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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珩冷言冷语地说着,抬手做了一个送客的手势,便要转身回到屋内。
“殿下……”
看着高珩全然不理会自己的冰冷之态,元熹公主抿紧红唇,只觉心中顿时酸涩不已。
“燕王殿下,你若是能早些亲自来找我,而不是派人一路紧盯不放,让我心存戒备,我或许就不会带着妹妹出城了。”
而此刻见高珩无心再听自己解释,元鹏心中虽然急切,但还是不紧不慢地走上前来。
继而收起嘴角的笑意,眼中覆上了一层认真且肃然地神采。
“怎么?你是在怪本王没有及时上门亲自去请你吗?”
高珩面无表情地道出一句,并没有回头去看他,手仍然搭在门拴上。
“殿下误会了,我并非此意。”元鹏眉睫轻动,突然间眸光一滞,“我只是错把殿下派来的人,当成了大楚的刺客。”
听到“刺客”二字,身旁原本正暗自神伤的元熹公主突然眉间一跳,有些紧张地看向了元鹏。
“皇兄,你说的刺客,不会是指……”
“没错,我以为燕王殿下的人,是你皇长兄派来,想要取我性命的。”
元鹏神情复杂地轻叹了一口气,眼角的余光轻轻扫过高珩看似波澜不惊的脸,耳边响起了元熹公主有些激动的声音。
“不会的,皇长兄不会这么做,就算他不喜欢我们,也不会狠到去伤害自己的兄弟手足!”
元熹公主这番话虽然是在对元鹏所说,却反而在高珩心中掀起了一阵不小的涟漪。
而元鹏之所以会在他面前提及到这些,也正是因为知道太子之前曾经想要狠心杀高珩灭口,想要以此来激起他心中的共鸣与恨意。
很多时候,同病相怜,同仇敌忾的人,往往是最容易成为朋友的。
“本来这件事也算是我们楚国的家事,不应该在殿下面前提起,但是既然殿下对我和妹妹都心存疑虑,那我就不得不说了。”
见高珩没有说话,却也没有进屋,元鹏就知道他还是有心听自己道出下文,于是便面露伤感之色继续道。
“其实不瞒殿下所说,我和我的皇兄,也就是大楚的太子,就如同殿下和贵国的太子一样。我们之间,注定只能留下一个。”
元鹏幽幽地眯起双眼,说到最后半句,刻意加重了语气,眉宇间的神采凝重而无奈。
而听元鹏突然说出这样的话,高珩的眸光一闪,微微侧过头瞟了他一眼,心里逐渐生出了几分复杂的情绪。
但是当着元鹏的面,他却没有表现出一丝杂念,而是将手从门拴上拿开,嘴角划过了一抹寒意深重的笑容。
“看来衡王殿下虽然初来乍到,却对本王的事调查得一清二楚。这京城的老百姓也只知道本王与皇兄不和,明争暗斗而已。可是衡王殿下说的这些话,却很是一鸣惊人啊。”
“我知道在燕王殿下心中对我有些戒备和敌意,但是我说这些不是为了让替自己推脱些什么,只是想让殿下知道,这种被迫与亲兄弟反目成仇,甚至互相残杀的沉重,我也同样能够感同身受。”
元鹏说着便垂下眼帘黯然地压下一口气,随即抬起头来注视着高珩,目光沉沉。
“所以,即便是光凭这一点,我也没理由不和燕王殿下站在同一个阵营。”
元鹏郑重其事地说着,然而待他话音刚落,却见沈钧突然从不远处快步走来,似有急事。
在站定之后,便将一样类似于锦囊的事物双手呈给了高珩。
“殿下,这是昨夜收到那张纸条后,我们的人在府门口找到的。”
他说着有意地侧过头看了一旁的元鹏和元熹公主一眼,随即凝目正色道。
“好像是楚人的东西。”
第三百七十七章 暗渡陈仓()
“楚人?何以见得?”
听到“楚人”二字,高珩也下意识将视线掠过身旁的元鹏和元熹公主,复又将目光移到了手中的锦囊的上,心里不禁疑窦丛生。
只见他手中的这个锦囊是以湖蓝色的帛绢制成,上头映有雷云纹作为装饰,正中间还端正地绣着一个很特殊的字符,但绝对不是汉字。
“燕王殿下不用看了,这确实是我们大楚的东西。”
见高珩面露猜忌之色,元鹏眼波流转,接着便直接凑上前来指着这个锦囊脱口而出。
“我大楚素来崇敬天象风云,这上头的云雷纹,是我们最喜欢也是最常用来装点的纹样之一。而中间这个字是繁文写法,其实就是你我都常见的福字罢了。将这样的锦囊带在身上,通常都作为祈福保平安之用,就像护身符一类的东西,没什么特别的。”
听完元鹏这番解释,高珩拧紧眉角,心中对那个告密者的身份更是充满了疑惑和好奇。
这京城之内的楚人本就寥寥无几,几乎都是前不久随同元熹公主和亲而来的。
而这个锦囊昨夜在自己府门口被捡到,又恰逢是得到那封救命的告密信之后。
无论怎么想,都让人觉得这绝对不是什么单纯的巧合。
“看来昨夜,确实有贵国的人在本王的王府附近出现过。”
高珩意味深长地说着,目光幽幽地注视着元鹏,似乎是在试探些什么。
虽然现在还不能确定昨夜那个告密者就是楚人。
但是,既然这个锦囊是楚国之物,那此人就很有可能与面前身为大楚皇子的元鹏脱不了干系。
然而高珩有所不知的是,其实此时此刻,元鹏和元熹公主心中也同样疑云迭起。
因为元鹏自知确实没有于昨夜派过任何人到燕王府,元熹公主处在昏迷之中,自然更加不会有此一举。
不过他隐隐意识到,这个锦囊并非无意掉落,而是有人刻意留在这里让高珩发现的。
只是他不知道,高珩和沈钧口中所说的那张纸条背后,到底发生过什么事?
“看来燕王殿下是在认为,那个人是我派来的。”
在没有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之前,元鹏并不敢多加妄言,只能笑吟吟地出口反问,希望能从高珩口中多得到一些可以理清思绪的信息。
于是便微一耸肩,语带调侃道:“不过我听说,昨夜殿下突然大张旗鼓地带着人马赶到了城南一处宅院里,不顾性命地冲进火海及时救出了王妃,后来好像还有人看到屠灵司的人也曾在那里出没,甚至还有人说看到了当朝太子……真可惜,我好像错过了一场好大的热闹啊。”
元鹏说着还面露遗憾之色地叹了口气,突然间,只觉脑中灵光乍现。
像是骤然意识到了什么,眼中泛起了一阵凛冽而深邃的幽芒。
太子藏人的地点密不透风,高珩之前明明搜遍全城也没能找到程金枝的踪迹,不可能在事关程金枝生死的关键时刻突然有所察觉,还带着人马直奔而去。
他可不相信,这世上存在着什么超脱距离的心灵感应,还能让这夫妻二人隔空对语。
所以剩下的一种可能便是,有人告密。
况且就眼前这个绣着云雷纹的锦囊来看,有一种异常熟悉的感觉,极有可能就是自己身边的人所为。
“殿下,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了?”
而听闻元鹏提及高珩冲入火海救出程金枝一事,原本就神色黯然的元熹公主登时心中一紧。
犹豫少顷,还是耐着性子走到高珩身边,语气间满是关切之意。
“没事。”
高珩冷冷地吐出两个字,眼神直接从元熹公主的头上穿过,没有看她一眼。
元鹏的这番话虽然听来像是玩笑之言,但分明对整件事情的脉络都了如指掌。
很难不让高珩怀疑,他虽然神出鬼没,可由始至终都一直在密切地关注此事。
他甚至渐渐开始觉得,昨夜派人来告密传信的人,就是元鹏。
如果这个人真的是他,至少能够说明他表面上虽然有朝秦暮楚之嫌,心里实则还是和自己站在同一阵营。
这样一来,当初他竭力将元熹公主嫁入王府一事,也就顺理成章地有了合理的解释。
“衡王殿下若是想看热闹,还请移驾这城中赫赫有名的朱雀盈香纵情声色,本王从来只喜欢清静,不喜欢热闹。”
高珩容色冷峻地加深眸色,在没有弄清告密者的身份之前,并不想和元鹏做过多的解释,以免另生事端。
“燕王殿下这话说得可就有些伤人了,要知道若非不是我,昨夜恐怕还没有这场热闹呢。”
元鹏的嘴边虽然挂着笑容,但是眼中却厉芒闪烁,看着高珩很是认真地道出了此话。
在眼神接触到他眉宇间的敌意开始散去些许之时,手中的胜算已然又多出几分。
“你到底想说什么?”
高珩目光沉沉地紧锁着元鹏,心里不禁愈发希望,他就是那个告密者背后的指使。
“这个锦囊,我可以帮助殿下物归原主。”
元鹏别有意味地看了高珩手中的锦囊一眼,容色明朗地扬起了下巴。
“殿下现在应该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了吧?”
“真的是你?”
高珩蹙起两道剑眉,心里感到些许庆幸的同时,又觉得似乎有哪里有所不妥。
换句话说,元鹏来到王府已经多时,之前只字不提此事,现在又在这个时候突然承认,总让人觉得有些太过刻意。
“听殿下的语气,好像并不相信我?”
元鹏双手环肩做出一副轻松之态,眼中却分明映着几丝计划得逞的得意之色。
沉吟片刻之后,突然像是下定决心似的,目光一凛。
“殿下若是不信,可以打开这个锦囊。如果我没记错的话,这里面装的,应该是一些干枯的紫薇花花瓣,和一枚串着红绳的铜钱。”
高珩闻言收紧目光,把锦囊上的抽绳扯开一角,将里头的东西倒在了掌心中。
众人定神一看,只见从锦囊中倒出的事物,确实与元鹏所说的一般无二。
第三百七十八章 一举两得()
如果说,元鹏之前还在担心光靠自己的片面之词不能消除高珩心中的疑虑和敌意。
那就在他说中这个锦囊中所有的东西之后,他知道自己可以暂时先收起这份担忧了。
当然,元鹏之所以会说中,并非是因为所谓的巧合和运气。
因为此刻在他心里,已然知道究竟是谁在昨夜向高珩秘密传信,告知了程金枝的下落。
而且,在经过简单的思索之后,他对这个答案一点也不觉得意外。
于是在向高珩证实确实就是自己暗中相助之后,便借故先行离去。
毕竟他也是全然照猜测才歪打正着地当着高珩之面暗渡陈仓,很多细节都尚未考虑周到。
比如他是如何得知程金枝的下落,又为何要派人故弄玄虚,不直接上门告知此事?
这诸如此类的问题,元鹏都还没有思虑完备。
再说下去,以高珩敏锐的洞察力很有可能会察觉到不妥之处,造成适得其反的效果。
所以他便准备先回到驿站之中去会一会那个他心中已经认定的告密者。
在做到知己知彼后,再行第二步打算。
“我刚刚从燕王府回来,昨夜的事情也大致听说了一些。”
元鹏坐在花梨木的靠椅上神情悠闲,在吹了一口茶盏上冒出的热气后,便浅浅地抿了一口。继而放下茶盏,目光幽幽地定格在了眼前之人的身上,眉宇间漫过一阵凌厉的复杂之色。
而此刻站在元鹏面前的不是别人,正是为他所用,且同样身为楚人的玉壶。
“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既然一直都留在太子那里,应该都看得一清二楚吧?”
玉壶心思聪慧,自然听出了元鹏平静语气之下那隐而不发的深意,和起伏的情绪。
但见他没有开门见山,便还是故意装出一副毫无察觉的样子,将昨夜在那座宅院中发生的事大致讲述了一遍。
只是言语之间所涉及到的,几乎全都是关于太子如何欺凌程金枝,和残杀兄弟的恶行。
无论是谁都能听出,在玉壶心中,对太子也可谓是怨恨深重。
而听完玉壶所述,元鹏不由皱起眉头,原本轻松的脸色开始变得有几分严峻和凝重。
不过这并非装模作样,他确实没有料到,短短一夜之间,竟然会发生这么多事。
好在元鹏虽然怀有异心,但并非是那种大奸大恶的阴狠毒辣之人。
在太子对程金枝所做的那种种恶行,他其实并不认同,甚至还感到了些许的气愤和无奈。
“我虽然抓了燕王妃,但并不想折磨她,也不想要她的性命。或许我该庆幸,幸好她能被燕王所救,否则,我身上也算是背上了一条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