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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柳兰的鲜血在前,她不敢再拿徐少桥去赌。
“公子。”
淡淡一声连唤,将宁朝来的思绪拉回,却是启娘来了。
宁朝来忙抹去眼泪,笑着道,“左盼右盼的,可算将你盼来了。”
引路的侍女匆匆向宁朝来行过一礼,不要命的往前方跑去,如此害怕,原来启娘将一一带来了。
一一一见宁朝来,便欢天喜地的跑了过去。
“公子,徐大人可是出了什么事?方才遇到,我与他打招呼,他却仿佛没听到一般,失魂落魄的往府门外走去了。”
话出一口,启娘便暗骂自己愚蠢。
徐少桥是往这个方向出去的,宁朝来恰巧也在这里。徐少桥失魂落魄,恰巧宁朝来脸上也有泪痕。这不明了,是两人说了不愉快的话了吗。
一一蹲在宁朝来跟前,伸出舌头喘气,两只水汪汪的眼睛可爱的眨巴着。
“一一,这才几天没见,你可又壮了一圈,紫竹楼可是将你养得太好了。”
宁朝来用手抚摸一一的皮毛,似乎没听到启娘所说的话。
“天儿凉爽,公子怎么满头大汗的?”
启娘掏出绢布为宁朝来擦汗。
宁朝来低声道,“多年没有走路,累得慌,从将军府的大堂走过来,一路走走停停,待走到这里,觉得命都去了一半。”
“能走了!”启娘欢快的笑起来,“不急,一步步慢慢来,只要能走,不怕多耽搁些日子。”
宁朝来能跑能跳,启娘固然高兴,只是她怎么觉得宁朝来的身子好像比在紫竹楼时更差了。
许是不习惯将军府的生活,她得让太叔奂的那两个丫头将宁朝来照顾得更为细致一些,启娘这样想。
“今日来得晚,可是楼中出了什么事?”宁朝来心焉的问。
启娘看了看宁朝来的脸色,轻声道:“小真病好了几日,终日只是哀嚎,也不肯吃东西,怕是……怕是不行了。”
如若是别的小狼,死了便死了,可小真不同,柳兰死前最在意的便是小真,启娘不敢轻易打发了。
宁朝来逗一一的手顿了顿,继而笑道,
“一一,你也通人性,不过我死的时候你可不能这般,以这样刚烈的方式随我去,我才舍不得呢。”
启娘最受不得宁朝来说这样的话,像是说笑,又没有一点说笑的意思。
“行了,不过是句玩笑话,启娘怎么还当真了。”宁朝来轻笑,“既是要随他去,便送到江南,葬在他墓穴旁。”
宁朝来平静得不能再平静,一一亲昵的用头蹭她的手。
“我让你查的事查的如何了?”宁朝来又问。
启娘想了想,答道,“柳公子确实是中毒,从他房间的桌上找到了玉瓶。那是……太叔将军奉陛下的命送去的。”
“我知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宁朝来面色平静的说,“我说的不是这件事。”
皇帝害死柳兰,宁朝来当然知道,她让启娘去查,也只是查查而已。
启娘知道宁朝来说的是什么事了,她凑近宁朝来耳边,小声说,
“太子被陛下赶去边陲之地,心中十分不满,公子雪中送炭,他自是感激不尽。属下再三问过,太子都是一句话,只要公子能帮他夺得他想要的,公子说一他绝不说二。”
“好。”宁朝来点头,“那就暗中安排太子殿下回长安,给陛下一个惊喜。”
启娘坐到宁朝来身边,犹犹豫豫道,“公子,你说这招儿能行得通吗?”
那太子哪怕只是多一分治国才能,皇帝也不会如此轻看了他,将堂堂的一朝储君赶去偏远的地方。
这样的人,能不能在宁朝来的帮助下斗过皇帝是个问题,斗赢皇帝后能不能统帅一朝江山也是个问题。
若是覆了皇帝的天下,将皇帝从皇位上赶下来了太子误了天下,这可是会载于史册,遗臭万年的。
宁朝来笑问,“启娘不信我?”
启娘摇头,她不是不信宁朝来,宁朝来这样好使的脑子,她哪能不信。只是可惜,宁朝来不是皇家人,不是男儿身,否则,她若成了千古一帝,天下便有福了。
“莫要看不起太子殿下,古人早有言在先,大智若愚。”宁朝来轻弹一下一一的脑门儿,道,“太子殿下心里想的,可是皇位。”
能有这样雄心壮志的人,怎会是无用之徒。说不准,太子殿下的韬光养晦,就是等一个让皇帝一击致命的好时机。
“公子说如何就是如何,属下是绝对相信的。”启娘呵呵傻笑。
宁朝来一眼蹬过去,嗔怪道,“那我不止一次说不愿治腿,你为何不听我的,还帮着将我困在将军府?”
启娘赔笑,从袖中拿出紫玉折扇塞到宁朝来手里,傻笑道,
“公子可别指望属下事事都信你,你这记性就是不大好的。喏,折扇可是给你带来了,谁要欺负你,你只管杀过去。”
第一百八十五章 雝雝鸣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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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日穿上朝服,进去朝堂,参与政事。
太叔奂方推着轮椅进去大殿,百官皆是躬身行礼,直呼,
“凤阳公主千岁千岁千千岁。”
坐在轮椅上的宁朝来笑着回礼,笑着道,
“承蒙陛下垂怜,体恤朝来如今孤身一人,形单影只,赐予朝来公主称,想给朝来一丝安慰。可诸位大人都知道,后宫是不得干政的,诸位大人在朝堂上如此称呼,是有意说朝来不知礼仪啊。”
众臣尴尬的一笑,有的改口道,“哪里哪里,丞相大人言重了。”
有人则是偷偷望向皇帝。
皇帝老态龙钟,一身明黄龙袍衬得他尊贵无二,看了眼下群臣一番,他咳嗽一声。待众臣归到各自站的位置,他才笑道,
“朝来行走不便,从将军府到皇宫可不是一两步的行程,自然,公主府也同样远,朕看朝来劳累,于心不忍,不知朝来愿不愿意入住宫中?朕可以为朝来建一处阁楼。”
皇帝要为一个罪臣的女儿在皇宫修建阁楼,这样的事说出去,恐怕没有几个人会信。
宁朝来迎上皇帝的目光,彼此对望许久,宁朝来才笑着拱手,说道,
“陛下厚爱,朝来感激不尽。只是臣便是臣,能为陛下分忧是臣子的荣幸,也是臣子的本分,朝来初来乍到怎敢言语劳累。想来陛下是怪朝来今日来迟了,朝来自知失礼,以后会尽早来早朝,不会因为自己行动不利索而让陛下与各位同僚久等,今日来晚,还望皇上与大人们包容。”
太叔奂拱手道,“丞相住在将军府,因臣做事拖沓误了时辰来得迟了,与丞相大人无关,陛下若要责怪,便怪臣吧。”
“好了,朝来腿脚不便,来晚了又如何。朝来腿好之前,朕准许来晚。”
皇帝怪谁也不能太叔奂,太叔奂这是又在要挟皇帝了,皇帝多次容忍太叔奂的放肆,对太叔奂真是客气。
皇帝待太叔奂比待太子好得太多,若不是太叔奂与丹阳的年龄差了许多,宁朝来甚至都觉得太叔奂就是皇帝一直在寻找的孩子。
“陛下,”宁朝来道,“臣有一个问题,不知当问不当问。”
若他说不当问,宁朝来便能不问了?皇帝笑着道,
“朝来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就是。”
宁朝来勾唇,问,“不知陛下犯罪,是否与庶民同罪?”
宁朝来一语惊人,吓得在场臣子一个激灵。
问皇帝犯法是不是与庶民同罪,宁朝来的意思,是要揭露皇帝罪行?
当真是嫌自己活得太久了吗?
“不知丞相此话怎讲?”
不叫宁朝来“朝来”,而叫“丞相”,可见,宁朝来要是说不出个子丑寅卯来,皇帝是要依法办事的。
“初八,是我与柳兰成亲的日子,可夫君却在新婚之夜暴毙。此事,满长安的人都知道,陛下也该听说了吧?”
宁朝来面上一片冷清,眸中不染半分情绪。
皇帝心中一沉,面上装得平静,问,
“丞相所言,是说柳公子之死是朕所为?”
宁朝来拿折扇敲打膝盖,与皇帝四目相对,各怀心事。
彼此心知肚明的事,皇帝还要百般掩藏,岂不多此一举?
太叔奂对宁朝来道,“当日陛下赐药,是由我送去紫竹楼的。”
宁朝来望向太叔奂,一勾唇角,“所以,太叔将军这是在说,药本无毒,是太叔将军自己换了药?”
别说皇帝,每一个碰过药的人宁朝来都不会放过,太叔奂也是逃不过的,何必急着将事情往自己身上揽?
朝堂上的气氛变得沉重,宁朝来区区女子,竟是质问一国之君与一朝将军!
若是别人,早被拉出去斩了十回八回了。
皇帝强忍怒气,太叔奂面不改色,宁朝来笑颊粲然。
“陛下与太叔将军太敏感了。”宁朝来浅浅一笑,“您二位位高权重,没有闲暇去理会紫竹楼的事,我方才说那些话,不是问罪,只是想向陛下讨一个人情。”
这样目中无人还说不是问罪?她若问罪,岂不是将长安的天翻过来。
皇帝拂袖,不耐烦道,
“说便是。”
宁朝来捏紧折扇一端,哂笑一声,不容反驳道,
“我会着手此事,找出真凶,只是真凶的身份也许不简单,还需要陛下当着众同僚的面,恩准我彻彻底底的查。”
彻彻底底,宁朝来要查的,首先就是皇帝,从皇帝那里,便能查到上阳。
药是上阳给的,上阳罪有应得。
宁朝来若是能杀了上阳,自己与上阳的丑事便死无对证,成为无稽之谈了。
这对越来越捕风捉影的皇帝来说,未必不是件好事。
想到自己能借宁朝来的手将上阳杀了,皇帝便开心。
他沉着脸道,“柳公子死得蹊跷,查,该好好的查。竟有人敢在朕赏赐的药上动手脚,简直是大逆不道,朝来别。查到真凶,不管那人是谁,朕自会让他以命抵命。”
“好,多谢陛下。”宁朝来拱手谢恩。
皇帝让她查,她就借皇帝的手去探探,穆紫这个幕后主使到底藏在长安城的哪个角落!
一个大活人,还能真的能藏一世?
早朝完了,太叔奂忧心忡忡的推着宁朝来往宫门外行去。
宁朝来摇扇,笑问,“太叔将军近来茶饭不思,可是惦记着阿母?”
太叔奂心下一沉,他猜得没错,宁朝来真的是想借柳兰之死将穆紫找出来。
他不知道柳兰的死是不是真的和李素舞有关,要是有关,宁朝来一定会手刃李素舞,就算与李素舞无关,就凭李素舞以前的所作所为,宁朝来也不会放过李素舞。
再怎么不喜欢,那终归是他的阿母,太叔奂做不到将她交到宁朝来手里,任宁朝来宰割。
“太叔将军,”宁朝来笑道,“她在长安,我也在长安,她步步为营,我步步谨慎,你真觉得,你能帮得了她一辈子?”
帮不了一辈子,但能帮一时是一时,万一以后还有机会将李素舞送了离开长安呢?
太叔奂道,“你太偏执,我的阿母去世许久,如何会来长安?”
“是我偏执。”宁朝来嗤笑,“我从小到大都是这偏执的性子,也不知道随了谁?”
途经御花园,遇到赏花的丽妃。
丽妃见到太叔奂,忙打招呼,问道,
“太叔将军,近来可查到了我孩子的消息?”
一个不知男女的孩子,无从查起。
宁朝来方才说自己的偏执不知随了谁,依太叔奂看,宁朝来的偏执,与皇帝,与丽妃都像得很。
要不是宁朝来身世清白,太叔奂说不准还会以为宁朝来就是皇帝与丽妃寻找的孩子。
“娘娘,臣自当尽力寻找,一有消息,便会告知娘娘。”太叔奂道。
“是,太叔将军受累了。”
丽妃点头,说着客套的话,面上尽是掩不住的失望。
第一百八十六章 旭日始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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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扭头,看见了宁朝来,问,“这位是?”
宁朝来拱手,“在下与丽妃娘娘曾有一面之缘,娘娘贵人多忘事,大概忘了。”
“真的是你!”丽妃惊喜道,“哪能忘了,一直都记着的,没见过你这样水灵有气魄的女子。只是见你做男子打扮,又坐在轮椅上,不敢确认。”
想到自己说错了话,丽妃不好意思道,“女公子别介意,我说这话并非有意。”
宁朝来一点也不介意,她做男子打扮是真,坐在轮椅上也是真,丽妃说的都是真话,她有什么可介意的。
“不打扰娘娘雅兴,朝来先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