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丽妃叹气,“信上是说只要我去了约定的地方,便可以见到孩子,待我去了,才知道是上阳设计,她以穆紫的名字约我,不过是让我在必经之路上捎带宁朝来,而她,想要宁朝来的命。宁家女公子也是命大,要不是贵人相救,只怕早成了刀下亡魂,当日我还将那贵人当成了欧阳护。”
丽妃当年傻,如今也傻,这样至关的事,她回来宫中那么久,竟然一个字都不提!
“上阳,穆紫,欧阳护……”皇帝喃喃,心里隐约有什么想法要从脑海里跳出来。
他知道,上阳、穆紫与欧阳护,一定有所关联,但唯独没有将宁朝来放在心上。
皇帝迈步出了丽妃的寝宫,上阳已被宁朝来“杀了”,无从问起,那他便去找穆紫,将穆紫从匈奴找回来,问个清楚!
第一百九十九章 彤管有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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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竹楼积雪深几尺的时候,长安城中也下雪了,洁白透亮,一片片落下的,好似随风起舞的羽蝶,轻盈之时又暗含哀伤,密密麻麻,罗织成网。
“女公子,冷风全都钻入屋中了,别冻着了,要不,奴婢将窗户关了?”
芍药轻声询问。
太叔奂不止一次的嘱咐过,宁朝来怕冷,说宁朝来屋里便将窗户开着透气,宁朝来在屋中时便关上窗,以免染了风寒,对于太叔奂的话,芍药不敢不听。
可宁朝来也是个怪人,腿好了也不离轮椅不说,平日里阴晴不定,动辄出手,加上之前亲眼目睹宁朝来杀了花蓉,芍药对宁朝来也是同样的畏惧,宁朝来说一她不敢说二。
宁朝来看着屋外的雪花,轻轻摆手,道,“这屋子里闷得慌,开着吧,多点生气。对了,你家大人今日可是又奉陛下口谕入宫去了?”
皇帝找太叔奂,越来越频繁了。
“没有。”芍药摇头,小声答道,“大人没有进宫,是徐大人回长安,来看大人。对了,司女公子也来了,女公子若是待着无趣,奴婢推小姐过去。”
芍药说着便伸手去推轮椅,宁朝来摇头,却是伸出了手,芍药急忙扶住宁朝来。
宁朝来的腿,许是受千机的影响,时而比正常人的还健康,走走跳跳一天也不会累,时而又是没有力气,得靠人扶着才能走动。
宁朝来道,“司女公子在将军府也住过好长一段日子。”
宁朝来从小就是高高在上的人,孤傲卓绝,人人提了她都是敬佩加敬畏,便不觉得她亲近。
司笑语不一样,司笑语爱说爱笑,比较像个正常人家的女公子,住在将军府的一段日子,与将军府的每个人也都相处得好。
芍药就是极喜欢司笑语的,提起司笑语便是眉开眼笑的。
她叽叽喳喳道,
“女公子有所不知,司女公子虽看着柔弱,可舞姿卓绝,可堪称素舞第二,翘着顾盼,我见忧怜,大人也曾说司女公子一舞倾城。”
“你家大人爱舞,自是欣赏得出舞好与不好,司女公子的舞姿,我曾有幸得见,确实让人惊叹。”宁朝来淡淡说道。
“就是就是,司女公子的舞姿,那可是……”
芍药背脊一凉,突然止住了话头。
宁朝来听没了声音,诧异道,
“如何不说了,那可是怎么样?”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宁朝来喜不喜欢太叔奂,另当别论。在芍药看来,宁朝来到底是要与太叔奂过一辈子的人,一定不喜欢太叔奂夸奖别的女子。
“奴婢愚昧,一时忘形说了胡话,女公子饶命。”
芍药以为宁朝来不高兴了,吓得满头大汗,想也没想便跪了下去。
宁朝来正借着芍药的力往外走,芍药突然撒手,她毫无防备,便直直摔了下去。
看着宁朝来摔倒,想起当日花蓉的死状,芍药煞白了一张脸,额头重重磕在地上,连连道,
“女公子息怒,女公子饶命,奴婢该死,求女公子饶命。”
“你若再这样大声的求饶,引来你家大人,这命便饶不了了。”宁朝来捶捶使不上劲儿的两条腿,朝芍药伸出一只手,笑道,“还不快扶我起来?我还从未这样狼狈过。还好没人看见,否则一朝丞相的颜面便是扫地了,被别人看见我这趴在地上吃土的样子,只怕让人笑掉大牙。”
本以为宁朝来出了丑,必定少不得责罚自己一番,没想到宁朝来却是说起笑来了。
宁朝来说笑,透着几分孩子的纯真可爱,与平日冷峻的模样截然不同。
自打那日太叔奂莫名发过一通脾气,与宁朝来去了一趟紫竹楼回来后,太叔奂不爱说话了,宁朝来待人反而不似之前冷了。
也不知是太叔奂如何“惩治”了宁朝来。
若宁朝来能真心接受太叔奂,与太叔奂喜结良缘,那可是天作之合。
芍药想入非非,忍不住笑出了声,抖着手去扶宁朝来。
宁朝来无奈的摇摇头,这丫头才是纯良,之前怕她怕得要命,她不过说了一句玩笑话,她却能“不怕死”的跟着笑。
芍药扶着宁朝来去往大堂,宁朝来还未进屋,屋中的三人已经不再说话,目光尽数落在她身上。
上次在将军府一聚,徐少桥与宁朝来不欢而散,徐少桥匆匆去了边疆。
这番回来,已经是好长一段时间。
见宁朝来已经能不太费力的行走,徐少桥喜形于色,忘了之前的不快,说道,
“朝来,我便知道你总有一日能离开那堆破木头,如何,这样走着可感觉有什么不适,得多叫木神医瞧瞧。”
宁朝来看着双眼红肿的司笑语,有些尴尬,
“多谢徐大人关心,朝来一切都好。你们方才说什么呢,一见到我便噤声了,莫非是怕我听了去?”
听宁朝来叫自己徐大人,徐少桥心间有些委屈,看了一眼司笑语,心里更觉得烦躁。
徐少桥本是摆脱上阳才勉强答应娶司笑语,本以为娶司笑语过门之后便万事大吉,只是府中多了个人而已。
不料怕什么来什么,司笑语终日缠着他,稍有不如意便哭哭啼啼,旁人不知,还以为是他如何欺负了她。
徐少桥来将军府,一面是想来看一看宁朝来,另一面,希望太叔奂与宁朝来能够劝劝司笑语。
宁朝来刚坐下,身子才挨到圈椅,司笑语便朝她怀中扑了过去。
“姐姐,我是匈奴人不假,可我自幼生长在长安,从未听说过能在新婚喜气还没殆尽之际去关外的规矩。此番,将我的身份置于何地?”
作为新妇,自是不愿夫君远离,司笑语的这番心境,只怕每个女子都有。
可是,“嫁了便从夫,夫君的决策若关乎大事,岂能因为儿女情长耽搁,司女公子的身份,只是徐大人的细君,而徐大人是一朝之臣。若无国,何处能安家,女公子自然也不愿意自己的夫君被情事牵绊,对吗?”
一口一个徐大人,一口一个司笑语的夫君,徐少桥听得难受,便也口不择言了。
“丞相大人所言极是,丞相大人果然深明大义,感情的事的确不值一提。可话说回来,遇到了生命中在意的那个人,清醒如丞相,不也糊涂了一把吗?”
徐少桥的目光从未这样凌厉,想必是真的怒了,否则不会说出这样的话。
当初、昔日,这样的词便是一把利刀,一刀刀的将宁朝来凌迟过,是看不见伤疤的痛。
太叔奂看着宁朝来,当宁朝来瞳孔中有过黯然的时候,他居然有小小的窃喜,他要的,不过就是她的痴心不改,他甚至奢望,宁朝来会像从前一样直言不讳,扬言仰慕于他。
第二百章 说怿女美()
可宁朝来没有,太叔奂盼望的,宁朝来一个字没有提起。她无聊的玩着手指,笑着对徐少桥说,
“徐大人也说了,清醒如我,糊涂一把几乎毁了,又怎敢再糊涂?年少无知却又轻狂,总是因为奢求天上遥不可及的皓月而忽略了眼前触手可得的一抹亮光,待皓月光来时,烛光己尽,月光再亮,终究照不亮我前行的漫漫长路。所以,徐大人,你或许可以听听佛家的话,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善待娇娇红颜,莫待他日空余恨。”
是是是,宁朝来就是天上的皓月,不是他能够肖想的。
“丞相大人一语惊醒梦里人,下官受教,既是良辰好景,怎容我虚耗,家有纤纤细君,便不去风尘漫天之地自讨无趣了,告辞!”
徐少桥负气般牵起司笑语的手,拂袖离去。
宁朝来始终淡淡的笑着,她以为司笑语一直住在将军府,是太叔奂,从未料到司笑语喜爱的会是徐少桥。
既然司笑语如愿嫁给了徐少桥,徐少桥身边也有了关心照顾他的人,她便希望他们佳偶天成,可以走到最后。
太叔奂知道宁朝来并不如表面上看去那样意,他干巴巴的笑了两声,说道,
“语儿三番五次去求乌氏小楼,才求得将少桥调回长安做官,少桥本是不乐意的。但朝来几句话便叫少桥负气,必定不会前往边疆。可惜我的计划都被打破了,少桥留在长安,朝来也不会前去规劝,试问,我该去哪里再寻个合适的人去边疆?”
太叔奂笑得眉眼弯弯,并未有一丝不悦。
宁朝来懂得,徐少桥与司笑语,无论是谁,但凡需要幸福的机会,太叔奂不会啬于赠给。
更何况,要不是太叔奂权倾朝野,麾下人才济济,她也不敢三言两语将徐少桥激走。
“宁朝来,你说满目山河空念远,不如怜取眼前人,若是我真心想要怜取眼前之人,而眼前之人却不肯,你说,我该如何?”
含沙射影的便是将话题移向了自己。
宁朝来轻笑道,
“太叔将军是明白人,眼前之人是哪种人,太叔将军看得很透彻。既已知晓最终的结局,何苦浪费时日?若真要有个解决问题的方法,太叔将军可以换个有结果的眼前人。”
芍药怯怯的垂下头,这样直白的话说出口便只剩尴尬,太叔奂是真心的表白,而宁朝来,似乎也是真心的拒绝。不只真心,还不留余地。
芍药感叹,这般好的一段姻缘,可以羡煞世人,为何宁朝来说不要便执意不要。
太叔奂漠然看着脚尖。
换个有结果的眼前人,他也可以活得轻松点,可他的眼里从来就只有宁朝来一个人,去哪里换?
“太叔将军数日称病未早朝,也许还不知道,陛下命我与楚大人前往琉县雪灾之事。原本不欲与太叔将军说,怕扰了将军清净,可将军府中,太叔将军为主我为客,是走是留,于情于理,也该同将军说一声。”
再一次撇清关系,她就这样厌烦他,怕和他有丁点瓜葛?
“于情于理……”太叔奂反复玩味着宁朝来的话。
“芍药,扶我回去吧。”宁朝来道。
“是,女公子。”芍药慢慢吞吞回答。
还没走到宁朝来跟前,便见太叔奂将宁朝来抱起,眨眼功夫,太叔奂朱红深衣下摆消失在墙角。
芍药愣愣的张大嘴巴,收回还没落地的一只脚。
太叔奂会突然将她抱起,宁朝来震惊不已,双手不知不觉环住太叔奂的脖子。
转而想到他们之间不适合太过亲密,宁朝来又松了双手,这一松手,宁朝来真正落入太叔奂怀里。
太叔奂的手,落在她腰间与腿上,点燃她的每一寸肌肤,灼热非常。
宁朝来小脸微红,不自然道,“我并非不能走,太叔将军还是将我放下吧。”
宁朝来这样娇羞的模样,很久很久没有见到过了,太叔奂舒心的笑了笑,抱宁朝来的手愈发收紧。
“当日我也曾这样抱过你。”太叔奂道。
当日,还是宁朝来从千金阁跳下崴了脚的时候。那时多好啊,全天下的人都说宁朝来喜欢太叔奂。
宁朝来浑身绷紧,身子往外挪挪,更不愿靠近。太叔奂故意松了手,宁朝来惊呼着,双手缠绕回太叔奂的脖颈上。
太叔奂哈哈大笑,笑声传遍长廊。
宁朝来垂眸,掩去眸中情绪。
终是回到房间了,宁朝来不安定的心终于可以静如止水。
“多谢太叔将军。”宁朝来冷清道。
连个眼神都吝啬得不愿给他?太叔奂满心的欢喜僵在脸上。
火炉里的炭火发出噼啪的轻响,像紧握的东西骤然炸裂。
太叔奂抱着宁朝来,一动不动的站在软榻边。
他们隔得这样近,能听到彼此的呼吸声,却又隔得这样远,似乎永远也看不真切。
“柳兰有什么好?”太叔奂发问。
缠住太叔奂脖子的手倏然一紧,继而松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