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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没有把握叶锦辉会赢,可己方现在明显骑虎难下,输人总不能输阵。
这五千两银子,算是叶三太太从娘家带来的全部压箱银子和这几年攒下的梯己了,因有叶思明拿着杨姨娘的东西去赌博这件事在前,叶三太太便一直防着叶三老爷,想以自己陪嫁丫鬟的名义在福州置一份私产的用的。
那婆子虽有些不舍,却不敢违抗主子的命令,只得将银票拿了出来。
黎茵彤也掏了掏荷包,拿了一张五十两的银票出来,“我没什么银子,但我和叶妹妹一见投缘,便也算上一份吧。
有她起头,后面又跟了一群小姑娘,嘻嘻哈哈地送银票过来,五两十两,五十两,一百两不等。
“叶姑娘的功夫是叶老太爷亲自教的,若是不能驯马,她会和骆姑娘打赌?”
骆家那边见叶三太太拿了五千两银票,忙悄声笑道:“叶老太爷祖籍武昌府,不过是靠着打鱼为生的渔民,还驯马,做梦吧!“
马上有太太拿了银票出来,放在了骆姑娘这边,不一会儿就堆了一叠。
叶锦月也命丫鬟哈的了三张一万两的飞钱券过去,“这是我阿娘临离开叶家的时候给我和我两个弟弟的,既然大姐想玩,我们也不妨拿一些出来,大家一起乐和乐和。”她现在只希望对方拿不出这么多钱,好将赌局取消才好。
经她这般一拿,算起来,仍旧是叶家这边多一些。
骆夫人那边半晌没人说话。
不过是出来赴个宴而己,根本没人带这么多银钱在身上,但骆夫人又不想被叶家比下去,悄悄地朝自己的侄女比了一个五。
那姑娘一下子满面红光地站了起出来,洋洋得意地道:“我表姐和人赌,我这做表妹的,自然不能干看着,我出五万两!”
骆家的管家很快将飞钱券拿了出来,也放了上去。
叶锦辉便笑看了黎夫人一眼,“不过是赛一场马罢了,不如彩头就到此为止吧?不然这么下去,只怕诸位连中饭也要往后推迟了。”
骆夫人本想说叶家这边拿出来的银子没有自己那边多的,但想到叶锦辉无论如何也赢不了,就也没有出言反驳。
骆家的下人已经给那匹烈马配了马鞍,使人牵到了马场。
骆家的马场很大,秋风阵阵而来,黎夫人请了右布政使家曹夫人,参政使家贺夫人一起,将两边的银子都数清了,装在了干净的布袋里,用绣花针缝了起来。
“叶姑娘这匹既然是未驯的烈马,只怕跑起来会不好控制,等下赛马一旦开始,各位切记不可离得太近。”黎夫人交待众人道。
骆姑娘扬起下巴:“想必叶妹妹驯马也需要时间,我这这赛马场圈刚好十里,咱们以十圈为限如何?”
万一叶锦辉真能驯得了这匹马,那她就要以耐力取胜了,又可以得到一个大度的美名,何乐而不为?
当然,这里面也有坑等着叶锦辉。
因为骆姑娘发现,叶锦辉虽然带来了骑装,便却没有护腿的工具,看她那纤纤弱弱的模样,等下马儿一跑起来,马鞍非得把她大腿里侧全给磨烂不可!
到时候叶锦辉不但要失去大批的钱财,还要废掉一条腿!
若再因为这件事让叶家的几房内斗起来,那可就太好了!
黎茵彤看着骆姑娘那得意洋洋的面孔,忽然悄声向叶锦月道:“告诉你家大姑娘,以后远着骆家一些,高家和骆家曾有议亲的打算。”
叶锦月一怔,喃喃地道:“原来如此,谢谢姐姐解惑。”
高泰虽然纨绔,但高泰和骆姑娘却有青梅竹马的情分,不然也不会这么针对叶家,至于骆夫人本就是高泰母亲林夫人的表妹,自然不忍看着表姐中年丧子,早发过誓要为她报仇,不然骆家也不会一来福建就针对叶家。
叶锦辉已经利落地翻身上马,如翩翩而落的彩蝶一般,引得黎茵彤一声娇呼,“以后有空咱们找你大姐姐教咱们骑马吧?”
叶大姑娘上马的动作,简直太引人注目了!
哪想黎茵彤话音未落,那马儿却忽然立了起来,不少姑娘惊呼出声,有些人更是捂住了眼睛不敢再看,担心叶锦辉会因此掉下来。
叶锦辉此早有准备,伏在马背上抱住了它的脖子。
那马儿见竖起甩不掉背上的麻烦,腾空而起,如离弦之箭一般朝前冲了出去,不过几息的功夫已经超过了骆云袖的马。
骆姑娘不但不着急,反而勾了勾嘴角,若是叶锦辉控制不住这匹烈马,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被这匹马给甩到地上,到那时候不死也伤!
如此,高泰的仇她也就算是给他报了!
还好骆家的马场是用高墙围起来的,那马并没有往上撞,不过因为速度太快,连凉爽的秋风也变成了呼啸的声音,刮得叶锦辉的脸生生的疼,好在她有骑快马的经验,早用丝巾蒙了脸。
马场的另一端,一个男子紧紧地盯着那枣红马,正不悦地报怨同伴,“阿旭,我今天只怕是亏大了!”
那称阿旭的男子也朝那枣红马看去,“这是你亲自捉到的那匹马?”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39章 赢了()
另外那名男子凝神看了一下,“正是。”
说话间,那枣红色的骏马已经腾空而起,直接从骆婉清所骑的那匹马上空跃了过去。
骆婉清看到的时候,那团红影已经到了自己的头顶上,一阵无边的恐惧就像网一样将她笼罩了起来,让她不由自主地握紧缰绳,夹紧马肚朝前冲去,身后传来一群少女的惊呼声,“骆姐姐,小心啊!”
哪想那红影却已经掠过骆婉清的白马,又朝前面冲了去。
骆婉清咬了咬牙,打算让自己的坐骑超过叶锦辉,哪想不管她如何催促,就算是拿鞭子抽,她那坐骑皆不能超过叶锦辉的红马,似乎非常怕那红马一般。
“不愧为汗血宝马,其他马就算是被抽死也跑不过它,后面在跟马过不去的好像是婉清?”阿旭看着离已方越来越近的姑娘们,问另一名男子。
骆婉清也看到了前面的两位少年,抽马的动作更急了。
没想到林旭居然也在这赛马场上!
若是她能得了第一,他肯定会对自己另眼相看吧?
骆婉清身后的姑娘们显然也看到了眼前的少年,有人甚至惊呼出声,“林旭!居然是林旭!”
林旭,闽地第一世家莆田林家长房长孙。
相传他们这一房才是妈祖的嫡枝血脉,历朝历代受天后娘娘庇护,不知出了多少文臣武将,不然也不会出历经几百年依然屹立不倒。
然而,林旭则是林家长房的嫡长孙。
相貌俊美,风姿极佳,更兼文采武艺,样样出挑,俨然是大家公认的闽地第一才子,一举一动不知牵动了多少姑娘的芳心。
小姑娘们无一不想在林公子面前表演一下骑术,奈何骆婉清的马儿现在被抽得狠了,又怕前面的汗血宝马,反倒真的开始减速了,骆婉清减速,她们自然也跟着减速,难不成自己等人还敢让骆大姑娘得个未名不成?
也有小姑娘内心不服,明明说好众人赛马,偏叶锦辉和骆婉清赌了起来,她们这些人跟在后面跑算怎么一回事?
三圈以后,渐渐地拉开了距离。
叶锦辉明显地感觉到枣红马变得温驯起来,速度慢慢地减了下来,她便松了手里的缰绳,斜坐在了马上,后面的众人又是一阵惊呼。
叶锦辉这也太把赛马当成儿戏了吧?
骆婉清更想趁着这个机会超了她,哪想无论她如何抽打,那白马无论如何也不肯超了枣红马。
“婉清就算急白了头发也没用啊。”林旭轻笑着摇头。
两人不多久就到了马场的入口处,唯有上前给一群夫人太太们见礼。
自有下人们将比赛的事鹦鹉学舌般地学给了二人听。
骆清枫微微叹气,向林旭道:“婉清被我阿娘给娇纵得不成样子,没有这种经历她永远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他本是想顺着妹妹的意思让她慢慢地和林旭产生感情的,现在看来只怕希望不大了,因为他发现林旭几乎目不转睛地盯着骑在那匹枣红马上的姑娘。
叶锦辉也没想到会是这种结果,本来她已经做好被磨伤腿的准备,大不了找师姐要一些药膏擦一擦了,没想到就算她减速对方也不超过自己。
但无论如何在马上变换坐姿,总是有些累,叶锦辉甚至站在马背上伸了几个懒腰。
反正自从跟着尉迟亦澜学习那呼吸吐纳术两年之后,她已经身轻如燕,别说可以在马上站着伸懒腰,就是站着让马跑个一盏茶的功夫也不成问题,不过是因为她跟这枣红马不熟,不敢造次罢了。
叶锦辉把握着时辰,将将在午时之前结束了这场比赛,毫无意外地赢了。
黎夫人面带笑容地将那些银票连同首饰一起给了叶锦辉。
叶锦辉笑道:“银票我拿着就好了,至于这些首饰,各位妹妹自己拿回去吧,不然你们高高兴兴来赴宴,走的时候身上连首饰也一概全无,岂不是让人误会骆姐姐家。
她自然知道骆婉清针对她,不过看在对方送了她这么多银子的份上,她就不再跟对方计较了。
骆夫人咬牙道:“愿赌服输,叶姑娘既然赢了,东西就好好地收着吧,至于这些姑娘们的首饰,该由我骆家出才是。”不然以后谁还愿意追随骆家?
不过,骆夫人说这话的时候,心里已经开始滴血了。
这些首饰,全都是她以后留给婉清的嫁妆啊!
没想到却以这种方式送了人。
这场骑术,她本是要为自己家的女儿扬名的,没想到成全的却是她的对头叶家!
骆夫人气得脸红一阵白一阵
就是骆婉清也没想到自己会输,而且还输了这么多东西出去,只怕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成为闽地的笑柄吧?
再想到自己心仪的人也看到了这一幕,骆婉清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才好,但却不得不撑着一张笑脸继续招呼客人,内心里别担多煎熬了。
然而,午宴的时候,和叶锦辉一桌的小姑娘们却没有遵守食不语的礼仪,非常好奇地问叶锦辉,“叶姐姐,你怎么在马上站了起来,难道你就不怕摔倒吗?”
叶锦辉不过一笑,“因为我从三岁起就开始习武了,到现在已接近十载,站在马上并非什么大的成就,若是功夫好的人,此时已经能够飞檐走壁了。”
毕竟叶锦辉才是土生土长的闽地人,她能赢了骆婉清,大多数闽地姑娘还是挺高兴的。
“叶妹妹得了这么多银子,准备怎么花?”另有人问了起来。
叶锦辉淡淡一笑,“从今个儿,凡是姐姐们去如意坊选衣裳,这银子便由我出了!至于剩余的银子,就捐给卫所里的将士们吧,这些年闽地一直不太平,大大小小的仗的打下来,最缺的还是钱。”
这下连黎茵彤也忍不住插话了,“一共应该超过十万两银子吧,叶妹妹当真说捐就捐,眼也不眨一下?”
也有那不怀好意的人,忍不住道:“叶妹妹祖父是总兵,至于捐不捐钱,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左手倒右手罢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240章 一哭二闹()
叶锦辉却根本没理会说风凉话的人,只向黎茵彤道:“自然是不眨眼睛,我有如意坊的股份在手,根本不会缺银子花。我我到时候会把银子交给白兴志白大人,白大人的帐目每年年终张榜公布出来,心有疑问的年未去看白大人贴出来的告示就好。”
一个默默地吃菜的圆脸姑娘终是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下白凌芳谢谢叶大姐姐对家父的赞誉。”说着看了刚才质疑的人一眼,“叶姐姐行事之风,完全可以直追贵府的安国夫人,实在令人佩服。”
黎茵彤笑道:“叶家的姑娘本就是安国夫人一手养大,自然跟她老人家很像了。”
刚才质疑叶锦辉的姑娘却仍不肯死心,“我记得这些银子当中,其中有五万的飞钱券是叶二姑娘所有,说是其母所留,不知这位叶二太太去了哪里?叶大姑娘花起自家堂妹的银子倒是如流水一般。”
叶锦辉看了那位咄咄逼人的姑娘一眼,“你又是谁?父兄是什么官职?”
那姑娘一下子涨红了脸,“难道叶大姑娘和人说话,还先看门第?”
叶锦辉笑了笑,“你父兄若是陛下身边的锦鳞卫,自然可以盘问百官,要不你这么抓着我叶家的内宅不放,有搬弄是非的嫌疑。我记得你刚才自称是骆姑娘的表妹,你一下子拿了五张一万两的飞钱券出来支持自己的表姐,你父兄到底是做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