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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先从这里走出去,让程金枝尽快安定下来得到救治,他才能留出心来去反击和报仇。
“殿下,殿下您在哪儿啊?殿下——”
沈钧和下属急切的声音从不远处盘旋而来。
如今火势已经越来越大,四面八方全是跃动跳窜的火光,让人已经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
高珩抱着程金枝一步步地朝前走着,呐喊回应着前方的沈钧,但由于灼热烧焦的烟雾不断地窜进口鼻,让他难以大声地开口说话。
他手上下意识地揽紧了程金枝,正感觉自己离那片叫喊声越来越近时。
突然间,只听头顶传来“嘎吱”一声,他警觉地抬头一看,只见房屋上横梁因为受不住烈火的侵蚀断成了两半,正直直地朝着自己砸下来。
他眉峰一颤,千钧一发之际,以极迅之势将程金枝护在怀中,翻身滚到了一边。
虽然躲过了横梁的袭击,捡回一条性命,但由于地上到处都是燃烧的火焰,高珩的背上还是被大火所侵蚀,很快就烧到了几处皮肤。
可是此刻此刻他已经顾不得灼烧的疼痛,而是重新站起身来,抱着程金枝毅然决然地快步朝前走着。
在心里对自己发誓,一定要从这里走出去!
终于,就在高珩逐渐加慢脚步,觉得愈发难以喘息时,遇到了进来救助的沈钧等人。
“殿下,您没事吧!”
沈钧激动地迎上前来扶过高珩,在看到他怀中全无知觉的程金枝时,不由有些惊讶,又有些不忍地收紧了眉宇。
“王妃她。。。。。。”
“立刻传召太医去燕王府候命,我要带她回去。”
高珩脸色沉重地说着,刚抱着程金枝走出门口咳嗽了两声,身后便传来了一阵东西倒塌的声音。
紧接着,整间屋子因为受不住大火的炙烤已经摇摇欲坠,
再晚一分,不仅外头的人进不来,里面的人怕是也出不去了。
“快找些人来救火,再不救,其他屋子也该着了!”
这时,见火势已经难以控制,这座宅院的护卫和侍从才在命令之下急急忙忙地端着水前来灭火。
“这些阴险小人,刚才王妃在里面的时候一个个都无动于衷,真该千刀万剐。”
沈钧愤然地咬牙说了一句,将佩剑重重地指在了地上。
“这笔账,我当然会一个个跟他们算清楚,但是现在当务之急,是先送金枝回去。”
高珩皱紧眉头,眼中霜雪凛然,看着怀中气息微弱的程金枝,终是强压下心头的仇恨朝大门口走去。
“三弟,你当我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吗?”
正在这时,身后却突然响起了一个扎人耳膜的声音,让高珩骤然收住脚步,脸色一沉。
周身像是瞬间凝结上了一层厚重的寒霜,逼人的寒气之下,让人不自觉地想要近而远之。
“你还敢出现,看来你是真的不怕死。”
高珩转过身来将视线落在太子身上,见他脸色欠佳,肩膀上正裹着纱布,正被两个侍从扶着徐徐走来,眼角不禁流下了一丝诧异之色。
但很快就被浓重的仇恨和冰冷寒意所代替,再也看不到眼底其他任何的情感流动。
“哼,你这么说是在威胁本宫吗?”
太子冷哼一声,微微调整了一下气息,这才扬起下巴故意装出一副泰然自若之态。
可眼中分明映照一抹深重的不甘与愤怒。
“你还真是厉害啊,竟然能在即将破晓之时,找到这里来。”
他的言辞间满是怨毒的敌意,沉吟片刻,随即将目光落在高珩怀中的程金枝身上,幽幽地动了两下眼睫。
“不过你有本事找到这里来,可也得有本事把她带走才行。”
第三百六十九章 赶尽杀绝()
太子怎么都没有料到自己会棋差一招,竟让高珩找到了这处他精心布置的隐秘所在。
不仅如此,还在危急存亡的生死关头救下了程金枝。
反倒让他成了那个竹篮打水一场空的人。
虽然不可否认,在看到高珩的那一刹那,除了本能的惊讶之外,他心里实则还留有一丝因为迫害程金枝而产生的心虚和畏惧。
他也知道程金枝在高珩心里至关重要,如今受到此等折磨,高珩绝不会轻易了结此事。
可一想到自己费心策划的这一切功败垂成,再想到因为程金枝而所受的身体的伤痛,他就再也按耐不住心底那汹涌而来的不甘。
势要扭转败局。
“皇兄,没人告诉过你,太作恶多端,任意妄为,是要付出代价的吗?
听到太子毫无忏悔之意的挑衅,高珩只觉那团被他强制压抑的怒火从心底漫上了胸口。
虽然整个人都显得平静异常,但是每个字都凛冽如锋,寒气逼人。
眼中的神采更是如千年寒冰般凝结不动,让人心生惧意之余,更不敢直视。
“哈哈哈,代价?”
太子闻言故作不屑地扬声一笑,甩开身旁侍从搀扶的手,忍着肩上的伤痛走近高珩。
“那本宫倒要看看,你能让本宫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话音刚落,只见他突然眸光一深,像是发出指令一般抬了抬手。
一时间,原本正在原地待命的护卫全都拔出佩剑上前一步,显然有大动干戈之意。
而高珩的手下见状也全都做出了反抗的攻击之态,但从光从人数上来看,太子这方并无优势。“光凭你这些人,就想困住我?”
高珩侧过头冷冷地瞟了四周一眼,看着太子泰然自若的样子,心里不禁生出几分古怪。
隐隐意识到,他之所以如此气定神闲,一定已经做了其他充足的准备。
“是啊,光凭这些人确实困不住你。”
太子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随即意味深长地笑道:“三弟,你知道刚才你的人闯入多时,本宫为何迟迟没有派人出来阻拦吗?那是因为,本宫在寻思着给你准备一份大礼。”
听到“大礼”二字,高珩心中一紧,目光沉沉地聚拢了眉峰。
与此同时,周围突然传来了一阵细微的响动,他抬头一看,只见四面的屋顶处不知何时已经布满了一众身着灰甲蓝盔之人。
这些人手中,全都拿着赤色的弓箭。
而他们拉弓瞄准的方向,正是高珩和他带来的人马。
“是城防营的弓箭手!”
沈钧一脸震惊地看着围在四面八方的弓箭手,下意识地挥剑挡在了高珩面前,将视线紧紧地盯在了太子身上,情绪显得很是激动而严峻。
“太子殿下,你想干什么!难道你想弑杀皇子吗?”
虽然太子的险恶用心已经昭然若揭,但高珩还是立在原地收紧两颊,没有开口说任何话。
转言之,他根本不知道,此刻还能说些什么?
无论是对于太子心狠手辣的愤怒,还是对于当下身陷险境的忧虑。
都让他突然感觉到胸口那簇熊熊燃烧的烈火,不知为何,反而升起了一丝彻骨的寒意。
这些年来,他多次顾及兄弟亲情而手下留情,一再忍让的慈悲。
原来换来的,就是他人不断心怀恶意,几次三番张机设陷,将自己赶尽杀绝的机会。
即使高珩不愿意相信,但是按照如今的情形,太子确实就是如此计划的。
他此番也没有料到,经过上次在莅安侯府的教训之后,太子竟然还会再次动用城防营的力量去协助他继续做恶。
这一次,竟然还敢让如此明目张胆地想置自己和燕王府众人于死地。
但是转念一想,右卫大将林康如今仍是城防营的统领,这二人暗中一直都在互相勾结。
纵然上次因为太子因为私调兵马而惹怒了周帝,但是私底下又岂会真的有所收敛,放弃这股对他来说如虎添翼的武装势力?
此时此刻,按照这个男人争强好胜的个性,与其费尽心思一无所得,确实不如冒险反败为胜。
毕竟他做这么多的目的也是为了除掉自己,让燕王府一朝倾覆。
如今就算不能像之前盘算的那样达成所愿,却似乎更加觅得了一条更加事半功倍的捷径。
与其大费周折地逼自己去认罪,这样悄无声息地杀人灭口,岂非更合他意?
见高珩默然不语,只是目光沉重地注视着自己,太子以为他在为当前的处境所忧虑,于是便神情得意地勾起了唇角。
“三弟,你一定不知道吧,本宫为了保险起见,刻意找了个人在东宫假扮太子掩人耳目。所以不仅是宫中那些人,就连父皇此刻怕是都一直认为,本宫今日未曾踏出宫门半步。”
他语气轻飘飘地说着,转而抬头看了屋檐两旁的弓箭手一眼,眉间微挑。
“此处只是一间普通的宅院,与本宫没有半点关系,而现在这里就本宫和你两方人马,亲眼看到过的本宫,也只有你们这些人而已。只要你和你的人不能再开口说话,就没有人知道这里到底发生过什么。即便到时候父皇勒令追查,也找不到什么蛛丝马迹。反之,就算能找到,本宫也一样可以自圆其说。”
太子捂着受伤肩膀轻咳了两声,眼角掠过一抹痛苦的神采,转而调转脸色扬起了下巴。
从他和元鹏计划抓的程金枝的那一刻起,所有事情都在暗中谨慎严密地进行,没有走漏任何风声。
只要高珩今日无法从这里踏出去,他和手下的人再暗中撤走,所有对他不利的人和事也都会就此尘封埋没,只会留下各种惹人猜疑纷纷的谜团。
这件事的主动权,最后还是全部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杀人灭口,赶尽杀绝,这确实是你的作风。”
高珩冰冷一笑,语气平和而沉静,听不出任何的波澜起伏。
他将怀中尚在昏迷的程金枝轻轻地挪给身旁的沈钧,故意将每个动作都放得很慢。
“只是这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我你以为我能找到这里来,真的只是个巧合吗?”
第三百七十章 铤而走险()
看着高珩丝毫不慌不乱的动作和神采,反而使得太子心中疑窦丛生,有些诧异地抿紧了唇角。
尤其是听到高珩说的那句意味深长的话,更是令他原本已经有所改善的心情变得忐忑不安。
总觉得,高珩手中似乎还有什么可以逆转形势的王牌尚未扔出。
之前光顾着想如何将面前这群人一网打尽,让他一时没去思考高珩是如何寻到此处的。
只以为是歪打正着,或是皇天不负有心人的苦苦追寻,最后终于如愿罢了。
此刻听高珩突然这么说,让他不由收起眼角的得意之色,神情凝重地眯起了双眼。
“你不是想告诉我,你能找到这里,是有人指引你的吧?”
他故意装出不以为然的样子松动眼神,却见高珩从袖中拿出一卷卷成长条状的纸条,直接朝他掷了过去,正好被太子身旁的侍从给牢牢接住。
由于太子肩上有伤,手上不便,于是就让侍从将纸条展开递到了他的面前。
而当目光接触到上头那些道明此处地点的字时,他骤然绷紧脸色,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不可能,不可能会有外人知道这里!”
短短一瞬,太子脑中便掠过了无数个可疑的人物,整个身子都开始因为愤怒而轻轻地颤抖着。
如今陪伴在侧,保护他安危的这些护卫都是他经过精挑细选,武功高强的忠诚之士,每一个都已经在他身边效力多年。
即便称不上深信不疑,却也绝不可能会去帮着高珩出卖自己。
除此之外,便是此次与他合谋的南楚皇子元鹏。
元鹏和自己有莫大的利益关系,他为了跟自己合作都能忍痛牺牲多年的兄妹之情,没道理会突然调转枪口去协助高珩。
加之元鹏的那些随从皆是楚人,参与此次事件也只有屈指可数的几个,又都跟随元鹏多年,应当不会舍弃对自己主子的忠诚,反而去帮助一个周人。
在快速地思索过一圈之后,太子最终还是将所有的怀疑,都定格在了之前从窗户中投掷石子的,那个身分不明的神秘人上。
但是太子怎么也不愿意承认,这个人是自己众多的侍从和护卫中的一员。
在不明此人身份的情况下,如果这个时候自己狠下心来将高珩这批人痛下杀手。
到时候事情一旦闹开,他不知道要面临什么样的危机和指控。
极有可能是机关算尽,得不偿失。
“是谁,到底是谁。。。。。。”
太子咬牙切齿地手中的纸条攥紧在手中,因为太过用力而牵扯到肩上的伤口,额上已经渗出了一排细密的冷汗。
这种功败垂成的失落与愤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