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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怕别人的指指点点,更怕他与上阳的丑事被别人知道。
宁相生,便是皇帝害怕而使出的手段。
皇帝当初怀疑过宁朝来也是知情人,可这么多年了,宁朝来什么都没说,皇帝便放下了戒心,松了一口气。
但是,他再也不能让其他人知道了。
所以,他得让上阳快点嫁出去。
太叔奂的话皇帝很开心。
徐少桥年轻有为,上阳能嫁给徐少桥,皇家的尊严也有了。
太叔奂接着说,“少桥脸皮薄,不好意思讨要这道圣旨,便由我替他讨了。”
皇帝连连点头,心里乐开了花儿。这旨,太叔奂不讨,他也要给的。
徐少桥不知太叔奂是何意,太叔奂总不能让他娶上阳。
可看太叔奂成竹在胸的样子,那道旨里的女子,一定大有来头,至少,皇帝没有办法不给面子。
司笑语,乌氏小楼的妹妹!
徐少桥猛然瞪大眼睛。
第一百六十一章 凯风自南()
“陛下,少桥对司笑语女公子心仪已久陛下赐婚。”
皇帝脸上的笑容一点点凝固。
赐婚徐少桥与司笑语,这不是他预想的结果。
徐少桥是皇帝亲自挑选给上阳的,若不是瞧上了徐少桥,皇帝也不会一等再等,等徐少桥回长安城。
这凭空出现的司笑语是什么人,敢与上阳抢人。
皇帝双眼一眯,他想给上阳的人,不能被别人抢去,要是徐少桥非娶司笑语不可,那他便暗中杀了司笑语。
皇帝的想法酝酿得差不多了,太叔奂才接着道,
“陛下,司女公子做事不张扬,因此陛下可能不知道,她是匈奴王子乌氏小楼的妹妹,可汗最宠爱的女儿。”
“什么?”皇帝讶然。
司笑语,竟是乌氏小楼的妹妹?
那他若是杀了司笑语,岂不毁了与匈奴的关系。
罢了罢了,只当上阳与徐少桥没有缘分。
皇帝的脸色瞬息万变,终是强笑着说,
“徐卿与司女公子郎情妾意,也算我朝的一件喜事,毕竟,能与匈奴结好。今日时辰不早,便等到明日再请王子兄妹入宫,好商议你二人的婚事。”
太叔奂道,“陛下,王子此行就是司女公子的亲事,否则也不会千里迢迢将女公子带来。”
要定,那就定到不会有变数。
皇帝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自从宁朝来出现的那一天开始,太叔奂在处理事情的方式就变了。
皇帝深深看了太叔奂一眼,道,“若是王子对此事也没有异议,那亲事就定在次月初八。”
成亲的日子,皇帝早就为徐少桥与上阳看好了,次月初八。
日子没有变数,只是徐少桥要娶的人不是上阳。
“多谢陛下成全。”太叔奂磕头。
徐少桥神色木讷的跪下,跟着道,“多谢陛下成全。”
太监高喝一声退朝。
皇帝一走,待太叔奂与徐少桥一起身,群臣尽数围拢到徐少桥身边,道,
“徐大人好福气,司女公子蕙质兰心,徐大人能娶得她,羡煞了我等。”
“徐大人有喜,桃花夭夭,恭喜恭喜。”
“取得可汗之女,徐大人定能平步青云。”
面对旁人的讨好,徐少桥置之一笑,微微俯身行回礼,道,
“承诸位吉言。”
回府时,太叔奂与徐少桥共乘一辆马车。
徐少桥靠在马车一侧,闭眼假寐,脑海中不断浮现宁朝来的样子,只好睁眼,强迫自己不要胡思乱想。
种种巧合,竟是让自己莫名就定下了成亲的大事,徐少桥觉得,冥冥中自有天意,幸好,他从未幻想过自己与宁朝来会有不同的结果。
看到徐少桥的举动,太叔奂也无奈的抚额,一时之间,轿中反而尴尬了。
“少桥,我没想过皇帝会有让你娶上阳的心思。”
不只太叔奂,徐少桥自己都没有想过皇帝会有这样的主意。
徐少桥拒绝,势必让皇帝不悦,且拒绝得了一次,不可能还能拒绝两次三次,只要徐少桥还是孑然一身,皇帝便不会轻易放手,一劳永逸的办法就是徐少桥成亲。
“其他女子,陛下不同意,还会想方设法阻止,逼你娶上阳。语儿不一样,她是可汗的女儿,哪怕是忌惮与匈奴的关系,皇帝也不会轻举妄动。而且,少桥,娶不了自己女子,娶一个爱慕自己的,未尝不是另一个好的抉择。”
徐少桥问,“若是喜欢阿奂的不是上阳,阿奂会不会早就成了亲?”
若向太叔奂表明心意的是别的女子,他还会说出自己好男风这样推辞的话语吗?
会不会,太叔奂也不知道。
徐少桥掀开帘子透气,太叔奂似被抽尽生气一般,说道,
“有没有其他女子,结局都没有两样,她嫁的人不会是我。”
“阿奂,我不知道你在犹豫什么?她喜欢你,那样明显,若我是你,不会让别人有机可乘。”
她喜欢你,那样明显。
明显么?以往的十三年,宁朝来不管真心假意,表现得的确明显,可五年后的如今,太叔奂感受不到了。
无论他如何做,她都无动于衷。
就算喜欢过,那可以用尺量的喜欢也耗尽了。
太叔奂望着仍在晃动的帘幔,苦笑一声,
“你若见了她,了解我的处境,你便知道,不是我犹豫,是她不愿意。”
宁朝来那样的举止,哪里还能说是喜欢。
“你总说她不是从前的朝来,那我便去看看她,看她是长了三头还是多了六臂。”徐少桥道。
不过五年,宁朝来不可能真变得与从前判若两人。
太叔奂点头,“那便去紫竹楼吧。”
看过了,感受到了,徐少桥便相信他说的话了。
“大人,”马车停下,小令说,“匈奴王子来了。”
小令将帘子掀开,乌氏小楼站在马车边,拱手笑道,
“两位大人。”
“王子来这里做什么,不会是特意等着我们的吧?”太叔奂问。
乌氏小楼轻笑,“自己的妹妹就在自己毫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许给了别人,难道,我不该来看看,未来的妹夫长什么样?”
“此事确实唐突,未经王子同意便私自做了主。”徐少桥说着,要下马车给乌氏小楼赔礼。
太叔奂将人按下。
道,“王子是聪明人,要是真的不知情,就不会跑来皇宫门口找你我两人问罪。”
司笑语喜欢徐少桥,徐少桥也不是入不得眼的男子,两人成亲有什么不好。
经过乌氏小楼的同意?司笑语的终身大事,她自己满意就是,为何要乌氏小楼的同意。
“是是是。”乌氏小楼赔笑,“就像将军说的一样,我是聪明人,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将军大人,你不用太担心。”
太叔奂不就是计较昨天他差点告诉宁朝来太叔奂与司笑语关系的事吗?
说了对他也没有多大的好处,那他不说就是了,太叔奂这人,据说睚眦必报,他不惹就是。
“王子果然是聪明人,不点自通。”太叔奂恭维。
乌氏小楼跨上马车,坐到两人中间。
这马车虽大,三个男子挤在一处还是略微显小。
太叔奂与徐少桥都往旁边移了一移。
“王子这是?”
他们不是回府邸,与乌氏小楼也不顺路,乌氏小楼上来做什么?
乌氏小楼冲徐少桥笑,“两位大人不是要去紫竹楼吗?正巧我也要去,刚好没有准备车马,就与两位大人挤一挤好了,两位大人都是自己人,不会在意的。”
徐少桥耳朵一动。
自己人?
也是,司笑语是乌氏小楼的妹妹,徐少桥娶了司笑语,便是乌氏小楼的妹夫,与乌氏小楼是一家人。
而太叔奂与徐少桥情同手足,不失为一家人。
他们,可以称作一家人。
徐少桥不知道太叔奂与乌氏小楼间的瓜葛,自然不会往深了去想。
太叔奂听出乌氏小楼话中的嘲讽,冷眼看着乌氏小楼。
乌氏小楼扬唇,开怀的一笑。
第一百六十二章 吹彼棘心()
“这天儿说冷就冷,冻得人不想出去,启娘,你可以给我备几件厚实的大氅可,还有记得给表哥房里多备个火炉,可别将人冻着。”
宁朝来搓搓冷得冰凉的手,道。
启娘笑道,“这还没成亲呢,就时时惦记着,过几日成亲了,还不一天到晚我家夫君我家夫君的离不了。”
“就是就是。”花蓉抱了一块墨色的绒毯过来,附和道,“我也说公子就是太那什么了,柳公子是治眼睛,又不是手脚有问题,冷了不会多盖层被褥吗?紫竹楼最金贵的是公子,何时成了柳公子了。”
启娘拿过绒毯盖在宁朝来腿上,一戳花蓉额头,“就数你胆子大,我就不敢这样说。”
花蓉调皮的吐吐舌头。
若不是近来这些日子没有不速之客,宁朝来心情不错,启娘与花蓉是不敢这样说笑的。
“公子成亲,是不是要将江湖中人都请来?那紫竹楼可要热闹上一段日子了,公子有没有备上拜帖,到底请了哪些大侠。”花蓉跑到轮椅背后,抱着宁朝来的脖子道。
花蓉真就是个长不大的孩子,要不是宁朝来宠爱,她这性子,不知能在紫竹楼待多久。
启娘将花蓉从宁朝来身上拽下来,道,
“江湖人就爱比试,公子若请了他们来,不知是来喝喜酒的,还是来比武的,要是将紫竹楼闹翻天,不如不请。”
“一个都不请啊。”花蓉顿感失望。
“行了行了,不要想着这事儿了,之前不是说要给公子做桂花羹吗,宅子后院的角落里有桂花,你再不去采,都快被风吹没了。”
一听启娘说桂花要没了,花蓉惊呼一声,转身跑了出去。
启娘摇摇头,“花蓉性子活脱是活脱……”
做起事情来,不及杜鹃沉稳。
若换成杜鹃,自是明白宁朝来不喜欢人多的喧嚣。
宁朝来沉默片刻,道,“嫁衣呢,拿来我看看。”
启娘从软榻上捧起嫁衣,在宁朝来面前铺展开。
锦茜红妆牡丹暗花缂金丝双层广绫大袖衫,袖口与裙边绣有鸳鸯戏水图案,胸前以一颗赤金嵌红色玉石打磨而成的圆形领扣扣住。
外罩一件大红流云绣云金缨络霞帔,那云朵轻巧灵动,好似真的在往前浮动一般。
桃红缎彩绣成双花鸟纹腰封垂下云鹤销金描银十二幅留仙裙,裙上绣出百子百福花样,尾裙长摆拖曳及地三尺许,边缘滚寸长的金丝缀,镶五色米珠,行走时簌簌有声。
启娘道,“公子,嫁衣都与寻常女子出嫁时穿的一样。”
“一样好,与别人一样,至少还能留住些什么。”宁朝来牵着嫁衣一角。
衣料的冰凉触感传入掌心,大红的衣料与苍白的手格格不入。
宁朝来惋惜道,“这样美丽的颜色我来穿,不知是不是委屈了它。”
嫁衣是每个女子都盼望得到的世间最美丽的东西,但她只是一个瘫子。
“公子,”启娘抱紧嫁衣,“公子天人之姿,若是连你都觉得自己让嫁衣委屈了,那全天下的女子可都不敢穿着嫁衣出嫁了。”
宁朝来失笑,“我看你的嘴,比蓉儿还能说,嫁衣给我,我再看看有没有需要改的地方,你去迎客。”
嫁衣被宁朝来拿去,启娘看着空无一物的手,问,
“谁来了?”
“你管他谁来了,出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宁朝来轻笑。
前生做梦都会梦到火红嫁衣在风中翻飞的画面,临死前都遗憾没有穿过一回嫁衣。
而今,嫁衣在手,顺滑凉薄,宛如梦中。
没有宁相生的笑容,没有杜鹃的吵闹,没有同窗朋友的祝福,这一场亲事,只是紫竹楼中,一个人娶,一个人嫁的故事。
启娘出去时候恰好,太叔奂三人刚到紫竹楼的大门口。
启娘将三人请进古宅的大堂。
“诸位先坐,公子即刻便来,诸位一切请便。”
启娘命人端来茶点之后,就要退下。
徐少桥问,“朝来这五年都在紫竹楼,没有回长安看看吗?”
启娘吐出四字,“寸步不离。”
启娘一走,房中只有三人,
太叔奂与乌氏小楼面色沉重,负手站到圈椅旁,并不坐。
徐少桥道,“这紫竹楼怪异,安静得像一潭死水,地儿虽大,可五年寸步不离这里,人都闷坏了吧。”
太叔奂假意碰了碰桌上的玉杯,乌氏小楼则是抬头望着房梁,二人都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