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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脸上显露出了惊疑之色,而冯乾坤则一步向前,郑重其事地说道:“刑堂六老,是茅山宗刑堂出动时最高的级别,方才会动用的至高武力,这里面的每一个人,都是对战斗杀戮之法有着最深刻研究的大家,是我茅山宗武力机构的终极力量之前掌教真人提议让他们随行,我还觉得是大题小做,但此刻,我终于明白,你够这样的资格……”
刑堂六老?
我虽然没有听过这样的名号,但听起来却有一种不明觉厉的恐怖。
冯乾坤说他们是茅山宗武力机构的终极力量,我觉得他们当得起这样的称呼。
我甚至觉得茅山宗里除了最顶级的那一批人之外,他们的每一个人,都能够挤入茅山长老的末位去。
这些人,应该是专门被用来执勤最难的案子,只要一个出来,都能够顶得上一方诸侯。
结果在我这里,茅山宗押上了六个。
看得出来,他们对我是真的上心了,要不然也不会如此兴师动众,有一种杀鸡用了牛刀的架势。
怎么办?
冯乾坤之所以跟我说得这般清楚,无外乎是让我知难而退,束手就擒,免得动了刀兵,怎么着都说不清楚,但我若是给这帮人给关押着了,到时候茅山宗想怎么拿捏我,那可就由不得我自己了。【愛↑去△小↓說△網w ww。 qu 】
如果此刻的茅山宗还是奉那杂毛小道为宗主,我自然是一点儿畏惧之心都没有。
可是此刻的茅山宗,是由符钧当政。
这个人,不知道为什么,总之我的感觉就是不太喜欢。
他若是动了什么手脚,只怕我根本就扛不住,若要使让他知道我这个就是那神剑引雷术,少不得拿我一阵折腾。
想到这里,我没有心思久留,足尖微动,人就朝着空隙冲了出去。
我这一走,立刻就动用了遁地术的手段,准备闪身百里开外,然后逃遁而走,然而没等我找到空隙,便有一个脏兮兮的老道士拦在了我的跟前,朝着我挥出一掌来,口中低喝道:“居士留步。”
那一掌宛如山呼海啸,朝着我当面拍来,我感觉如果自己中了,只怕就得飞到水库里面去了。
不得已,我只有往旁边一闪,避开那一下,结果给这掌风吹得东倒西歪。
我这边一乱阵脚,其余几个老道士立刻就围了上来,轮流出手。
他们每拍出一掌,便有人低喝一声:“居士留步!”
在这样的掌风围困之下,我不但施展不得遁地术,而且还站立不稳,随时都要给人擒获了去。
这刑堂六老别看站得散乱,但却将整个空间都给封锁住了。
他们这阵法,寻常人哪里破得了?
我知道跑肯定是跑不了了,心中也来了火气,手往腰间一抹,将那破败王者之剑陡然拔了出来。
我捏着剑柄,心中一片空明。
欺压我者,且看我的这剑,到底答不答应。
杀!
长剑宛如游龙,朝着前方一阵游动,一开始的时候那刑堂六老都不在意,准备用最小的代价,将我给生擒,然而随着剑法的施展,他们的脸上开始露出了几分疑惑之色来。
有一个矮冬瓜一般的大爷皱着眉头,说道:“这剑法,有古怪。”
其余五人纷纷点头,说是极。
他说话的时候,我陡然用劲,一剑斩去。
长剑斩破空间,落在了那矮冬瓜老道士的跟前来,即便是他,也没有敢硬碰,而是往后退了几分,开口说道:“小居士有些门道,众位师兄不可轻敌,出剑。”
一声呼喊,众人从道袍之中,摸出了一把黝黑的桃木剑来。
长剑挑空,处处剑影浮动。
我感受到了一种极为恐怖的炁场浮动,不断游弋,将我的空间给一点一点挤压,随着六个老道士的桃木剑逐渐连成一片,我感觉到自己很快就扛不住了。
这样的六个老道士,每一人单独拎出来,都能够将我给战而胜之,更何况是六人。
这特么也太欺负人了吧?
我陆言进入这个行当,满打满算也没有几年,你们特么这修行了一辈子的老道士,好意思这么以多欺少地对付我么?
我心中凭空生出了几许委屈来,在越来越窄的空间里腾挪跳跃,心中愤怒不休。
当脚踩到了那黄杨山水库边缘的时候,我感应到了一丝力量。
地煞之气。
没有半分犹豫,地煞陷阵的手段在一瞬间被我给运用起来,随后我一剑斩出,将众人都给逼退开去。
而下一秒,我们身处的这水库一阵晃荡,整个山体都在晃荡。
咔……
有一处水库的边缘给裂开了一条缝隙,水流晃荡而出,朝着下方喷涌而来。
随后不断有山石滚落,大地裂开。
那茅山宗的刑堂六老皆大变脸色,有一人高声喊道:“诸位师兄,这是那邪灵十二魔星地魔的手段地煞陷阵,若是被他施展而出,只怕整个水库都要给翻腾开去了……”
另一人接口说道:“不可,若是这水库裂开,必然是大事件,事情会暴露的,众位与我一起,将震源封锁,不得扩散!”
“喏!”
众人齐声高呼,却是放开了我,而将所有的精力都朝着那蓬勃而出的地煞之气镇压了去,而我趁着这机会,冲出了重重包围,一跃而起,落在了对面的山石之上,然后几个起落,逃出了刑堂六老的攻击范围。
下一秒,我一个闪身,遁地术施展,人便出现在了几百米开外了去。
这个时候我方才缓过神来,回头望去,却见那山崩地裂的地煞陷阵,居然给那六个老道士给活生生地遏制住了去。
好强的实力,这样的变故,他们也能够硬生生扭转。
我心中又是惊叹,又是庆幸,不但在于欢喜逃脱了伏击,而且还在于这帮老道士最终还是选择集中全力,镇压住了这一次的地煞陷阵。
看得出来,相比于任务,他们还是将心思放在了心中的道德上来。
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其实我刚才也是被逼无奈,因为如果我真的将那地煞陷阵施展完全了,这整个水库必将崩溃,而如果是这样,且不说造成的经济损失有多大,必将也会造成天大的祸患。
要万一水库大决堤了,几万吨的水量冲下去的话,不知道会有多少人因此受伤,甚至死于非命。
连之前下山、却来不及走远的阿峰,都有可能被波及到。
这因果可不是我所能够承受得住的。
刑堂六老的抉择,也是给了我一个救赎的机会。
不过当下我也没有多想,匆匆逃离,一刻钟之后,我与屈胖三在附近的一个山头碰面,那家伙瞧见我,过来就朝着我膝盖踢了一脚,说你脑子进水了,在那里弄这么一出,知不知道会沾多少因果?
我苦笑,说我不是被逼得没办法了么,难不成我束手就擒?又或者等你救我?
屈胖三说你那是狗急跳墙了不过我可跟你说,那六个老杂毛实在是有些棘手,即便是大人我出马,也未必能够将你给救出来。
我说啊,真的这么厉害?
屈胖三撇嘴,说要不然呢,你跟他们亲自交过手,感觉怎么样?
我说如果是一个人,我凭着诸多法门,再加上小红,或许能够出奇制胜,但六个一起上,我真的没招了。
屈胖三点头,说你基本的判断力还是有的,刚才大人我差点儿都想跑了,那六人,真的是太凶了。
两人碰面,心中多少有些惊慌,也没有来得及久聊,朝着深山远处就深一脚浅一脚地逃离。
我们在林子里一路走,不敢停歇,到了夜里的时候,已经翻过了那片山,来到了附近的一个小村子里。
我们不敢在此久留,在这里待到了清晨,便从村子里偷了一辆摩托车,骑到附近的汽车站,买了最近的一班车,随之出发,一路行车,又连着换了几处地方,终于抵达了阳江附近,然后跑到一处海岛那儿躲着。
我们在这一处十里银滩的某个小度假村里蹲了两天,准备等着风头过去了,再想办法赶路。
这一次逃亡我们是漫无目的的,因为茅山宗如果想要找我们,肯定会在几处关键地方设下埋伏,所以无论是回家,还是前往金陵又或者魔都,都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然而我们到底还是轻视了茅山宗刑堂的神通广大。
那天夜里,我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觉,于是出了房间,来到院子前透气,结果发现角落里站着一个瘦高的身影。
当月光照下来的时候,我一下子就僵住了,哆嗦着说道:“刘、刘长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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茅山到底还是茅山……
第二十二章 十面埋伏()
茅山宗刑堂长老刘学道,但凡有一点儿江湖常识的人都知道,这是一个让人闻风丧胆的名字。
因为茅山宗的掌教真人和传功长老几乎都不出山门的缘故,所以一般代表着茅山在外界行走的,文的是专门负责在外传教的雒洋,武的便是这位刑堂长老刘学道。
哦,对了,还有一位在朝堂之上坐镇的黑手双城。
那位也是茅山长老会的重要成员之一。
刑堂长老顾名思义,司职刑罚,正所谓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茅山修道,纷纷杂杂,各式各样的法门都有,并不专精符箓丹鼎之道,所以没有规矩,不成方圆,刑堂就是专门负责制定和实施规矩的地方。
无论是对内的教导、刑罚、惩戒和清理门户,还是对外的一切武力要务,都是归这帮人负责。
可以说,刑堂是茅山宗武力的顶尖堂口,而这位刘学道长老在陶晋鸿时代,就已经是稳居茅山宗综合修为前三的顶级大佬了。
我曾经见过这位老先生一面,至今印象深刻。
然而让我万万没有想到的是,这一位,居然也被掌教真人符钧给派了过来,专门过来缉拿于我。
此刻的我已经无暇顾及他到底是怎么找到我的这问题了,在确定了对方的一瞬间,我转身就跑。
之所以没有喊上屈胖三,是因为茅山宗想要抓的人,有且只有我。
既然如此,我何必将那家伙拖下水去?
我转身就走,几乎是出于本能地施展出了地遁术,然而却发现整个大地坚硬如铁,根本不容我遁离。
我撞到了南墙,心中有些难过。
刘学道既然敢在我的面前露脸,肯定是对我早就有所防备了的,哪里能够让我这般轻易逃离?
看起来,今天这一遭劫难,我是再所难免了。
深吸了一口气,我拔出了破败王者之剑来。
虽是螳臂当车,但不做抵抗就束手就擒,并不是我的风格。
站在度假村别墅小院角落的刘学道佝偻着身子,精神似乎并不太好,就好像是一破落道观里面出来的老道士,比很久之前我见过的他,更加憔悴和衰老。
但这位大拿,就算是半截身子入了土,都有着最为恐怖的威慑。
所以我全神贯注,准备拼死以待。
我这边杀气腾腾,一脸防备,然而刘长老却显得十分平静,拢着袖子,朝着我点头打招呼,说陆言,好久不见了。
我紧紧握着剑柄,感觉手心上面尽是汗,不过人家这般客气,我也不敢擅自挑起争端,深吸一口气,说对,是有许久没有见了。
刘长老眯着眼睛瞧我,说你的进步真大,居然敢拿剑对着我了。
我说刘长老若是过来跟我叙旧,那我立刻放下手中的武器,恭听您的教诲,但若是想要捉拿于我,那我就不得不反抗了。
刘长老洒然一笑,说我又什么可以给你教诲的?我们其实并无交情。
说这句话儿的时候,他虽然在笑,但脸是冷的。
我的心中咯噔一下,知道我实在是没有什么跟对方攀交情的由头。
人什么身份,我什么身份?
别说是我,就算是陆左过去,也未必能够得刘学道高看一眼。
茅山宗的人,本事大,脾气也傲。
我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然后说道:“刘长老,该说的话,我已经跟您的徒弟冯监察说了,至于你信也罢,不信也罢,与我无关;我还是那句话,整个茅山,我只信任三人,这三人过来,我全力配合,若是来了别人,包括,请恕我绝不配合。”
刘长老眼皮一翻,冷冷地看了我一眼,然后说道:“我没有在征求你的意见,你若不肯,我拿了你,再带走便是。”
我举剑,平平前指,说陆言虽是末学后进,修为疏松,资质浅薄,但还是有一把子硬骨头的。
刘长老冷冷一笑,然后缓步走上了前来。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