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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一直都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的样子,自欺欺人地觉得这府里什么也没变。可这一切早在娘亲去世的时候,便变得和从前不一样了。
这一次回来,这种感觉更加明显。
当家的人再不是母亲了,连发给自己院里的冰也不是下人主动送过来了,还得香溪派人亲自去取。从前总是鞍前马后跟在他后头跑的小厮也不知去哪儿了,整个府里也瞧不见他们的人影。
只是大姐待他那样好,他不愿意相信自己竟对罗姨娘有着这样卑劣的情绪,他不愿相信自己竟然会对那样一个痛失腹中骨肉的妇人产生那样的想法,觉得她不配占有母亲曾经的东西。
他越是这样想,便越觉得愧疚,觉得在大姐面前抬不起头来。
他更不敢怀疑大姐所说的那些话,因为一旦他那样想,曾经他自己那些卑劣的念头就又会浮现在心底。
“也不知能不能找到上好的佛香”慕言春叹了一口气。
若是真的不成,也只能去福寿庄碰碰运气了。
这一句将慕晋临从自己的思绪中惊醒,忍不住问道:“姐姐,你不知道哪儿有上好的佛香?那你方才在父亲跟前”
“若我不那样说,你以为父亲会这么容易便消气?”慕言春叹了一口气。
慕晋临一时失语,喃喃了半天,才开口道:“姐姐,是我连累了你。”
“我是你姐姐,哪有什么连累不连累的!咱们自家人,不谈这个!”慕言春揉了揉他的脑袋,不知不觉,他已经长得这样高大了。
可他依旧是她最疼爱的弟弟。
“姐姐”慕晋临强忍住泪水,咬牙道:“我今后必不会再让你为我担心了。”
“嗯!”慕言春笑着点了点头。
两个人齐心协力到外边找了最近几家店,都是一些寻常的种类,其他那些店距离又太远,恐怕来不及赶回来。
两人忙活了小半天,竟是一无所获。
慕言春叹了一口气,果真还是得去福寿庄看看么?
她原以为这福寿庄多半会处处刁难她,没想到过程竟十分顺利,顺利到她几乎觉得自己是在做梦的地步。
既然是慕芩雪说的,她倒不担心白跑一趟,毕竟慕芩雪不说别的偏偏只说了福寿庄,便证明她是知道这家有她想要的东西的。
但她费尽心思设下这场局,总不至于便是闹了这一场戏,然后让她跑去救场,最后大伙儿相安无事吧!
没有哪出戏折子里会演上这么一出的!
佳人才子鹊桥幽会,隔壁老王偷偷棒打鸳鸯,叫佳人父母发现,然后老王赐给才子尚方宝剑,让他和佳人有情人终成眷属。这这这这一出戏也太诡异了点儿吧!
至少慕言春是对这样的剧情接受无能的。
她带着那佛香、蜡烛、佛纸赶了回去,正好赶上了时辰,慕博庸祭拜了相国亡魂在天之灵,后来还夸了慕言春一句,对慕晋临虽然还是有些生气,但面色也好了许多。
这一出戏便真的以这般诡异的剧情发展下去了。
慕言春完全不知道慕芩雪这回到底闹的哪出,一时之间心里毛毛的。
接连过了四五日,慕言春和罗氏那边一切都相安无事。
她原以为事情便这样过去了,没料到更诡异的剧情发生了。
——罗氏请慕言春去吃茶。
慕言春又没做什么亏心事,自然不怕鬼敲门,她光明正大地带着丫鬟过去了。
原以为是一场鸿门宴,没料到居然真的只是一场品茶赏花的普通宴会,只有她和罗氏两个人。
罗氏一副秀气模样,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单看表面,真的是一个极清秀温柔的江南水乡般的女子。
但这样温柔和善的神情,多半都是出现在慕芩雪脸上啊,罗氏露出这样的神情,只会叫慕言春觉得头皮发麻,活像是白日见了鬼。
“二小姐,你觉得这荷叶糕如何?”罗氏又笑了,温柔地将一块糕递到慕言春跟前。
慕言春心道她不会听了江氏当初那番鬼话,发了什么疯,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毒死自己吧?
她怀着忐忑又纠结的心情在罗氏的温柔笑意下将那块糕艰难咽了下去,觉得自己会不会自此命不久矣?
心情无比凄凉。
“二小姐,你觉得这糕如何”罗氏难得这么有耐心,又问了一遍。
慕言春吃这玩意儿心情复杂,简直味如嚼蜡,哪里晓得什么味道,只能胡乱地点了点头,敷衍地答了几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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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三章 再遇(第五更求月票票~)()
罗氏这缠人的功夫着实了不得,愣是和慕言春侃天侃地胡说了两个多时辰才将她放了回去。
慕言春从来不晓得罗氏竟这样多话,今后她真的再也不想和她单独说话了,听得她头昏脑涨,说得她口干舌燥,真真是酷刑哪!
慕言春回了院子,往榻上软软一躺,才发觉自个儿桌子上有些乱,对着在旁边为她整理衣物的莺儿问了一句,“是不是又是哪个小丫头太皮了,都闹到我书桌上了?”
莺儿愣了愣,笑着回道:“我倒是没见着有哪个小丫头进来玩闹,说不得是被窗边的风吹乱了也不一定。”
说着,便走了过来帮她整理干净,慕言春也没将这事放在心上,只转了个身,觉得有些疲惫,没一会儿便沉沉睡过去了。
这一觉便睡到了黄昏,因为睡得太饱,慕言春连用膳都没什么心思,只浅浅咬了几口,便放下筷子不动了。
“小姐,您不吃了么?”莺儿低头望着她,眼底满是担忧。
“有些吃不下。”慕言春搁下筷子,站了起来,“我出去走走,消消食,过会儿再喝些粥便好了。”
“小姐,奴婢陪着您。”莺儿帮她理好衣裳,低声道。
“没事儿,我自个儿随便走走。”
说着便自己走了出去,后门那条道都是她极熟悉的,曾经和娘亲一起走过许多回,闭着眼睛都能走到底。
她所说的走到底,也不过是半山腰上,因为再往前面走便没什么防护措施,娘亲从前总不许她过去,她便也一次都没去过。
慕言春一边走着,一边望着四周景致,竟觉得连路边的花花草草都分外熟悉。
这般感时伤怀之际,若突兀冒出一个人来,那着实是大煞风景。
此刻慕言春跟前儿不仅凭空冒出一个人来,后头连带着还跟着一个熊瞎子,这又不是附带大礼包,买一送一,慕言春几乎看傻了。
还是那位仁兄一眼便瞥见了跟前这人儿,二话不说带她拔腿就跑,跑到一个弯弯处便一个转身藏进了石山丛中。
瞧这情景,像是时常干这种勾当。
慕言春不着痕迹地跟他拉开了距离,等着外边动静小了,又往后挪了一步,直到外边再听不见声音了,她才打算一步步挪出去。
“你便是打算这样谢过自己的救命恩人?”
那位仁兄一副灰头土脸样儿,可他着实有一副好皮相,即便是这般情境之下,慕言春也实在不能昧着良心说他不好看,更甚者,他这般不羁模样反而更令他添了三分潇洒落拓。
他拂了拂身上灰尘,随意寻个地方往山石上一坐,拿出折扇扇了两三下,一双桃花眼似笑非笑将她望着,风流卓然。
慕言春避开他的目光,望了眼山石外,低声道:“分明是兄台你将那猛兽引了出来,平白无故牵连了我,怎的反倒一字不提,只说你救了我,这是什么道理?”
那位仁兄粲然一笑,露出洁白的牙齿,“虽然是我将那熊瞎子引了出来,可我若是没救你,便不会这样狼狈了。到那时你多半已经死了,便也没人晓得那野兽是我引出来的了不是?”
慕言春嘴唇微动,竟该死的觉得他说的这番歪门邪道的话颇有道理,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兄台能言善辩,小女子自愧不如。”
“过奖过奖。”那位仁兄举扇成拳作了个揖,才笑容灿烂道,“若不是那日同小姐一番辩论,在下也不会苦练此道啊!”
他这面上笑意带着三分得意三分促狭,原本该是不讨人欢喜的一笑,却叫人怎么都对他生不起气来。
“小姐,今日景色正好,要不咱们手谈一局?”
外边突然响起一阵剧烈的撞击声,将她唬了一跳。慕言春原以为那个熊瞎子已经走了,却没想它原来没走,只是嗅见猎物的气息,才装着不在此处,此刻多半是耐不住性子,才原形毕露了。
好聪明的畜生!
慕言春心中惊叹一声,看向眼前这个有着一面之缘的男人,也不知他是做了什么,才惹得那熊瞎子苦追了他这么久,别又是将人家的血给抽了一罐子罢。
这样想着,她心中不由浮起一丝笑意,回道:“我不善此道。”
“不善此道可以学啊!”这位仁兄被连着拒绝两次,却半点都不气馁,也不见一丝恼怒,依旧笑吟吟道,“正好我擅长,又正巧我来此地有些时日了,可以教你。”
听他这一番话,慕言春愣了愣,他这莫不是还要时常同自己见面的意思?
她可没这个想法。
这位兄台一眼望过去便知道他不是寻常人,她只是靖安侯府一个小姐,着实不想跟这些麻烦的人有什么瓜葛。
想了一会儿,她正想着用什么样的语气拒绝他才比较温和又客气,却见这位仁兄又道:“你如今气色好了不少,可是我曾经给你的那个方子起了效果了?”
慕言春想起姚婆婆曾经说的那番话,心里默了一默,心道这厮这番话是个什么意思呢?
是提醒自己呢还是提醒自己呢?
她轻轻点了点头,目光挣扎低声道:“谢过兄台的药方,今后兄台若有什么困难,小女子必会鼎力相助。”
这位仁兄听了她的话,却是一副终于得逞的表情,笑道:“小姐这话对在下而言可真是雪中送炭啊!”
慕言春心里一个咯噔,这厮打蛇随棍上的本事实在太强,让她有些招架不住。
“事情是这样的,在下前些日子游历博陵,听人说这个地方是一个名士曾经的居所,便想过来瞧瞧。结果便发现了这么一个好地方,在这山上有几种罕见的药草,马上就要成熟了。”
他一副唏嘘不已的模样,摇了摇扇子,“我原打算在那山上住上一段时间,等药草成熟之后便离开,没料到取药的时候被一头小兽撞了个正着,它着实凶残,竟一口吞掉了我的药草我的运气实在是背到了极点。”
“顺便一提,嗯那头小兽便是外边那熊瞎子的小闺女,是头顶可爱的小熊。”
慕言春继续默了默,心道那小熊撞上这么个人,也不知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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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四章 仁兄(灵宠加更五章)()
那位仁兄丝毫不知道慕言春心中所想,依旧自怜自乂道:“我觉得,它既那么不懂事吃了我的草,那我抽它一点血也不过分吧!”
果然!
慕言春觉得那小熊怕是被他折腾惨了,怪不得外边那头熊瞎子现在还在吼着。
“结果我一抽血啊,发觉这小熊的血还真不错,估计是吃多了山上药草的缘故,极适合作一味药的药引,可是这小熊太过年幼,我又怕抽多了把它弄死了只能不辞辛劳地每隔一段时间将它捉上一回,放一回血,再喂它吃药材。这小熊也贼不听话,我喂它它居然还不肯吃”
他叹息一回,“这一来二去的很快就被那熊瞎子给发现了,它连着追了我跑了七八回,我还得再回去偷偷把小熊给弄出来,其中艰难着实令人泪目。这不今儿个也算是我的运气不好,竟叫那头熊瞎子发现了我的住处,它一看见我跟疯了一样冲过来,把我吓得够呛!”
慕言春心如死灰,不知该从何吐槽,只能说了一句:“这经历着实坎坷。”
不过纯属他自个儿作死,活该!
“所以,你说的雪中送炭是?”
那位仁兄眼前一亮,“我这不是山上房子被撞塌了么,所以”
“不行!”没等他说完,慕言春就断然拒绝,然后道,“你既然能在山上建一座房子,那再建一座对你而言应该不成问题吧?”
“问题很大啊!”这位仁兄愁眉不展,看上去颇为失落,“我把那小熊的血落了几滴在那间屋子里了,今后若再住在上头,估计会被外边那头熊瞎子给咬死。”
慕言春叹了口气,“若这回是我一个人来,我还可以让你到别庄住着,可这一回我是跟着父亲一道来避暑,实在是不能让你留宿。”
她又道:“若你想到山下找个房子,我倒是可以帮你。”
这位仁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