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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兰猛地抓紧宁朝来的手,问,“你要走是吗?”
“我能走到哪里去?”宁朝来自嘲的笑笑,“我不会走的,只要你好好配合医治眼睛,我会一直留在柳府。”
她会走,必须走,她留在这里,已经让柳府遭殃,再留下来,柳兰也会不得安生。
她不能再连累别人了。
最迟,等到柳均的后事完。
这场雨,缠绵了许久,清晨时候,还在淅淅沥沥下着。
灵堂已设好,柳均的棺椁停放在正堂,房檐下都挂上了白色灯笼。
宁朝来穿着丧服跪在棺椁前的团蒲上,不断往铜盆里烧冥钱。
柳芽儿走进来,道,
“小姐,你去看看少爷吧。”
宁朝来起身,随柳芽儿前去柳兰的房间。
宁朝来道,“安抚死者家人的银两可备妥了?前面阿翁让人送来的首饰嫁妆,没被大火烧干净的,都拿去兑了,他们为柳府操劳了许久,不能亏待。”
柳芽儿点头,“小姐放心,这些奴才都有分寸。”
现在让人放心不下的是柳兰,阿翁驾鹤西去,家里一团乱,眼睛的情况也不容乐观……
“柳芽儿,”宁朝来顿步,“你打小在柳府,对柳府熟悉,以后要帮着表哥好好打点,他孩子气,你多担待些。”
“小姐。”柳芽儿扑通跪下,“府里一夜之间变了样,少爷心里苦,若这个时候你离开,少爷指不定成什么样。”
“柳芽儿,我知道你心疼表哥,我明说了吧,柳府的这场火不是天灾,我若不走,不知下一把火何时会燃起来,你留在表哥身边,照顾好他他宽心,待时间久了,他自然会忘了。”
这不是宽柳芽儿的心,而是在宽宁朝来自己的心。
柳兰什么样的性格宁朝来还不清楚吗?
若忘得了,这些年也不会三天两头念叨要去长安找宁朝来。
可宁朝来的话也说得明白,不是她忘恩负义,要在柳府为难的时候离开,她只是不想因为自己给柳府招致灭门的祸患。
柳兰的房间被烧得彻底,整间屋子被烧得一干二净,屋子里只有一张软榻,都是今儿早上才置的。
柳兰蜷缩在软榻上,看似睡着了。
医工站在软榻前,见宁朝来进来,行礼道,
“小姐,公子的眼睛……”
宁朝来扬手,止住医工余下的话。
柳芽儿将人请出房间。
“表哥,阿翁那里有消息了,我过几日可能要去长安。”
柳兰一轱辘翻身坐起,“那你还回来吗?”
“自然要回来,只是阿翁那里,不知要耽搁多少时日……等到我将阿翁找到,我们便一起来江南,再也不走了。”
事关宁相生,柳兰不能不让宁朝来走,现如今,宁朝来也只能用这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让柳兰放手。
如果她只是平常人家的女儿,她愿意一辈子守在柳兰身边,还她欠下柳府的债。
她不明白,宁朝来为何就不能过得洒脱快乐一点,宁朝来三个字,究竟错在哪里?
“眼睛的事,我听柳芽儿说了,不过是被烟雾迷了,好好调养,要不了多久会就好起来的。”宁朝来坐到榻边,执起柳兰的手。
“你放心,我会在江南等着你回来。”柳兰保证。
他可以等,只要宁朝来愿意回来,他等多久多可以,柳兰的保证,只是怕宁朝来不回来。
若宁朝来不回来,他等多少天,多少年,都没有盼头。
“要回来,当然要回来的。”
宁朝来还在再三宽柳兰的心。
将柳兰劝说得差不多了,雨势也小了,宁朝来出了柳府。
一场大雨灭了大火,也将纵火的证据冲刷得一干二净,她想再找找,也许可以找出蛛丝马迹,只要找到蛛丝马迹,不论行凶之人是谁,她都要去长安击鼓鸣冤,还柳府一个公道。
面对柳府门前站着的人,宁朝来视而不见。
擦肩而过之际,太叔奂伸手将人拦下。
他道,“宁朝来,丞相在半途中失踪了,生死不详。”
她知道!她知道了的事情他非要再拿出来往她心窝子里刺吗?
“只要议郎大人觉得痛快就好。”
她之前最想得到的就是太叔奂的承诺,她得到过,可得到的背后是侮辱。
太叔奂一而再再而三用最残酷的方式告诉她,他的捉弄,他的儿戏。
若只是儿时的童言无忌,那么恭喜他,君子报仇,时局恰好,他赢了。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太叔奂无奈,没有看好宁相生,是他掉以轻心,可宁朝来没头没脑说的话,他不明白是什么意思。
宁朝来可以恨他,可以怨他,为什么偏偏要怀疑他?
第一百二十五章 之子于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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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好感,也恨不起来,宁朝来已经不明确她对太叔奂是哪种心态。
“这是在你房间首饰盒子里找到的。”
太叔奂拿出两块玉佩,一块是他送给宁朝来的“定情信物”,一块是与之除颜色外一模一样的。
他问,“若我后悔,想要与你白头,你愿不愿意?”
曾有一段感情放在他面前,他转身轻负,如今,却又说想要回。
感情,在太叔奂眼里,真的事一文不值,就如她宁朝来,在他看来,便是召之即来挥之即去的玩物。
宁朝来接过玉佩,一块一块的指着道,
“这块本就是我的,物归原主也是应当。”
“这块是议郎大人赠与的,也可算作是我的。”
两块玉佩都是她的,无可非议。
宁朝来收下宁相生给她的一块,却将另一块狠狠摔到地上。
她笑看着太叔奂,语态轻松的说道,
“议郎大人,我想你误会了,不是你后悔了,而是我后悔了。之前自负,总以为世上没有我得不到的东西,才会想到要与大人结缘,直到被大人拒绝,我才猛然惊醒,既然彼此都没有情义,勉强凑合也得不到长久,想到当日莽撞,我至今觉得悔不当初,还好当日大人明智,才没有让宁朝来误入歧途。”
太叔奂摒弃一切杂念,多少个夜晚彻夜不眠才鼓起勇气说出示好的话,没想到宁朝来的回答居然是与他一起是误入歧途。
误入歧途,若是在平日,太叔奂定是会哈哈大笑,可今日却哭笑不得,被噎得说不出话。
“议郎大人,您是陛下的肱骨之臣,贵人事多,不用赶着来看我笑话。”
宁朝来冷嗤一声,绕开太叔奂的手,往边上走去。
太叔奂弯腰捡起被扔到水潭里完好无缺的玉佩。
对面茶坊里的贺赖当即乐了,“王子,看宁女公子的样子,太叔奂一定讨不了好,不如将柳府着火一事算到他头上他们二人老死不相往来。”
乌氏小楼答,“她不会信的。”
宁朝来不愿理会太叔奂只是因为近来遭遇事情太多,恰巧太叔奂与每件事都有关系,宁朝来一时想不透。
待她仔细想过,明白太叔奂所做都是为她,便不会生气了。
而且,宁朝来喜欢太叔奂,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怎么可能会恨太叔奂。
“可我看,宁女公子对柳府着火一事存有疑心,若是……”
若是她知道是这把火是乌氏小楼放的……
乌氏小楼吁了一声,宁朝来心中怀疑的人,不是上阳,就是他,只是需要确认罢了。
“师兄还是偏爱太叔奂的。”
“如何见得?”
启娘撇嘴,“表面上,太叔奂事事都做得不对,公子是该讨厌太叔奂的,实际上,的好都给了太叔奂,想起太叔奂的用心良苦,哪个女子恨得起来?”
太叔奂做的这些,都是玉面暗示的。
都是与宁朝来有缘分的人,玉面怎么不告诉乌氏小楼,可不就是偏爱太叔奂。
“人呢?”
他们两人是跟着宁朝来往柳府东边来的,不过说了两句话,再往前看时,启娘竟看不到宁朝来的身影。
玉面努努嘴,人不就在那儿吗?
启娘再看过去时,宁朝来已朝着他们走来了,身上还穿着丧服,面上表情淡淡的。
启娘耸耸肩,退到玉面身后。
是玉面见死不救,她也没有办法。
“柳府的事都安排得差不多了吧?”玉面笑问。
宁朝来反问,“师父是想接我去紫竹楼?”
啧啧,启娘咋舌,都说宁朝来被刺激得快疯了,依她看来,宁朝来伤心归伤心,心里却是跟明镜似的。
“我要去长安。”宁朝来道。
玉面问,“去长安你能做什么,找你阿翁?为柳府求公道?还是去将秘密昭告天下?”
宁朝来心里想的,全被玉面说了出来。她众叛亲离,无家可归,活着只会连累更多的人,不如与皇帝殊死一搏,好过如履薄冰的活着。
“你眼前看到的只是丁点,真正的全部,还在以后。”玉面晃晃手中的折扇,思忖后,接着说,“你心里就不好奇穆紫是个什么样的人吗?”
好奇是好奇,但也没有好奇到非要见面打交道的地步。
宁朝来道,“阿翁与穆紫间的恩怨,我都知道,既是阿翁欠她的,她对我痛下杀手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玉面拿扇子轻敲宁朝来的头,道,“别的女子口是心非,你也跟着口是心非,你从前可不是这样的性子。”
玉面心里在说,“宁朝来,你是想知道穆紫的,想看一看她到底是何方神圣,能够屡屡借刀杀人,将你与宁相生逼得无路可走,你好奇,那就等着看看呀。”
玉面咳嗽两声,启娘将紫玉折扇捧到宁朝来面前。
启娘解释道,“这是楼主顺道从丞相府带来的。”
顺道,说来好听。
丞相府被封,府中东西都要严加盘查、收入国库,太叔奂顺道拿了玉佩,玉面顺道拿了折扇,他们取东西那么方便,怎么不顺道将丞相府带来。
玉面摇扇道,“跟为师去紫竹楼吧,为师会教你武艺,帮你寻找你阿翁。”
宁朝来做不到的,他都可以帮忙,只要宁朝来跟他紫竹楼,他会让宁朝来变得强大。
玉面提出的条件,太诱人,事到如今,除了与皇帝争斗,虎口拔牙、自寻死路以外,她真的找不到别的路可走。
一看宁朝来若有所思的样子,玉面便知道宁朝来想要做什么。
他道,“三个问题。”
不让宁朝来尝到点甜头,她可不会跟他走。
就让宁朝来问他三个问题,吊足宁朝来的胃口。
宁朝来问,“穆紫在哪儿?”
一开始就抛出这么大个套,他若说穆紫在长安,宁朝来下一个问题就该问穆紫在她身边,是以什么身份靠近她的。
所以,玉面拒绝回答这个问题,“事关穆紫的,你以后会知道,天机不可泄露,我无可奉告。”
直接来不行,宁朝来便转换战术,问,
“你是欧阳护?”
这傻孩子,果然将丽夫人的话当真了。
“不是。”玉面轻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丽夫人是谁?”
“丽妃。”
“丽妃?”宁朝来眉头紧锁,“皇宫里只有丹阳的母妃叫丽妃。”
“是啊,这是事实。”玉面点头。
宁朝来问,“丽夫人,丽妃当日说的故事是不是真的?丹阳不是她的孩子?她的孩子会不会是陛下不愿传位给太子的理由?”
玉面摆手,他说三个就三个,多一个都不会说。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问题问完,宁朝来接过扇子。
玉面正色道,“与以往不同,今日你接了这扇子,便是紫竹楼的人,扇子在,人在,扇子,你便。”
第一百二十六章 远于将之()
宁朝来毫无征兆离开江南,最着急的莫过于太叔奂与乌氏小楼,两人四下寻找,只恨不得将江南翻个遍。
“大人,”柳芽儿站在府门口,无奈的看着太叔奂,“小姐自昨日出了柳府就没有回来过,她走前说过,要去长安,我也不知道她会那么快就走,我家公子这里还急得团团转,大人便不要再问了。”
“她真的说了要去长安?”
可他问过,宁朝来没有去长安。
上次来江南,宁朝来差点没命,现在人凭空消失,也不知是有意离开还是受人暗算。
不管是哪一个,他都不能接受。
“真的,大人。”柳芽儿连连点头,“我知道大人真心为小姐着想,不会欺骗大人的。”
好吧,看柳芽儿的样子,也不像在说谎,太叔奂决定放弃柳芽儿这条路。
“对了!”柳芽儿一拍脑门,像是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