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剑一出鞘,立刻有铮然之声,随后凛冽而锋寒的气息便传递出来,小龙女瞧见,忍不住叹了一声,说好剑。
随后她观察了一下剑鞘,上面有古怪的文字,有点儿像是小篆,她念道:“青罡?”
剑名青罡。
小龙女一抖手腕,将这剑耍了一套,有些沾沾自喜地收起了,对着那剑说道:“这么好的东西,留在这里可惜了,你以后就跟着我吧……”
我看了一眼冰坑里面那个被冻得僵直的死人,不置可否地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觉得,这人是什么时候的人?”
小龙女说有些年头了。
我说清朝?
小龙女说有可能吧,谁知道呢?清朝那会儿,有国人来过南极么?还是说,他也是跟我们一样,通过某些未知的途径,穿越而来的?
我摇头,说不清楚,不过能够拥有这般好剑的人,绝对不是无名之辈,你既然拿了人家的剑,还是得让人有一个安息的墓穴。
小龙女点头,将周遭的冰雪堆积,将这洞穴给掩盖住。
弄完这些,她双手合十,朝着这冰坑拜了拜,说前辈,甭管你是谁,怎么出现在这儿的,晚辈这厢有礼了,愿你的英灵能够保佑我们,而我也会让你的这把剑,名扬天下的……
她念叨了一番,心中方安,回过头来,对我说道:“走吧。”
两人继续前行,一路冰雪,无聊至极,没多久,天色就黑了下来,夜里行路,虽然也能够看清,但这儿的地势十分复杂,时不时就会出现很深的冰缝与冰窟,夜里行走,会很费精力,而且在这样极寒的环境下行进,温度迅速流失,也使得我和小龙女的行动变得越来越迟缓,所以经过我俩的商量,决定找地方住下,天亮了再行路。
我虽然着急找到文森山,但理智却告诉我,这件事情急不得,不然还没有等我们抵达文森山,估计人就已经死在南极了。
虽然在埃斯佩兰萨站时,我们补给过野外帐篷,不过这玩意在南极完全没有用。
好在之前遇到的那冰坑给了我们极大的提示,随后我和小龙女模仿爱斯基摩人,花了小半个小时,弄出了一个冰窟窿的房间来,然后住在了里面。
冰屋的作用是并不是发热,而是抵御寒风,人在里面一样会感到冷,不过与外面,还是有很大的差别。
我们这个时候才弄了那帐篷,然后钻进了保温睡袋里面去。
因为赶路的过程太过于疲惫,所以两人都没有说什么话,彼此道了一声“晚安”,然后就闭上了眼睛。
我有修行陈抟胎息诀,一觉就到了第二天。
睁开眼睛来,我让自己的思维适应了当下的情况,方才感觉到身边的小龙女不见了。
怎么回事?
我出了睡袋,走出了冰屋,这才瞧见原来小龙女早就醒了。
她握着昨天意外得来的青罡剑,人在冰原之上疾走,手中的长剑宛如游龙,上下翻飞,那剑法时而凌厉,时而婉约,时而规矩,时而疯狂,瞧得我眼花缭乱,竟不知道她居然还有这么厉害的剑法。
不过那也难怪,正所谓“六扇门中好修行”,白城子那样的地方,藏着无数别人渴望而不得的秘籍典藏,又有众多高手给她喂招,自然厉害。
而小龙女之所以如此勤奋,我也不难猜想。
毕竟她之前得到的各种反馈,都是自己将会成为很牛波伊的人,甚至“天下第一”的头衔都唾手可得,这一点在得到了李皇帝的认可之后,尤为迷惑。
然而随着时间的蔓延,她渐渐才发现,这世界上的强者,何其多也。
她见识过了我的厉害,又发现让我言听计从的屈胖三更是强大,而随后,这个厉害到没谱的屈胖三,一言不合,就给人掳走了,而且那人的手段简直堪称恐怖,跨越千里,居然也就弹指一挥间……
唉?
等等,我好像错过了某件事情,是什么呢?
转瞬千里?
对了,这南极之路难行,所以我们赶路才会慢,但我不是有遁地术么?用这个赶路,不比在这冰原之上跋山涉水,要方便百倍、千倍么?
我这也是昏了头,仔细想一想,多少还是因为屈胖三不在身边,心神不宁的缘故。
想明白了这事儿,小龙女那边也消停了,走到我跟前来,小脸红扑扑的,额头上面全是汗,腾腾而起,在脑袋上形成一团雾气,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扑通”跳了一下。
小龙女瞧我双眼发直,有些娇羞,说你干嘛呢?
我摇了摇头,然后说道:“没啥,就是想到了一个事儿,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我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眯眼计算着。
下一秒,我一个跨步,出现在了半里之外去,而这个时候,我的意识蔓延到了很远,前后左右的空间在我的眼中变了模样,被分解出各种节点来。
这个时候,我发现了一件事情,南极这一块地方,看着好像千篇一律,然而很多地方,却也有古怪。
就如同我们昨天挖出来的那一冰坑,我计算之时,也感觉到了好多地方,不能跨越。
不过我这是赶路,尽可能找到最快的捷径,那才是最重要的。
想明白这点,我又走了回来。
当得知不用在这让人近乎于绝望的冰原上继续步行而走时,小龙女兴奋得几乎跳了起来,赶忙过去帮着收拾一番,然后伸手过来,与我的手紧紧相握,最后对我眨了眨眼睛,温柔地笑道:“走吧。”
不知道为什么,小龙女一笑,我就有一些恍惚。
我感觉她和我心中的虫虫开始重合了。
时间过了那么久,我都感觉对于虫虫的印象,越来越远了,倘若不是乾坤囊中有虫虫的木雕,我都怕自己突然有一天,记得不虫虫的模样。
唉……
我稳住了心思,然后开始施展地遁术,带着小龙女朝着南边奔行。
一路且走且停,当天晚上的时候,我们抵达了一个叫做埃茨站的地方,这儿是美国的科考站,而隔着一个海湾,就能够瞧见南极第一高峰文森山(vinson…massif)了。
我们几乎跨越了整个南极半岛,路上碰见过许多的科考站,还瞧见过无数的企鹅。
夜幕降临的时候,我看着埃茨站的轮廓,有些犹豫。
如果我和小龙女这个时候找上门去,一定会被人当做是怪物的,但经过这一天精疲力竭的赶路,又让我对于温暖的房间有着一种极度的奢望。
最后这样的想法没有办法克制,我和小龙女敲开了人家科考站的门。
我们是鼓起了巨大的勇气,好在美国人的脑回路比较大,在经过小龙女与对方的一番沟通和交流之后,这一大帮留着大胡子的老爷们居然热烈欢迎了我们,并且为了迎接我们的到来,还做了香喷喷的墨西哥卷饼和bbq,还有喷香的德国黑啤。
当然,我并没有自恋地觉得这是为了我准备的,毕竟那帮老爷们瞧向小龙女的眼神,都有一些发飘。
晚餐开始了,就在我准备对那渗透着油脂的bbq大快朵颐的时候,科考站封闭的房门又被敲响。
呃……
这么晚了,还有客人?
不会是那个倒霉鬼被锁在外面了吧?
一众美国佬大声嚷嚷着,最后还是去开了门,结果狂风卷涌之后,他们领着一个黑发少年走进了屋子里来。
瞧见那少年的一瞬间,我整个人都愣住了。
怎么会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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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南极科考站,可以推荐大家看一部日本电影《南极料理人》,能够稍微明白里面的生活状态……
阅读,。
第四十四章 一帘幽梦()
这个少年郎我不但认识,而且还交过手。
当初天山神池宫被人攻陷的时候,有一个身有六翼的黑发少年郎,曾经与我们有过交手,然而后来却突然离去,虽然仅仅只是照了一下面、交了一回手,但他给我的印象,却是十分深刻的。
我万万没有想到,居然会在这里与他见面。
这世界还真小。
与当初的模样相比,此刻的少年郎明显变成了大人模样,不过一对黑黝黝的眼睛却相当有灵气,穿着一身灰色传教士长袍的他受到了美国人的热烈欢迎,这种欢迎,在我看来,远比对我和小龙女的更加热情,而且更加纯粹。
我甚至瞧见有两个五大三粗的男人跪倒在了他的跟前,一脸虔诚地述说着。
而那少年郎则像是一个慈父般,伸手摩挲着两人的头顶,微笑着说些什么,因为隔得比较远,所以我并没有听到具体的话语,不过感觉美国佬如同醍醐灌顶一般,舒爽得很。
我注意到了那人的衣着打扮。
他也是赤足。
这人跟掳走屈胖三的那个先知,居然是一般模样的打扮。
这
太奇怪了,难道两人是有关系的?
这时小龙女回过头来,看了我一眼,我没有说话,却能够明白她眼神里蕴含的意思。
倒吊男告诉我们,先知在南极苦修,身边带着三百弟子。
很显然,这个华裔少年郎,就是其中之一。
我感觉到自己的呼吸有些紧张,而没多久,美国佬将那位少年领到了我们这儿来,给我们介绍。
我对英文的了解不多,好在有小龙女旁边翻译,勉强能够沟通。
美国佬告诉我们,这位少年郎的名字,叫做摩西。
圣徒摩西。
美国佬是这么称呼他的,这位摩西拥有着极具想象的创造力,并且是位伟大的医生,曾经帮忙救助过科考站的两位患者,让他们摆脱了死亡和伤患,并且屡屡给他们提供帮助,是整个埃茨站的老朋友。
事实上,也正是因为摩西,使得他们能够接受我和小龙女的借宿。
毕竟在美国佬的眼中,东方人长得都差不多。
而经过美国佬的介绍,摩西似笑非笑地看着我,然后朝着我躬身,表达敬意。
我能够感觉得出来,他认出了我来。
不过他却并没有点破。
我们在天山神池宫的遭遇,并不是什么值得回忆的事情,说起来,双方都处于敌对的阵营,实在是没有什么好说的。
正值开饭,美国佬热情地邀请摩西一起进餐,然而却被拒绝了。
摩西从行囊之中拿出了一块未发酵的面饼来,又去外面撮了点冰块,放在碗中化水,做完祷告之后,方才慢慢享用面前的食物。
他吃得很慢,仿佛手中的面饼是人间美味一般。
然而我却知道,没有发酵的面饼,就跟石沙一般难吃,而且几乎没有任何味道。
很明显,这是一位苦修士。
所谓苦修士,就是摒弃自己作为“人”这种动物的所有欲望,通过磨砺肉体,达到精神升华的一种修行手段。
人有七情六欲,七情指的是“喜、怒、忧、思、悲、恐、惊”,六欲则指的是“眼、耳、鼻、舌、身、意”,从生物学的论述上来说,人正是有了七情六欲,方才会不断的奋斗和进步,方才能够发展成现如今庞大的社会,成为地球的霸主和统治者。
但从修行的角度上来说,每一个人的心中,都有一尊神,如果能够将人性摒弃掉,就能够感应到心中的神,从而上体天心,下应自然,最终完成了“渡己”的过程,达到彼岸。
而彼岸,就是修行者一直追求的终极成果。
当黑发少年郎正在吃面饼的时候,科考站的晚餐也在进行,因为有了他的存在,所有原本热闹的餐厅变得静寂,仿佛教堂里面一般,大家小声地交流着,然后缓缓地用着食物。
我能够感觉的出来,这个少年郎的身上,散发着一种让人为之敬畏的威严。
而这种威严却并没有咄咄逼人的感觉,反而让这些人觉得亲近。
有点儿像是父亲。
这一顿饭吃得我很难受,简单吃完之后,便不再继续。
而饭后,我们被分配在一个空闲的房间休息,刚刚进去没多久,有人来敲门,在门外说道:“请问我能进来么?”
说的是中文,而且听声音,应该就是刚才的那个圣徒摩西。
我打开了门,瞧见这位黑发少年郎站在门外。
他的脸上充满了平和的笑容。
我说进来吧。
请了对方进屋,然后请人坐下,对方说道:“如果我记得没错,我们应该是有见过面的,对吧?”
我说对,还曾经交过手,但现在的你,让我有些刮目相看。
少年郎说道:“嗯,当时的我,和现在的我,对于你们来说,的确是不一样的,不过对于我来说,却不过是我人生的不同过程,也是我通向目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