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中大概就如同一只任由他人搓圆捏扁的玩具一般,不值得她费什么心思。至少在前世,慕言春真的被慕芩雪玩弄于鼓掌之中,摔得浑身烂泥。
现在回想慕芩雪当初的手段,跟她在献王府所经受的一切相比,实在是小巫见大巫,她当年就是被这样的手段逼得生不如死。
慕芩雪不愿意见她,她也不愿意见慕芩雪。只要一想到她那张脸,那些前世的记忆又会如海浪一般翻滚而来。
“莺儿,前阵子朱府不是送了一些珠钏儿宝石之类的过来了吗?我前些日子搁在匣子里也就忘了。”转头对慕芷柔等人说,“正好今日妹妹们过来了,你们先挑了好看的收起来,其他的我再差人送到各院去。”慕言春招呼莺儿将宝石匣子拿过来,一打开,那颗颗宝石美玉照得几个女孩儿几乎睁不开眼。
绕是慕芩香,也看得挪不开眼,几个姑娘各挑了几样,慕言春便差人送往各院了。
慕芩香看着羡慕得紧,忍不住喃喃说:“二姐院里的收益可真好,管家的和咱们就是不一样,这么多的好东西”
“四妹,话可不能这么说,二姐可是咱们府上嫡亲的大小姐,什么样的好东西没见过,你就看见二姐的这些好处了,这管家的难处你可不知道有多艰辛,这些年夫人在的时候为了打理家务整日熬着,把身子都给熬坏了,你又不是没见过?往后可再不能这样说话了!”慕芷柔这番话说得不知是什么意思,直叫人听着心里难受。
慕芩香心里戳着一根刺,想着如今府里空悬的那个位置,心里怎么想怎么不得劲儿,就好像一百只猫儿在挠一般。
慕言春轻飘飘地睨了慕芷柔一眼,她知道她是什么意思,可是想到她拿自己已经去世的母亲说事,心里依旧有些不痛快。
她吹了吹浮在杯沿的茶沫子,没有接话。
慕秦香、慕幼萱心里各自打着小九九,几个人心思不知道都飞到了哪儿,又说了几句不痛不痒的闲话。慕芷柔见慕言春脸色微缓,就提了提后日的赏梅宴,又坐了一会儿,一行人就掐着点儿回去了。
“幼萱,别吃得这么急,在外面又没有茶水,当心噎着。”慕芷柔走在长廊边儿,实在看不过眼,终于出口提了一句。
慕幼萱忙不迭应了一声,可还是没有放下手中的糕点。
慕芩香目光鄙夷,“都是慕家的小姐,可活法儿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人家不要的东西,你倒好巴巴地腆着脸上去要,活像是饿了几辈子似的!”
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章 赏梅()
慕芷柔头一遭觉得慕芩香这么顺眼,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可话到了嘴边就变成了一句不轻不重的安慰,挑不出一丝差错。
慕幼萱没什么反应,吃完了糕点,拍拍手上的碎渣滓,“这有什么的!人家是嫡系的大小姐,咱们跟人家怎么比?能捞着点儿好处就不错了”想起慕言春暖房里那些金闪闪的摆件儿,又想起自己才得了这么些糕点,慕幼萱觉得慕言春真是小气到家了,改天一定要到漱兰院磨一件儿到手里。
慕芩香被她这烂泥一般的态度气得一肚皮的火气,心里无数的话想丢到她头上,砸她个头昏脑涨,可真要发作起来,又不知从何说起,只能恶狠狠地瞪她一眼,拂了拂衣袖带着丫鬟告辞。
慕芷柔其实也极瞧不上这个墙头草一般的姊妹,到了水厅外,又与她虚伪客套了一番,便带着丫鬟与慕幼萱分开了。
慕幼萱并不在意慕芷柔的敷衍态度,她一边琢磨着怎么才能搞到慕言春房里的那些精致摆件儿,一边惦记着后日的赏梅宴她怎么样才能讨得老祖宗的喜欢,落得一点儿彩头。
要知道,虽然她也是靖安侯府的一个小姐,可她那个娘一点儿用处都没有,既不像二房那个狐媚子一样讨爹的喜欢,也不像慕芷柔和她娘江氏那样讨老祖宗的喜欢,更不像唐氏是靖安侯府明媒正娶的大夫人,用不着看人脸色。可偏偏她娘只是平民白丁的出身,除了一副好相貌,其余的什么都不会,别人问起什么话,也只会唯唯诺诺地答一声“是”,连一些讨巧儿话都不会说。
她八岁那年,第一次进大夫人的内院,里面的繁华与奢侈几乎叫她看迷了眼,那些珐琅、玉石就像是寻常物件儿一般嵌在屏风上,还有那珍珠做的帘子,琉璃做的灯盏就连里面的丫鬟,也比她娘的穿戴好上不知多少倍。那是她第一次,清清楚楚认识到了什么是差距。
也是她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叫做渴望。
慕幼萱出神地想着大夫人房里那些物件儿,想着要是她能得了一件儿,那该是多少银子啊她正幻想着自己有了大笔银子之后的美好生活,就听见水厅里传来男女窃窃私语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路,令慕幼萱不觉一恼。
“这个时辰了还在这里,我倒要看看,他们到底是在干什么腌臜事儿?”慕幼萱悄悄琢磨着一定要禀告二夫人,叫二夫人将这对脏货发卖了出去,不知道自己能得多少打赏。一面探出头去,仔细瞧了瞧,是一个丫鬟和一个小厮。
那小厮不像是府中打扮,又被芭蕉叶遮住了面,看不清模样,倒是那个丫鬟,怎么看怎么像是二夫人身边的大丫鬟琉珠,只是天色渐渐昏沉,慕幼萱看不大清,声音也听不真切,正待她悄悄往前挪动几步再看时,这二人已交代完毕,那丫鬟递给小厮一个巴掌大的匣子,两人便匆匆离开了。
慕幼萱觉得此事格外稀奇,却又不知该说与何人,想了半晌摸不着头脑,只好将此事抛于脑后慢悠悠地回去了。
再说漱兰院这边,慕言春瞧着天色渐晚,也不愿意莺儿这个时候出院,便令她拿些糕点茶水,叫她下去休息了,至于打听江氏,第二日再去也不迟。
用了晚饭,慕言春又想了想这次的赏梅宴,记得从前她因为忧思过度一病不起并没有参加,后来莺儿倒絮絮叨叨跟她提过这次宴会上似乎发生过什么事情,然而具体发生了什么她也没有留心注意,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事?
她本来不欲参加这些琐事,可既然慕芷柔等姊妹来看过自己,又见自己已渐渐恢复,现在不去的确有些不妥。即使父亲不说,慕言春也知道他一定不会高兴,更不用说一向注重女子闺房教养的老祖宗了。
看来是不得不去了。
慕言春看着黄铜镜中自己的脸,憔悴、粗糙全然不似青春少女那般的姿色无双。即使是姿容中等的慕幼萱,也因为生性活泼的缘故,比她多了几分颜色。
娘亲给了她玲珑的心智,却没有让她继承她的半分美艳姿容。
在前世,她那枯黄的皮肤与憔悴的脸色一直是她心中的一道暗伤,她嫉恨柳枝得献王的宠爱,又羡慕她柔媚的身姿与艳丽的容颜。
到了如今,她也算是看开了,这等皮相已不被她放入心中。
旁人是轻视也好,是蔑视也罢,都与她毫无干系。那么多年的凄凉遭遇,早已令她对旁人的审视与目光学会视若无睹了。
这两日漱兰院可谓是冷冷清清,而整个靖安侯府却格外的热闹。这些年靖安侯府日渐凋敝,已经许多年没有举办过这等花会了,再加上唐氏已逝,罗氏身子又重,这差事自然就落到了江氏手中。
她为了卖弄才能,事事周到细致,这赏梅宴竟也办得隆重异常,连老祖宗见了也道了一声好,少不得又将江氏夸奖了一番。
因为还在丧期,这赏梅宴并未宴请外人,莺儿特意挑了一身素净衣裳给小姐换上,又给慕言春戴上了几支掐丝珐琅的簪子,又选了一只玉镯,上下打扮了半个时辰,才算是准备好了。
慕言春看着落地镜中自己的打扮,微微点了点头,想了想,还是将腕间的玉镯放回了匣子里,这才带着丫鬟出了门。
梅园距离漱兰院不是很远,不过一盏茶的功夫慕言春就到了。
她到的时候人已经来了大半,一半围在老祖宗身边说着讨喜的话,一半在慕博庸身边,剩下的一群人三三两两地聚着,说着悄悄话。
一见慕言春来了,那些声音消了大半,望着她的眼神中有怜悯有幸灾乐祸,但更多的,是一种隐晦的尴尬与同情。
很快,慕言春就找到了这种目光的缘由。
她看了看在慕博庸下座似乎一点儿也没发现她的到来,依旧在跟身侧的姐妹说说笑笑的少女,面无表情地走了过去。
那少女身边的小姑娘似乎受不住这种氛围,悄悄拉了拉少女的水袖,示意她慕言春来了。
本来嘛,这侯爷下座的位子就是嫡小姐的,如果嫡小姐没来,侯爷也没怪罪的话,那坐着也没什么,可现在慕言春来了,再这么僵持着,就有些不好看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章 管家()
慕言春朝慕芩雪走去,距离三步之远时顿住步伐,朝上座盈盈一拜,“问老祖宗安。”又转向慕博庸弯腰行礼,“见过父亲,女儿来迟了,请父亲不要怪罪。”
“无碍。”本来就没到宴会开始的时辰,何谈什么怪罪不怪罪。
慕博庸看着慕言春素净的打扮,微微皱了皱眉,终于还是开口,“女孩子家家的还是要多打扮打扮的好,咱们清贵人家固然讲究清雅,但打扮成这般终究有**份,若是被人拿作与平民比较,岂不也是丢了你母亲的颜面?”
慕言春微微颔首,低声答应:“是,女儿知道了。”
“嗯。”看到慕言春这般温顺,慕博庸终于满意了。
“父亲”
慕博庸正觉得她一直站在原地有些奇怪,就看见慕言春微微凝眉,小心翼翼地问:“父亲,不知是不是女儿来迟了的缘故竟找不到坐下的位置了。”
周围空余的位置都有了主,哪还有慕言春的座位。
又见她羞愧低头,“前些日子女儿做了一些傻事,想是惹得父亲不悦。女儿愚笨,本来也打算呆在漱兰院,不欲再惹父亲动怒,只是女儿久不见亲人,心中挂念想来,想来那些仆役也是觉得女儿不会来参加这次宴会,所以才没有准备吧。请父亲不要怪罪他们”说着,眼神微黯,竟泛起滢滢泪光。
每每参加这等宴会,若是慕言春不在的时候,总是慕芩雪代替慕言春的位置。又因为慕芩雪生得极美,常常能听得他人赞誉,令慕博庸颇有颜面,故而慕博庸其实更愿意带着慕芩雪出席宴会,因此对于慕芩雪顶替了慕言春的位置,他总是故意视而不见。
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慕芩雪的出格举动,颇以为自然。
直到如今慕言春一番“肺腑之言”,才令他恍然觉悟自己犯了一个错误。
可慕芩雪坐在那儿是他默认的,如今再叫她离座亦实在不妥,他作为一家之主,总得顾及自己的颜面。
方才听过慕言春的话,慕博庸心中也颇受震动,她这女儿一向内敛愚讷,今日竟能说出这番话来,可想而知她心中凄苦。再想想这些年来对她的忽视,慕博庸心中也罕见地起了一丝愧疚之情。
再者,她好歹也是府中的嫡女,若是今日真叫她大姐当着她的面儿坐稳了这个位置,再加上唐氏一死,她再无靠山,恐怕连府中的那些小丫鬟也会当着她的面儿给她白眼。
这该如何是好?
慕博庸心中难以抉择,一面是自己的颜面,一面是慕言春在府中的地位,正当他犹豫之时,老祖宗解了他的燃眉之急。
“春丫头,过来奶奶这边”老人细声细气地叫慕言春过去,一副和蔼面容上挂着温煦的笑,一头银丝更显得她好似神仙人物。
老祖宗今年八十又六,年轻时是个极标致的美人,一辈子没吃过什么苦,年轻时处事就不怎么分明,年纪大了为人就更是糊涂,只随自己的喜好办事。
今日慕言春一番话说得她心软得一塌糊涂,她才头一遭又心疼又稀奇地亲近起这个嫡生孙女来。至于慕芩雪,她生得又美、为人又极孝顺,她怎么舍得让慕芩雪受委屈,在她看来,不过是一个座位,慕言春让给慕芩雪又有什么干系?
慕言春坐到老人身侧,老祖宗这才眯起一双昏花的眼,细细打量起她来,边看边摇头。
分明五官生得极端正,可粗糙的肌肤和暗黄的肤色却将这份端正毁得一塌糊涂,再加上两颊黯淡的斑点,也顶多算是中等姿色。这不怎么出彩的面容,令老祖宗好不容易对她生起的怜惜都消解了三分,态度也不像最开始那般热切了。
“春丫头,你如今身子可好些了?”失去了最开始的新奇感受,老祖宗也不怎么乐意搭理慕言春了,想着正好有一桩小事儿跟她有关,在这儿跟她说了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