位和亲公主不满意的人,此刻见了宁朝来的真容,倒是说不出话了。

    宁朝来不仅貌美,还如传言一样通身高贵,从他们面前走过时,哪怕是余光都不曾落在他们身上。

    这样高傲的女子,在匈奴是没有的,难怪乌氏小楼多年不忘。

    似乎是怕宁朝来不习惯,为她安置的帐篷里,竟然没有一样是匈奴人用的东西。

    安排得十分细致妥帖,乌氏小楼非但不是考虑不周,反而是周到得很。

    只是,再怎么用心,宁朝来都意罢了。

    宁朝来往木凳上一坐,发觉周围目光都落在她身上,笑着取下了头上的朱钗,放在桌上,对乌氏小楼说,

    “王子让这些对王子有心思的女子来照顾我,就不怕她们趁我熟睡,一刀要了我的命吗?”

    “凭你的功夫,世间又有几人能够取你的性命?”

    宁朝来目光落在十几个陪嫁宫女中间的上阳身上,这话便是她说的。

    上阳之前穿的虽不是公主的衣衫,但至少雍容华贵得多,现在,已经换上了和其它宫女一样的服装,与宫女别无二般。

    宁朝来看着上阳,神情不变,淡然道,

    “从前你是公主,高高在上,不可一世,如今沦落泥尘,和她们一样,她们站着,你就不能坐着。上阳,事到如今,已经到了这样的地步,你还不清楚自己的身份吗?”

    “区区一个贴身丫头,你就是这样对我的,宁朝来,曾经,你不是将我当成最好的姐妹吗?杜鹃是谁,她不过是个低贱的奴婢而已。”

    上阳气急败坏的呼喝着,她不愿在这么多人面前丢脸。

    她是上阳,是皇帝最宠爱的女儿,是一朝公主,而宁朝来只是个臣子的女儿,不过是个逆臣的女儿,还要妄想她来服侍吗?

    她却忘了,是她先背叛的这段友情,或者说,她根本没有承认过这段感情。

    “奴婢,下贱?”宁朝来忍俊不禁,站起身子,一步步走到了上阳跟前,她的模样,像是饕餮前的弑杀,房中的人都倒吸了一口凉气。

    上阳面前的两个宫女被推开,宁朝来一巴掌将上阳推倒在地,那巴掌她用了十分的力气,直打得上阳双颊红肿,嘴角溢出鲜血。

    她俯身,捏着上阳的下巴,道,

    “念你是长安城里飞扬跋扈的主儿,我便轻轻惩罚一下。听说匈奴的男子都很好奇大汉的女子,将你赐给他们如何?”

    此时的宁朝来仿佛又回到了紫竹楼,成了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上阳身子一抖,惊恐的往后退了一步。

    “你且先等着,我会成全你的。”宁朝来冷冷的背转过身子,满脸绝情。

    又指着帐篷外边道,“其余人都滚出去!”

    辞严厉色人心惊。

    随嫁的宫女慌忙拉着上阳退身出去,匈奴的几个婢女却是好好站在原地,没有要走的意思。

    “她们是听不懂还是不愿听?”宁朝来问。

    乌氏小楼摆手让人退下。

    房里只剩下了两人还是这是他们的新房,一片喜庆,可成亲的两人中间一片杀气,剑拔弩张。

    到底是避不开那个问题,宁相生。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来了,你是不是也该兑现自己的承诺我见见我的阿翁?”

    宁朝来的要求不容拒绝,宁相生,她是非见不可的。

第二百八十五 宁相已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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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乌氏小楼轻笑道,“行了好几天的路,今日才到匈奴。有事情都放到后面再说,不急在这一时,朝来不是说困了吗,那我就不打扰了,朝来自便。”

    两人面对面站着,皆是红衣猎猎。

    乌氏小楼与其他新郎一样,眉眼含笑,宁朝来却是染上几分嗜血的张狂。

    她说了,她非要见到宁相生,不可!

    挡在面前的人,分明是那样娇弱,可骨子里却是要命的倔强,瞒不住,早就料到不可能瞒得了她。

    乌氏小楼看着宁朝来,道,“当年流放途中遭遇截杀,我带着人马前去营救时,已经身中数刀,奄奄一息。”

    宁朝来面无波澜,唇角似乎还带着一抹微笑,她顺着乌氏小楼的话说下去,

    “且不说受伤一事是真是假,就算阿翁真的身中数刀,你来了,你一定会救他的不是吗?那他为什么还会死?”

    乌氏小楼别过头不说话,宁朝来红着双眼,笑得肆意,

    “活着,却要遭受你的摆布,你让他往东,他就不能往西,他数次求死,都被你救了……那一封书信,便是他用命换来的!你得到了你想要的,能够威胁我了,所以我的阿翁就失去了利用价值是不是?所以他就可以死了是不是!”

    宁朝来两手拽住乌氏小楼的衣襟,一口白森森的牙恨不得将乌氏小楼咬得粉碎。

    乌氏小楼语塞,“你何时知道的?事情的经过你是何时知道的?仅仅凭猜测吗?”

    “王子做事情总是高人一等……”宁朝来笑着往后退了两步,待将房门关紧,她就势倚靠在门上,看似无奈的玩弄着纤细的十指,道,“当初放火烧了柳府,神不知鬼不觉,人人都以为那是一场天灾。后来,在我成亲的大好日子潜入紫竹楼,依旧是神不知鬼不觉,要了表哥的命。这一回,阿翁分明已经死了,可你还在演戏,一点点的诱我入局。要是没有看见荒野处的那座孤坟,我自然不知道!”

    宁朝来每说一句,乌氏小楼的脸色白上三分,待宁朝来说完,他的脸色已经惨白,这些事儿她竟然全都知道,他并未留下蛛丝马迹,她为何都知道。

    孤坟,王庭不远处的那座孤坟,仅仅是因为那座孤坟,她便猜出宁相生死了,就连死的过程都说得分毫不差?

    “你毁了我最后一分希冀,乌氏小楼,说起心狠与残忍,玉面罗刹不及你万分之一,你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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