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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手杀你只会脏了我的手。但是我保证,这个双龙戏珠发冠,就是你的下场。”
说是恢复理智也好,还是心中尚且还顾念一点兄弟亲情也罢,高珩终是将剑收回了剑鞘。
“岑长司,我要带金枝回府,剩下的,就有劳你善后了。这一切到底孰是孰非,你看的清楚,相信父皇也同样看得一清二楚。”
高珩神色冷寂地说完便走到沈钧身边,在目光感激地和他对视一眼之后,便重新抱起了程金枝。
“殿下,王妃她…没事吧?”
身后传来岑风关切的话语,高珩加紧手中的力道,语气温和而坚定地道出了一句。
“岑长司放心,我一定不会让她有事的。”
话音刚落,他便收敛神色,头也不回地走出了大门。
在跨出门槛的那一刻,高珩一直悬着的那颗心才终于得以放下。
像是肩上突然被除去了千斤重的枷锁,连呼吸都变得顺畅和畅快了许多。
他心里的确万般庆幸。
若非岑风及时出现,或许此时此刻,他已经将自己和身边的人逼入了万劫不复的深渊。
但是望着昏迷不醒的程金枝,高珩又深深地聚拢眉峰,眼中覆上了一层浓重的忧心之色。
“除去太子殿下之外,其余的人,全都给我拿下!”
身后响起了岑风果决的声音,也清楚地显明了他对于此事的立场和判断。
岑风又在危急关头救了他一次。
而这句话,也让高珩完全放下心来,抱着程金枝坐上马车,朝着燕王府奔驰而去。
“岑风,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想造反吗?”
太子心里本来因为高珩一事而怒不可遏,已经处于失控的边缘。
如今见岑风突然要对自己下手,更是像抓狂一般冲到了他的面前,眼眶中溢出的怒火险些能把自己的眼睫毛都给烧掉。
“刚才分明是高珩拿剑企图杀害本宫,你和你的手下都看得一清二楚。你别忘了你们屠灵司毕生的使命就是只效忠父皇,你如此包庇高珩,到底是何居心!”
“太子殿下,这个世上喜欢装模作样,故弄玄虚的人实在太多了。下官从来都不是相信自己亲眼看到的,就一定是真相。”
而面对太子杀人般的眼神和无比激动的情绪,岑风却显得很是平静,似乎全然不为所动。
“殿下上次私调城防军围攻莅安侯府就已经被陛下勒令警告,如今又私调弓箭手企图围攻射杀皇子,这样毫无法纪可言之事,下官不能不管。”
“住口!你对这件事情一无所知,你有什么资格妄下论断!”
太子抬手戳着岑风的肩头,整张脸都因为愤怒和怨气而变得狰狞扭曲。
“你听清楚,分明是他想要杀本宫灭口,本宫是为了自卫才调这些弓箭手来防身。本宫怎么说也是堂堂的太子,别说是调城防军,就是调禁卫军,本宫也照样有资格。而你,别以为父皇信任你,就可以在这里颠倒是非黑白!”
“那请问太子殿下,燕王妃呢?”
岑风收紧两颊的肌肉,容色肃然地迎上了太子咄咄逼人的目光。
“燕王妃和她腹中的孩子险些命丧火海,如今又身受重伤,难道也是燕王殿下做的吗?”
“这本宫可就不知道了。本宫也是听说她遭人挟持于此,念在他好歹也是本宫的弟媳,所以特地赶来相救。”
太子闻言整个人突然冷静下来,神情古怪地吸了一口气。
随即抬起眼帘瞪着岑风,眼角堆起了狡猾的笑纹。
“可是,当本宫带着人赶到这里的时候,她就已经身在火海之中了。”
第三百七十三章 心存芥蒂()
此时原本朦胧的天色已经完全亮透,天边红霞浸染,云彩斑斓,又是一个极好的天光。
“为什么我会在这里?皇兄呢?你们别拦着我,我要回王府!”
在京城城郊一处临湖而建的雅居中,元熹公主怒气冲冲地挥舞着手中的长鞭,试图挣脱看守的守卫,尽快回到王府中助高珩一臂之力。
这里虽然只是一间简易朴素的草庐,但是空气清新,四面景致宜人,而且鲜有人迹。
因为建在湖心中央,需要划船才能到达,有些什么人到访全都一目了然。
所以也是元鹏用来掩人耳目的秘密所在。
经过一夜的昏迷,此时药性已过,元熹公主已经完全恢复了意识。
可是她全然不明白,自己为何会突然陷入昏迷?
还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人莫名其妙地安置在了这个她从未来过的地方。
她只依稀记得,当时明明在和元鹏讨论关于官银旧案一事,一心想助高珩反击太子。
但是就在喝下手边的一盏清茶之后,她却突然觉得昏昏欲睡,很快便不省人事了。
虽然无数个疑问浮上心头,但元熹公主还是隐隐意识到,这一切都和元鹏脱不了干系。
似乎,他并不想让自己能够接触这件官银旧案,甚至并不想替高珩摆脱这场困局。
然而元熹公主不愿承认也不愿意相信。
毕竟元鹏对她这个亲妹妹疼爱有加,当初又一心助她嫁入燕王府。
于情于理,他都实在没有理由这么做。
不过此时此刻,元熹公主现在根本无心再去思索元鹏这么做的目的为何。
如今已是辰时,也就是太子与高珩商定的最后期限。
无论如何,她都要尽快回到王府中去。
而就在元鹏设下的那些守卫抵挡不住元熹公主毫不留情的长鞭,心里叫苦连天之时。
却见涟漪浮动的湖水之上,一只漆色光亮的独木舟绿波微漾,缓慢出现在视野之中,正朝着草庐这边徐徐靠拢。
而站在船沿上负手而立的人,正是衡王元鹏。
昨夜高珩突袭花衣巷一事,他自然已经有所耳闻。
只是和太子一样,他也完全没有料到,就在他以为此番一定志在必得时,竟然会被高珩追查到程金枝的下落。
不仅如此,后头竟然还杀出了岑风这号难以对付的人物。
而且最让他心存芥蒂的是,太子竟然会狠下心来,把程金枝和她腹中的孩子活活烧死在房中。还调出城防营的弓箭企图对高珩赶尽杀绝。
他虽然自认并非慈善仁德之人,但是在这件事上,太子如此冲动和无情的所作所为,确实让元鹏心中升起了一股不适之感。
事到如今,这场棋局的形势已经处于一片混乱之中。
屠灵司既然已经介入,周帝必然会插手此事。
但是至于具体的情况如何,他却并非一清二楚。
只是,元鹏作为这件事最隐蔽不可暴露的人物,必须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局外人,不能在这个关键时刻与太子有所接触。
不过依他所料,从派人抓走程金枝开始,所有事全都是在暗中神不知鬼不觉地秘密进行,几乎没有留下什么可以让外人有机可乘把柄。
只要太子死咬自己与此事无关,光凭高珩的一面之辞,应当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
他此刻眼前最为牵挂和顾虑的,到底还是已经对自己产生怀疑的元熹公主。
如果自己当初三缄其口,直接在她面前否认太子与官银旧案之间的联系。
现在便能省去许多节外生枝的麻烦。
因为他很了解,自己这个妹妹,绝非是个轻易能够糊弄的人。
“我就知道你醒来之后,一定会大吵大闹地想要拆了我这间草庐。”
纵然此事的心情复杂而沉重,可当着元熹公主的面,元鹏还是装出一副平静从容的清闲之态,说笑着踏下了船板。
“是皇兄你在我茶里下的药,也是你让人把我送来这个地方的,对不对?”
一看到元鹏,元熹公主便抿紧双唇,神情严峻地迎上前来,问出了心中的疑惑。
但是纤长的眼睫却在微微颤动,似乎有些害怕听到元鹏肯定的回答。
“是我。”
见元熹公主直言不讳,元鹏也知道自己无法隐瞒,于是便拧紧目光,认真地点了点头。
“但是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好。”
“为我好?”
元熹公主闻言眸光一紧,眼中的责备和诧异之色同时溢出了眼眶。
“你将我困在这个地方,让我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夫君深陷险境而不能出手相助,这到底是哪门子的为我好?”
“熹儿,燕王已经没事了,你放心吧。”
元鹏抬手拍了拍元熹公主的手臂,嘴角泛起一丝安慰的笑容,却有些不敢直视元熹公主凌厉的双眸。
“这…这到底发生了什么?皇兄,你究竟有什么事瞒着我?”
面对元鹏这看似有意回避,却又至关重要的回答,元熹公主心里虽然对高珩如今的处境松了口气,心里的疑惑却还是没有得到丝毫的缓解。
反而有增无减。
因为在她看来,元鹏越是这样有不敢直面问题,就越能证明,这背后一定隐藏着自己所不知道的秘密。
“熹儿,官银旧案一事牵连太广,你不该参与其中。皇兄做这一切都是为了保你平安无事。如果你还相信我这个兄长,就别再问了。”
元鹏仍旧没有为元熹公主释清心中的疑惑,而是在眸色深重地眺望了一眼烟波浩渺的湖面之后,转而回过头来,抬起双手扣在了元熹公主的肩头。
“皇兄,我当然相信你。”
望着元鹏隐忍而充满苦衷的眼神,元熹公主心头一软,有些犹豫地动了动嘴唇,欲言又止。
在这个与故国远隔千里之遥的陌生之地,她若是连这个兄长都不信,她还能相信谁?
况且从小到大,她就一直对元鹏所说的每句话都深信不疑。
于是默然半晌之后,终是暂时按耐住心中疑惑和复杂的情绪,转过身去深吸一口气,神情复杂地道出一句。
“在我心里,你是这世上唯一不会骗我的人。”
第三百七十四章 恶意欺心()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但是元熹公主话中的深意,元鹏早已听得一清二楚。
即使她没有再追问下去,可在她心中,或多或少还是对这个一直以来为她所深信不疑的兄长,产生了一些零星的芥蒂。
她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地劝服自己,元鹏是有苦衷的。
无论他瞒着自己多少事,终究还是不会牵扯上利用,欺骗,伤害这些字眼。
如今也只有回到王府,她或许才能了解清楚一些事情的来龙去脉。
也只有亲眼看到高珩和燕王府已经平安无事,她这颗悬着的心才能完全放下。
“皇兄,我现在想回王府,你应该不会再拦着我了吧?”
她从薄雾弥漫的湖面上收回视线,眼波流转,朝着元鹏挤出了一个牵强的笑容。
“照你不依不饶的性子,怎么不问问,燕王为何能脱离险境呢?”
而元鹏眉睫轻动,看出了元熹公主脸上闷闷不乐的神采,便故作轻松地开口试探了一句。
因为他此刻心中也在疑惑,高珩之所以准确无误地寻到程金枝的下落,真的只是巧合吗?
“如果皇兄想告诉我自然会说,如果不想告诉我,就像刚才那样,我问了也是白问。”
元熹公主微一耸肩,将手支在身旁的木栅上,故意唉声叹气地垂下了眼帘。
“熹儿,我一直都在跟你说,有些事情,你知道得越少越好。皇兄只希望你能和自己心爱的人开开心心地过日子,其他的,你不用插手。”
元鹏见状也转过身来靠近阑干,朝着这片皱碧叠纹的湖面轻轻地闭上了双眸。
“不过我可以告诉你,是燕王亲自带人从太子手下把程金枝救回来的。所以换句话说,是他自己救了自己。”
“什么?”
听到程金枝已经被高珩救回王府,元熹公主气息一滞,眼中闪过了一抹失落之色。
随即低下头去,带着感慨而又有些自嘲的语气,幽幽地道出一句。
“他终究还是找到了程金枝。”
“他是找到了,但是我也打探到,程金枝险些被人放火烧死,身受重伤,恐怕连腹中的孩子也难以保住。虽然外人不知道到底是谁所为,可你我都是心如明镜。”
元鹏语气沉重地说着,心里不禁为程金枝感到了一丝淡淡的惋惜和怜悯。
但是在身旁的元熹公主听来,反而让她心中生出了些许愉悦的情绪,只是并没有显露在脸上。
即便她不愿意承认,事实却是,原来自己是如此地憎恨程金枝。
“这个太子,竟然这般心狠手辣,恐怕就算让他杀了自己的亲兄弟,他也一样下得了手。”
她故作愤慨地沉下一口气,抬手抓紧了身前的阑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