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大人,你叫奴才可是有什么吩咐?”
“我想知道,那件事。”
太叔奂说的,小令知道是哪件事。
这么多年来,对于那件事,太叔奂一个字没提过,如今旧事重提,只是确定。
小令毫不隐瞒,“是上阳公主安排的,其实,那日对质时,上阳公主假意承认的,都是事实。”
真的是上阳!从那时候起就想要宁朝来的命。
不,太叔奂摇头,事情没那么简单,单凭上阳,做不到三番五次刺杀。
而且,上阳没有杀宁朝来的理由。
难道腰牌是那人分散他注意力而故意放出的烟雾弹?
“小令,马厩的事我会另找人负责,以后你跟在我身边。”
小令慌忙跪下,道,“大人,奴才何德何能能跟在大人身边,当初大人留奴才一命,奴才已是感激不尽。”
“好了。”太叔奂扶起小令,“你比我长不了几岁,别终日奴才长奴才短的。让你跟在我身边并非享福,你要好生练习武功,替我暗中办事。”
“是。”
太叔奂话都说到这份上了,小令便不好再推脱。
十日后,还未到约定的日子,宁朝来便进宫去了。
只因柳兰无论如何也不愿再留在相府,执意要回江南。
其间缘由,不言自喻,宁朝来并未强留。
冬日似乎是要尽了,天气逐渐暖和起来。
宁朝来向来喜爱单薄,如今竟是连衾衣也不穿了。
反观司笑语,周身裹得严严实实,只露出一张粉嫩嫩的脸,紧紧跟在宁朝来身后,生怕跟丢了。
“宁大人,我可不可以称你为姐姐,听阿奂说,你只长我几个月。”
司笑语本就长得清秀,加上周遭各色花的映衬宁朝来生出宛若天人的错觉。
且,她随口唤的是阿奂,一同长大的几人里,出了徐少桥,还没人这样称呼太叔奂。
司笑语与太叔奂的关系,很不一般呢。
宁朝来淡淡开口,“你喜欢便好,不过一个称呼,没什么大不了的。”
只要司笑语开心,太叔奂也会开心。
她既欠了太叔奂人情,能还一点是一点。
司笑语更是雀跃,蹦蹦跳跳的挽住宁朝来的手,“姐姐好生了得,小小年纪便能得到陛下赏识,进出偌大的皇宫都是家常便饭。姐姐大概不知道,阿奂小的时候可贪玩了,用弹弓打了将军养的一只哑巴鹦鹉,因是将军最喜爱的,便被狠狠教训了一顿,至今看到鹦鹉他还想躲呢。”
司笑语一说一个笑,宁朝来也笑,那样调皮的太叔奂,他没听说过,更没看到过。
只是不知为何,心里却泛起丝丝愁绪。
分明她才是与太叔奂一同长大的,为何太叔奂的事还要别人讲给她听。
春芜轩久无人住,荒芜多年,只有腊梅的零碎花瓣散落一地。
一踏入院子,司笑语便紧紧抓着宁朝来的手,道,
“姐姐,这院子里种了许多腊梅,本还是热闹不已的,可我怎么感觉阴森森的。”
“自母妃去世春芜轩便被搁置,人迹罕见。”
说话声源自院子那头,循声望去,只见一十岁女童站在一棵腊梅树下,面色不善。
宁朝来小声提醒,“这是丹阳公主,不如上阳好处,待会儿你不要与她搭话。”
丹阳年纪不大,可自打懂事起,一门心思都放在徐少桥身上,将宁朝来看作死敌,已经很多年了。
宁朝来这师父,不好当。
“见过公主。”
宁朝来与司笑语上前,屈膝行礼。
丹阳不让起身,指着司笑语问宁朝来,
“这是谁?”
司笑语笑答,“民女司笑语。”
“都起来吧。”
丹阳不屑一顾,走到桌前,桌上放了笔墨纸砚,为作画所备。
宁朝来道,“院中腊梅花开得甚好,今日便以它为主题吧。”
“腊梅花花瓣细碎繁杂,不易画好,丹阳又不似师父一样禀赋过人,无师自通”,丹阳冷嗤,“不如换个对象,画狐狸吧。”
司笑语摇头,柔柔说道,
“事情哪能一步登天?腊梅这样的死物都画不了,还能画得了活物?”
丹阳秀眉上挑,她正愁没理由整治宁朝来呢,司笑语此举,正合她心意。
只要是跟宁朝来交好的人,她向来不待见,拿谁开刀都是一样的。
丹阳拍拍手朝司笑语走去。
方便作画,宁朝来特意将地点选在僻静的院落,此时院子里除了她们三人,再无别人。
丹阳与司笑语若出了差错,自己百口莫辩。
宁朝来上前一步,将司笑语挡在身后。
她道,“公主言之有理,那我们便画狐狸,公主请。”
丹阳不情不愿的往回走,从桌上拿起毛笔,扭头问宁朝来,
“狐狸精最为魅惑人心,仗着一副好皮囊为非作歹,四处勾引别人,这样的动物,只有女公子画起来得心应手吧?”
宁朝来轻笑,“心里如何想,公主如何画便是,谈吐为人之思想,诗画则为人之本性。”
丹阳骂她狐狸精,她便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丹阳敢不敢画。
丹阳脸上青白交加,敢怒不敢言。
司笑语没忍住,噗嗤笑出了声。
这一笑,委实让丹阳怒不可遏。
“放肆!”
丹阳个子与两人差不多,耳刮子来得快而准。
司笑语是太叔奂交给她的,伤了自己也不能让她受伤。
宁朝来心一横,眼疾手快的推开司笑语。
好响亮的一巴掌,震得宁朝来的脸生疼。
擦掉嘴角浸出来的鲜血,宁朝来暗道,还好没打在司笑语脸上。
虽说宁朝来为臣女,可皇宫内外,谁不知道宁朝来不好惹。
宁朝来挨下巴掌,将丹阳吓懵了。
第六十章 在水中坻()
“姐姐,你脸都肿了!”
司笑语惊呼一声,整个院子里都是回音。
“你别……别担心。”
宁朝来想了想,将大惊小怪几个字咽了回去。
司笑语这嗓子将丹阳喊回神了,她指着司笑语,趾高气扬道,
“大胆刁奴,你给本公主跪下。”
司笑语弱弱的跪了下去。
“掌嘴!”
两个字的命令最可怕,司笑语不肯,可丹阳是公主,丹阳说的话她又不敢不听,只好将求救的目光看向宁朝来。
宁朝来屈膝行礼,客气道,“这位女公子初来皇宫,不知宫中礼仪,望公主见谅。”
丹阳撇嘴,“当真是主仆情深,不过是个长得稍微好看一点的奴婢,也值得你宁女公子替她挨巴掌求情?还是,因为你们两人都是狐狸精,舍不得让同类遭罪?”
丹阳心直口快,说起话来毫不给人留余地。
对牛弹琴不可怕,可怕的遇上丹阳这样蛮不讲理的人。
丹阳一心要给她难看,她也不用给她好看。
宁朝来站起了身子,面色平静的说道,
“此女是将军的座上之宾,并非朝来奴婢,此乃公主过错之一;公主身份尊贵却不识体统,出言不逊,出手伤人,有失皇家尊严,此乃过错二;过错三,成大事者不会轻易对人下定论,即便公主火眼金睛也不能仅看一眼便说司女公子是奴婢;其四,公主不是市井之徒,更不是无知妒妇,怎么可以因一时气愤而口不择言。公主今日的过错有四,且不论伤了师父,先将女戒抄写一百遍,待长了记性再学别的。”
“宁朝来,你放肆。”丹阳一脚踢翻桌子,双目似是要喷火。“你竟敢让本公主抄女戒,你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
司笑语怯怯的拽了拽宁朝来的衣袖,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若是得罪了丹阳,怕是不好收场。
宁朝来将司笑语从地上拉起,拍拍司笑语的手,示意她放心。
“如何办,公主自己抉择便好,我不会强迫公主做事。自然,若是公主觉得我这师父能力不足,待人苛刻而且不明是非,我会向陛下请罪。”
院子大门处响起一阵掌声,却是上阳来了。
“皇姐,宁朝来欺负我。”
丹阳以为救星来了,跑到上阳面前,恶人先告状。
“宁女公子不计较,你还敢卖乖,这无法无天的性子迟早要闯祸。”上阳揪住丹阳的耳朵,将人拉到宁朝来跟前,“还不给两位女公子道歉。”
“士可杀不可辱!”
丹阳气呼呼的将头扭向一边。
宁朝来拉开上阳揪丹阳耳朵的手,丹阳比她们年幼,难免莽撞了点。
“瞧瞧这脸,被你伤成什么样了。”上阳看着宁朝来浮肿的脸,又瞪了丹阳一眼。
“碧儿,碧儿!”
上阳冲着院门口大喊了两声,叫碧儿的宫女匆忙跑了过来。
“带宁女公子去我宫里,拿冰块敷一下。”上阳吩咐。
“不用了,没有大碍,而且,还要教丹阳公主作画。”
这点小伤,宁朝来还是受得住的。
上阳推了一把宁朝来,“这儿有我呢,你去吧,就她这模样,能好好学吗?你去吧。”
“好,那我们先走了。”
她无所谓,可是司笑语好像被吓得不轻,还是先缓缓吧。
宁朝来牵起司笑语的手,随着碧儿离开。
上阳捡起地上的笔墨,又将桌子拉了摆正。
“皇姐,连你也护着宁朝来,她有什么好的,你们一个个的都要站在她那边。”
丹阳委屈,呜呜的哭了起来。
上阳抱住丹阳,“好妹妹,皇姐还不是为你好,宁朝来仗着盛名在外,睚眦必报,你若开罪了她,哪里会有好果子吃。”
“那便要一忍再忍吗?我们才是天女呀。”丹阳哭得更为委屈。
上阳轻轻拍打着丹阳的后背,温柔道,
“我有办法帮助妹妹,只是怕妹妹怕疼。”
丹阳止住哭声,“什么办法,皇姐请讲。”
“父皇喜欢宁朝来不假,可就如妹妹所言,我们才是天女,若是妹妹能写下一纸血书,说宁朝来蛇蝎心肠,因今日之事怀恨在心,不惜杀人泄恨。”
“杀人泄恨?”丹阳不明白,“可她没有杀人,父皇不会信,还会责罚我。”
“今日过后,你定是不愿她再教你,会与父皇言明不要再学。她本就挨了巴掌,再因你不愿她教你,必然觉得自己受了天大的委屈。你写下血书说她杀你,到时你随便摔一跤,只说大难不死,有伤口为证,又有血书在手,父皇不会再袒护她的。”
丹阳拍手叫好,“皇姐这主意妙极了!我这就写。”
丹阳坐到桌前,掏出手绢,欲要咬破手指时,上阳阻止了她。
“皇姐可舍不得你受苦,你只要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写清楚就好。”
语罢,上阳咬破了食指,鲜血往下流淌。
丹阳感动不已,一面抹眼泪,一面将宁朝来的“罪行”详细到来。
丹阳的手绢被殷红的字迹涂满,宁朝来被写得十恶不赦,上阳抿唇,幸好没有浪费她的血。
丹阳将手绢折好,递到上阳手里,笑着说,
“皇姐一定要把它交给父皇,看宁朝来能得意多久。”
“丹阳放一百个心,”上阳笑着摸摸丹阳的头,“有这铁证在手,宁朝来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只是……”
“只是什么,皇姐说呀。”丹阳摇晃上阳的胳膊,血书都写了,还能有什么不妥的。
“这事儿也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上阳装作为难,“要是妹妹沉不住气,告诉了别人,不能教训宁朝来不说,我们两人还没有好下场。”
“我以为皇姐担心什么呢。”丹阳松了一口气,“我能让办那样的糊涂事吗?这是我们两人的秘密,我打死也不告诉别人,否则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上阳嗔怪,“我没有不相信妹妹,那我们便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她翻不了身。”
“好。”
丹阳点头,笑得如花一样绚烂。
第六十一章 蒹葭采采()
相处几个时辰,宁朝来对司笑语只能用两个字形容——聒噪。
“姐姐,都怪我,我若是不多话,也不至于惹怒丹阳公主。姐姐挨了打,都是我的错。”
司笑语目光躲闪,连连道歉。
宁朝来不知道该怎么答复,司笑语这句话,进上阳的云来殿之前在说,出了云来殿还在说,说了无数遍,她安慰了,解释了,一点用都没有。
能与司笑语朝夕相处,太叔奂真够耐心的。
“姐姐,”上阳牵着宁朝来的袖子,“快下早朝了,我们去殿外等阿奂可好?”
大殿外出入的都是臣子,她这样子被人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