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苗疆蛊事2-第33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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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看了虫虫一眼,联系前后,笑着说我们是路过此地,听闻贝翔法师的鼎鼎大名,特地过来瞻仰一番。

    我虽然这些日子对缅甸语学得飞快,不过到底还是有一些磕巴,那法师微微一笑,指着我旁边的虫虫,说她怎么不说话?

    我一咬牙,说我朋友是个哑巴。

    虫虫恶狠狠地瞪了我一眼,不过却并不发言,而贝翔法师则十分遗憾地叹了一口气,说可惜了,可惜了。

    这般说着,却依旧笑容不减,配合着他那一脸的横肉,却显得分外猥琐。

    我说法师你既然有事,且先忙着,不必理会我们。

    他点头,没有再与我交谈,而是通过翻译,跟刘老板一行人开始交流了起来。

    刘老板将大致的事情给这贝翔法师讲述了一番,那法师听到翻译的转述,不由得一愣,说他是中了虫蛊之术么,把脸上的纱布掀开,让我瞧一瞧。

    刘老板回头看了一下儿子,而小刘却有些不肯,刘老板恼怒了,说人不能讳疾忌医,你现在不能面对自己,给法师仔细查看,难道准备这辈子都是这一副病怏怏的鬼模样么?

    这话儿说进了小刘的心里,他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摸着脸上的纱巾,一咬牙,却是将起扯落了下来。

    纱巾离面,下面却是一张满是小拇指大的孔洞,里面不时有白色的小蛆虫钻来钻去,十分恐怖,旁边的黑眼镜翻译瞧见,吓得浑身发抖,而贝翔法师则是忍不住抽了一声冷气,说哎呀,居然变成了这个样子,真是难办啊。

    刘老板急了,说我这儿子可是独苗苗,还请法师一定要帮我。

    贝翔法师摇头,说你这儿子,脸上的蛊虫已然连成一片,不但在头上,而且还蔓延全身,根本就除之不尽,反复生出,若是想要根治,只怕……

    刘老板会意,说法师放心,只要能够救得我儿子,必用重谢。

    贝翔法师先是让人苦苦等待,接着又是拿捏一番,就是为了让刘老板说出这番话儿来,沉吟了一会儿,方才缓缓说道:“若是要救治你这儿子,需要戒斋三日,沐浴焚香,然后用我独门秘制的配方药浴三个疗程,每个疗程需要两个星期,一个疗程间隔一个星期,时间长久,而且未必能够保证恢复往日精力,你可晓得?”

    晓得、晓得……

    刘老板连连点头,过了几秒钟,这才反应过来,说不能保证恢复往日精力,那是什么意思?

    贝翔法师指着小刘的脸,说他脸上的这些孔洞,都是蛊虫爬过的地方,已经留疤,我只能尽量帮着缩小,并不能恢复如初;另外一点,那就是他的身体羸弱,以后未必能够生活自理,而且也不能繁衍后代。

    刘老板大惊,说这怎么行?

    贝翔法师不管他的意见,继续说道:“你若要治,我是丑话说在了前面,而且每一个疗程,我需要一百万美金的诊费;如果不治,那就另请高明吧。”

    他的话语说得绝决,刘老板听了,不由得一阵头疼,一来是心疼那重金,二来也是犹豫,倘若是小刘不能生育,病秧子一个,随时都可能死,他救下来,又有什么用处呢?

    就在他一头乱麻的时候,贝翔法师继续开口催促了,说你赶紧决断吧,我还有晚课,若是不治,我就走了。

    他的催促让刘老板六神无主,心里面乱糟糟的,目光游离,突然瞧见了我,眼前一亮,冲着我说道:“对了,陆老弟,你刚才说你找到的师傅,已经将你给全部治好了,可有此事?”

    他当着贝翔法师的面问我此事,实在是有些无礼,不过他也是病急乱投医,实属无奈。

    可怜天下父母心,我想起当日在地牢之中与小刘的情谊,也不多言,只是点了点头,刘老板大喜过望,爬过来,抓住我的手,说那师傅在哪儿,你可以带我去见一见么?

    我没想到他竟然这般着急,有意推脱,回头在聊,而这时那贝翔法师却瞧出了端倪,脸色一变,冲着我说道:“这位不是来拜见我的,而是来砸场子的吧?”

    我连忙摇头,说不是,我们也只是碰巧遇见的。

    哦?

    贝翔法师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然后不阴不阳地问道:“他刚才说你能有办法,可以治好这病?”

    我的眼睛一下子就睁大来了,用中文说道:“你能听懂汉语?”

    贝翔法师冷冷地挥了挥手,沉声说道:“我若是不懂的话,岂不是被你给哄骗了过去?来人!”

    一声令下,堂前堂后,围上来十几个白衣汉子来。

第四十七章 咄咄逼人() 
不管在哪里,抢人饭碗,都是一件让人憎恨的事情。

    而且这贝翔法师怎么看,都不像是什么善茬。

    老实人,受了气,或许就会忍气吞声,这事儿也就算是过去了,但是又有脾气、又有手段的人一旦是受了这种平白无故的气,立刻就会爆发出来。

    所以当前堂围上了这十几个人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事情已经不能善了。

    这个时候,去责怪刘老板心忧儿子、慌张失措,实在不是什么好办法,我想了想,决定还是不要跟这种地头蛇争锋相对。

    我从蒲团上面站起了身子来,跟贝翔法师拱手说道:“法师,我们真的只是凑巧路过,我这朋友好奇法师的名头,就进来瞻仰了而已;而与这位刘老板,根本也是他乡重逢,并未有预想得到,你们有事,你们谈,我们就暂且告辞了。”

    我起身,准备离开,而立刻就有人过来拦住了我们的去路。

    贝翔法师满脸的横肉不断跳动,冲着我说道:“把火苗点燃,就想要离开,世间哪有这般的道理,不留下点什么东西来,你说得过去么?”

    我望了一眼虫虫,她恍若无知,仿佛真的就是一哑巴,这意思是全权交给我来处理。

    我沉声静气,说规矩我懂,法师你说该怎样?

    贝翔法师瞧见我这么上道,不由得嘴巴都咧开来了,露出一口黄色的大板牙,指着我身旁的虫虫说道:“你可以走,这姑娘留在这里,给我调教两天你别误会啊,我是看她与我有缘,有心给她些福利呢。”

    不知道为什么,当这家伙流露出对虫虫的坏心思时,我的心脏就是猛然一跳。

    一种杀人的冲动,就从我的心底里瞬间流露出来。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我已然把虫虫视为自己最珍重的一部分,任何人想要伤害她,都必须过得了我的这一关。

    或者说,想要碰她,就得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

    不行!

    我断然拒绝了贝翔法师的要求,冷然说道:“她与此事无关,还请法师不要为难于她,也免得毁了自己的清誉。”

    听到我的话语,贝翔法师勃然变色,冷然说道:“你不肯舍她,便只有自己出头顶住咯好吧,我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也不为难你,左手或者右手,自己选一个留下来,你得罪我的事情,就一笔勾销了。你看如何?”

    左手,或者右手?

    我本以为只不过是赔钱了事,正谋算着囊中还有多少钱财,看看是否能够应付得过,却没想到对方一上来,就直接出了这样狠辣的要求,就知道他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所谓的抢人饭碗,不过只是借口而已。

    说到底,他还是因为垂涎虫虫的美貌,方才会如此作态。

    唉,美也是一种罪过么,这样子下去,看来我真的得找块丝巾给虫虫围住脸了。

    我心里往下沉,不过却也不会被他给吓住,而是冷静地说了一句话:“这件事情,当真是没有别的解法了么?”

    贝翔法师抱着臂膀,居高临下地说道:“没有!”

    这时刘老板终于反应过来了,慌忙上前来,笑着打圆场,说两位莫说笑了,千错万错,都是我老刘的错,法师,这样子吧,钱我照出,你看着治就是了,还请千万不要动怒。

    他虽是商人,却没有寻常商人的狡猾和无情,知道这事儿是由他而起,也没有回避,直接将主要的过错承担下来,并且还应允了钱财。

    这笔钱对于他来说,应该也是一笔很大的款子,肉痛得紧,但是为了救人,却还是豁出了去。

    他以为自己能够打得回这个圆场,却不料那贝翔法师并没有理会他,而是不耐烦地挥了挥手,说跟你没关系,在一旁待着就是了,少说话,知道不?

    话音刚落,立刻有人过来抓住了他的肩膀,把他们三人给拉到了角落。

    看样子,这是准备动粗了。

    我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平静地说道:“贝翔法师,你在这缅北一带,也是位人物,不过今天的这般作态,吃相却实在是有些难看了点,如此说来,你是不见血,不肯罢休了,对吧?”

    他高踞堂中,望着周遭围上来的十几个白衣弟子,志得意满地说道:“是又如何?”

    我将破败金剑从行李中缓缓拿出,当握住这剑柄的时候,一股熟悉而动荡不休的力量就传递到了我的手掌之上,让我豪气顿生。

    我平举着剑,说法师,你真的想惹下我这个敌人么?

    贝翔法师被我突然拔出来的剑给吓了一跳,然而当他瞧见我那破桦木剑鞘里锈迹斑斑的长剑时,却突然大笑起来,说就凭你这把破剑,也能够跟我叫板?

    我郑重其事地将长剑拔除,摸着上面刻意做旧的斑纹,每一处都是那般的特别,就仿佛天生如此。

    我欣赏着这长剑,就如同看着绝色美人一般,良久之后,方才平静地回答道:“即便破败,未必不是王者,我这剑虽然残破,但却是铁骨铮铮,从来都不会为谁而低头,法师不再考虑一下?”

    贝翔法师冷笑,说别吹牛了,你胆敢在我堂前动用兵刃,就不要怪我不客气,诸位弟子,一会动手,死伤勿论。

    死伤勿论?

    这人当真是个厉害的家伙,光天化日之下,居然能够说出这样的话语来,想必也是横行一方、无所忌惮之辈。

    我能战胜得了这些人么?

    尽管长剑在手,信心倍增,但我并不是失去了理智,自然知道自己就算是打了鸡血,也绝对干不赢对方,不过事情既然逼到了这个地步,我若是不亮剑,哪里是什么男人?

    我长剑在前,将剑鞘递到了虫虫的手上,对她说道:“跟着我!”

    简单的一句话说完,我便朝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一边用缅语大声喊道:“谁人阻我,必杀之!”

    我踏步,朝着外面走去,立刻有人过来拦截,我毫不犹豫地挥剑斩去,那两人却也是身手灵活,一下子就避开了我的剑锋,贴身缠来。

    哎呀,一招就要输了么?

    我的心中一慌,反而变得更加沉稳了,将长剑往回一转,唰的一剑,将其中一个试图伸手过来拿我的家伙,给直接挑开了去。

    那人被我剑锋所逼,胸口处立刻出现了一道血痕。

    我这些日子一来,跟金剑已然形成了一种如使臂指的亲密关系,带着虫虫向外走,那些人空手来拦,多少也有一些吃亏,被我一鼓作气,连续挑开几人,然后冲到了庭院里来。

    然而我们刚刚一出了房间,便听到声声吼叫,我左右一看,却见那些白衣弟子都摸了兵器过来,皆是被摸得油光锃亮的铁棍。

    棍为无刃之兵,百兵之首,攻击范围远大于刀枪,棍扫一大片,对长剑其实最为克制。

    这一帮人冲了过来,长棍林立,我挥剑与其拼斗,尽管这金剑经过虫虫地特殊处理,坚硬度上并不输于任何兵刃,但是对上这百炼精钢铸造的铁棍,到底还是有些力弱,使得我屡屡受挫,叮叮当当之间,手臂发麻,疼痛难挡。

    这功夫,果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够练成的。

    我心头发苦,然而身后的虫虫却仿佛一朵清纯无害的白莲花,一脸单纯地等在我身后,仿佛什么也不会一般,不时还表现出惊慌失措的表情来。

    她时不时的尖叫,弄得贝翔法师心头痒痒的,忍耐不住地朝着手下呼喊,说你们都仔细了,小心别伤着那女子。

    听到他的嘱咐,那些白衣弟子更是凶猛了,只不过攻势的前端,有意无意地避开了虫虫。

    我在一大片的棍影之中拼死求存,九死一生,然而虫虫却依旧袖手旁观。

    她甚至都离开了我,置身事外去。

    我挥舞长剑,气血不断地往心头涌动,整个人浑身汗出如浆,热气在我头顶腾腾冒出,几分钟之后,我终于支撑不住了,被一棍子给捅到了心窝,人就朝着院子的泥地里滚落而去。

    那些白衣弟子早晚操练,早已纯熟,一棍捅翻我,立刻七八根棍子就交错而来,将我给死死压在了地上,不得动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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