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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大人此言差矣。”宁朝来折扇一点,“我留在长安,陛下食不知味,忧心有忡,不如顺了陛下的意,出来长长见识。”
说话的当儿,城门打开。
十几个雄壮的男子从城门内走了出来,气势汹汹上前,不由分说将围着马车的一群难民教训了一顿。
待难民被驱赶到一边了,一个着深色官服的男子才大摇大摆的走向马车,满脸络腮胡,长得颇是贼眉鼠眼,他颐指气使对车夫道,
“要是不想被这帮难民打死,就莫在城门外逗留了,赶快进去!”
两侧欲要冲进城中的难民与那人随行的人起了冲突,打骂声此起彼伏。
楚离掀帘而出,站定在那穿着官服的男子跟前,问道,
“你是朱一落朱大人?”
男子嗤笑,“我表哥忙着呢,哪有空接见你们,朱一落是我表哥,我叫罗一柱。”
朱一落,罗一柱,蛇鼠一窝,看这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人。
“罗一柱,你家表哥忙什么呢?”
马车里传出一道女声,柔柔弱弱,好似还带着笑意。
罗一柱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大黄牙,搓搓手,道,
“表哥忙着算命。”
“去让朱一落出来。”楚离不容置疑道。
罗一柱哼哼两声,不理会楚离,走过去要掀帘子,只是手才摸到帘子,就被启娘握住。
启娘手上使力,只听咔嚓一声,罗一柱的胳膊没了定心,却是断了。
这一声响喧闹的人群一下子安静下来。
“你……你……你……”罗一柱你你你半天,你出个,“好大的胆子。”
启娘一脚踢过去,踢飞了罗一柱的两颗大门牙。
“你可以去找你表哥来报仇了,过时不候!”启娘道。
罗一柱疼得满头大汗,带着一行人气势汹汹的进了城门,城门又被关上。
朱一落真的在算命。
琉县的牢房里,朱一落蹲在门口,一个和尚坐在角落的草垛上。
朱一落双手托腮,问,“和尚,你说我这心病什么时候能解,我都痛苦好多年了。”
“今日便能解,只是会有些痛。”
听这声音,很是像只缘和尚的。
朱一落又问,“你真是只缘和尚?”
和尚说,“你那八竿子打不着的表弟马上又会可怜巴巴的来找你了。”
朱一落不信,罗一柱打着他的名义,狐假虎威,从来只是欺负别人,不可能被别人欺负。
“丞相大人到城门外了,这个丞相,可不是好惹的。”
和尚起身,拍拍身上的灰,走到牢门处,一把将锁住牢门的铜链扯下。
朱一落目瞪口呆的跌坐到地上,“你有这功夫,干嘛在牢房里待上一个月?”
和尚轻笑,“讨生活不容易,近来没盘缠了。贫僧先走,大人数到五,你表弟便来了。”
“那丞相真能治得了我心病?”朱一落捉住和尚的袖子。
和尚点头,“大人闭上眼睛数数吧。”
朱一落松开手,开始数数,“一、二、三、四……”
“五!”
“表哥!”
说得真准,刚数到五,罗一柱就哭丧着进来了。
朱一落睁开眼,只缘和尚早没了身影,他从地上起身,学着和尚的样子拍了拍土。
“表哥,”罗一柱指指自己断了的手,哇的哭了出来,“有人不给你面子。”
“你不是去接人吗?接的是谁?”朱一落问。
罗一柱摇摇头,“我看到马车挺气派的,以为是大户人家送钱来了,可好像不是,来人嚣张得很。”
来的是丞相大人,连皇帝都不放在眼里的玉面罗刹,能不嚣张吗?
“和尚不见了,表哥的命是算完了?”罗一柱看着空落落的牢房,问。
“可能真算完了。”
朱一落笑笑,跟着罗一柱出了牢房。
经过方才一事,闹腾的人群安静了,静静的站在一旁,想着启娘的手段,不敢再造次。
罗一柱领着个白面书生出来了,那人身子瘦长,弱不禁风,看着倒不像是坏人。
楚离站在马车边,冷冷问,
“便是朱大人吧?”
罗一柱拍拍胸脯,“这就是我表哥。”
楚离看不惯这些人的趾高气昂,不过他自幼博学多才,知道不能时候都不能失了礼数,便对朱一落拱了拱手,道,
“丞相大人有言这些难民与我们共同入城。”
还准备偷袭马车的难民将匕首藏入怀中,若来的人是丞相大人,他们还是安分点,别一不小心丢了脑袋。
城门外的难民没有一千也有八百,要是两这里的放进城了,其他地儿的还不争着抢着回来?
第二百零五章 出其东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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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一落一听这话,当即不悦了,碍于丞相的地位与名声,不敢表露出来,只摸摸鼻子,闷声道,
“下官不是很明白丞相大人的意思……大人说的要是与大人一道而来的诸位,琉县欢迎之至……但若是家中遭大雪毁坏了的这些贫民……下官便不得不与丞相大人说道说道了……大人想,若入城,那么多人,吃喝拉撒且不说,单是住的地方都是问题,不是下官要与丞相大人唱反调,实在是丞相大人说得轻巧。让他们进城可以,他们进城住哪里?”
宁朝来不说话,楚离接过朱一落的话道,“琉县中富庶人家何止一二,便是在这天灾面前,夜夜笙歌的也大有人在,总不会败落到连寻个落脚的地方都寻不到,这一切,还不是看朱大人怎样安排。”
楚离的意思是要将城外的这些人分派到各个富贵人家?朱一落个人是没有什么的,但那些大户人家也不愿意呀。
朱一落想到之前那些人塞给自己的黄金,登时心一横,冷声道,
“下官公务繁忙,起早贪黑忙着琉县诸事,连觉都睡得不安生,没有多余闲暇与你们在这浪费口舌。你们要入城便快些,不入的话,下官就打道回府了,莫说丞相大人,就算陛下来了,下官也未必能让他进城门。”
朱一落的臭脾气早有耳闻,向来天不怕地不怕,霸道随性惯了,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出言不逊。
楚离目光一凝,便要教训这目中无人的贪官,却见宁朝来掀开帘子,只好收紧拳头,将宁朝来扶了下来。
从车上下来的女子容貌秀丽,倾城无二,纤瘦羸弱,别有一番滋味。
朱一落一见宁朝来,两只眼睛都直了,他只知当朝丞相大人是玉面罗刹,不知玉面罗刹是女子,更不知女子就是宁氏才女宁朝来。
朱一落不怀好意的看向楚离,
“自己藏着美人儿自己享乐,还说什么丞相有言,莫不是以为我朱一落瞎了眼?看你二人一个是白面书生,一个是狐狸女子,说不准是有人花钱雇来的戏子,专拆本官的台。来人,将这二人连同他们的随从一起拿下,关到牢房里去,严加审问。”
罗一柱方才受了启娘教训,在众目睽睽下丢了脸,正愁找不回面子,有了朱一落给他撑腰,他便不怕了,直接就走向启娘,伸手要掐启娘脖子。
启娘冷哼一声,将人踢出去老远。
罗一柱伏在地上大口喘气,却是起不了身了。
“朱大人,有话好好说,别伤了和气。”宁朝来轻笑,见朱一落摆手止住了上前的人,说道,
“朱大人是何用意,不妨明说。大人看,我一个女子出来谋份出路也不容易是吧?”
“是,话没错,可这出路也不是招摇撞骗。”朱一落义正言辞,忽而换了面色,呵呵笑道,“见你讨点生计不容易,本官垂怜你,便不计前嫌,收了你如何?”
朱一落一脸淫笑,目光毫不避讳的游走在宁朝来身上,上下打量。
随行的人已经按捺不住要上前,宁朝来轻咳一声,众人只能却步,便是迈出步子的楚离也被拽了回来。
宁朝来一手握住楚离的手腕,一手抚摸着头上的玉钗,笑道,
“想便朱大人也看到了,我行走不便,收不收的,稍后再说,不如大人上前几步可好?”
这样的绝色,朱一落看得垂涎三尺,哪里肯放过,搓着手便快步上前。
宁朝来摸玉钗的手往朱一落下体一甩,朱一落闷哼一声,蹲了下去。
不但如此,朱一落蹲下的瞬间,有个人影凌空而来,直直扑向他。
一阵拳打脚踢,不过眨眼,消失不见,莫说长相,就连那人穿的什么衣衫都没看清楚。
城外的人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张大嘴巴发不出声。
只有楚离,意味深长的看着坐回到马车夫旁边还拍了拍手的启娘。
宁朝来是这样的身手,启娘也是这样的身手,担心宁朝来受欺负,是他杞人忧天了。
宁朝来轻笑着对楚离说,
“杀鸡焉用宰牛刀,楚大人方才若是出手,掉了自己的身价不说,还背上了殴打朝廷命官的臭名。”
楚离看着地上大汗淋漓,低声呻吟的朱一落,又看了看那头一动不动,只留了一口气的罗一柱,不免失笑。
今日若是换做别的女子,被人如此轻浮,只怕早就哭哭啼啼,羞愤难当了,可宁朝来非但不生气,还这样镇定,给了朱一落一个恰到好处的惩处。
宁朝来,鼎鼎有名的长安才女、丞相大人、紫竹楼玉面,做事的手段果然不一样。
“大人,大人。”
朱一落的随从们回过神,走过去谨慎的摇了摇躺在地上的朱一落,一面盯着宁朝来一行,怕人一不高兴再跑出来个鬼魅收拾他们。
朱一落疼的抽了一口凉气,拳打脚踢不过是皮外伤,倒也忍得住,只是宁朝来那支簪子,扔得不知是太巧了,还是太准了,他捂着痛处难以启齿。
楚离看着朱一落捂住下体的手指缝中流出来的鲜血,咳嗽一声,道,“带你家大人去疗伤吧。”
莫了,又指着那边的罗一柱,“还有那位,你家大人的表弟。”
那些人魂都去了一半,听楚离这样说了,才敢放心大胆将奄奄一息的两人抬进城门。
“初来乍到的就这样对待朱大人,这玩笑好像开得大了,也不知道朱大人会不会生气。”宁朝来摸摸鼻子,秋瞳剪影,很是无辜。
众人一头黑线,这还叫开玩笑的话,认真起来岂不将朱一落五马分尸?
一人怯怯的问,“你是丞相大人?丞相大人怎会是个女子?”
宁朝来失望的看向楚离,“我还以为人人都知道丞相是谁,看来,宁朝来的名气没我想象中的那么大。”
楚离弯腰拱手,“丞相大人言重。”
众人狠狠吸了一口气,若说玉面罗刹他们不熟,这宁氏才女的名气他们可听说过。
与天女相比还占上风的,宁朝来是第一人。
名噪一时的丞相大人,居然是家道中落后杳无音讯的宁朝来。
怎能不让人心惊肉跳?
“朱大人走了,朱大人的表弟走了,朱大人的随从也都走了……”宁朝来很是苦恼的看向众人,“本官刚来,也分不清这琉县的南北东西,诸位要是愿意,不妨与本官一同进去,也好为本官领路。”
就算领路,有得是人。宁朝来哪里需要他们,宁朝来让他们一起进去,不过是想他们摆脱躺尸城门下的日子罢了。
众人感激涕零,应承声四起,皆抢着为宁朝来引路。
宁朝来初到琉县,还未入城便惩治了朱一落一番,简直大快人心,女子又何如,片刻之间便拉拢了人心,就连楚离都有些汗颜。
第二百零六章 有女如云()
宁朝来一入城,便先安排官员施米粥,难民们一一散去,宁朝来这才得了片刻的清静,坐在朱府的别院中小憩。
宁朝来对朱一落的所行,早传遍了琉县,谁还敢惹宁朝来?人人都忙着赶着讨好,生怕得罪了长安来的这位丞相女公子。
朱府的下人们拘谨的站在雪地里,小心观察着宁朝来的动静,一个个的都屏住呼吸,大气也不敢出,比伺候自家主子还要谨慎。
再看看朱一落的夫人们,一个个的打扮得花枝招展,浑身上下,绫罗绸缎,偏又是些没有主见的。本来见宁朝来貌美,嫉妒不已,以为是朱一落新找来的“姐妹”,几人存了欺负的心思,没给宁朝来好脸色。可一听说朱一落便是因为这人才落得不能人道下场的,瞬间忙着巴结讨好,怕自己被欺负了。
目前的人,一点不敢吵闹,安静是安静,可那么多人眼巴巴看着,饶是宁朝来闭着眼睛,也觉得碍眼。
宁朝来道,“各位夫人没事的话,回去歇着吧,你们大人若是想喝口茶吃点粥什么的,你们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