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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之,这种欣喜还未溢满心头,就已经被一种无能为力的感伤所替代。
因为他也同样清楚,很多事已经物是人非。
也正因如此,他才没有选择毅然决然地带着程金枝离开王府,装作对现世一无所知的样子。
不仅因为他们中间横着一个高珩,更是因为他不想自欺欺人。
谁也不能保证,程金枝什么时候会重拾记忆。
比起这种贪图一时的的趁人之危,顾寒清更希望能光明正大地取得程金枝的真心。
只是感情的事,大多时候,往往都是不受自己理智所控制的。
。。。。。。。。。。。。。。。
脑海中不断重复着高珩昨日对自己所说的那些惊心之言。
在希望落空之后,程金枝只能有些尴尬地揉了揉脸借以掩饰脸上的失落之色,心里却不由纠结,要不要去找顾寒清?
正这样思绪繁杂地想着,当手触及到做脸上那块触感并不舒适的纱布时,她却突然心头一紧,转而将注意力集中到了自己的左侧脸颊上。
由于之前光顾着把心思放在自己缺失的记忆上,让程金枝一直没有去在意这块纱布底下的光景,只以为是一点小伤,敷层药养些日子便会无碍。
如今静下来细想,这块纱布所包裹的面积未免太大了些。
尤其是当“毁容”这样的字眼从程金枝脑海中疾闪而过时,她整个人都不由紧张起来,匆忙在屋内搜索起镜子的踪迹。
然而怎么找,都没找到任何一面镜子。
哪怕是连个反光的物件都没有。
“三哥,三哥救命啊,出大事了,十万火急呀——!”
突然间,只闻外头由远及近地接连传来一声嚷叫,在这原本宁静安然的王府中显得尤为刺耳。
程金枝停下寻找镜子的动作,侧目朝门边望了一眼,一面嘟囔着一面将门打开一道缝,只是出于好奇想要一探究竟。
却不曾想到,这才刚就着门缝露出半张脸,只见一个似曾相识的身影在不远处站定片刻后,忽然猛地朝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
然后,随着大门被完全撞开,她整个人竟然就这样被紧紧地抱住了。
与此同时,耳畔响起了一个男人哭哭啼啼,又万分激动的声音。
“金枝,你真的醒了啊!我还以为是他们骗我呢!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高勋抱着程金枝几乎就要哭声来,全然没有感觉到程金枝一脸莫名其妙的嫌弃表情。
而听着这个很是夸张的声音,程金枝心中已然确定,这个不由分说就上来强行拥抱的男人,不是高珩,亦不是顾寒清。
“你快放开我,你是谁啊,干嘛一见面就抱我,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在程金枝此刻的记忆中,自己和高勋不仅不相熟,而且还很陌生。
她做出要挣脱对方怀抱的动作,心里也不免疑惑,这个吵吵闹闹,还热情过头的男人,到底是谁?
感觉到程金枝并不友好的语气和言奇怪的言辞,高勋心中疑惑之余,只能有些不情愿地松开手来,直起了身子。
“金枝,你怎么一觉醒来就对我这么冷淡?你不知道你昏迷的时候,我可是天天茶饭不思地担心你呢。你看我都饿瘦了。”
面对久病初愈的程金枝,高勋并没有察觉到她不同于以往的异样之处,而是把脸凑近几分,装出了一副楚楚可怜的委屈之态。
原本还想着能够听到一番慰籍心灵的安慰之言,岂料程金枝却没有说话,而是皱起眉头打量着他。
随即很快就想起来,自己之前的确见过这个人。
“哦,我记得你,你是晋王殿下。在那个老头的寿宴上,你一直跟在燕王殿下身后,像个跟屁虫似的。”
她笑吟吟地说着,很是认真地一拊掌,完全没有注意到,高勋瞬间僵硬的嘴角,和一脸懵逼的吃瓜表情。
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惊一乍()
“你…你说什么?”
在听完程金枝这番话,再去看她一本正经的眼神,高勋僵硬的嘴角不自觉地抽搐了两下。
愣了半晌,这才难以置信地瞪着程金枝,道出了这么一句话。
“我们…很熟吗?”
望着高勋一副“活见鬼”的表情,程金枝意识到自己可能有些失言,于是便稍稍收敛神色,小心翼翼地凑上去试探道。
“什么叫我们很熟吗?金枝没事吧,你是不是睡太久,把脑袋给睡傻了啊?”
高勋说着便抬手要去探程金枝的额头,却被她退后一步给躲开了。
“你这么说其实也有点道理。”程金枝闻言有些别扭地抓了抓下巴,“你三哥没和你说,我记忆出了点问题,很多事都不记得了吗?”
“记忆出了问题?什么问题啊?你哪些事不记得了?你要知道,你当初被太子害得失去。。。。。。”
“六弟!”
正当高勋一个激动,口无遮拦地要向程金枝道出那番惨痛遭遇时,忽闻从不远处传了高珩略显凌厉和责备的声音。
抬眼间,只见他已经容色冷峻地朝着二人走了过来。
在看到程金枝之后,眸中那凝然不动的寒光才隐入眼底深处,转而闪烁着柔和的光芒。
“三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咱们这才几日不见,我怎么有种物是人非的感觉?”
高勋一脸急迫地瞪着眼睛,心中更是满腹疑惑,全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由于程金枝之前的病况一直未有起色,高珩为了出于担心,大多数时间都留在王府之中,这段时日很少进宫,也鲜少去别处,和高勋也没见到几面。
又因为盗玉一事事关重大,稍有不慎就会惹来许多后顾之忧,少一个人知道就少一分危险,所以即便是和他关系亲近的高勋,他也没有事先告知。
于是,就有了如今全然不知,一副黑人问号脸,还倍感忧心的高勋。
“这件事说来话长,我稍后再跟你说。”
高珩神情复杂地叹了口气,可当着程金枝的面又不能说得太多,只能先用简单的话一笔带过。
在高勋不依不饶,死缠烂打地继续追问之前,匆忙调转了话题。
“我听下人说,你刚才在这里大喊大叫地找我,出什么事了?”
一听高珩这么问,高勋果然从程金枝的事情上暂时转移视线,显出了一脸苦不堪言的夸张表情。
而程金枝在一旁默默地看着,心里却觉得,比起高珩这座移动的大冰山,像高勋这样咋咋唬唬的热闹个性,确实和自己比较合得来,也的确很可能成为朋友。
毕竟比起那些纠缠不清的爱恨情仇,交个朋友可要简单干脆多了。
“说起这个…我真是。。。。。。”
高勋说到此处像是一口血卡在喉咙间吐不出来似的,表情痛苦地捂住了胸口。
看得程金枝不禁心中感叹:“他还真是爱演,演技还真是不赖。”
“你还记得上次在你和南楚公主大婚那晚,那只对我紧追不舍的母老虎程秀凝吗?”
高勋气冲冲地一拍膝盖,刚想继续给程秀凝多加点形容词,却被一旁的程金枝给打断了。
“你…和南楚公主,大婚?等等。。。程秀凝?那不是我二姐吗?”
高勋一句话,又牵扯出她心中的不少疑惑,尤其是听到高珩和南楚公主大婚这样的字眼,更是让她神情古怪地皱起眉头。
随即很是诧异地瞟了神色略显不悦的高珩一眼。
“燕王殿下,我能不能打听下,您目前到底有几个老婆啊?”
听到程金枝这样的问题,高珩眉间微微一颤,显然对这个问题感到了几分尴尬和不满。
正思索着要如何开口,就见高勋很是热忱地横在跟前,语气坚决地接口道:“哎呀,那个南楚公主是我三哥被逼无奈才娶的,就是个摆在府中养着的花瓶。金枝你就放心吧,他心里认定的老婆,永远都只有你一个。”
而被高勋这么一说,原本还饶有兴致地程金枝只觉脸上一热,下意识地侧目看了高珩一眼。
当目光触及到他眼底深处那毫不掩饰的柔情时,更是有些别扭地抿了抿唇角。
“男子汉大丈夫,三妻四妾很正常,我又没说什么……”
而提到元熹公主,自程金枝醒来这两日,对这个嫁入王府,与她同处一个屋檐下的女人,却并没有什么印象。
依稀只记得,自己那天苏醒时,在匆匆一瞥间,人群中确实站着一位相貌端秀,衣着精致的年轻女子,却并不确定她就是高勋口中所提到的“南楚公主”。
加之后来就再也没有见过她,程金枝自己又被失忆整得焦头烂额,也就没有去多加在意。
现在想来,那名女子虽然也和周围之人一样欣喜,一样震惊,可那双秋水盈盈的双眸中,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怪异之感,让人觉得很不舒服。
如果非得用什么词来形容,那就是“敌意”。
用脚趾头一想也知道,这种敌意,多半是因为不受夫君待见的妒恨。
而因为之前有程金枝险些遭人毒害的前例在先,高珩对元熹公主一直心存戒备,担心她会在程金枝胡言乱语,勾起她那段伤痛的回忆。
所以高珩才以程金枝不能受到打扰为由,让她不得踏足此处庭院,更不能私自前去看望。
“哎呀程金枝,这话可不像是从你嘴里说出来的。”高勋眨巴了两下眼睛,故作夸张地环顾四周,“我三哥要是真的三妻四妾,你还不得上房揭瓦,拆了这座王府啊。”
“行了,不该说的话你少说点,到底出了什么事?”
高珩见程金枝脸上的表情愈发尴尬,便将手放在鼻尖假意咳嗽了两声,转而恢复了常态。
原本只是一句关切之言,岂料他此话一出,高勋前一秒还笑意晏晏的脸,此时却立刻就骤然变色,苦不堪言。
声音里更是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怨念和不满。
“三哥,你今日没进宫是不知道,父皇他…他竟然让我娶程秀凝那只母老虎做王妃!”
第三百四十四章 争风吃醋()
自从上回高珩替自己挡下一劫,无可奈何地娶了元熹公主之后,高勋以为他终于可以歇口气,不用再被众大臣和自己的父亲在朝堂之上强行逼婚,娶他根本就不喜欢的女子。
却没想到,这口气还没喘上多久,结果竟然就猝不及防地惊悉了这样一个“噩耗”。
在高勋心里,就算这世上只剩下程秀凝一个女人,他也绝对会毫不迟疑地选择孤独终老。
而归根究底,周帝之所以会动这样的念头,也是因为在高珩与元熹公主成婚那日,高勋和程秀凝在人群中如此惹人注目的追逐打闹。
尤其是程秀凝那一声响彻天际的“非礼”,以及对高勋甩手的那一巴掌,更是在当时的宾客中引起了热议,着实把这一对当成了在打情骂俏的欢喜冤家。
也不知怎么,此事也被一路传进宫中,最后落到了周帝的耳朵里。
于是,周帝笑呵呵地一捋胡子,还以为高勋当初之所以为了元熹公主的婚事要死要活,都是因为心里记挂程秀凝,当即就准了这门婚事。
更要命的是,还把当场石化不语的高勋误以为是由于高兴才说不出话来,只觉得自己当了一回月下老人,成全了一对佳人眷侣。
再加上如今听说程金枝失忆一事后,高勋更是觉得头晕目眩,浑身乏力,明明来时还像只活蹦乱跳的鲤鱼,现在却委实变成了一条经过暴晒,奄奄一息的咸鱼。
明明今日阳光明媚,晴空万里,他却周身都笼罩在一片灰暗的阴影之中扶墙而立,让人不由得想要敬而远之。
“三哥,你说我们俩兄弟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啊——”
高勋苦着脸仰天长叹了一声,将每个字的音调都故意拉得老长,着实是怨气深重。
“我呢,好不容易逃过一个南楚公主,却没想到竟然摊上一只母老虎,这辈子算是就这么毁了。你呢,好不容易娶到个真心喜欢的姑娘,却偏偏一觉醒来不记得你了。”
高勋说着将仰着头慢慢移下来,侧目看了一眼正进屋喝药的程金枝,一本正经地双手环肩,收紧了两颊的肌肉。
“而且说认真的,金枝不记得你这个夫君,不记得我这个好兄弟,却还记得她的初恋情人,这算是怎么一回事?三哥,要我说,现在可是最危险的关键时刻,你谁都可以不防,可是小顾你必须得小心。否则,还没等金枝想起以前的事儿,她就跟别人跑了。”
“你有空担心我,还是先好好担心你自己吧。”
高珩闻言面露安慰之态,见高勋说的如此郑重其事,忍笑拍了拍他的肩膀。
虽然表面上对他的话不以为意,可是心里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