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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什么?”慕博庸猛地皱眉,悬起了一颗心。
江氏掩面而泣:“没想到一清大师竟言语轻薄了妾身,还想要妾身同他”
她哭哭啼啼几乎说不下去,“妾身自然不肯答应,将他怒斥了一番便回了府。那一回之后,妾身再不肯同他往来,没想到他又找到了妾身向妾身道歉,说他唐突了我,今后再不会如此妾身便信了他。”
慕博庸凝视着江氏,“可我听人说,你上回去岚山寺时,可是同那淫僧会了面,还交谈了不少时间。”
“是。”江氏毫不否认,“妾身想说的正是此事。”
“妾身原以为他已然死心,又怜惜他一身佛理,不忍见他身陷囹圄,才强忍着心中的害怕,没有告知侯爷。却没料到根本不是如此,他那时所言不过是为了诓我一回”
“他莫不是对你做了什么失礼举动?”慕博庸脸色更加难看。
“并未如此。”江氏垂目摇头,“他那时还想劝诱妾身,可妾身没有理会,便离开了。”
慕博庸狐疑地望她一眼,“若是如此,那你来时为何又要说来此请罪?”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三章 请罪()
第六三章请罪
江氏听慕博庸所问,黯然道:“妾身之所以说来此请罪,是为了二小姐。”
“这又跟二小姐有什么干系?”
慕言春这段时日性子收敛了不少,变得愈发懂事了,她跟这些事情能沾上什么干系?
江氏眉眼低垂,自责道:“原来那和尚纠缠了我还不够,后来又瞧上了二小姐,所幸妾身提早觉察,早早便将二小姐带了回来。”
“所以妾身一定要来向侯爷请罪妾身一直后悔,当初为何不将此事告知侯爷,以至于到了后来妾身有口难言,如今才险些害了二小姐。也难怪二小姐那般温柔秉性,还冒险同大小姐到侯爷跟前出言。”
没错,她不能将一切都赌在那和尚身上,那样实在太不保险了!
她必须先发制人,就好像这般
慕博庸听了自己的话,必定会产生主观意见,到那时即便那和尚将自己供了出来,慕博庸也只会以为是他狗急跳墙,想要反咬一口罢了。
一个一贯温顺的姨娘,一个行事出格的淫僧,他到底会相信谁,实在是不言而喻。
至于那一清和尚的死活江氏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神色,那也怪不得她了,她也是为了自保,逼不得已。
慕博庸听了江氏之言,心思也活络了起来。听她这般说法,莫不是说慕言春之所以当时会为慕芩雪说话,只是为了教训那和尚,所以才让江氏遭了那和尚连累?
这么说来,倒也说得过去。
慕博庸看向江氏,若果真如此,那江氏也是无辜之人,怪也只能怪在那个和尚头上。
可真是如此吗?
江氏与那和尚从前诸多往来,便果真如她所言,与那和尚毫无瓜葛么?
“二小姐之事也同你无甚关系,若果真如你所言,那和尚真打算对她出手,你也算是救了她一回,我必会让她好好谢你,你不要总是这般自责。”
可若是让他发现江氏所言有半句假话,届时他必不会让她好过。
“你先回去吧,我已叫人将那和尚从岚山寺拿了下来,到时定会查出真相,还你一个公道。”
江氏盈盈一拜,“谢侯爷,妾身告退。”
她转身离去,没有半分犹豫。
果真不出她所料,慕博庸已经派人将那和尚捉拿了下来,到时严刑拷打之下,那和尚怎么可能为她守口如瓶?
她突然有些庆幸自己此刻的决断,若真将希望都寄托在那和尚身上,只怕她也是离死期不远了。
那和尚一个人去死,总好过她和他一起去死。
再者,如果她方才不自请谢罪,让慕博庸再查下去,他必定会连着那和尚查到自己的曾经,自己当初是怎么被他瞧上,又是怎么入府的。可能慕博庸都已经不记得了,可她还记得清清楚楚。
若是将那旧事重新翻了出来,自己便是身败名裂。莫说还能呆在这靖安侯府,便是这一条性命,也不晓得能不能保得住。
江氏一双绣鞋毫不怜惜地踏在小径飘落的花瓣上,随着微风渐渐远去。
勾廊画桥,参差烟柳。
慕芩雪倚在榄边望着池中鲤鱼,时而两三条跃上夺食,溅起一片水花。
一个丫鬟急冲冲赶上前来,凑在慕芩雪耳边轻声说了一两句,慕芩雪手中饵食一颤,跌落了大把掉进池中。
红白鲤鱼蜂拥而至,互相争夺撕咬,争抢着食物——残酷而又血腥。
“你是说那江氏果真和那和尚有私?”
慕芩雪将手中剩下的饵食一把抛下,凝视那些鱼儿因为自己的一把鱼饵互相厮杀,心中惊疑不定。
莫非那个傻子丫鬟当日说的都是事实,只是那日自己因为江氏的举动误会了,以为那和尚在母亲碗中下了药,可其实她的诡计是应在别处?
不论如何,那丫鬟口中所言属实却是真的。只是经过了这一场事,慕芩雪再不敢相信那丫鬟是真真背叛了慕言春了。
她对慕言春忠心与否,实在值得商榷。
那日她口中之言是否为慕言春指使,也实在说不一定。
“回禀大小姐,奴婢确定江姨娘同那和尚关系不浅。据小六子所言,侯爷那边也已经查了出来。”
“那侯爷打算怎么做?他要将那江氏如何?”
他识清了江氏那毒妇的真面目,必定极为恼怒,一个生气之下,即便直接叫人将江氏拖出去乱棍打死都不会让她觉得意外。
慕博庸就是这样一个人,天心薄凉得令人心头发寒。
那丫鬟头埋得更低了,“侯爷,让江姨娘回了她的院子,似乎还没想好主意该如何处置江姨娘。”
“”怎么会如此?
慕芩雪一双眼睛紧紧撰住那丫鬟的目光,“你确定这是小六子亲口同你说的?一个字都没变。”
丫鬟抖了抖,可语气十分笃定,“奴婢确定,侯爷并没有说出会如何处置江姨娘。”
慕芩雪皱起了眉头,这是这么回事?按理说依慕博庸的性格,晓得此事之后必定会大发雷霆,没道理这般镇定啊!
他还让江氏回了她的院子,这更令人难以理解了!
若果真如此,也只有一个可能了。
那便是江氏在父亲跟前说了什么,还叫他信了她,将他挑拨得晕头转向,所以才犹豫着不敢轻易下定决断。
“你下去再跟小六子接触一回,问问他江氏今日去侯爷书房是为了什么,她又同侯爷说了些什么,越详细越好。”
“是。”
漱兰院中,依旧是光秃秃一片青玉石板地,慕言春倚在软塌上,看着跪倒在地的嬷嬷,轻声低语:“那江氏果真花言巧语将父亲哄住了么?”
“这般状况我也想过,只是没料到父亲竟然真的会信了她啊!这种状况之下,父亲竟也能信她”嗤笑一声,“若是母亲还在,对今日情景不知该作何感想?”
当真是嘲讽至极。
慕博庸到底是怎么样才能信了她啊?
是当真觉得她温柔贤淑,不可能做出这等事,还是只是他自己自欺欺人、故作太平?
慕言春觉得,大约还是后者多一些罢。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六四章 出手()
慕言春起身走到案几前,桌上的花枝已然有些颓败,她朝下头吩咐道:“莺儿,去换枝新的来罢。”
即便慕博庸想要自欺欺人,她也不会故作太平。花枝败了,换枝新的便好。可人心坏了,你再如何粉饰太平也无济于事。
江氏的确厉害,能决断,也机敏过人,可她似乎忘了,自己手里可还握着那歪眼和尚一张牌呢!
那和尚绝非什么有骨气之人,他吃喝玩乐样样精通,说不定不等慕博庸将他丢进牢房严刑拷打,只是拿个诱饵将他诱上一诱,他便一点不漏地全招了。
江氏错只错在找了这么一个合作伙伴,只会在她落难时横插一刀,禁不起百般诱惑。
见着莺儿出去了,房里只剩下慕言春自己和那嬷嬷二人,她才缓缓开口:“那和尚大约什么时候能到?”
“今晨便能到此。”嬷嬷低头回答。
“这样么”慕言春微微蹙眉,自语道,“他来得有些早了,我还没完全准备好。”
若是江氏想要对那和尚下手,灭他的口,她如今这般布置怕是防不住她,若是动作大了些,又会被慕博庸察觉。
一旦这府中事情沾上慕博庸,那再简单的事情也会变得不简单,她必须在不惊动慕博庸的情况下保住那和尚才行。
“多谢嬷嬷过来提醒,言春在此谢过了。”慕言春婷婷行了一礼,对于一个嬷嬷而言,无疑是极为隆重的厚遇。
那苍发嬷嬷却只是笑了笑,微微摇头道:“小姐不必如此客气,老奴不过是为报当年主母三分恩情罢了。当年主母厚遇,老奴无以为报,唯此而已。”
“即便如此,嬷嬷对言春此番雪中送炭,言春也会铭记在心,必不相忘。”慕言春语气诚恳,眼神清澈。
苍发嬷嬷看着她,心中百般感叹,二小姐真是像极了当年的大夫人,一样的睿智聪慧,一样的面冷心热,一样的被人误解,令人不能不感叹唏嘘。
都说红颜多薄命,对女人而言,若是太过聪明,多半自伤其身啊!
“老奴在此多谢小姐的看重。”她对慕言春的态度愈发恭敬,“今后若有需要,请不要客气。老奴定会鼎力相助,绝不会辜负小姐的厚望。”
慕言春同嬷嬷问候了几句,等莺儿换了花枝进来,才叫莺儿将人送了出去。
这嬷嬷正是慕博庸身边的贴身嬷嬷――丁嬷嬷。
以往慕博庸叫人带话,或是将她隐晦警告一番,派的都是丁嬷嬷。无论从哪种意义上来说,这个嬷嬷都是她在慕博庸身边最熟悉的一个嬷嬷。
前世她也是慕博庸最为得力的一个帮手,慕博庸将她禁足,或者罚她跪祠堂的时候,丁嬷嬷从来没有半点徇私,该如何便是如何。
但当慕言春后来落魄时,也是丁嬷嬷偷偷在背后帮助她,却不肯透露姓名。
若不是她重生一回,她甚至都发觉不了前世竟有这样一个人,对自己这般恩义。
有太多人曾经帮助过自己,她身上也背负了太多恩情,即便是为了这些人,她也绝不能输。
“莺儿,替我换身衣裳,我要出门。”
既然自己人手不够,也只能从别人那里讨了,不知谁肯借啊?
“是,小姐。”
思来想去,也只有她肯出手了罢。
慕言春轻绾发髻,戴着如意含珠金步摇,鬓边留着细小碎发,眉目传情,朱唇带笑,风姿绰约。
一袭浅葱小襟,下边配着翠绿罗裙,裙间系着珍珠白绣着金色绒花的汗巾子,脖颈处挂着块白玉如意佩,下边留着青色宫绦。
立在旁边的莺儿几乎看呆了去,慕言春轻点她的秀鼻,微笑道:“怎的连自家小姐都忍不住了?呆愣愣地跟个小傻子似的,我还以为是见了八哥儿那小丫头呢!”
莺儿含羞带恼捂住鼻子,面上一片绯红,“小姐,八哥儿她可还比您大上不少呢!奴婢只是一瞬间觉得您像极了夫人,所以才愣了愣神您就这般打趣人家。”
这样一想,莺儿又大着胆子仔细将小姐望了一眼,惊讶地发现小姐眉眼间真的愈发同夫人相像了。
从前她竟没发觉现在再看下来,小姐的一双眼睛真同夫人像极了,都是一双大大的杏眼,睫毛浓密挺翘,眼角微微上挑,天然带笑。
人人都道夫人是汴京有名的美人儿,也是一等一的风姿无双。当年莺儿第一回见到夫人时,恍惚以为自己见到了九天仙子?
夫人一双眼生得极好,和着那张精致脸蛋,愈发衬得清艳无双。只是后来,夫人不怎么笑,便显得模样愈发冷清。
整个人看起来也愈发冷清、不近人情了,令人望而却步,不敢亲近。
小姐也是从那时起,变得越来越不爱同人说话,更不爱说笑,原本那般可爱的一张脸,变得老气横秋,更不讨侯爷喜欢了。
“姚婆婆果真厉害极了”
莺儿自言自语,看着小姐带上玉镯,又喝了口茶准备出门,才鞍前马后为她带好常用的香囊、手帕等物。
走到一半,慕言春竟碰巧遇见了慕芩香带着一群丫鬟过来,看上去精神似乎不怎么好。
“芩香妹妹,好巧啊!”慕言春走上前去,微笑着跟她寒暄,“姐姐听说二姨娘如今身子已好了许多,前几日我送过来的人参,二姨娘用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