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堪言才刚往旁边让开,玉蛮就立即像屁股点了火一样从容祁腿上跳了下来,逃命似的往外钻,整张脸烧得通红,连看也不敢回头去看容祁一眼。
下了马车,只见火堆上火焰高蹿,果真有肉香飘来,平日里玉蛮最是聒噪,又是活蹦乱跳,一刻也闲不下来,但今夜,她却古怪异常得很,接过一块肉就躲在角落里默默地啃去,也许是火烧得太旺,她的脸始终红得可怕,眼中的无措未退,迷茫更甚。
……
接下来的几日,这个说自己不会骑马的小侍从竟然莫名其妙地吵着要骑马,不肯再坐马车了。
“殿下……”
容祁淡淡然坐在那,神色略微有些疲惫,帘子被堪言掀开了,堪言有些为难地看着空旷的马车里独坐的容祁。
容祁神色不变,只是淡淡扫了堪言一眼,又重新闭上了眼睛:“随她去吧。”
远处的玉蛮埋着头,竟有些心虚地不敢朝这看来。
“是。”堪言挠了挠脑袋,放下了帘子,转而恶狠狠地瞪着玉蛮:“麻烦精,上马!”
这几日,玉蛮也不知自己为什么成日心事沉沉,她连看都不敢看容祁,恨不得能躲得远远的,又怎么会往马车里钻,马车里只有她与容祁二人,一下子就会觉得气氛古怪起来,连呼吸都难受起来了,好奇怪啊,先前她还能自然地和容祁相处,可是现在她宁可骑马也不要坐那辆马车了,因为马车里有他啊!
容祁那样心思缜密的人,又怎么会不知道玉蛮有意无意地躲着自己,只是他从来如此内敛冷漠,所有的情绪都不会表露在脸上,玉蛮躲着他,如避洪水猛兽,他也和往常一样,没有一点不同。
可问题在于……玉蛮的确是不会骑马……
堪言怒瞪着磨磨蹭蹭的玉蛮,最后终于忍不住了,像拎小鸡一样直接把玉蛮丢在了自己面前,好像是在故意折腾她,那马骑得又颠又簸,玉蛮惨叫不断。
“叫什么叫,吵得老子血管都要崩裂了,再叫老子把你丢下去!”堪言怒吼。
“又不是我想叫!你的马叫得比我更惨!”玉蛮委屈地反驳。
“哼!”堪言用鼻子哼气。
“你为什么好像总看我不顺眼,本来就很难看了,凶起来更吓人了。”玉蛮小声抱怨。
“你敢说老子丑?”堪言把怒气转嫁在身下的马之上,鞭子一抽,又是一阵惨烈的马叫:“你他妈长驴眼了?老子风流倜傥,武功盖世,哪里难看了!”
“可是……”
堪言青筋暴起,一个拳头砸在了玉蛮的脑袋上:“再废话,老子就把你丢下去!”
玉蛮捂着脑袋,疼得眼泪汪汪。
……
祁连山以北,是匈奴守军的驻地。
经过多日的赶路,一行人终于抵达军营。
“殿下。”弘桑将军轻自来到容祁的马车前,以手抚胸行了个礼,请示容祁下来。
此时堪言已将轮椅搬了下来,正欲帮助容祁从马车上下来。
“堪言,我自己来。”清淡冷漠的声音从马车内响起,堪言只得退到轮椅后,将轮椅推到了马车旁。
只见一只干净修长的手指率先出线在众人眼前,继而帘子被众人掀开了,一道硕长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帘子的另一端,黑发如墨,身形清俊单薄。
众人忽然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了,就连呼吸也变得小心谨慎了起来,好像只要一点点动静,都会惊扰了眼前这个如斯俊雅温润之人的努力。
所有的人都屏住了呼吸,情不自禁的将视线追随着他的每一个举动,如此绝世的一个人,仅仅一个动作,就已轻易牵动了人心。
容祁一手支撑在马车边沿,一手抚在轮椅之上,仅靠两只手支撑着自己的身体,略一用力,他的面色已显得比刚才苍白了几分,额间是一层细密的薄汗冒出……
“殿下……”
“不要紧。”容祁嘴角淡笑,手中用力一拍,运气于掌,让自己的身体离了马车,继而又用力在轮椅上借了个力,使自己的身体稳稳入座其上。
好像一瞬间的衣袂翻飞,众人只觉还未看得真切,那道似仙人一般云淡风轻的身影就已端坐在了厚重的轮椅之上,那一张倾世俊朗的脸,脸上是淡然冷漠的表情,那一双深邃的眸子里,如同有一层薄雾笼罩在眼底的最深处,让人看不透他的情绪,只觉得他好像就在自己眼前,又好像离得很远很远,不可企及。
做完这些动作,容祁已是面色苍白,额上的薄汗伴随着他低低的喘息,顺着脸庞的轮廓缓缓向下滑落,凝聚在下巴的末端,断点,滴落……
“殿下,请……”此时的弘桑那双锐利的苍老的鹰眸仍是直直地落在容祁的身上,但这一声殿下,却与从前似有了一层微妙的区别,就连眼角的褶皱里,都多出了一丝不可轻易察觉的深思。
“将军请。”容祁淡淡点头,明明如此狼狈,却仍让人不看小瞧了半分。
远处的将士们正在操练,挥舞着刀枪的口号声声声震天动地,西域人的军营和汉人的军营十分不同,同样的军士,偏偏这些西域大军各个比汉人人高马大,比汉人骁勇善战,这样的区别,也许从眼前的景象中便可探之一二。
西域人豪爽直率,也好打斗,那阵阵惊天动地的操练声并不整齐,甚至看起来还有些混乱,时不时地欢呼声夹杂进来,看不出半分纪律严明,气氛却如火如荼。无论在军营里的何处,时常可以看到光着膀子挥着汗的大汉们或拿着兵刃较量着,或赤手空拳搏斗着,周围是一圈圈叫好声此起彼伏,赢了的,会立即被赞赏包围,输了的,竟也没有半分不甘,酒坛子一上,脸上便都是豪爽的笑。
众将见了弘桑将军来,脸上立即露出了肃然起敬的恭敬模样,弘桑仍是冷着一张脸,不苟言笑地从他们面前走过,待他们经过之后,身后便又恢复了先前的喧嚣和热闹,这样热血激烈的气氛没有受到半点影响。
“殿下,这是您的主帐,待您歇息过后,末将会与诸位副将一同来晋见您。”
弘桑在一座较大的营帐前停了下来,转身与容祁说明。
容祁点了点头,神色淡然:“有牢了。”
“那老子呢?”堪言挑眉。
弘桑扫了堪言一眼,仍然一板一眼严肃得很:“如今殿下才是这个军营的主帅,你是殿下带来的人,就是这个军营的人,凡军中之人,一律一视同仁,稍后自然知道自己的去处。”
堪言脾气大,可偏偏弘桑又是个有威望的人,就算不满,也只得瞪着眼憋了回来,不吭声。
“那,末将就退下了,殿下休息去吧。”弘桑哼了一声,对于堪言这样即使是容祁亲自带来的人,也是同样一视同仁的态度,没有半分格外客气。
玉蛮也浑浑噩噩地跟着要领她去住处的年轻将领往外走了,这几天她一直躲着容祁,容祁也不再过问她的事,她理所当然地认为这一回容祁也不会注意到她。
“玉蛮。”
就在此时,身后那再熟悉不过的声音响起了,吓得玉蛮脚下差点一个冽趄就要摔了,幸好自己的反应快,才没真的面朝下跌了下去。
“做……做什么……”玉蛮扭扭捏捏地僵硬着身子,慢吞吞地转了过来,头却埋得低低的,怎么也不肯抬起头来看容祁,耳根子却已经是红通通的了。
容祁看着她,事隔多日,此刻竟然也有些神色不自然起来了,他缓缓垂下了眼帘,拢在袖子下的手悄然握紧了一些:“你去哪。”
“去……去分配的营帐啊……”玉蛮急得都要跳脚了,恨不得马上溜之大吉。
“你与我同帐。”容祁看也未看她,好似只是很平静地宣布了一个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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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66章()
同……同帐?!
“不……不行!不行不行不行!”玉蛮烧红了脸气呼呼地跳了起来,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一样,这突如其来的惊声尖叫让人诧异,不远处走过的将士也不禁偏过头来不解地看向这个猴子一样乱跳的小子。
早些年玉蛮还懵懵懂懂地不知男女之别,这几年长大了些,虽还是小孩子心性,却也懂得女子长大后是不能和男子亲嘴睡觉的,用汉人的话说,那就叫做不贞不洁,失德无耻,肚子会大起来的。连阿爹也再三告诫过她,男女授受不亲,否则到时候昱哥哥就不愿意娶她了。
“过来。”容祁也不恼,只是有些无奈地看着这个避他如洪水猛兽的丫头,低声吩咐道。
“我不要!”玉蛮瞪着眼睛,脸上的烧红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退下来过。
“过来。”温润的声音并没有太大的波澜,却教听的人莫名地觉得威严无比,不可违抗。
那不是让人畏惧的冷冽,而是一种浑然天成的尊贵,令人心悦臣服的魄力,好像倘若自己违背了他的期许,就如同亵渎了自己所尊敬的人一般。
玉蛮转了转眼珠子,虽不情愿,但还是磨磨蹭蹭地走了过去,停在容祁两三步之前的地方。
容祁叹了口气,当真是又好气又好笑地看着眼前这个穿上侍从衣服过后像一个活脱脱的小男子汉的丫头:“军中纪律严明,这里除了我有独立帐篷外,将士们皆数十人分营而住,你若随他们而去,总是多有不便。”
玉蛮年纪小,一看就知道肩不能扛手不能提,随着容祁而来,显然就是个服侍他的小侍从罢了。况且军中之人无不知容祁殿下腿有残疾,行动不便,殿下的侍从随行殿下左右,与殿下同帐,倒也不足为奇。
只是军营到底不比别处,弘桑将军又是严谨之人,就是堪言的面子他也没给,要单独给小侍从身份的玉蛮分一处帐篷又不合情理,总不能叫这丫头当真混在一大群男人之间吧?
“那……那我可以住马棚……”玉蛮觉得容祁说得有理,不好反驳,憋了半天,终于无理取闹地嚷嚷出来。52网'
不等容祁回答,早就看玉蛮不顺眼的堪言已经把牙磨得咯咯作响了,顿时眉一横,鄙夷地哼出声:“战马的照料多重要,哪容你一个小奴隶靠近,出了事情你担得起吗?”
“那……那我住粮草棚!”
“哼!”堪言恶狠狠地瞪着玉蛮,粮草与战马一样,乃一场战争胜负之根本,这个小奴隶连靠近的资格都没有。
“那……”
“哪来那么多废话!”堪言火气上来了,一把粗鲁地拎起玉蛮就走,容祁也没有阻止,只是似笑非笑地摇了摇头,脸上是从容而笃定的神情,一点也不担心堪言会将玉蛮欺负了去。
玉蛮被堪言半拖半拽地拉到了一座营帐之前,玉蛮不解,一脸纳闷:“我们来这里干什么?”
堪言横眉瞪眼,粗声粗气地推了玉蛮一把:“哪那么多话,去去去,给老子进去。”
说着,堪言把帘子一掀,往玉蛮屁股上一踹就把她踹进去,玉蛮哎哟一声就被踹了个四脚朝天,紧接着便听到堪言在后面捧着肚子哈哈大笑。
“臭堪言,丑八怪!”玉蛮气得要炸起来了,要不是因为今天她还没来得及吃饭,哪里可能被堪言一脚踹翻,平时只有她踹狼兄的份,比起狼兄,堪言可差远了!
头顶忽然罩下一层阴影,玉蛮缩了缩脖子,睁大眼睛抬起头来,一双双疑惑的眼睛也正看着她。
“嘿,小兄弟,我认得你,这不就是容祁大人带来的那个小侍从嘛。r /》 “往后你就住这了,算你运气好,我们这营是最宽敞的了,别的营最少也有四十人,咱们这加上你也才二十人,嘿,躲什么啊!别怕,看你年纪小,有大哥们照顾着,保管你出息!”
“这小胳膊小腿的,没事,哈巴大哥,你摔跤最厉害了,明天教这小子两招!”
“德库说今晚要和哈巴大哥比酒,只怕哈巴大哥明天还不一定能爬得起来呢!来来来,小鬼,让你贺齐大哥教你两招双手握奶长驱直入的功夫,哈哈哈!”
玉蛮一抬起眼见到的就是这样一番场景,大概是正午,营帐里大多数人还没回来,七八个人高马大的大汉光着膀子笑嘻嘻地凑在一块,好像正在谈女人,说荤话,见玉蛮忽然从外面面朝下扑了进来,一下子都来了性子,全围了上来。
玉蛮突然之间就被一圈圈的臭汗味给包围住了,那个说要教她摸奶功夫的络腮胡子说到了高兴处,满脸都是笑,激动起来拍得玉蛮才刚站起来又差点要五体投地了。
七八人说到了女人,立马又兴奋了起来,非要把自己的摸奶功夫传授给玉蛮,还扯着玉蛮要剥她裤子,瞧瞧她这个长着一副汉人模样的小鬼头底下那宝贝和他们西域人有什么不同,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