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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明从村里来,家里面没有电脑手机,爷爷在世的时候,时常和爷爷玩两局。看到老头邀战自己,到没有胆怯,就坐下来,和文化老头杀了起来。
看得出来,这个文化老头,平时在小区里玩象棋上乘,特别有自豪感。可吴明是年轻人,脑子活络,不走寻常路,上来就拱了一个中间卒,接着猜当头炮盘头马,把老头给带沟里去了。
痛快的杀了老头两盘,第三盘的时候,老头的脸色就变得难看了。
这时,秦雪给吴明打电话。吴明一边盯着棋盘,一边在电话里说“你咋还不来?”
“那微信不是我发的?我放学在屋里看韩剧,手机就放在外面了。”
“啥?”
吴明觉得脑子有点不转弯,那微信能是谁发的。
“那微信是我爷爷发的,我们家那老顽童,与时俱进的,手机电脑都玩得挺好,经常冒充我和我的同学聊,了解我交男朋友的状况。这一次,我差点没命,所有活动家里人都不让我参加了,而且从警察那里知道,你是和我一起遇险的,爷爷肯定会调查你。”
听到秦雪这么说,吴明觉得脑门子上冒汗,问秦雪“你爷爷是不是穿着唐服,头发背着,看上去特别有文化素养。”
“对啊!”
吴明一听,赶紧盯着对面的老头,老头这个时候,又被吴明杀得够呛,正琢磨着棋路呢。吴明赶紧压低声音和秦雪说“我正和你爷爷下棋呢?”
“挺好,你输两盘,他心情高兴了,也许就不打你了。”
“啥?”
“该你了!”
秦爷爷这个时候提醒吴明了,吴明拿起马,这马脚过去,老头又死棋了。吴明咬着嘴唇,心里想着秦雪的话,琢磨着,这时候真有点举棋不定了。又看了看秦爷爷,这老头似笑非笑的。
“将军!”
吴明的马落了下去,老头一下子就变了脸色。举起拐杖就挥了过来,吴明抱头鼠窜,嘴里喊着“哪有输了棋打人的。”
“你个小屁孩,我想打你,就打。和输了有啥关系!”
明明有关系的吧,吴明也无法解释,转了几圈,发现周围都是乐呵呵看热闹的,也没有人阻拦一下,大家都知道,这秦老头脾气臭,但人正,以前是做警察工作的,打人,估计是这小子做啥错事了。
吴明没有办法,干脆凭着自己比老头利落一点的身手,逃出了小区。出来以后,吴明平稳了一下心情,这才给秦雪打了电话,秦雪在电话那边咯咯哒的乐,最后才说,爷爷刚才打电话把吴明的联系方式要走了。
吴明心里没着没落的,和这种老头纠缠在一起,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俗话说,家有一老如有一宝,但那是人家的宝贝,老秦家的护身符。自己让秦雪深陷险境,这老头还不知道咋对付自己呢?
为了这,吴明一夜都没有睡好,第二天还没有下班呢?秦爷爷就给吴明打了电话,让吴明和他出去一趟,吴明才不想和这个臭脾气老头出去,就推脱说,自己还在上班。
秦老头生气的把电话挂了,吴明如释重负,想着这样的老头该拒绝都得拒绝。可是没过多一会儿,就看见门口停了一辆黑色的奥迪车。
这开奥迪的也吃快餐,肯定是司机吧,吴明想着就迎了出去,准备给客人开门。他刚走到门口,就看见司机恭敬的把门打开,秦老头穿着趿拉板从车里下来了。
吴明突然有了转身逃跑的冲动,秦老头也不和吴明,径直走进去找老板,也不知道和老板说了啥,出来的时候,秦爷爷就瞪了吴明一眼,说了一句“跟我走吧!”
“爷爷,我这上班呢?”
“老板给你一天假,走吧!”
吴明第一次坐奥迪车,感觉里面真的是太豪华了,就觉得自己这脏兮兮的裤子,坐在这就不得劲,在里面蹭啊蹭的,坐不住。
“你是奋斗乡的?”
“嗯!”
“我听小雪说你是送葬人?”
“嗯!”
“你认识三爷吗?”
“嗯!”
吴明本来是下意识的答应着,听到这个问题,一下子就抬起头来,臭老头认识爷爷?于是补充了一句“三爷就是我爷爷。”
“我和你爷爷认识,你小时候,我还抱过你呢?”
“我不记得了。”
“你记得个屁,那个时候,你爷爷刚把你从坟圈子里捡回来,我让他把你交给国家,他偏偏要自己养着。”
臭老头连自己的身份都知道,吴明不知道该说啥了。
秦爷爷叹了一口气,说自己的一个老战友去世了。这个老战友生前就不消停,死了以后,肯定不会这么轻易的走了。秦爷爷还说,等到了那里,要是有啥不对劲的地方,让吴明帮着调理一下。
吴明没说话,他不想帮这个忙,但看看秦爷爷身边的拐棍,也没敢说。
车很快就到了,死得是一个退休的老干部,他的儿子现在正在任职,所以场面办得特别气派。吴明扫了一圈,最后把目光落在一个站在外面,来回踱步的人身上,心里觉得不对劲,可是又说不啥来。
秦爷爷招呼着吴明进去,却被门口的人拦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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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污秽之气()
这户人家姓张,死的张老头当年是土地局一个两袖清风的好官。后来,他把自己的儿子张绍强安排到了土地局,张绍强因为父亲的关系在工作上顺风顺水。这个张绍强还很会看人脸色,懂得恭维,即便父亲退休,他也没有被打压,反而做到了副局长的位置。
如今的土地局可不是当年的土地局,油水很足。张家老头死了,来随礼的人太多,张绍强就定了一个规矩,随礼1000块的,才能到院里的灵棚给张家老头鞠躬。
门口是张家的一个亲戚,尾巴都翘到天上去了,看到秦爷爷领着吴明就往里面走,赶紧拦着,嘴里吆喝着“老头,你干什么的?”
“兔崽子,你管我干什么的?”
这个小子没看见秦爷爷从车上下来,听秦爷爷口气横,就上下打量了秦爷爷一眼,秦爷爷穿着的唐服都磨出了毛边,脚下的趿拉板也是旧的,光着脚丫子,干巴巴的脚面。
“老头,就你这张臭嘴,我就应该把你撵出去。不知道是谁死了吧,那可是张局长的爸爸,是天生的贵人,今天来拜访,哪个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
吴明听了扫了一眼,发现来的人,都穿得很正式,西装革履的,吴明和秦爷爷这一身装扮,确实有点像火烈鸟中的鸭子,格格不入。
“贵人,就老张那怂样,也叫贵人。小兔崽子,让开,我和老张蹲在路边啃地瓜的时候,你妈都没出生呢。”
秦爷爷说完,就往里走。这个看门的也是一根筋,一把就抓住了秦爷爷“就算当年你与张老爷子是朋友,但这五年分层次,十年分阶级,你要是想进去可以,把份子钱随了。”
“都是社会主义的人,分个屁阶级。”
秦爷爷这火爆脾气,说着就要急,拐棍都举起来了,吴明赶紧拦着。悄悄的问秦爷爷“带钱了吗?”
“带了,小雪他妈妈给我准备了一个红包!”
秦爷爷说着把红包拿了出来,摸着挺薄的,可吴明打开一看,都是崭新闪亮的红票子。秦爷爷也不知道红包里多少钱,一看吴明拿出来,也吓了一跳。
吴明把红包递给了看门的,看门的拿出了一点,立刻换上了笑脸,恭敬的和爷爷说“您往里面请。”
秦爷爷嘟囔了一句,这都是什么人啊?说完之后,有点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那个红包,心疼的呲牙咧嘴。吴明看见了呵呵一乐,扶着秦爷爷的胳膊说“别心疼了,一会我帮你挣回来。”
“我哪有心疼!”
秦爷爷嘴硬的说,进了院子,里面都是一些这个城市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们可知道秦爷爷是谁,公安局的老局长,手下的门生遍布整个公安系统,就算是现在,想弄死谁,也是说句话的事儿。
大家纷纷行礼,张绍强也出来了,脸色蜡黄蜡黄的,他恭敬和秦爷爷说“秦大爷,您来了。”秦爷爷根本不看张绍强,鼻子里哼了一声,转头就朝灵棚走去。
吴明倒是笑着说“刚才在门口,被你们看门的堵住了,说句话也不好听,拿了份子钱才让我们进来。”
张绍强一听就吓得变了脸色,他清楚的知道秦爷爷的性格,和他爹一样,都是两袖清风额官,就算一点点**的风气,也看不惯。
这时,秦爷爷喊吴明,笑着给别人介绍说“这是我外孙。”
听到的人面面相觑,谁也不知道秦爷爷就一个儿子,现在做生意,连女儿都没有,哪来的外孙。不过,秦爷爷在这里资历最高,别人也不敢说啥,只能应承着答应着。
张绍强趁着这个功夫,出去了一趟,好半天才回来,回来以后脸色还不太好,要是因为外面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亲戚,把这些老干部给得罪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吴明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和秦爷爷悄悄的说“一会儿,张绍强和你说话,你故意不搭理他,给他脸色看。”
“老张都死了,我为难他儿子干啥。我是来帮忙,不是来添堵的。”
秦爷爷不高兴的说。
“还想不想把红包要回来了。”
秦爷爷想了想,扁着嘴,还是答应了。吴明会心一笑,看着张绍强走过来,就赶紧掐了掐秦爷爷的手心,秦爷爷翻着眼珠子白了一眼张绍强,一句话都没有说,转身走了。张绍强的汗水立刻就下来了。赶紧拉着吴明问“这是咋了?是不是还和看门的怄气呢。”
“老爷子那么大的官,怎么会和一个看门的过不去,主要是这个葬礼有不对的地方。”
“你小小年纪还懂这个?”
“稍微懂一点殡葬的学问,张叔叔,你这两天是不是心里跟长草了一样,拉出的粑粑一股子难闻的腥臭味。”
张绍强本来就是为了讨好秦爷爷,和吴明多说两句,也没有把吴明当回事。但吴明这两句话说到电子上了,这两天张绍强特别的难受,要不脸色能蜡黄蜡黄的吗?
张绍强赶紧问“这是啥讲究?”吴明嘿嘿笑着说“钱这种东西,是污秽之物,自然有一股腥臭之气,你们老爷子不喜欢,就扔给了你。等葬了老爷子,你就得大病一场。”
张绍强听了挺为难的“这礼尚往来是中国人的习俗,家里有白喜事,哪有不收钱的道理。”
吴明点点头“也对,也对。你找人去河边打一盆清水,放在收礼的桌子上,送礼的用清水洗手,这事就解决了。”
张绍强觉得这法子好,就照办了,让人开着车,去河边弄了水,放到台子上。过了没有多一会儿,这张绍强的肚子还真不疼了。
“这心里长草是咋回事?弄得我心烦意乱的。”
听张绍强这么一说,吴明的脸色就变得很难看,小声的说了一句“这事可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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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棺沉如山()
张绍强其实不咋信这些江湖术士,看着吴明的脸色,表面没啥,心里就冷笑了,这全是套路,无非是把事情说得重点,多收一些钱。
张绍强做了好几年副局长,手里也不缺钱。但他不知道怎么开口说,这钱被骗了是小事儿,要是让人知道,自己被一个江湖术士给骗了,这面子就丢大发了。
“你说出来,我看看难办不?”
吴明老实巴交的点点头,张绍强心里就想,戏还不错,看你怎么演。吴明瞅了瞅张绍强,指了指棺材,那棺材是楠木做的,上面精雕细刻的一个寿字,这种棺木价值不菲。
“难道棺木有问题?”
“不是,是这祭拜的人里面,有人和你们家老爷子犯冲。老爷子觉得不舒服,你心里就跟长毛了一样。”
“相冲是啥意思?”
“就是属相相冲,老爷子属啥?”
“属鸡。”
“鸡?”吴明琢磨了一下“鸡冲兔子、自刑。”吴明说完,看着张绍强直发愣,就赶紧解释着说“相冲,是意见不合。相刑,是性格不合。所以,这两种属相的人,您都得请他们出去。“
张绍强一听就变了脸色,要是吴明说要钱,这事怎么都好办,把属兔的和属鸡的请出去,这事太难办了,别人不说,这秦老爷子和父亲是战友,同岁。进门的时候,就生了气。这会正在棺材不远处坐着,谁看都知道,眼泪快掉下来了,这是老战友的情感,不可磨灭。要是这个时候,把秦老爷子请出去,那不是自找死路吗?
“这个可不行,能不能用个折中的办法,比如破财免灾之类的?”
张绍强听过属相相冲的这种事情,他还想着,吴明可能是想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