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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忙问,“你与议郎大人是什么关系?”
小仙女儿扭头一笑,“大人于我家有恩。”
杜鹃读书不多,但舍生取义,慷慨救主几个大字还是识得。
杜鹃将事情娓娓道来,柳兰听罢,底气不足的说道,
“这样说来,太叔奂有意透露消息给你,他早就知道朝来要出事,也许他与要害朝来的人就是一伙的。”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清楚,太叔奂怎么可能是那样不堪的人?
杜鹃跪倒在柳兰面前。
柳兰惊讶,“杜鹃你这是做什么?”
“小姐是奇女子,可哪个奇女子能够一帆风顺的走到最后,可惜杜鹃只有一条贱命,能救得了小姐一次,却救不了第二次,假如有一天小姐落难,求少爷不要抛弃她,护她一生。”
杜鹃声泪俱下,已做好一命换一命的准备。
柳兰被杜鹃的行为所震撼,只以为杜鹃牙尖嘴利,没想到她还能这样爱护宁朝来。
柳兰恭敬的将杜鹃扶起,发誓道,“只要有朝来用得上的,我会将生死置之度外。”
他们宁朝来,都可以去死。
再回到院子里,皇帝与上阳,以及太叔奂、徐少桥、乌氏小楼都来了。
除了皇帝坐着、上阳与乌氏小楼站着外,其余人都跪着。
皇帝坐在石凳上,板着脸问,“太叔,徐卿,你们二人负责调查丹阳一事,现下,是何种说法?”
太叔奂与徐少桥抱拳,异口同声道,“臣惶恐。”
皇帝犀利的眼神看向宁朝来与宁相生,道,“丹阳死在相府,你们父女说一句惶恐可没法交代。”
“陛下,我们与丹阳公主无冤无仇,没有杀害公主的理由,望陛下明察。”宁相生老泪纵横,头贴在冰凉的地上。
“无冤无仇,这鬼话谁会相信,百花宴上丹阳的一番话应该让朝来蒙羞了。”
皇帝阴测测的盯着宁朝来。
自古女子将名节看得比命还,宁朝来平白被丹阳害得抬不起头来,杀了丹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宁朝来迎上皇帝的目光,反问,
“之前裴大人说,因为听了传言,陛下才让他来相府搜查的,朝来冒昧的问问,是谁告诉陛下丹阳在相府?”
皇帝眼神示意上阳,上阳从皇帝背后走出人将碧儿叫了进来。
碧儿跪下,道,“参见陛下,参加公主,参见王子。”
“今日,当着陛下,王子与诸位大人的面,你将丹阳失踪那夜的事如实说来,若有一句假话,定饶不了你。”上阳面无表情道。
碧儿磕了几个头,连连说了几句奴婢不敢,才怯怯的说,
“那夜本该奴婢当值,可公主说她与宁女公子约好,要在宫外聚聚,将老账新帐一起算了奴婢自个儿歇着,不要多管闲事。”
徐少桥问,“公主失踪不只一天,你之前为何不说?”
碧儿眼神躲躲闪闪,小声回答,“奴婢……宁女公子身份不一般,地位甚至在公主之上,奴婢不敢胡乱猜测,得罪了她,要不是实在担心公主,也不会豁出性命说出来,但奴婢……奴婢没想到,公主她,竟然……”
以为宁朝来将丹阳约出来只是小小教训一下,没想到宁朝来竟然直接要了丹阳的命。
皇帝一拍桌子,“堂堂天女,却要听一个臣子女儿的话,太不像话,你之前说的老账新帐又是什么意思?”
“新帐是百花宴上的事,老账则是以前陛下让宁女公子进宫教授公主时,公主打了女公子,女公子罚公主抄写女戒一事。”
除了新仇,还有旧恨,宁朝来与丹阳间的隔阂,完全有理由成为宁朝来杀丹阳的证据。
“这些都是碧儿的一面之词,不足为信,若仅凭个人恩怨就判定宁朝来有罪,还要大汉律法有何用?”太叔奂道。
只有人证,没有物证,证明不了宁朝来杀人。
“丹阳,你快活过来,告诉他们不是朝来害的你,我的好妹妹,皇姐多希望这是一场梦,梦醒了你还在皇姐身边。”
上阳扑到丹阳尸体上痛哭流涕,哭天喊地时,一张手绢从袖子里掉出来。
乌氏小楼眼尖,一眼看到,问,“那是什么?”
上阳顾不得泪流满面,慌忙将手绢捡起,欲盖弥彰道,
“没什么,只是一方手绢罢了。”
上阳越是掩饰,在场的人越是想要知道手绢里有什么。
太叔奂与徐少桥相视一眼,暗道不好。
这个时候,故意将手绢掉落出来,绝不是不小心。
第一百零五章 四牡翼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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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皇帝面上一沉,不耐烦道,“拿过来。”
上阳捏紧手绢儿,不肯上前。
“裴源,去拿过来。”皇帝说道。
裴源从上阳手里夺过手绢,递给皇帝,皇帝看后,勃然大怒。
他将手绢扔到宁朝来跟前,咬牙道,
“宁朝来,人证物证俱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手绢上是宁朝来挨打那日,上阳教丹阳写的,一字一句都是为今日扳倒宁朝来而写,可谓面面俱到,毫无遗漏之处。
宁朝来细细看了一下手绢上的字,恭敬道,
“陛下,这血迹早就干涸,不是近来所写。”
“是啊,父皇。”上阳附和,“那虽是丹阳所写,可都是之前的事了,万万不能与今日之事联系在一处。”
丹阳表面是在为宁朝来开脱,实际是又将疑点绕回到宁朝来身上。
丹阳亲自写的血书,怎么可能与宁朝来没有关系。
现在人证有了,物证也有了,宁朝来有口难言。
皇帝问乌氏小楼,“依王子看,此事要怎样处置才算妥当?”
事到如今,暂且保住宁朝来性命才是关键,受不受苦反而是次要。
乌氏小楼知道轻重,正色道,“宁朝来难逃干系,只是她身份确实特殊,一是长安城家喻户晓的才女,二是丞相大人的掌上明珠,草草了事恐让百姓说闲话,不如先将她关进天牢,多花费几日,寻得更多证据后,将她正法。”
乌氏小楼的话在理,要杀宁朝来,的确需要一个令人信服的理由。
反正宁朝来逃不了,皇帝也乎再等上几天,便应下了。
“父皇,怎么可能是朝来杀了丹阳?”上阳扑通跪下,拽住皇帝的衣角,声泪俱下道,“饶了朝来可好,朝来一定是被冤枉的。”
“丹阳才是你妹妹!”皇帝一脚踢开上阳,恨恨道,“回到宫里,好好向丹阳认错。”
上阳跌坐在一边,泪流不止。
皇帝安排——
“裴源,你将宁朝来关进天牢,严加看守。”
“太叔奂,徐少桥,你们二人负责搜集证据,还丹阳公道。”
“是!”几人同时领命。
皇帝迈步要离开,宁相生捉住皇帝的袍子一角,恳求道,
“陛下,老臣只有这一个女儿,求求陛下给她一个活命的机会,老臣愿给她抵命!陛下,老臣可以死,只求陛下给她一条生路……”
裴源拉开宁相生,皇帝疾步离去。
宁相生甩开裴源的手,行到宁朝来跟前,捧着宁朝来的脸,哽咽道,
“朝来,阿翁一定会想办法救你的。”
宁朝来点头,轻轻拉开宁相生的手,要随裴源走。
走出几步,忽听杜鹃喊了一声小姐。
“杜鹃,我若了,你要照顾好阿翁。”
宁朝来头也不回的迈出相府大门。
她已死过一次,不畏惧死,她只是害怕,这一生也要让宁相生体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的苦楚。
至于其他殷切的目光,她不想看见,不想背负太多。
天明了,一场没有硝烟的战争暂时停歇。
天边的一朵云散开,七色的阳光猛然出现,将柔柔的金光洒落在院中人的身上。
宁相生气急攻心,晕厥过去,柳兰叫上几人,手忙脚乱将人抬回房间。
余下的三人,彼此都知根知底,没必要假装什么。
上阳从地上起身,拍净衣上的泥土侍卫将丹阳的尸体抬回皇宫。
她的目光,则是游走在三人之间,她就是想看到他们故作镇定的样子,这天下得可怜人,不会只有她一个。
她呵气如兰,道,“你们一定不知道,红颜不仅祸水,而且多薄命。”
乌氏小楼冷冷问,“是吗?”
“是与不是,三位拭目以待。”
上阳唇角微扬,缓步走出,春风满面。
太叔奂与徐少桥站起身来,愁眉不展。
徐少桥轻啐,“此女子两面三刀,这个时候还要假惺惺做戏给别人看,就怕别人不知道她重情重义。”
“她活得应该也很纠结。对于宁朝来,她一面在暗中使手段,一面假意帮忙,或许是想要留住这段感情,但多年的恨意又不允许她这样做。”
乌氏小楼揣摩了一下上阳的心思,不说说得全对,但也八九不离十。
三人沉默的当儿,杜鹃面色难看的走了过来,怒视着太叔奂,说,
“将我家小姐害得这样惨,大人让你去给他一个说法。”
徐少桥叹气,“阿奂,你与宁相好好说话,他方受了刺激,别再让他动怒了。”
乌氏小楼也道,“让丞相大人保重身子,宁朝来那里,我们会想办法。”
“得得得,一个个都别在这院子里站着,碍眼。”
杜鹃眉毛一垮,挥着手将两人赶了出去。
宁相生昏迷不醒,不可能说要见太叔奂,这不过是杜鹃支走乌氏小楼的权宜之计。
她将太叔奂带到南院的墙角,将怀里的耳环拿出来给太叔奂看。
“丹阳公主手里攥着另外一只,应该是有人故意设计的,我该怎样做,才能救得我家小姐?”
杜鹃知道,太叔奂一定有办法的。
上阳想用一只耳环逼得宁朝来走投无路,他们亦可以让另一只耳环让宁朝来安然无恙。
只是,必须有一条命作为代价。
“大人不用迟疑,能为小姐死,杜鹃死而无憾。”
“那好。”太叔奂沉下气,慢慢说来,“你拿一些宁朝来的首饰,连同这只耳环一起,拿到城中各家当铺变卖,记住,东西,都是你偷的。”
“好。”杜鹃含泪点头。
“宁朝来不是个好主子,她人前爱护你,人后时时出言侮辱你,因你偶尔偷她的东西,动辄打骂,你报复她,便借宁朝来之名约了丹阳公主,并用宁朝来提到过的湿纱覆面方法将之杀害,嫁祸给宁朝来。”
上阳是如何杀害丹阳的,太叔奂已在之前托小仙女儿带去的绢上写明。
杜鹃点头,两手捂住嘴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你不能有的顾忌,你对宁朝来的怨恨,必须是源自骨髓,只有别人相信你,她才能活。”太叔奂看着杜鹃的模样,于心不忍。
能为宁朝来去死的人,要说出这样一段污蔑宁朝来的话,是为诛心。
“我会帮你散播宁朝来对你的苛刻……”太叔奂顿了顿,柔声问,“你有没有什么未了的心愿,只要我能办到,一定会助你完成。”
杜鹃摇头,她除了想见宁朝来最后一面,没有别的心愿。
可是,见一面,再见一面,见多少面,也终有一别。
今日宁朝来含冤入狱时因为不舍而不回头,她也舍不得,所以,她要用宁朝来离去的法子,干干脆脆的走。
第一百零六章 象弭鱼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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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长安城再次热闹起来,势头较百花宴更甚,毫无例外,都与宁朝来有关。
宁朝来因杀害丹阳公主锒铛入狱,皇帝正在寻找证据治她的罪,此为一。
从死去的丹阳手里找到宁朝来的耳环,宁朝来在劫难逃,此为二。
宁朝来轻待贴身婢女,表里不一,流言四起,此为三。
宁朝来的婢女偷卖的首饰中出现一只与丹阳所持一模一样的耳环,成了另一个有杀丹阳嫌疑的人,此为四。
上至文武百官,下到黎民百姓,都被闹得沸沸扬扬的复杂现状弄得晕头转向。不明白宁朝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也不明白到底是宁朝来还是宁朝来的婢女杀了丹阳。
满心觉得万无一失的事情会出现这样的岔子,上阳始料不及,但她不会让宁朝来活着走出天牢。
天牢里黑暗暗的,不见天日,进了这里的人,一开始喊冤呐喊,渐渐的,也会被压抑而沉闷的气氛折磨得没有生存下去的希望。
牢房里很安静,处处铜墙铁壁,坚不可摧,唯一的生气就是距离头顶三尺高窗外传来的风声。
宁朝来背对牢房大门跪坐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