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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氏才女-第14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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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会和我说话,说她近日又瘦了,问她为何穿得那么单薄,我将长安的趣事说给她听,可她的表情,一直都淡淡的,死了一般,我伸手去,什么也摸不到,我问周边的人她在哪里,问她到底在不在我身边,他们都会将我推开,说我走火入魔。

    我无数次的于睡梦中惊醒,惶恐不安,无数次的坐在被封的相府门前失声痛哭。

    她若再不回来,我要疯了。

    我请旨离开,离开长安,离开这个生活了十多年,处处有她身影的地方,我想的是,即便要死,我也要先等她真的回来。

    他说让我不要冲动,让我好好留在长安,我知道的,他是为我好,我也知道,他的痛苦不比我少。

    我只是不知道,既然他那么喜欢她,为什么要压抑自己,苦了她,也苦了自己。

    短短的五年,过的那样漫长,漫长得像是一个人孤零零的走过了几十个春秋,我食不知味,前一刻做过的事情转过身就忘了。

    我很无奈,她还没来,我却老了,看着铜镜中满脸沧桑的人,我自嘲的想,连我自己都不认识镜中的自己,她见了我,又如何记得我?

    收到他书信的那一刻,我欣喜若狂,恨不能插上翅膀飞到她身边,我无情的将马鞭落在马背上,我只是想快一点见到她,再快一点。真的等不及了,五年不分昼夜的相思,慢一步,都是对我的折磨。

    我终于见到了,可我不敢相信穿着男装坐在轮椅上形销骨立的人是她,我愣在原地,痴痴傻傻的看着她,她冲我一笑,让我的眼泪来得猝不及防,这五年,她究竟经历了什么,原本活蹦乱跳的她会坐在轮椅上,为什么会变成这副模样。

    她受的苦,成了我心口上的疤,让我痛得快要死去。

    她变了,整个人都懒懒的,与我们都不亲近,她不爱说话,也没有再吟咏什么,她变了很多,陌生的让我不敢轻易靠近。

    他也变了,终日如履薄冰,如惊弓之鸟一样守着她,生怕眨一眨眼睛,她又离开他的视线。

    他们都在变化,只有我什么都不变,还是那样傻傻的追随他们的脚步。

    她说,她要成亲了,那个日子,我不想记得,所以我也将我大喜的日子定在了那天。

    但凡我万分之一的可能,我宁愿古佛青灯也不愿娶了别人,可命运就是这样可笑,我爱她,得不到,所以连默默守护她的资格都一并夺了去。

    我会成为别人的夫君,不管我愿不愿意,她会成为别人的细君,不管我开不开心。

    我强颜欢笑的看着他的黯然,与他一同体会失去她的苦涩。

    只是没想到,柳兰死了。

    柳兰死了以后,她更是沉默寡言,他将她带去了将军府,待她好得不能再好,这份迟于表现的真心,我以为足够让她感动,让她心动,让她可以放下一切从头再来,可是都没有。

    他再怎么体贴入微,她依旧无动于衷。

    有时我会去看她,她还是会和我说话,面上会有微笑,可是与她认识那么多年,我怎会看不出来她笑容里的敷衍,我以为她的疏离只是针对我,直到看见他无法舒展开来的眉头,我才明白,她的疏离,是对所有人。

    她的身上,带着两分忧愁,八分仇恨,偶尔,会流露出若有若无的疲惫,浑身戾气。能感觉她源自骨子里的狠,化身杀人不眨眼的魔头。

    她对这世间只有恨,让我惊讶让我忌惮。

    日复一日,我觉得她与我渐行渐远,还有他,似乎也离我越来越远。

    唯一相同的,是他们两人对我的态度,同样的欺瞒,同样的见外。

    他们两人形影不离,却又貌合神离,我还未猜出他们二人发生了什么,她便要远嫁匈奴,当和亲的公主。

    眼睁睁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子嫁给别人这样的痛苦,体会一次已经足够,可我却还要体会,一次,或者不止一次。

    出嫁的那一天,她穿着大红的嫁衣从宫殿里走出,嫁衣与朱红的宫墙快要融为一体,红得让我浑身血脉随之沸腾,沸腾之后逐渐冷却。

    要是,要是他要嫁的人是我就好了。我平生别无所求,一愿双亲长命百岁,二愿她能唤我一声夫君。

    我的双眼紧紧的跟着她的步伐,一步一眼,分毫不敢错过,毕竟,有的人,有的缘,一错过,就是一生。

    我看见,上马车前,她的脚步顿了一顿,虽隔得很远,可我却觉得她的余光,看向了我不应该是看向了我们,我与他。

    我双手抓紧栏杆,恨不得将栏杆捏得粉碎,我也想,也想像他一样,发了疯了一样的去追她。

    我看着他跨上骏马,他要留住她,我便看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又自发鸣起了一首悲歌。我只能羡慕,只能他敢那样疯狂,换做是我,不能那么肆意,我有家,有亲人,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为他们留一条活路。

    我想,他的挽留必定感动了她,斜阳孤马,多么壮阔。

    他和她,兜兜转转,恩恩怨怨,终归是命里注定的,是月老牵了红线的。

    再后来,我们便一道去了匈奴,去将她接回来。

    我在马车旁来回踱步,等得心急如焚,担心他们回不来,也担心他们一声不吭就远走高飞。

    直到看着他们走向我,我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可以放下,她踉踉跄跄的跟在他身后,虚弱的能被一阵风都能吹倒,我想飞奔过去,想把她拥入怀里,揉碎在骨血,我确实飞奔了,为的不是她,却是他。

    那支箭,来得太突然,是要置他于死地,我来不及思索,飞身挡住,只因那是她最爱的男子,也因为他叫太叔奂,是我的兄弟。

    若我没有挡下那支箭,结局会不会有所不同,只是,已经没有任何的意义。

    他若死了,她没了盼头,与死了又有什么分别?

    直到最后一刻,我想的是为何她的爱情里没有我,不过也好,至少占了他的穴墓,纵使她的归属不是我,但她的名字会一直一直陪着我,不会再更改,哪怕海枯石烂,她也会陪我永生。

    这一次,我总归不算输了,我这样小心翼翼,总归还是拥有过一次,她,我的朝来。

    只身步步海天涯,路无归,霜满颜,不知来生度我,她可愿?

    幸好,她最终的结果不是千里之外,还好还好,与她相伴一生的人是他。

    既然是他,我便忘了吧,忘了他,也忘了她。

第二百九十五章 番外之结局() 
收灯庭院迟迟月,落索秋千款款风。秋月思,思何时,月中人,何时带风归?

    月光皎皎,院中残菊盛放,秋雨过后,天气微凉,不知为何昨日才下过雨,今日就有月光。

    “公子,明日有花灯会,你可想去看看?十分热闹的。”

    启娘从屋子里走出来,手里拿了件衾衣,想要披到宁朝来身上,却被挡住了。

    宁朝来问,“启娘,紫竹楼中一切都还好吗?”

    “好,好着呢,都是本本分分做着自己的事,只是朝廷管治得厉害,公子不在,有人想离开。”

    启娘轻叹连连,想宁朝来在紫竹楼时,全楼上下不畏生死,如今宁朝来不在,全都乱了套,贪生怕死的人一天比一天多,紫竹楼不复从前。

    宁朝来抬头看着启娘丛生的白发,不由感慨,启娘也老了,一年不到,忧心忡忡,将人都折磨老了。

    “散了吧,刀口上的生活也不是常人该过的,终归不是正道,朝廷又虎视眈眈,不必为难他们,要走的让他们走就是。”

    宁朝来的说话声轻轻的,没有一丝起伏,若换做从前,她一定会说,要走可以,将命留下。

    而不是像如今这样,慈悲得过分。

    其实,也不是宁朝来乐意慈悲,只是所受的创伤太大,一天两天没办法愈合,她夜夜被漫天的血腥所困扰,总觉得,给别人留一条生路,她身上的罪孽能少一点。

    对别人慈悲,何尝不是对自己慈悲。

    如今过去了大半年,她还是愁眉不展,心事难解,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噩梦连连。

    她总是说希望看到他们,又害怕看见,那一个个的鲜血淋漓,每见一回,心中的罪恶感就会增加一分。

    是债,都要还,可她除了一条命,拿什么还?

    “看月亮都看了两个时辰了,怎么也不嫌烦。”

    太叔奂走近,接过启娘手里的衾衣,披到宁朝来身上。

    启娘笑笑,识趣儿的离开了院子。

    “朝来,又想到他们了吗?我知道,知道他们在你心中很重要,可是朝来,你总得给我留个位置,半年了,你待我还是不冷不热的。”

    月光下,太叔奂一身白衣,居高临下看着轮椅上的人,像是遗落凡尘的谪仙,宁朝来一袭玄衣,倒成了阴暗处的鬼魅。

    宁朝来盯着院中被风吹散了的金菊残瓣,沉默不言。

    这些年,她辜负了那么多人,怎么能在辜负了之后又心安理得的接受另一段感情?

    她不能,不能这样做的。

    太叔奂蹲下身子,握住宁朝来的手,道,

    “朝来,你心中难受我也难受,你说你要坐在轮椅上,只要你舒坦了,哪怕坐上一生一世我也愿意跟在你身后,可你不要我,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你还是不要我。”

    太叔奂只是等怕了,从前一等再等,等来的是绝望,他怕如今的等待也会又会变为另一种绝望。

    “天色晚了,你也早点歇着吧。”

    宁朝来想走,太叔奂不让。

    紧紧捉着宁朝来的手不愿放开,太叔奂闷闷道,

    “朝来,你陪我,陪我说说话就好。”

    “我累了,有什么事明天再说吧。”

    宁朝来执意要回房,眉目间是一成不变的冷淡,多一分情绪都被面上的寒所掩盖。

    太叔奂讪讪的松了手,退开身子,看着宁朝来划着轮椅远去。

    他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宁朝来才会打开心门。

    启娘说,宁朝来还放不下,说宁朝来遭受了那么多变数,受的打击太多,一时还回不过神。

    宁朝来呢?总以为那么多人因为她死了,她就不能拥有幸福。

    太叔奂呢?宁朝来不能拥有幸福,他便不能给予宁朝来幸福。

    第二天的夜晚,上元花灯节。

    宁朝来本不愿凑这样的热闹,奈何启娘一直在耳边念叨,宁朝来无奈,只好去了。

    夜灯如昼,各色的小摊上摆满样式不一的灯笼,大大小小,花花绿绿。

    这里的风俗倒是不比长安的开放,来到灯市的男子身着华衣素服,皆是玉冠束发,环佩系腰,女子则是绾起长发,用面纱遮住娇艳,不施粉黛。

    宁朝来坐在轮椅上,平静看着高耸的楼台,楼台叫做求月楼,传说是专为月老牵红线而建造,楼中缠满红线,线上挂满红色布条,那便是姻缘带。

    月光洒落在求月楼里,满楼的红带飘扬,看得宁朝来心中一恍。

    “咦,这是谁家的小娘子,生得这般唇红齿白。”

    熟悉的戏文唱出,宁朝来浑身一震,睁大眼睛在人群中寻找故人。

    她四处张望,大声叫着柳兰的名字,紧张,急切,盼望,片刻都等不得。

    “公子,这里没有柳公子,你冷静一下。”

    启娘话没说完,宁朝来已经起身打开她手里得灯笼,踉踉跄跄往前方跑去,不过眨眼功夫,便不见了踪影。

    宁朝来是听见了柳兰的声音,在人群的中央,她找到了他们,都是穿了红衣的他们,对她展露笑容,所以她才会急急的追上去,可不管她怎么追赶,哪怕他们就在眼前,她伸手去抓,仍然抓不到。

    待终于追到,竟是置身求月楼中,楼中有一张石桌,桌旁围着三个人,正执笔往红带上题字。

    柳兰最先放下毛笔,轻声念道,“海枯石烂情缘在,幽恨不埋黄土。”

    楚离和徐少桥点头赞许,连声说好。

    柳兰笑着,要另外两人也将自己所写念出来。

    楚离浅笑手指指向求月楼对面只不过是个模糊轮廓的山,他说,

    “一念心净,一念浮华,莲落红尘,几人可渡?”

    柳兰拍手叫好,与楚离一道看向徐少桥,徐少桥无奈,只得站起了身子,却是一步步走到了她的面前,看着她的眼睛,说,

    “无情明月,有情归梦,回到幽闺。”

    纵然万劫不复,纵然相思入骨,他也待她眉眼如初,岁月如故。

    宁朝来伸出一只手,想要触及那张久久痴缠在脑海里的脸,那人却已经折身返回,从她面前离开。

    三人再次围坐在石桌旁,时时仰天大笑,好不肆意张狂,红衣翻飞,似佛如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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