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上,心却跳得愈发快了。
“在在在,你继续说,我听着呢。”
高珩眼波流转,抓住她的十指拨动琴弦,虽然只有短短的一小段音律,可出自高珩之手,听来却十分清灵悦耳。
“原来…你还懂音律啊。”程金枝莞尔一笑,眼中星芒闪烁,忽而又黯淡了下去,“我以前从来都不知道。”
“是我儿时母妃教的。”
高珩说着松开她的手,正想直起身来,却被程金枝拉住了衣袖的一角,朝他眨了眨眼睛。
“那你弹一段给我听,好不好?”
“我已经许久没有碰过琴,技艺生疏,还是不要了。”
“就一小段嘛,正好此处有琴。”
程金枝带着撒娇的口气摇了摇高珩的手臂,脸上满是期许。见他眼中神色动摇,兴奋地扬起了嘴角。
“是啊,今日若能听燕王殿下弹奏一曲,也是我漱玉阁的荣幸。”
然而就这时,一个柔婉动听的声音从前方飘然而至,随着一阵轻柔脚步声的临近,只见一位娉婷袅娜的女子正朝着二人款款走来,紫衫加身,罗裙委地,一颦一笑之间,皆是万种风情。
第一百一十八章 笑里藏刀()
眼前的女子眉目如画,仪态万千,眉宇间气质端凝,毫不娇弱,透着一股成熟睿智的迷人风韵。
此人正是漱玉阁阁主徐如烟,亦是玉引山庄中为数不多的女性。
由于她出众的容貌和出色的能力,纵然只是一介女流,在江湖上也能占得一席之地,爱慕的异性更是络绎不绝,其中也包括玉引山庄的少庄主南卿。
然而沉浮江湖多年,她始终不为任何风物所动,纵使已快步入而立之岁,却依旧独身一人,让许多追随者都为之慨叹惋惜。
眼前的徐如烟笑意柔婉,那双妩媚动人的凤眼落在高珩身上,停驻片刻,嫣如丹果的绛唇浅浅一抿,敛衽为礼。
“如烟不知燕王殿下深夜到访,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徐阁主不必多礼。”
高珩微微颔首,脸上的表情依旧恬淡如水,像是例行公事一般,并没有因为面前是个玉貌花容的大美人而显出丝毫的热情之态。
倒是站在他身后的程金枝已经默默更换了好几个表情,从惊讶到好奇再到打量,全然一副小孩子初次看花鼓戏的新鲜模样。
“难怪这漱玉阁到处都是好看的姑娘,原来连这个主事的阁主都这么美。唉,这果然是个看脸的世界,若在底下弹琴唱曲的全是脂粉厚重的三姑六婆,那这间漱玉阁估计早就关门歇菜了。”
正这样感慨地想着,见徐如烟的眼神转向了自己,程金枝忙强作镇定地收紧了脸庞,想要示以微笑,却僵硬着嘴角怎么都笑不出来。
“恕如烟无礼,若我没有猜错,殿下身边这位公子明眸皓齿,玉骨冰肌,应当是个姑娘家吧?”
高珩闻言眸色微转,似乎并不惊讶,淡然笑道:“徐阁主何以见得?”
还未等程金枝诧异于自己是何处掩饰得不足,徐如烟便笑吟吟地继续说道:“殿下深夜出府,不带仆从,却带着一个男扮女装的姑娘,想必这位姑娘多半就是殿下所宠爱的燕王妃了。”
“徐阁主果然厉害,这才片刻就被你看出了端倪。”
程金枝勉强挤出一个笑容,瞄了瞄自己的衣着,心中却顿觉有些尴尬。
“王妃见笑了。”
徐如烟闻言轻轻地躬了躬身子,发髻上那支簪花步摇琳琅作响。
“只是身在这漱玉阁中,每天都需与形形色色之人打交道,各种人见得多了,眼神自然也就敏锐了许多。”
“既然徐阁主心思如此玲珑,想来心中一清二楚,本王此番前来,所谓何事。”
高珩目光略转犀利,却并没有先行询问关于人质如今的下落。
一来,他并不相信程家之前派人前来传报的消息内容属实,二来,他也不想让徐如烟知道,自己此刻其实正受着另一方势力的牵制。
换句话说,若是让玉引山庄得知程衍此刻有意将怀疑的矛头对准自己,这对这段本就存在风险的合作关系不仅没有益处,还有可能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与猜忌。
“如烟自然知道。”徐如烟谨慎地侧目朝外看了一眼,见外头并无异动,这才缓缓道,“只是顾少主至今仍然身陷囹圄,没能全很而退,事情似乎和我们之前所预料的,有些出入。”
高珩一听徐如烟此言,便知她心中另有心思,但到底是番怎样的谋算,他一时之间还不能看透。
不过从一开始,他就已然明了,无论是玉引山庄,还是面前这个千娇百媚的女人,都并非能够轻易应付的泛泛之辈。
但好在他们毕竟是江湖中人,拉帮结派,论剑比武,尚能独霸一方,可若是想要与当朝太子和权臣抗衡,将顾寒清与顾家拖出水深火热的危局,终究要倚杖皇亲国戚的权威。
光是这一点,他们即使存有异心,也不得出于利益的考虑,而对自己有所顾忌,不敢轻举妄动。
“今天在京城中发生的事,想必徐阁主也早已有所耳闻。”
高珩向前迈近一步,声音虽然低缓,听来却十分沉稳有力。
“顾少主此刻虽然身在屠灵司中,但至少已经暂时脱离险境,同时也保住了顾家的安危。今日顾家若是一朝倾覆,玉引山庄多少都会收到波及,此番能够相安无事,已经是个相对让人能够得以喘息的结果,不是吗?”
“这确实不是个最坏的结果。”徐如烟纤长的眼睫上下摆动,随即突然停滞不动,从眼底投射出一道妩媚而锐利的光芒。
“但。。。也不是最好的。”
“最好和最坏,时局所致,不是你我说了算的。”高珩淡定地避开她直射而来的目光,不疾不徐道,“很多时候,既然得不到最好的结果,只要不是最坏的,就应该心存感激。做人,是不能太贪心的。”
高珩脸上清冷似雪,嘴边浅笑如冰,见徐如烟动了动红唇却不说话,便继续道:“人质留着已经没有用处。靖国公的人马也不是没有来过此处搜寻。贵地看似隐蔽,却也不是个万全之地,程衍的这对儿女若是再滞留下去,于你于我,终究是个隐患。”
“所以。。。燕王殿下的意思是,想让我们放人?”
徐如烟轻仰下巴,说到最后的四个字,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高珩。那双满含风情的凤目秋波盈盈,千回百转,伴随着唇角有意无意地微微上扬,看得程金枝在一旁愤然地咬着牙关,忍不住走上前来打断了二人的对话。
“不然徐阁主认为,殿下与我深夜来此,是为了赏风弄月,饮酒听曲吗?”
程金枝脸上虽挂着客气的笑容,可语气间却显得有些冷硬。
在她看来,徐如烟虽然生得貌美,可举手投足之间却隐隐透着一丝风尘与世故之意,让她光是这么看着,就觉得心头不适。
但她不知道,这种不适之感,其实并非来自徐如烟,而是因为身旁的高珩。
若徐如烟此刻笑靥相对之人是晋王高勋,抑或是其他陌生的男人,她定然是不会有这种感觉的。
“燕王妃稍安勿躁,如烟并无此意。”
徐如烟依旧面带笑容,慢慢将目光移回,随即意味深长地扫了一眼四周,待再次看向二人时,眼中笑意更甚。
“其实,二位口中所说的人质,此刻就在这间乐房之中。”
第一百一十九章 觅迹寻踪()
“什么?你说人藏在这间屋子里?”
听闻徐如烟的话,程金枝不由眸色一深,收紧眉宇,下意识地环顾四周。
这间乐房本就不大,目力所到之处,从悬挂于墙壁上的山水字画,到面前这扇卧梅蜀锦屏风,以及屏风之后的朱漆立柜与各类琐碎的摆件,所有陈设和装饰均可一目了然。
毕竟这里若是藏着两个大活人,即便自己神经大条些没能发现,直觉敏锐的高珩也早该所察觉,不可能要等到徐如烟提醒,也没能预测出人质藏在何处。
但与此同时,望着高珩神色迷离的眸子,再联想到高勋之前所提到的密室,她很快便心中明了,这间看似普通的房间,实则别有洞天。
“徐阁主这么说,是不打算直言相告,而是让本王自己找了?”
高珩锐利的眸子缓缓扫过身旁的一事一物,尔后收回目光,神情肃然地注视着徐如烟。
“都说燕王殿下才智超群,心思缜密,如烟斗胆,还想请殿下小试牛刀。”
徐如烟以手掩面,娇媚一笑,随即看向正在暗暗观察的程金枝。
“燕王妃也可以从旁协助。这方寸之隅,个中事物皆一目了然,若是你们夫妻合力,定能很快就寻出端倪。”
“徐阁主心里,真是这么想的吗?”
程金枝微挑唇角,从容地迎上徐如烟似笑非笑的眼眸,表面上虽然不动声色,可从她的眼眶深处,分明看出了一丝狡黠之意。
“燕王妃对如烟,是否有什么误会?”
“没有没有,只是随口一说罢了,还请徐阁主不要介意。”
程金枝敷衍一笑,深知徐如烟有意为难,心底蓦然升起一股被人玩弄于股掌之间的被动和压迫感,让她不自觉地朝高珩靠近了一些,手上抓紧了袖口。
“早就听闻玉引山庄人才济济,对奇门遁甲等机巧之术也是运用自如,难怪白天里,程府的人马将此处翻了个底朝天也没能如愿将人找到。”高珩眼泛寒光,突然眸色一凛,“只是本王对这一块鲜少涉猎,若是有幸能够寻到些许踪迹,还望徐阁主能够将人质安然交出,本王自有安排。”
“那是自然。”
徐如烟微微颔首,自觉地退到了门边,一副成竹在胸的自得之态,似乎很有把握自己设在此处的机关,不会被高珩和程金枝所看破。
“你可一定找出机关。”程金枝见徐如烟同自己有些距离,便凑近高珩低声道,“那个女人总给我一种,我们要是找不到人,就要把我们给轰走的感觉。”
“你觉得,我会给她机会这么做吗?”高珩淡定自若地说着,投给她一个安慰的神色,“四处找找吧,就像岑长司说的,只要人在此处停驻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他说完还故作认真地追加了一句:“再者,你和你二姐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或许心有灵犀也说不定。”
“谁要和她心有灵犀啊,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开玩笑。”
程金枝略显不悦地斜了他一眼,但出于有外人在,还是立即就恢复了一个王妃该有的端庄持重之态,随后面露感慨地心中默念道:“唉,要是有小宝在就好了,他的鼻子那么灵,肯定什么都能找到。”
在短暂的慨叹之后,她深吸一口气振作精神,开始在屋子里走动起来。
虽然有那么一瞬间,程金枝也会抬头望天,埋怨自己太过心慈手软。明明程家曾经待她和生母如此刻薄寡义,罔顾生死,多番迫害,还在暗处对付高珩,诬陷顾寒清,如今难得有这样的机会以泄心头之恨,她却不加以利用,反而一心帮着去救人,这确实让人觉得心中憋闷。
但转念一想,在她的内心深处,所谓的报仇雪恨并不是将所有怨恨之人就这么狠下心肠,一股脑地赶尽杀绝,而是要以更高的姿态站在他们面前,让他们被狠狠压制,无从反击的同时,只能低声下气地俯首称臣,永远也不能欺侮伤害她分毫。
就这么想着,程金枝已经将大半间屋子的陈设仔仔细细地倒腾了一遍,就连立柜上用来装饰的彩绘琉璃瓶和放在桌几上的茶碗都拿起落下了好几回,可始终没能寻到任何可以启动暗道或是密室的机关。
当然,仅是这样的小小挫败又岂会让程金枝轻易打起退堂鼓,她也不管高珩正一动不动地站在屏风旁观察些什么,自顾自撩起袖子把每扇墙壁都给认真地敲了一遍。
可是在认真地敲完一圈之后,让她心情沉重的是,这屋子里的每一扇墙壁都是由货真价实的石灰和砖块砌成,根本没有一扇敲下去让她有空心的感觉,或者说,与其他两面墙发出的声响有所不同。
“怎么可能?如果这里真的有间密室,那必然有面墙是空的,否则怎么能将另外一个房间给填充进去?”
程金枝虽然对什么机巧之术一无所知,可这空间上的常识,她还是略懂一二。
“所谓密室或是密道,不一定非要开在墙上。”
高珩闻言转过身来走向程金枝,眼角的余光掠过不远处亭亭而立的徐如烟,见她脸上稍显异色,眼中的光芒更加坚定了一寸。
“你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程金枝见高珩眼中灵光闪动,正凝目注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