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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捡了条命回来,她想静静,而杜鹃呢,太聒噪了。
杜鹃看了看没影的宁朝来,又看了看书桌上放着的书,决定还是听宁朝来的安排。
“掌柜的,这些书沉,不如你与我一同拿去吧,我顺道把银子给你。”
老翁胡子一翘,摆摆手,“罢了,你们不买我也不生气,快快走吧,莫耽误我做生意。”
是了,五岁的娃娃若是来买什么小人书他还信,可他面前放的都是什么乐谱兵书经文的,种类多且精,他不信那娃娃真能懂。
杜鹃双手插腰,做出一副要生气的样子,“有生意也不做是不是?相府还能少你银子不成?”
老翁竖起来耳朵,相府?确定是丞相的府邸?
“平日在你这里买的书少数,你可别断了自个儿的财路。”
杜鹃两手一摊,表示无所谓,反正宁府不缺书。
“那我随你走一趟罢。”
老翁抱起竹简,跟着杜鹃出了书斋的门。
宁朝来心情大好,步伐也轻快起来,看着集市小摊上的小玩意儿总忍不住拿起来看看。
此刻手里捧着一块青铜炼制的树叶,自言自语道,
“脉络清晰,大小正好。”
这东西拿了当书签再合适不过,省得她花心思记自己看到了何处。
“凡事有主有次,眼睛好的,都知道人家卖的是古筝。”
可不,小摊置在古筝房前,放的都是些作为古筝配饰的玉坠儿。
宁朝来看着面前一黑一白的两人,抿唇笑了起来。
第五章 桃之夭夭()
“无知孩童。”太叔奂嗤笑,终于知道什么叫冤家路窄了。
宁朝来想着逗逗太叔奂,便说,“古筝有古筝的好,玉坠儿有玉坠儿的好,既然各有各的用处,你又怎知玉坠儿为次?”
“古筝一百两,玉坠儿一两。古筝能奏乐,玉坠儿只能闲置一边。难道不是古筝为主?”太叔奂也来了性子。
宁朝来不服,这孩子怎么就说不通,“它们有用与否,自有人喜欢,我喜欢这玉坠儿,百两银子也要买,不喜欢古筝,一两银子也不要。”
太叔奂脖子一梗,“古筝百两我也要,玉坠儿白送都不要。”
“你这孩子还来劲儿了是不是,那你说说古筝除了奏乐之外有何用?”
“那你说玉坠儿除了装饰之外有何用?”
“用处多了去了,你先说你的。”
“你这丫头,没说法了还不承认,是哪家的姑娘?”
“别以为你是将军的儿子便能不分是非曲直。”
“将军的儿子又怎么了?”
两人很配合的争论起来,由于激动,宁朝来的脸红得似熟透的果子,太叔奂的脸则是黑得更像炭头。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都笑容满面看着这两个可爱的孩子,期待他们说下去。
徐少桥走到两人中间,自以为隔断了两方战火,清了清嗓子才说,
“你们听我说。”
“不听!”两人异口同声回答。
彼此看了一眼,本想为默契鼓掌,看到对方脸的时候又默契的哼哼着别开了脸。
这时,摆玉坠儿的桌子下伸出一只手来,然后是另一只手,接着是头,最后是整个身子,是个睡眼惺忪的邋遢中年男子,他呵呵的笑道,“我就是借人家位子来卖点东西。”
太叔奂整张脸拉得老长,他,居然,分析,错了!借位子?不该呀。
那人又拿起宁朝来看中的青铜坠儿,说,
“这是我捡的,看着不错就拿来卖了,女公子要的话,一两银子给你吧。”
宁朝来的脸也拉了下来,她,竟然,如此,不识货!捡来的?不该呀。
“这两个娃娃真俊。”有人感叹。
“还有一个呢,三个都俊,不过那个,”指着太叔奂,“黑了点。”
又有人说,“不过那姑娘牙尖嘴利,谁娶了都受罪。”
咳咳,徐少桥察看了一下两人的脸色,冲议论的人做了个请的手势,“诸位请便。”
围观的人群喋喋不休,散得倒是快,宁朝来与太叔奂还僵持在原地。
“好了,都消消气,不碍事,不碍事的。”徐少桥出言安慰。
“你叫什么名字?”太叔奂问。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日的丢人现眼,他势必要讨回来。
“宁朝来。”宁朝来自报了家门,她非要磨平了这小鬼的锐气不可,小小年纪如此不可一世,长大了还如何得了。
“哼。”太叔奂冷哼着离开。
徐少桥说了“见谅见谅”之后,急忙跟上去。
小贩弱弱的问,“那,这坠儿你还要不要?”
宁朝来给了一个白眼,朝着相反的方向离去,气得七窍都生了烟,还要来做什么?
第六章 有蕡其实()
“阿奂,阿奂。”
徐少桥跑得气喘吁吁,总算追上了太叔奂。
太叔奂回头看着徐少桥,摸了摸脸,一本正经的问,
“今日我可是丢脸了?”
太叔奂是个得理不饶人的,平常时候说一不二,因为没人说得过他,今日嘛,被个小丫头片子占了上风,一时接受不了是情理当中的事。
知道太叔奂的性子,徐少桥自然说,“不丢人,那丫头不也被说得哑口无言?你们最多不是一场平局,谁也没落的好。”
太叔奂淡然的抿唇,又挠挠头,“宁朝来,这名字倒是熟悉。”
“可不,”徐少桥终于将气儿喘顺了,“别管她是谁了。我们今儿出来是做什么的?”
太叔奂一拍脑门儿,“都怪那女娃,耽误了正事,我们得去相府。”
“那快走。”徐少桥不由分说拽着太叔奂的袖子往前走。
太叔奂一巴掌拍在徐少桥脑袋上,“反了,在那头。”
两人步子迈得快,不过一柱香的功夫便到了相府,说明来意后,被下人请到了书房。
书房里早就备好了椅子和热茶,他们甫一进门就闻到了茶香,正是一两黄金都未必换得了一两的极品茶叶青叶尖,可见这丞相也是个懂得享乐的人。
“拜见丞相大人。”
两人同时行了礼,语气客客气气,动作大大方方。
宁相生站在房门的不远处,两人的行为举止尽落尽他眼里。他想,小小年纪能做到这样,将来定有一番作为。
“我们奉夫子之命来向丞相大人借画。”太叔奂道。
宁朝来喜爱字画,有一大原因是宁相生也喜欢。宁相生的书房里收藏了无数名人字画,且不轻易视人,所以上书学堂的字画先生才会三天两头找他借画。
“不急,你们先坐下喝口茶。”宁相生指了指椅子。
太叔奂与徐少桥相视一眼后,几乎同时落座。
宁相生坐到书桌后的椅子上的,看着略微拘谨的两人,笑着说,
“你们在学堂学了几年了?”
“两年。”徐少桥答。
宁相生又问,“先生都教些什么?”
“文武都教。”太叔奂答。
宁相生还想问问上学堂累不累的当儿,小小的身影已经蹿进了房里。
“阿翁,杜鹃说书放在这里了。”
宁朝来说话时故意傻乎乎的笑了笑,既然她还是个五岁的孩童,太过练达反而显得格格不入,她就尽量表现的天真一些,至少不要让宁相生生疑。
看到宁朝来进屋来太叔奂已经惊讶了,听到宁朝来叫宁相生为阿翁,太叔奂整个人都不好了。
宁相生指了指桌子,温柔的说,“在桌上。”
宁朝来蹦蹦跳跳的跑了过去,拿起一本书装模作样的看了起来,心思却是落在太叔奂与徐少桥身上。
“她?”徐少桥深吸了一口气,“宁朝来?”
“哎呀,”宁朝来假装惊讶,“原来屋里还有其他人。”
太叔奂嘴角抽了抽,那么大的两个人坐在那里,她说没看到?
宁相生看着神色不一的三人,笑了起来,“你们认识吗?”
第七章 之子于归()
三人同时回答,
“认识。”
“不认识!”
徐少桥窘迫的低下了头,早知那两人异口同声,他也说不认识了。
宁相生哈哈大笑起来,若是宁朝来与太叔奂徐少桥两人认识,他倒是省心不少,看三人的模样,他也不担心宁朝来去了学堂会无聊。
“朝来,将桌上的画轴抱来。”宁相生道。
宁朝来乖巧的把桌上的五个画轴抱了过去,这时,宁相生看着太叔奂与徐少桥说,
“这是你们先生要的画,若是不够,你们再来取便是。”
两人同时起身,行礼道,“多谢丞相大人。”
“客气客气。”宁朝来说着,将画塞进太叔奂怀里,眼珠子转了转,又说,“可别染了墨。”
说他黑,说他黑而已,太叔奂强压下怒火,笑着对宁朝来说,“多谢了。”
宁朝来扬唇,只笑不语。
“那我们先回去了。”徐少桥拱手一拜。
“去吧。”
宁相生语罢,两人转身,迈步之际,太叔奂狠狠剜了宁朝来一眼。这丫头片子,他们的梁子结下了!
宁相生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感慨道,
“小小年纪懂得懂得进退,将来必有所作为。”
宁朝来撇嘴,“不可一世,未必成得了大事。”
“朝来说什么?”宁相生诧异的看着宁朝来,五岁的孩子能看出什么不可一世?
宁朝来吐吐舌头,“书里是这样说的。”
宁相生没由然的松了一口气,自古女子无才便是德,他虽不希望宁朝来一无所知,可也怕太过出众惹来麻烦。
第二日清晨,因为想快些去上书学堂,宁朝来没等丫头来就已经将自己收拾打扮好了。
推开窗户一看,只看到雪花簌簌直往下掉,堆满了屋顶,覆盖了院中的几片落叶,目之所及,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传入耳里的是脚踩踏在雪上的咯吱声。
很快,杜鹃捧着火炉进屋了,见到宁朝来的模样,不由得一惊。
“小姐,谁给你收拾的?”
平日里不都是她负责给宁朝来穿衣梳洗的吗?
宁朝来不答话,只目不转睛看着杜鹃将火炉放在了青铜架上。
她死的时候,也是冬天,那个丫头还往炉子里添了碳……直到此时此刻她都还不确定,究竟那场大火是她的梦,还是,重生后的一切才是梦。
“杜鹃,给我准备一把伞。”宁朝来说着,将推开的窗户合上,走到了门边。
杜鹃拿了伞过去,说,“小姐要去哪里,奴婢……”
“不必。”宁朝来打断杜鹃的话,拿过伞,说,“我去学堂了,我一个人去,不需要你陪同。阿翁问起,你如实相告就是。”
“不是,小姐,轿夫,不是,大人说了,轿夫送你去,小姐!”
看着宁朝来越走越远,头也不回。杜鹃烦躁的往自己嘴上一拍,听听她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
宁朝来一直是个有主见的,不管什么事,只要她说了,杜鹃不敢违背,何况是仿佛一下子长大了的宁朝来杜鹃有些敬畏。
第八章 宜其家室()
时辰虽早,生计而早起忙活的人少数,到处都是叫卖吃食的声音。
宁朝来买了两个热腾腾的包子,一面吃着往前行,一面四下里看看。
长安确实富庶,衣食住行都算得上是最好的,氏族家一件衣裳都抵得上平常百姓家一个月的口粮。
“让开开。”伴随着张扬的叫喊声,马车飞快的朝她行来。
她才死了一次,莫不是活了一天又要再死一次吧?宁朝来握紧手里的包子,绝望的闭上眼睛。若是老天决意要收了这条命,她便给吧,反正,逃得过初一也逃不过十五。
马蹄声已经响彻在耳畔了,宁朝来背脊变得冰凉之际,胳膊猛地被人一拽,整个人随着使力的方向被拖到一边,包子顺势飞了出去。
马车过去,包子早已面目全非。
“可惜了。”宁朝来心疼的摇头,早知道包子会成这副样子,方才她就该把它吃掉。
耳边传来啧啧声,宁朝来拉回思绪,扭头看去,又是个七八岁的男孩,个子高大,双目炯炯有神,不同于长安男孩的儒雅,这男孩多了几分桀骜,不过,单是从长相来看,长大后必定也是个俊朗的。
“在你看来,包子更?”
男孩不可思议的看着宁朝来,他还以为这女娃娃会哇哇大哭或者感激涕零的看着他,说长大后以身相许什么的。
宁朝来扬起她自以为的五岁孩童该有的傻笑,点了点头。她还是头一次遇见这样的状况,别人救了她的命,她不能说些超出年纪的话,更不能就此托付终身,只能借包子转移注意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