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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娘跺跺脚,把事情的来龙去脉简短地跟刘继宗说了一遍,又埋怨道:“你跟树根兄弟可真是亲兄弟,儿子侄子的亲事都当甩手掌柜的!”
刘继宗讪讪地笑:“媳妇娶进门跟我又没啥关系,你跟孩子们喜欢就行了,再说,姑娘人怎么样定亲之前你肯定已经打听好了,我操心那不是多余的。”把刘大娘气得一佛升天二佛出世,指着刘继宗骂道:“好啊,原来你是这样想的,难怪树根兄弟也由着弟妹要娶什么样的媳妇,要是树根兄弟主意正,先帮时新把亲事定下来,哪里会有这许多麻烦。”
刘继宗看着刘大娘讨好地笑:“我们这不是因为相信你嘛。要我说,时新跟叶家姑娘是表兄妹,亲上加亲也没什么不好。”看到刘大娘圆瞪的眼睛,马上又改口问:“难道叶家姑娘有什么不好?以前没听你说啊。”
刘大娘于是又细声跟刘继宗说了一些叶家杜鹃的“事迹”,刘继宗听完之后皱了皱眉,敛了笑意说道:“要这么说,叶家这姑娘确实不能娶,当亲戚可以,当媳妇就委屈咱家时新了。”
刘大娘见终于说通了刘继宗,舒了一口气,对刘继宗说:“你明天得空的时候跟树根兄弟说一说,上回还听你说满海兄弟看上时新了,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
“嗯,我明儿去瞧一瞧,满海家的丫头可没听见说许了人,他上回托我的时候我看还是挺看中时新的。”刘继宗想了想,又说:“那今天时新过来也是因为…?”
“不然呢,这孩子心里也不好过,你没看原来能吃三碗饭的孩子,今天才将将吃了一碗不到就放下筷子了。”刘大娘心细,这些饭桌上的事情都注意到了。“我得过去吴家瞧一瞧,弟妹兴许扛不住她那不讲理的娘。”
说着也不等刘继宗答应,就一把掀了帘子走出去,没想到却撞到了阿苗身上,原来阿苗带着小胖子就躲在门边偷听呢。
“姆妈,你跟爹刚刚在说什么,我刚想进屋你就出来了。”被刘大娘撞见偷听阿苗也不怵,一脸坦然地问,这样光明正大地形象反倒让刘大娘放松了警惕,没觉得阿苗是在偷听,于是好脾气地说:“阿苗,你跟石头在家玩,呆会让你嫂子给你洗脸上床,姆妈要出去一会。
“去哪?带上我吧。”
“不行,眼瞅着天都快黑了,你乖一点在家里,娘有点事,一会就回来了。”刘大娘耐心哄着女儿,没想到阿苗不买账,拉着她的袖子不放了,“不,我要跟着你。”开玩笑,阿苗心想,刘大娘肯定是去吴家,自己一定要跟着一起去。
刘大娘没想到阿苗居然开始耍赖,把脸一板唬她:“你这丫头,怎么不听话呢,外头又黑又冷,你跟着我干啥?”说完又柔声哄:“你乖一点跟你阿爹在家,你看石头都没吵着要出去,你咋连你石头都不如呢?”
这时刘继宗也出来跟阿苗说话:“阿苗啊,你跟阿爹一起玩,让你姆妈出去。”
可不管怎么说阿苗就是一句话:要跟着刘大娘一起。还振振有词:“石头不想去是他今天累了,我又没有累,我都好久没见我叔跟我婶了,娘你都去得为什么我不能去?”
刘大娘着急走,又拿阿苗没办法,小小的人儿拉着自己的衣袖又是理直气壮又是哀求的,刘大娘的心早就软了,一叠声地叫着“小冤家”、“讨债鬼”,最终还是带上了她。至于说小胖子为什么这么乖没叫着要跟,还不是因为阿苗许他,把早上刘正安给她的那包糖全部都给他,有了吃的其他的当然可以先靠边。
就这样,阿苗用自己的“无赖”成功地跟刘大娘走出了门,临出门的时候还给吴家带了一海碗炖鸡。
“姆妈,时新哥是不是要娶媳妇了?”阿苗故作天真地问。
“小孩子家家的,你懂什么叫娶媳妇?”刘大娘听到阿苗的问话,倒没想太多,对阿苗的话不以为意,笑着问阿苗。
“我当然知道,大哥就娶了嫂子,嫂子就在咱们家不走了,时新哥也要娶媳妇,那时新哥的媳妇是不是也在咱家呆着了?”
“胡说啥,你时新哥的媳妇,当然是在你叔家了。”刘大娘听着阿苗的童言童语,心里好笑,又耐心地教导。
其实阿苗自己也不好受,装小孩可真累啊,阿苗心想。
“那时新哥的媳妇是谁?是姆妈给他找的吗?”
“这孩子,说的什么话,时新的媳妇当然得你叔跟你婶子答应才行。”话是这么说,可刘大娘想到叶家,脸上又多了丝阴霾,叶家老太太如此不讲道理,这次之后要是不立马给时新定一门亲事总归不安心。
“娘你骗人。”
“……”刘大娘刚想说话,又被阿苗抢白了:“时洪哥都跟我说了,时旺哥的媳妇是咱家老阿公说的,老阿公说什么就是什么。”说完朝刘大娘看去,希望她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刘大娘果然没有辜负阿苗的期望,刚听到阿苗说这话的时候还想说她两句,可还没起头,脑子里一个想法却一闪而过:等到了吴家就说是阿公的意思,时新的亲事他来做主。念头刚起就有些迟疑,这话连拿着鸡毛当令箭都算不上,这一次吴时新的事一直没跟阿公说,现在自己手上可是连鸡毛都没有的。
阿苗现在不说话了,静静地跟着刘大嫂走,乡间的夜晚传来农家厨房的香味,远处的房子里闪着明灭的亮光,间或传来几声犬吠,显得那么静谧美好,刘大娘把之前的想法在心里转了几圈,不得不承认这是最一劳永逸的说法,刘秀才辈分高,叶家老太太在他面前也矮一辈,叶老太太能在女儿女婿面前仗着自己是长辈撒泼,却不敢对着刘秀才说哪怕一句话。
还别说,这一次妯娌两个倒是都想到一块去了,用刘秀才来压叶老太太,所以就有了刘大娘到吴家的说亲之说,说是说亲也不对,最起码在叶家面前不能说是来说亲的,刘大娘当着叶家人的面传达了“刘秀才要亲自给吴时新说媳妇”这一宗旨,在叶家闹了吴家一个鸡飞狗跳另拐了十多两银子的财物走了之后,刘大娘才给吴大婶说了刘妮儿的事:“我这也只是给弟妹说一说,到底怎么样,总要时新自己愿意,你跟树根兄弟也喜欢才是。”
第十七章 交锋()
一听说刘大娘的真正来意,叶老太太便跳了起来,话里话外都是儿女的婚事应该由父母作主,刘秀才只不过是吴树根的外家,居然连吴时新的婚事也要管,刘家是不是看中了吴家的钱财?原话是这样说的:咋的,你家老太公连这也要管?我还以为娶媳妇是树根跟我家二丫的事呢,当初老大的婚事就是老太公说了算,现在又要来管老二,吴家虽然跟刘家关系近,可毕竟也是两家,怎么好处处都要伸手?
听了叶老太太的话,吴大婶着急起来,拉了拉老娘的衣袖示意她别说了,吴树根有多尊敬刘秀才她是知道的,连她也受了刘秀才很多的照顾,叶老太太说这样的话,她都听不下去,更何况是吴树根。
刘大娘脸上也有了怒容,老太公连这件事情都不知道,要不是吴时新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不忍心他以后日子过不好,自己也不会想要拿老太公做借口,现在老太公好端端的受到小辈这样的指责,可不是显得刘家无能!
刚想开口将叶老太太的话驳回去,那边吴树根已经语带怒气地说话了:“岳母,您说的是啥话,什么吴家刘家的,不是一家人嘛!就算要分开说,当初吴家也是受了老太公极大的恩惠,没有老太公没有吴家,现在老太公愿意管时新是时新的造化。”
听到这句话的叶老太太一下子拍着胸口大叫起来:“哎呦喂我的老天爷,我老太婆活了六十多年,还要被小辈的下面子,这家里我下次再不敢来了,没的被说嘴。”又哭天抢地:“我说的有啥错,当初老大的婚事就是老太公做的媒,我说啥了?我啥也没说!老大媳妇老太公挑了也就挑了,现在连老二的婚事也要做主,哎呦喂,我的老天呐,我苦命的二丫啊,一个两个媳妇都不是自己挑的,日子怎么过,以后的气可有的受了…”
吴大婶听到叶老太太说自己会受媳妇气,连忙局促地摆摆手:“娘,时旺媳妇是个好的,我没受气,再说老太公毕竟比我们经事多,看人看得准,我跟树根都听老太公的。”想了想又补了一句:“时新肯定愿意听他阿公的,他小的时候最喜欢他阿公。”
“合着你的意思是我不为你好?你这个没良心的,你说说,当年你长水痘,要不是我照顾,你能活下来?你现在日子过得好了就不认我这个娘了是吧!?”照顾长水痘的吴大婶是为数极少的能体现她“疼爱”、“照顾”吴大婶的事迹,吴大婶只要有一点不顺她意,就能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其实实际情况是那时候叶老太太的婆婆还没去世,她又已经出过痘了,不得不听从老婆婆的安排照顾女儿,要是她婆婆不在世,依她的性子,肯定是让吴大婶自生自灭的。
“娘,我不是那个意思,你…我…”吴大婶听了叶老太太的话,果然急得快哭了,可到底还保留着一份理智,没像以前一样答应“娘说什么就是什么”。
“那你是啥意思?我还不是为了你好,老太公年纪大了,上哪去找好姑娘,还不是别人说什么就是什么。”说着用眼睛梭了一下刘大娘。
听说刘秀才要亲自过问吴时新的婚事,杜鹃姑娘刚开始还没反应过来,看叶老太太跳脚才恍然大悟:吴时新的婚事不就是自己的婚事?也不怪她这么想,实在是叶老太太成天跟她念叨她以后是要嫁给吴时新的,她姑姑没用等她嫁到吴家要这样那样,把吴家捏在手上,所以她自然而然就认为自己跟吴时新的婚事是铁板钉钉的,可现在看样子事情出了差错?
杜鹃姑娘在其他事情上脑子不灵光,在自己的婚姻大事上倒是难得的机灵了一回,她心想:这可不行,自己名声已经不好听了,以前几个愿意捧自己臭脚的几个后生,除了那些懒汉,大部分都已经娶亲,吴时新相对来说已经是最好的选择,阿奶都说了姑姑肯定能答应这门亲事,可现在刘家要来插一脚,真是不要脸。
“姑姑,你咋不说话?我奶问你话呢。”选了所有人里最好欺负的吴大婶。
阿苗猫在一边听到杜鹃的话又翻了个白眼,如果说叶老太太一步一步地哭骂是满级玩家的话,那杜鹃姑娘就是蹩脚的新手村小透明,还不如自己会说话。
原本这些事情她是不能听的,所以刘大娘在跟其他人说这件事之前就喊刘芳带着阿苗去她屋里玩,可是刘芳同样很关心吴时新的婚事,这可关系到她以后的日子怎么过,要是最终是杜鹃嫁进来,那可真是有的受了,怀着这样的心思,刘芳随手拿了块帕子坐在门边慢慢地绣,耳朵里聚精会神地听着外面的动静,阿苗看着刘芳好久才动一针,心不在焉地绣帕子就好笑,不过这样更好,也方便自己偷听。
屋外的对话时不时传来,这次是叶大成的声音,“吴树根,我娘可是你岳母,你怎么说话的。”居然倒打了一耙。
其实叶大成对于女儿嫁给谁是无所谓的,老娘说把杜鹃嫁到吴家去他也没意见,吴树根一家的男人都老实,自己是吴家的娘舅,又是吴时新的岳父,以后吴家的东西还不是随便自己拿,这样一想,把杜鹃嫁给吴时新倒是一件稳赚不赔的事情,于是也同意把姑娘嫁到吴家,但是现在要他想到姑娘的亲事却是不可能的,之所以说这么一句,是为了呆会可以跟吴家要“补身子”的钱,吴树根把他老娘都气出病来了,给钱是理所应当的事。
马金菊当然也知道婆婆想杜鹃嫁给吴时新,可在她看来,姑娘这么漂亮,到时候嫁到镇里做少奶奶多好,何必跟着吴时新吃苦,当初叶老太太提这件事的时候她就不怎么愿意,还是叶老太太说嫁到吴家,姑姑变婆婆,以后少吃苦她才答应的,现在刘家要揽了吴时新的婚事,对她来说还是好事,于是马金菊也开口了:“我说婆婆,刘家老太公愿意操心我那外甥的婚事那就操心去好了,你这是做什么?”
也怪叶老太太没有跟马金菊说清楚杜鹃现在的状况,她成天在外面做活,家里事情知道的少,村里就算有人议论杜鹃也是在背后议论,不会让她知道,所以到现在马金菊竟然还以为杜鹃是个再好不过的姑娘,配吴时新还是吴时新高攀了。
叶老太太还没搞定女儿女婿,后方儿子一副不关他事的模样,媳妇一副“真是太好了”的样子,简直是给了她会心一击,这时刘大娘强忍着怒意开口了:“亲家婶子,您这话我可不爱听,时新是我家老太公看着长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