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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唐氏的手帕交,似乎有了大动作。”
二小姐目光极坚定认真,完全不像是发疯了的样子,令沉香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却听见二小姐继续说,“等二夫人查明了消息后,兴许会大发一顿脾气,到那时你便碰巧提醒她可以到我院里安上一个眼线,切记一定要显得自然,绝不能被她们察觉出不妥。”
沉香万万没想到是这样的吩咐,跟她的姨娘大计似乎没有半分干系,她隐隐觉得二小姐似乎早就准备好了这番说辞,可仔细想想又想不出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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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冬猎()
“沉香,你以为日后你被侯爷收入房里便万无一失了吗?”慕言春乘胜追击,“二夫人想要对付你,根本不需要花上多少心思。我明白你如今心中已经开始思量我要帮你是不是想要借此算计你,你大可放心,你身上并没有值得我谋算的地方”
沉香心头一颤,尴尬一笑掩饰道:“二小姐您真是多虑了,奴婢怎么会这样想呢?”
慕言春眯起眼,露出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当然,你有一点考虑的没错,我帮你不仅仅是为了你,也是为了我自己,既然二夫人对我有着莫大的敌意,那么我自然不会束手就擒,你今日碰巧撞进我的手里,我才会考虑起用你可你要明白,这个人是不是你,对我并无丝毫影响。”
沉香听她这番几乎算是威胁的话,心里反而放松了下来,既然是为了对付罗氏,那她不妨更尽心地帮她一把,反正对自个儿无甚损失,沉香当然更愿意讨好自己未来的财神爷,再者若是她真能将罗氏一举拿下,对自己也是有着莫大的好处。
虽然她觉得事情多半不能成。
慕言春与沉香交代完,便一一拜访了母亲从前交好的夫人,去的时候马车里载着十几匹上好的锦缎,回来的时候里头空空如也。忙活了一晌,累得她迈不动脚,一回到院里便瘫在了床上,拉都拉不起来,最后匆忙用了晚膳,便躺着休息了。
除夕前十日照例有一场冬猎,是男人们喜欢的活动,往年晋临在的时候,最喜欢这样的热闹场面,总是一边拉着母亲的袖子,一边兴高采烈地为骁勇的公子俊杰叫好。自他随先生去汴京读书后,慕言春已经许多年不曾见过他了,那时候,他已经同自己很生疏了,如今想来,真是恍如隔世。
她记得前世晋临得知母亲消息,匆匆从汴京赶回来,已经十四岁的少年眼睛哭得红肿,跟两颗核桃似的,在府中没呆上几日,便因为学业不得不回汴京。
那时候,她省得他心里难过,可她自己也难过,未曾安慰他。他要去汴京读书,她觉得很好,她只庆幸秋闺三年一届,是在后年,丁忧不会影响到他的前程。
却没料到他们姐弟俩会越走越远,最终行至陌路人一般,直到慕言春死去,于他在有生的岁月里也不过相逢寥寥数面。
思及此处,慕言春对冬猎也没了多大兴趣,罗氏江氏愿意随着慕博庸抛头露脸,她也懒得讨人嫌,推说身体不适便没有去,冬猎是男人们的娱乐活动,她去或不去也无甚干系。
只是听说今年冬猎出了一头浑身雪白的白鹿,十分罕见,许多人都说是祥吉之兆,被一个县公子给猎到了,借花献佛赠给了慕侯爷,很是得了他的一番欢喜。
慕言春记得,前世确实出了一头浑身雪白的鹿,却并没有被人猎到,而是被后边的公子纨绔追得走投无路,猝不及防掉进了湍急的河道里摔死了,最后不知被冲到了哪里。反正没人再见过这头鹿。
前世她是去了这次冬猎的,未曾见过那头白鹿,当时听人说它死了,心里还有些难过。没料到今世竟是这样的结果。
慕博庸得了白鹿,自以为祥瑞之兆,那鹿中了箭,却并未死去。靖安侯府中养着一些珍禽瑞兽,故而也有一些造诣颇深的兽医,将白鹿治了一治,虽未恢复,却也不至于垂危。每日困于笼中,逗得慕博庸高兴不已。
慕芩雪也常常陪着慕侯爷一同观赏笼中囚鹿,几句漂亮话将慕博庸说得浑身熨帖无比,跟她相比,其他的那些姨娘小姐们说的讨巧儿话便落了十分下乘。
罗氏肚子眼见着大了,对这些事浑不在意,偏前几日沉香那则消息令她生了几分警惕,她虽想着法子惩治沉香,可到耳边的消息到底还是要过一过的。她听了消息又焦又虑,这几日浑身不舒服,可瞧着慕芩雪的样子,何其镇定,像是根本不曾放在心上。
这两相对比下来,叫罗氏更是生了一股子闷气,半夜里连呕了好几回。
几天折腾下来,罗氏精神越发疲靡,整日窝在榻上,慕芩雪在底下给她剥着瓜子儿,时而同她说说话,罗氏忍了又忍,忍了好几回,终于忍不下来了,朝慕芩雪发问:“那唐氏留下的胚根祸种又有动静了!你就不想想办法?好歹将她治一治”
虽是这么问,可罗氏自己想不出半点办法,她从来都是将事情推给慕芩雪,从前是这般,如今还是这般。
慕芩雪将瓜子仁放进小碗里,集了一大碗白胖胖的瓜子仁,又倒上蜂蜜白糖,不慌不忙地用勺子搅拌,低声说:“母亲,即便您这般问我,我如今暂时也拿她没法子。您知道的,唐氏将她这双儿女护得多紧,整个靖安侯府都有我的眼线,可偏偏是一个漱兰院我竟插不进一根钉子。”
“没有万全的准备,我怎么好对她下手。”慕芩雪拌好了瓜子仁,又在上头撒了黑白芝麻,卖相极为好看。
罗氏看着慕芩雪递过来的瓷碗和里面白花花的瓜子,腹中一阵恶心,将瓷碗推到一旁,看着慕芩雪,面上满是恼怒,“那咱们就任由她四处乱蹿,只能眼睁睁看着?”又怒道,“连沉香那贱婢都晓得找个人进去探探消息,如今唐氏都不在了,你还担心什么?”
慕芩雪无奈地摇摇头,刚打算说话,便听见门外通传老祖宗差人送了福粥过来,当即端坐收声,与那丫鬟说了几句话,又各自打赏了些银子,才说:“女儿并非不愿动手,只是苦于没有好的人手罢了。”
罗氏吃着面前的福粥,这回脑子瞬间灵光了,倒记起了被罚在佛堂的那个丫鬟,那不就是一个好人选么?
慕芩雪听了罗氏的话,沉吟了片刻,觉得此事可行。
那丫鬟被罚在佛堂跪了数日,慕言春却不闻不问,这般遭遇,再多的忠心如今也全都化为了怨恨,只是听说那丫鬟蠢笨,却不知好不好差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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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白鹿()
慕芩雪思及此处,想着少不得又需自己再跑一躺了,看看罗氏满脸不耐的模样,心底叹了一口气,浮光掠影般闪过一丝失望。
两人谈完话,罗氏才将慕芩香叫进来,像是松了一口气。
慕芩香在外人面前一副骄纵刁钻模样,可在母亲和姐姐面前,却是再乖顺俏皮不过了,见着母亲和姐姐两人似乎不大高兴,一会儿在慕芩雪面前卖会子乖,一会儿到罗氏跟前翻几个跟斗,跟个小皮猴儿似的,好不活泼可爱,逗得罗氏笑得前仰后合。
顽了一会子,慕芩香有些饿了,便摸了些糕点垫肚子,罗氏摸摸她的脑袋,真是心疼得不得了,瞧见旁边那碗被蜂蜜浇的晶莹透亮的瓜子仁,想也不想递到慕芩香跟前,看着她香甜无比地吃了,才问:“好吃吗?”
见慕芩香毫不犹豫地点头,罗氏也笑了,“这是你姐姐做的,要是好吃,你再去磨你姐姐,叫她给你剥一碗”
慕芩香果真到慕芩雪跟前央求了半天,又得了半碗蜜糖瓜子仁,欢喜的到罗氏跟前打滚儿。
慕芩雪看着慕芩香无忧的笑颜,故意笑了笑,借着询问八哥儿的缘故终于从房里逃了出来,望着天边阴沉沉的黑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
脸上再无半点笑意。
她到底还是修行得不到家,慕芩雪心里这样想。可是看着母亲待妹妹那样的亲切态度,她总是不由自主地觉得羡慕。
近些日子,靖安侯府似乎真是得了几分瑞气,喜事一桩接着一桩,先是得了罕见的白鹿,如今,竟迎来了七皇子大驾。
这是何等荣光喜耀的一桩事儿,当年老侯爷还在的时候,时而有王爷、公侯来府里坐一坐,到了如今,偶尔来个侯爷都算是罕事,更何况是堂堂七皇子。
慕博庸心中不胜惶恐,又带着一丝小心翼翼的喜气,忙叫江氏布置好庭院,又从各处置办来各种珍贵摆件儿,显得整个府邸都光华夺人,唯恐怠慢了皇子。
从皇子自那精致贵气的马车上下来,慕博庸便一直从头陪到尾,为皇子介绍府中庭院。这七皇子出乎慕博庸意料的随和亲切,时而同他交谈几句,最后慕博庸才堪堪弄清楚了七皇子的来意。
——原来还是因白鹿而来。
只因白鹿乃祥瑞之兽,这皇子想着祭祖之日将至,因而怀揣着一片孝顺之心,想将这祥兽敬献给先辈。
这原是一桩好事,只是慕博庸好不容易才得了这么一件稀罕物,却要白白送出去,着实有几分不舍。
因着这份不舍,慕博庸想着考虑些许,于是设了家宴,打算好好招待皇子;这皇子原只是经过博陵,听城中百姓吹嘘白鹿神妙,因而动了心思,见靖安侯不舍神态,当真起了几分心思,于是也顺意留了下来。
当是时,慕言春正在漱兰院呆着,八哥儿回院没几日便发了烧,慕言春虽处处顾虑周全,可八哥儿到底是个姑娘,身子骨儿弱,在佛堂呆了这么些日子,寒气入骨,一受了热气便撑不住了,整个人烧到开始说胡话。
几个丫鬟交替着时辰给她敷冰喂药,效果还是不大好,虽没再咳了,却未曾退烧,慕言春也没甚看书的心思,只是时而看看八哥儿,时而望着窗外的枯枝败叶发呆。
听到那个消息的时候,她正在吃茶,一杯茶泼了半杯,一半洒在袍子上,一半烫在手心里,她竟无丝毫知觉,还是莺儿一把夺过她手中的杯子,担忧地问了她几句,才教她回过了魂。
七皇子
她本以为,她绝不会再与他相见;她早做好打算,她这一生都再不会同他有丝毫干系。
却没料到,他竟自己寻了过来。这便是所谓的命运么?
她要再次重复前世那般不堪的命运?
慕言春打了一个冷颤,不绝不会!
她这一世,绝不会再让自己同赵渊有丝毫干系,她同他,除了仇恨再无半点情分。
慕言春喘了几口气,问:“那位皇子,来咱们府是干什么的?从来没听说父亲与那些个皇子还有什么交情?”
画眉一面拿手帕帮慕言春敷手,一面回答说:“听说是为了侯爷那头白鹿呢”又带了半分疑惑半分孩子气的语气说,“我看啊这个皇子可不是甚么好皇子”
慕言春一愣,没想到画眉这小丫鬟会有这么一句话,轻笑了问:“这话怎么说?”
“小姐,你看啊这个皇子一来就要咱们上上下下给他摆花摆景的,不道声谢,反而还要拿咱们侯爷的宝贝白鹿,不是坏皇子是什么?”画眉皱了皱鼻子,说得要多认真有多认真。
莺儿在后边一把捏住她耳朵根,往她脑袋上戳了一戳,“叫你个小丫头说些子浑话,还敢说到小姐跟头,仔细出去罚你!”
慕言春听着画眉一番孩子气的发言,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
前世慕言春跟了赵渊那么些年,他的确当不得什么好皇子,后头成了王爷更不是什么好王爷。其实也谈不上好或不好,慕言春之所以这么想,是因为从前他演得太好,她一直觉得他是个勤政爱民的好皇子,也一直尽心尽力替他分忧,等到后来他丑态毕露时,那失望将从前的期许一举击垮,便成了数倍的失望。
那些失望与绝望,便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令她在献王府挣扎数载,也没看见一丝希望。
赵渊想要那头白鹿,其实并不难,这靖安侯府清贫如洗远近皆知,他只要肯拿出些许的银子,慕博庸必定将那所谓祥兽双手奉上,可他不愿意就因为这丝不愿意,他甚至要耽搁自己的路程在这靖安侯府住上一宿,舍本逐末,何其愚蠢。
她当年怎会觉得他丰神玉朗、风姿过人呢?
那样一个人
慕言春觉得后悔为自己后悔,也为自己从前为他做的蠢事后悔。
当年外祖母真心待自己好,好到那样的程度,自己就为了这么一个男人,将外祖母气得旧疾复发,最终同唐家决裂。
连她自己都觉得自己蠢蠢得不可救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十九章 枝节()
慕言春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