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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神医面露难色,俯首道,
“不说话的时间长了,那人不是哑巴也会变成哑巴,女公子的情形虽不至于那样,可也需要好长一段时间才能恢复。真正为难的是,女公子可能并不愿意站起来,否则,今日也不会坐在轮椅上。”
分明好好的,却要坐在轮椅上,只能是宁朝来自己不愿意行走。那宁朝来为什么不愿意行走?
太叔奂问,“你说的毒是不是无她不行走有关?”
“女公子体内的毒是改变声音的毒,与女公子不愿行走,该是没有多大关系。”木神医确凿道。
“宁朝来这里我想办法。你查明改变声音的原因之后,立即配药,先将她的嗓子治好。”
太叔奂微微颔首以后又抿起薄唇,目光再次落到宁朝来苍白的脸上,五年不见,她变了,他愈发看不懂她了。
这些年,她经历了什么?
“女公子慧质兰心,不知为何要丢了一副好嗓子。”
木神医直摇头,这世间都说圣心难测,他以为太叔奂是个例外,如今还要加上个宁朝来。
木神医不懂,太叔奂却懂。
宁朝来毁了嗓子,无非是不想再歌,不愿再歌,无非是想与过往有个了断。
想着她当初百花宴上吟咏的那首上邪,太叔奂脸上多出一抹沉痛。
他对木神医道,“你收拾一下,随我回去将军府。”
太叔奂一面对木神医说话,一面抱起宁朝来。
“将军,这紫竹楼……”
木神医话没说完,太叔奂已经转过身,一柄长剑横在太叔奂脖子上。
花蓉语气不善的说道,
“公子身体抱恙,将军好意关心,花蓉欢迎,可这里是紫竹林,不是将军的府邸,将军想带走公子,未免太异想天开。紫竹林的人,不管男女老少,哪怕拼了这条命也会护公子安危,还请将军将人放下。”
太叔奂冷冷扫视花蓉一眼,她的三脚猫功夫连花拳绣腿都算不上,而她身后的一众人,的确有武艺出众的人,可那又如何,他太叔奂想带走宁朝来,不管杀多少人,流多少血,就是要带走宁朝来。
这些人忠心于宁朝来,一心护宁朝来,若不逼他,他不会动手。
第一百七十二章 母氏劳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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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叔奂将自己的外衫与大氅都披到宁朝来身上了,却还是感觉到宁朝来在发抖,不由将怀里的人再搂紧几分。
他冷冷扫视人群一眼,道,“紫竹林不是将军府,这无可厚非,可我也不希望它成为战场。试问,这里冰天雪地,你们要她如何调养身子?”
“天气冷,紫竹楼不是没有火炉,再冷,公子这五年也是在紫竹楼度过的。”有人道。
“好。”太叔奂点头,看着说话的那人,“养病一事先不说。你且说,她几次吐血昏迷因为什么。”
那人不答话,其余人也保持沉默,但手中的刀剑紧握,随时能与太叔奂拼命。
太叔奂冷冷看着花蓉,说道,
“有个词叫做触景生情,我不想她为柳兰的死时时折磨自己。你是她的贴身婢女,你若愿意,可以跟着我去将军府,若不愿意,留在紫竹楼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好。”
太叔奂说完,不顾花蓉没收回的利刃,跨步往外走去,脖子上被划出一道触目惊心的血痕。
众人转而面向太叔奂的背影,刀剑欲出鞘。
花蓉对众人道,“公子昏迷不醒,启娘与左堂主都楼中,紫竹楼现在也没个掌事的人。我去将军府照顾公子,顺便盯着太叔奂,你们就留在楼中等启娘回来,凡事不要轻举妄动。”
花蓉是宁朝来的贴身婢女,来紫竹楼的一年颇受宁朝来喜欢,她说的话,有一定作用。
再说,紫竹楼一半的人都送柳兰回江南去了,这个时候要是和将军府硬碰硬,紫竹楼讨不了好。
一半的人都默认了花蓉的提议,决定先按兵不动,等启娘回来再说。
还有一半的人则是执意要将宁朝来从太叔奂手里夺回来。朝廷与紫竹楼面不和心更不和,宁朝来是紫竹楼执掌生杀予夺的楼主,太叔奂是朝廷委以重任的大将军,谁知道太叔奂会对宁朝来做什么。
花蓉道,“太叔奂与公子乃是竹马之交,自幼便在同一个学堂读书,感情深厚,太叔奂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你们不用担心他亏待公子。”
这样一说,众人都放下了戒心。
太叔奂的品行,众所周知。
紫竹楼的人安抚住了,花蓉扔下剑,急忙往外面赶去。
太叔奂走得快,等花蓉追出去,早没了身影。
古宅里寒风呼啸,竹林中竹子晃动,不远处狼群哀嚎,院中红灯惨烈。
花蓉蓦地害怕了,从未这样恐惧过,她似乎感觉到柳兰的鬼魂站在她身后,她甚至听到了浅浅的呼吸声。
“走,走开!”
花蓉转身,不管面前有没有人就是一顿拳打脚踢。
“你是不是走火入魔了?”木神医一把抓住花蓉的手腕。
“是,是你。”花蓉悻悻的收回手。
“不是我还能是鬼。”木神医随口反驳。
看着花蓉满头的大汗,木神医朝花蓉凑近几分,嘿嘿道,
“为人不做亏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门。柳兰是死了,可他那么善良,不会吓唬你的。”
花蓉点头。
“走吧走吧,再晚一会儿,将军府就得鸡飞狗跳了。”
木神医摇着头往前走。
走出几步见花蓉没反应,又走回去,将花蓉拽着往前走。
心想花蓉是被柳兰的死状吓傻了。
漫天的鲜血,的确够说摹
半睡半醒之间,听见窗外的风扑打在窗上,反反复复,无休无止。
宁朝来睁开眼睛,一眼望见桌上的瓶中插着几朵桃花,妖冶招摇。
困意上涌,正要闭上眼睛再睡,恍惚感觉有人推门进来。
是提着火炉的海棠与芍药,见宁朝来醒了,行了礼,高兴道,
“女公子醒了就好,奴婢们来伺候女公子更衣。”
宁朝来觉着两个婢女有几分熟悉,还以为是在紫竹楼。
闭上眼睛道,“让启娘进来。”
芍药看了一眼海棠,摇头道,“女公子说的启娘是谁,并没有一个叫启娘的与女公子一起来。”
想着宁朝来是不是睡糊涂了,海棠就着芍药的花说下去,
“昨夜来的,只有花蓉姐姐,女公子要找的该是她吧?女公子不要急,花蓉姐姐去药房端药,马上就回来了。”
宁朝来环顾四周,察觉她在将军府,身处太叔奂的房间,愤怒的掀开被褥。
被褥甫一掀开,身子一凉,闷闷的咳嗽了两声。
芍药与海棠忙上前将被褥盖回到宁朝来身上。
“女公子当心身子,昨夜便是冻着身子才染的风寒。”海棠道。
芍药道,“女公子还是先让奴婢服侍您将衣裳穿上吧。”
宁朝来瞥了一眼青色的女装,摇头,“劳烦为我准备一套玄色的男子衣衫。”
太叔奂出去早朝前说了,宁朝来说什么,只要不是要出将军府,一切都照办。
宁朝来要男子衣衫,她们找来就是。
只是芍药与海棠都有同样的感觉,宁朝来对她们冷冰冰的,不似从前说说笑笑好相处了。
芍药很快找来一套玄色的衣衫。
两人麻溜的给宁朝来穿上,只是奇怪宁朝来为何坐在床上动也不动。
宁朝来道,“将我的轮椅推进来。”
宁朝来是太叔奂抱着回的将军府,不曾将轮椅带来。
芍药与海棠连宁朝来是瘫子都不知道,更不解宁朝来拿轮椅做什么。
海棠挠挠头,嗫嚅道,
“将军今儿一早就出门了,也没说什么轮椅,不如等将军回来了,奴婢再问问。”
太叔奂将她带来将军府,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若是等太叔奂回来,想走便没那么容易了。
宁朝来垂眸人去叫花蓉过来。
不一会儿,花蓉端着药碗进来,见宁朝来坐在床上,笑着道,“公子,你醒了?”
宁朝来皱眉道,“启娘没来过吗?”
“公子先将药喝了吧。”花蓉端着药往床边走。
宁朝来冷笑一声,道,“蓉儿的胆子越来越大,我问问题也敢不答,眼里怕是早就没有我这个公子了吧?”
花蓉连忙跪下,“公子恕罪,花蓉对公子绝无二心,只是担心公子身体,不想公子为琐事伤神。”
芍药与海棠不明所以的站在一边,面面相觑。
花蓉称宁朝来为公子,而不是女公子?
宁朝来审视着花蓉的眼睛,许久才道,
“起来吧,去准备马车。”
花蓉不愿宁朝来回去紫竹楼,所以宁朝来让她起身如备马车,她宁可不起。
“公子,木神医回了将军府,有他在,公子的风寒才能快点好。”花蓉垂首,不敢正视宁朝来的眼睛。
芍药道,“女公子,还请您再等上一等,将军要不了多久便下早朝了。”
宁朝来厉声呵斥,“闭嘴!”
正因为太叔奂快要回来了她才急着要走!
“奴婢多嘴女公子息怒。”
长安城的人都知道宁朝来素来温婉,是以芍药才会被宁朝来这声斥责吓得缩了一下脖子,当即愣在原地,不知所措,还是海棠拽了一把她的袖子,她才惶恐的跪下求饶。
第一百七十三章 睍睆黄鸟()
“花蓉,我让你去备马车。”
宁朝来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带着寒意,看向花蓉的眼睛布满血丝。
她讨厌这样无能为力的感觉,如今想走出将军府一步都做不到,比五年前看着相府一点点殆尽更让她恼怒与无助。
看出宁朝来不悦,海棠小心接过花蓉手里的汤药,也不敢端去宁朝来面前,只好放到桌上。
花蓉伏在地上,战战兢兢的说道,
“公子,太叔将军过会儿便回来了,公子等将军回来,当面告辞以后再走吧。”
花蓉语态卑微,但带着坚决。
启娘说得对,花蓉再像杜鹃,终归也不是杜鹃。
“起来吧,过来扶我。”宁朝来放柔了声音,但眼中锐利不减。
花蓉起身,走过去将宁朝来扶了坐到床边。
宁朝来看一眼地上还跪着的芍药,道,
“你也起来。你们准备的衣衫不合我意,去找一把剪刀过来。”
“是。”
芍药站起,怯生生的站在门边,海棠则是取来剪刀,递到宁朝来手里。
“你家大人何时才会回来?”
宁朝来拿着剪刀在袖子处比划,眼睛不看别处。
芍药与海棠都害怕宁朝来,怕自己说错话惹宁朝来不高兴,便是深深埋着头,一个字也不敢说。
花蓉跪下伺候宁朝来穿鞋,目光躲躲闪闪,落在鞋面上。
鞋子穿好,宁朝来一把拽过花蓉的衣襟,将人拉了坐到她身边。
剪刀口抵在花蓉脖颈上。
芍药与海棠双手捂住嘴,避免自己惊叫出声。
宁朝来看着张惶的两人,笑道,
“紫竹楼的家事,我是不想在将军府处置。你们若是不敢放我走,就在府门口候着太叔奂,等着他下朝,将人带来来见我。”
“是……是。”
只要宁朝来不为难她们,愿意等太叔奂回来就好。
海棠率先反应过来,一把将还没回过神的芍药拖出屋子。
“花蓉。”宁朝来手里的剪刀在花蓉脖子上来回划动,也不真的划,只是让花蓉感受到剪刀的冰凉锋利。
宁朝来懂得,死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在死前对恐惧。
“公子,”花蓉颤抖着声音道,“太叔将军早让人候在将军府门口,即便我备了车马,公子也走不了。”
花蓉脖子僵硬着不敢动弹,怕宁朝来一不小心要了她的命,说话的声音放得极小,怕惊扰了脖颈上的剪刀。
“蓉儿,初七那天,你站在表哥窗前,听了什么?”宁朝来凑到花蓉耳边,低低的问。
温柔的气息落在耳朵上,灼热得不舒服。
花蓉绷紧身子,带着哭腔的回答道,
“我不是故意偷听的,我是碰巧经过柳公子窗前,听到太叔将军对柳公子说什么陛下恩赐的药,我真的不知道柳公子服了那药便中毒身亡了。”
“蓉儿好本事,只看一眼表哥的模样便知是服用了那有毒的药。”
宁朝来哂笑,花蓉真是个傻孩子,死到临头了还这样笨拙的为自己辩白。
“不不不,”花蓉察觉失言,心下一沉,连连摇头,口齿不清的说,“公子,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