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免得整日闷在房里坏了身体。”
“父亲……”慕晋临先是看了唐允章一眼,而后才走到慕博庸身边低声道,“孩儿这一行过来,是有事求见。”
慕博庸下意识地望了唐允章一眼,心里有些埋怨慕晋临怎的偏挑这个时候过来,可是当着唐允章的面儿,他还是不得不露出一副慈父模样,笑着道:“你表哥又不是什么外人,有什么事便说吧,左不过出了什么问题,爹还在呢!”
“多谢父亲。”慕晋临微微颔首,“事情是这样的,儿子昨日预备去账房支些银子,结果那管账的管事同我说府里新规定了只允许支取一定数额的银两。我原想着这是一桩好事,只是我观那管事面色实在奇怪,便多问了他几句,没料到他面色更慌张了……”
他顿了顿,紧接着道,“我心下狐疑,自个儿猜测是不是他在账上动了手脚,于是便查了一查,果真查出了一些问题。那个管事一直说自己冤枉,我看他也不像作假,因而并不敢贸贸然便来禀告父亲。后来我派人下去查了一回,竟发觉……“
他语气有些迟疑,慕博庸面色微沉,可碍于在唐允章面前不好表露,只好问道:“发觉什么了?你只管说,无论是哪个在咱们府上做出这等事,我必不会轻饶他!”
“儿子发现这账目疏漏竟不是一日两日的问题了,那账面上已被人改得许多回,各种数目都已经辨不清楚。只是按照日期来看,最开始那账目被改的时间,大约是从娘亲病重开始……”
慕博庸本就是个雷厉风行的性子,他素来气量便不大好,原听了慕晋临的头一句话面色便阴沉了不少,此时听了这后面几句,也不管唐允章在不在跟前儿了,直接沉声问:“你说的可是事实?”
那唐氏病重后,府里是由谁打理的他和慕晋临都很清楚,若这件事果真是真的,那罗氏胆子可真是大到包了天了。
“是,儿子若有半点谎话,甘愿受罚。”
慕博庸看了慕晋临一眼,蓦然起身,对唐允章道:“唐小公子,这件事对于我们府上而言实在不是一件小事,我须得前去湘君院看上一看,提前离席,实在是抱歉。”
“在下明白。”唐允章看上去十分宽容理解,紧接着道,“这件事放在哪个府上都不是小事,不过在下也实在不敢相信竟有人敢在您的府上做出这等事情,靖安侯府一向是清名远播……”
“是啊!”慕博庸也跟着附和几句,可一颗心早飞到了罗氏的院子里,“我也不敢相信竟这个有人这样大胆子!”
慕晋临在一旁眉眼温顺立着,没有做声。
唐允章瞧着他的神情,微微察觉出什么,沉默片刻后跟慕博庸道也想跟着去瞧瞧,慕博庸没有多想,便答应了。
一行人匆匆赶去了湘君院。
慕博庸看着这熟悉的小院,脚步微微一顿,到底还是不想做的太过,于是揪住旁边一个小丫鬟让她进去通报,自个儿慢悠悠走了进去。
进了房间,罗氏的大丫鬟琉珠正在院里呆着,却不见罗氏,慕博庸沉声道:“二夫人呢?”
“回禀侯爷,二夫人方才让奴婢去唤大小姐回来,让大小姐陪她一同去赏花,大小姐迟迟未归,夫人便自个儿先去了!”
慕博庸微微皱眉,“方才雪儿正陪着我下棋呢,我不是放她回来了么?她也不在院子里?”
琉珠嘴唇微微发白,“大小姐倒是回了一趟院子,后来又匆匆出去了。”
“这一个两个的不好好呆在院子里,四处跑着是做什么?”慕博庸有些恼怒,”你可晓得二夫人去了何处?“
“奴婢……不知。”琉珠微微一颤,沉默片刻还是做出了这个回答。
慕博庸正好瞧见下边侍立的一个丫鬟探头看了他几眼,便冷声道:“你是罗氏身边的二等丫鬟……叫什么来着?在哪儿探头探脑做什么?畏畏缩缩的不成样子!”
“回侯爷的话,奴婢沉香。”那妩媚丫鬟一副娇美的皮相,娇滴滴地看了慕博庸两眼,俯身跪下道,“奴婢晓得二夫人去了何处。”
琉珠猛地抬头,不可置信地看着沉香,一双眼瞪得老大。
慕博庸看了琉珠一眼,她便立即低下了头颅,久久不肯抬起来。
“你说你知道二夫人的所在?”
“是。”沉香声音微微大了些,道,“那时我正在二夫人身边焚香,便听见她说想去芭蕉院瞧瞧,大约便是去了那处。”
慕博庸点了点头,“你倒是个有心的,是叫沉香是吧,不错。”
“谢侯爷夸奖。”沉香面上露出羞怯一笑,眼波多情,忍不住望了侯爷一眼。
她原就是个容貌上乘的,虽不比慕芩雪慕言春生得精致,可胜在风情万种,身材曼妙,在她几番眼波之下,连慕博庸都忍不住多瞧了她几眼。
第一一六章 沉冤()
不过现下却不是考虑这些的时候,慕博庸只将那沉香略微留了点影响,便带着一行人走了。
等他赶到芭蕉院时,正好听见里头仲氏的一句话。
“我约二姐姐来此,也不过是为了当时别庄竹林那件事。”
慕博庸的步子微微缓了下来,怎的仲氏也在?
而且听她那般口吻,倒不像是来赏花的,反而正像是特意寻人过来密谈的。
唐允章看了慕晋临一眼,没有做声。
这件事,却不像是晋临的手笔。晋临在汴京那么些日子,他对他也有所了解,他是向来不会这些个精妙算计的。
那女声一落,紧接着便听见另一个声音,嚣张又傲慢,唐允章光是听她的语气口吻便能猜出那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
慕博庸听见那一个女声,身体微微一颤,刚想踏步进去,便听见仲氏下一句。
“当初我外出散步,碰见了琉珠在竹林里徘徊……什么我都看见了!二小姐跟外人私通那件事根本就是姐姐你设计陷害的吧?她并没有跟那个福寿庄的人私会是不是?”
慕博庸的脚步当即一滞,大脑一阵轰鸣。
唐允章眼眸微动,恰到好处地将慕博庸唤回现实,道:“慕侯爷,你不是说春儿只是中了暑热,在房里休息么?这又是怎么一回事?”
慕博庸讷讷说不出话来,他尴尬地看了唐允章一眼,眼神往慕晋临那处一瞥,慕晋临便低着头为他解围道:“此事说来话来……父亲也只是做了他该做的事情罢了。”
唐允章一边听着里头的声响,一边道:“莫不成慕侯爷当初同我说的那番话都是哄我的不成,侯爷竟是觉得春儿是同人私通?”
慕博庸忍不住反驳道:“那时我亲眼见着她同一个男子混在一处,再加上那男子手中还有她的手帕,而且那竹林处也确实遗漏了她的香囊,由不得人不多想。我也只是尽了一个父亲的职责,好好管教她罢了。”
慕博庸话音刚落,便听见仲氏在里头愤怒激动的话语,“分明便是你不知从哪儿弄来的二小姐的荷包,叫琉珠那丫鬟抛在了林子里,当是你还在旁边看着呢!”
外边这一行人俱都沉默了起来,像是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
里头的声音清清楚楚地传了出来,比方才的声音还大了不少。
“而且……那个福寿庄的人手里的帕子分明也是你给他的,当初幼萱撞见琉珠跟一个府外的人偷偷换个东西,我当时并没有放在心上,后来经过二小姐那件事我才突然联想了起来……那匣子里装得便是二小姐的手帕吧!你们从那个时候开始便已然准备算计二小姐了……”
唐允章听完这一句,忍不住道:“看来这件事还有许多值得商榷的地方。”
慕博庸听着里头的言语,已然怒火盈胸,恨不能立刻闯进去将罗氏揪出来才好。
却被唐允章拉住了,他面上带着淡薄笑意,道:“侯爷现下还是再听一些更好,免得漏过了什么事情,到时候反倒麻烦不是?”
慕博庸看了他一眼,强忍住胸中怒气,这件事若只是他自个儿晓得也便罢了,如今竟弄得连外人都瞧见了这个热闹,着实叫他气得不打一处来。
他恨恨咬着牙,想着那罗氏还能说出什么来,便听见她嚣张的那一番话,“你没有证据,谁会相信你呢?那慕言春也是个顶聪明的人儿,如今还不是被关在那不见天日的地方,整日都出不来?你莫不是以为凭着这几句话便能叫我露怯,然后好叫你将慕温茂要回去?”
她不说这一句话还好,她一说起这一句,便叫慕博庸气昏了头,他才想起来自己竟还答应了为她将慕温茂过继到她膝下。
他原本是因为怜悯她失了孩子,又心疼她滑胎身子受损,所以才答应了她,如今看来,当真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他原以为她顶多只是性子大了一些,平日里喜欢闹些小脾气而已,没料到她竟然敢做出这等事情。
慕博庸气得脸色发白,听着接下来两人愈发露骨的话,再也忍不下去了,再让唐允章听下去,他这靖安侯府的里子面子怕是全要丢了个干净了!
他当即便闯了进去,看着这乍然失色的两人,厉声道:“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竟连这样的勾当也敢背着我做,还有没有将我放在眼里?”
那罗氏怎么也想不到自己一番话竟叫侯爷听了去,在看到慕博庸的一刹那,她便是一阵腿软,几乎要瘫倒在地上。
“侯爷,你听我解释……”她只是茫然地想要辩解,可事实就摆在眼前,她张了张口,却不知道该从何解释。
反倒是仲氏更加镇定些,当即跪倒在地,面色悲戚道:“求侯爷恕罪,妾身也只是为了保住自己的孩儿,不得已而为之啊!”
她从前从未做过这等事情,因而一开始并不熟练,可一旦放了开来,她也没什么好畏惧的了!这种事也不过如此,既然已然开了头,她反倒放得更开了。
仲氏一张脸惨白得骇人,秀美出尘的面容上泫然欲泣,低声哽咽道:“妾身自问自己比不得二姐姐得侯爷欢喜,也不知该怎么做才能让温茂回到我的身边,逼不得已,也只能出此下策了!除此之外,妾身再没有什么旁的办法了。”
慕博庸低头看了她一眼,拳头紧握,撇过头没有做声,转而望向罗氏,“你还有什么好解释的?竟敢做出这等事情,我靖安侯府当真是留不得你了!”
“侯爷,但请您念在你我多年情分上,饶了妾身吧……妾身不是有意的……”罗氏听见慕博庸那一句,几乎吓破了胆,想也不想便向慕博庸求饶,乞求他的原谅。
只可惜罗氏跟了慕博庸这么多年,却半点未曾了解过他,她向来觉得慕博庸是个性子和软的,待她百依百顺,这一回却是她做错了事,可只要她求饶几回她必定会给自己一个机会。
她被自己的爱情冲昏了头脑,并不曾看见慕博庸到底是怎样一个薄凉无情之人。
第一一七章 责罚()
若是她死不承认,只说自己是受了仲氏蛊惑才说出那等胡话,慕博庸顾忌着在唐允章面前至少也会给她一个机会,让人去查上一查,等慕芩雪回来了,自然会想办法为她开解。
可此时她张口便认了,不仅不会让慕博庸解气,只会令他觉得自己受了愚弄,怒火更盛罢了。
一切都如慕言春所预料的那样进行,她在院里等了不出两个时辰,那位仁兄便偷偷溜了出去,紧接着便有一帮丫鬟婆子带着小厮来给她开锁。
没片刻功夫,便见着慕博庸带着唐允章与慕晋临来了她的小院。
慕言春并未出门迎接,只坐在房里等着慕博庸进了来,才缓缓起身行礼。
站在慕博庸身后的唐允章好奇地看着慕言春,这还是他自成年后第一回见这个妹妹,却并不令他感觉陌生,反而有一种颇为熟悉的感觉。
仿佛是在许多年前,在某个时候,曾与她见过无数次一般,当真是一种玄妙的感觉。
慕言春轻轻颔首,低声道:“女儿见过父亲。”
她一抬头便看见了在一旁看着自己的唐允章,心中又是激动又是辛酸,比第一次见到晋临时的感觉更为强烈,她面对着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人,无数的泪水想要喷涌而出,却又被她强行咽下。
当年她嫁入献王府后,日子过得并不好。
她在靖安侯府见惯了人情冷暖,也不再相信所谓的真情热血,若不是眼前的这个人,她必不会成为如今的自己。
当年镇国公府风光无限,却也仅限于虚名之间罢了,在她被人陷害,险些被沉塘的时候,靖安侯府声称已和她断绝了关系,将她最后一丝希望给掐了个干净。
也是在那个最绝望的时候,外祖母叫表哥来看她,为她撑腰,给她翻案,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