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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色的水草包裹着一些贝壳,在水底的岩石下闪着珍珠的光,莹莹的亮,里面是七角的珍珠,像一个某户人家的小房子。
“当然,我要的是纪念,我们鱼鳞人要的是事物的意义,你不懂,我们的寿命可是五百万年的光阴,不是你们k星的居民只有一百万年的时限。”精灵古怪的鱼鳞人不慌不忙巧妙地辩解着。
绿满家族的人说:“快点跟上,你们两个,不要拖慢了大家的速度,我背着冰人都比你们快。”冰人抓着绿满家族人头顶的犄角,闭着眼睛,水波划过他的头发,他平静地想着心事。
一些大颗粒的碎石,在湖底的另一个角落,再往前就是红兆口中的山峰了,而那青翠的湖底山峦间,有着一幢神秘的古堡,胜过光阴年华的璀璨,就是大人物琰发现古书的地方。
汩汩的气泡,吹拂着我们的裙袍,一会儿深绿,一会儿深蓝的波流,涤荡着我们的视线,湖底,这条宇宙裂痕里的五维的k星的维度之眼,死亡之神守护的地方,可以洞察天机的地界,想必超出了我的想象。
我微微蓝的发,飘在水里,鱼虾和贝壳,都急速地躲藏进石崖的缝隙里,好似要偷窥我们的行踪,那样的诡秘,一堆堆骷髅,白色的黑色的,惊悚地堆积在某些山体边缘上,仿佛尘埃落定,生命已经进入了绝望的境界。
鱼鳞人的手里的那盏昏黄的铁灯,照着前方的路途,爵刃家族的人,挥着液态的手臂,紧随其后,我们想知道能让琰改变一生的古籍的地方,究竟是何等的不凡。
在这五维的边角,我们在神秘女子红兆的引领下,就那样靠近了传说中神奇的湖底沧桑的秘密之地了。
仿佛有咸涩的泪水,涌入我们的口中,那是失败者和殉难者的哀痛。有多少死去的人,只是为了能望见未来的路,望见一缕生命的光,为尘世的压抑剥去沉重的外衣,却还是葬身在这里。
生命在五维的进化的途中,要洒去多少的热血和泪,这条宇宙裂痕的生命的主干在蓬勃的生长间,压断了多少侧枝,去除了多少劣等的族群,才疯长向天际呢。
我望着尘世,却内心冰冷。若泪,能让生命轻盈
红兆,维度之眼的死亡之神,劣等生命体的收集者,她停下脚步,红色袍子在水里,渲染出一圈血腥僵硬的光环,她站在斑驳古堡的门扉前,凝神许久。
鱼鳞人,骨碌着鱼眼睛,悄声问她:“你以前究竟有没有来过,是这里吗?还是你也是听说,你不能撒谎的,我们进去出不来,就是你的问题了。磁漫国的王,也在这里,你不要用诡计害人,你以前进去过吗?”
衣衫破碎的冰人,冒着寒气的冰人,从绿满家族人的身体上下来,他望着古堡,一阵沉思。
垂下长长的衣袖,她冷冷地说:“请不要叫我红兆,陆地的红兆已经死亡,这里的我一直都在,我是维度之眼的守护者,这是我们的领地,请各位自重。关于古堡,我已经交代过了。”
是的,她交代过,她说古堡在神秘的地带上,分三层,一层褐色,一层深蓝,一层深红。她还说记住这个世界,时间是有限的。时间到了,古堡的门会关闭,就会变成死囚,永远留在这里了,和她一样。很难再有返回陆地的机会了。当然,也可能彻底地毁灭,是剩下一副骨架和一枚骷髅。
我走上灰色的台阶,伸手推开门时,红兆说:“请记得你手中的剑,不要打开里面的磁场,每一层磁场都是一个世界,而你的剑或许会毁灭它们的存在,不要举起你的剑,在古堡里,无论遭遇什么。磁漫国的王,请记得我的话。”
她转身,飞向湖底山脉的更深处。
乘坐到湖心底部的那艘黑色的古船,在远处静默着,只有不知趣的小鱼在上面逡巡游动。
我们走进古堡,顿感忧郁,古堡内的世界,就如博物馆的寂寥,所有的陈设,都暗淡无光,每个角落似乎都积满泥沙和小碎石,没有光鲜的靓丽,也没有色彩缤纷,一切都沉寂的如衰落的世界的剪影。
有歌声,徐徐飘着,像是对亡魂歌颂,这凄楚的声音,打扰着我们的心境。
铁灯,在手上,闪着寂寥的光,鱼鳞人在大厅里找了个石头椅子坐下,迷茫地说:“这么个地方,是大人物琰光顾过的,看着这情形,哪有什么古书啊,我看就是个空房子,阴森可怖的。还分三层!这褐色的地面,难道是为零羽星人那褐色的小鸭脚准备的呀!”
我淡淡地说:“既然来了,大家就分头去寻找吧,鱼鳞人和玲珑家族的人在一层吧,粉饰家族和爵刃家族的人去二层,绿满家族和冰人还有我就去三层吧,这里看似普通,也许凶险极致,大家要做好准备,战斗的准备。这里的世界,可不是用眼睛就能看清楚的。”
大人物琰,来过的地方,那个年少的琰,一定好奇极了吧,曾经的少年,平凡的少年,因为一本古籍彻底改变了他的命运,他的人生的轨迹,以至于成了亘古的传说,觊觎着五维星系的王者宝座。
鱼鳞人,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了,他嘴里吹着鱼泡泡,十分疲惫。玲珑家族的人,不屑地藐视着这间肮脏不堪的大厅,又像是大殿的时空下的颓废,他靠在一张桌子面前,愁眉不展。
粉饰家族的士兵和液态的爵刃家族的人,一起沿着破碎的楼梯,上了二层,走在后面的我和冰人与绿满家族的人准备去三层。
楼梯都是碎裂的古旧岩石,里面的房间的门都是破的,上面缠绕着蓝色的水藻,黏黏糊糊的水藻,长着椭圆的叶子,上面趴着各种诡异的小动物,它们睁着眼睛,恐怖地凝望着我们的脚步的移动的方向,要等待猎捕时机一般。
二层的古堡世界,也没有新奇,房间里都是空的,连个柜子也没有,依然颓败不堪,墙角上堆放着的青灰色的罐子里,插着一些不明朗的植物,灰突突的,开着黑色的花朵,恶臭!但墙壁和地面是深蓝色的。
粉饰家族的士兵和爵刃家族的人,留在了二层继续寻找,我上了古堡的三层。
我们到了第三层,也依然没有瞧见什么物件,一切似乎都空荡荡的浸润在湖水里,墙壁上是砖缝里长着水草和贝壳,这简直就是个要倒塌的世界。
但是,沉默的冰人,来自地心的冰人轻声说:“磁漫国的王,我们迷路了!”
我们迷路了,这怎么可能?这幢古堡就三层,我们在第三层,还可以听见二楼的粉饰家族的人的脚步声,以及一楼鱼鳞人打鼾的声音。
绿满家族的人拎着鱼鳞人上楼前递给他的另一盏黑色的铁灯,绿色的脸上是困惑的表情。
冰人,身体的寒气,被波流吹拂着,他低低地说:“磁漫国的王,我们是迷路了,你看,红兆说古堡分三层,一层是褐色的,一层是深蓝色,一层是深红色。刚才我们上来,一楼是褐色的大殿没错,二楼也是深蓝的也没错,可是我们的三层不是深红色的,磁漫国的王。”
惊慌在绿满家族的绿色的眼仁里闪现,他手里的铁灯因恐惧激烈地摇晃着,的确,这里不是深红色的第三层,这里是全黑色的第三层。
我沉声说:“这里是黑色的第三层?那么深红色的那一层在哪里?”也许是红兆弄错了,也许她没有进入这里过,并不知道这里的实际色彩,也许。
冰人,颤抖地摇着头,然后,他急忙飞速转身,奔跑下楼,我听见他惊乱的脚步声,在二楼和一楼的楼层之间回荡,然后,他奔上楼层,更惊惧地看着我的蓝眸。
他的声音,痉挛地说着不全的语句:“磁漫国的王,二层和一层都没有人,都,是黑色的了。黑色的一切。”
“不,我们分明听见,鱼鳞人的呼噜声,还有粉饰家族的闲言私语,爵刃家族人的不满,你听,你们听见了吗,绿满家族的人,你和冰人说你听见了吧,冰人是不是他旅途劳累,出现了幻觉。”我怀疑地说。
剑,在我的手中,我也感到了莫名的惊惧,绿满家族的人摇着头,一脸迷茫。
冰人,幽幽地说:“磁漫国的王,没有声音,没有人。全是黑色的了。”
第三百二十三章维度缩影,神秘的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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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满家族的人也说:“我们没听见声音,磁漫国的王,真的没有,这第三层的古堡是黑色的,不是应该是深红的吗?我们迷路了。”
地面和墙壁都是黑色的,黑色的砖石,开着黑色的花朵,黑色的阳台的围栏,黑色的廊柱,没有深红,哪怕一点也没有深红的影子。
大人物琰发现古籍的古堡建筑分三层,一层褐色,一层深蓝,一层深红。但是现在我们上了第三层,却是黑色的,而冰人去了楼下发现一楼和二楼也都变成了黑色的,并且一楼的鱼鳞人和玲珑家族的人不在了,二楼的粉饰家族的士兵和爵刃家族的人也不在了。失踪了?还是他们走了?
依然有人在唱着歌谣,缓缓地飘着歌吟,是哀悼的悲伤之曲。
我说:“那就下去看看。”
冰人走在前面,绿满家族的人跟在我的身后,铁灯的光,照着颓废的建筑的墙壁和地面,到了二楼和一楼,真就没有人了,并且都变成了黑色的地面和墙壁,他们去了哪里。
绿满家族的人不时地喊着他们的名字,但是没有任何的应答,而我的听觉出了问题吗,我明明听见他们还在说话,还在酣睡的声音,却见不到人影。
这是个诡异的世界,我们迷失在古堡里,因为寻找一本可以得知先机的古书。
我忐忑地上了第三层,难道路,被置换了,当我们再去时,所有的楼层变成了褐色的,一楼的鱼鳞人和玲珑家族的人见到我们都慌张地说,他们离开了一楼去二楼找粉饰家族的人问见到的徽章是不是他丢下的,差点回不来,等回来时就迷了路。
带着鱼鳞人和玲珑家族的人回到三层,又去楼下时,所有的楼层都变成了深蓝色,我们见到了粉饰家族的士兵和爵刃家族的人,大家终于团聚了,可是楼层的诡异开始变动起来,就如磨盘在翻转。
墙壁和地面上,所有的刀剑朝我们飞来,大家都被刺伤,我们却出不去古堡的门,门被外力紧紧锁住,我下意识的挥出剑时,想到了红兆的话,她说:“请记得你手中的剑,不要打开里面的磁场,每一层磁场都是一个世界,而你的剑或许会毁灭它们的存在,不要举起你的剑,在古堡里,无论遭遇什么。磁漫国的王,请记得我的话。”
鱼鳞人突然说:“去阳台,三楼的阳台,哪里不会有刀剑。”
我们急忙冲向三楼的阳台,那里仿佛也变了模样,是银色的天空上缀满黑黑的繁星,那是一块水底的天幕!
所有的星系,都在流转,弥漫着冷光。那是个新世界吗?
一团红色的雾气,袭击着我们,绿家族的人、粉饰家族的士兵、玲珑家族的人和爵刃的家族的人,都被浓雾包裹,瞬间消失,鱼鳞人和冰人则死命抓住我的衣衫,没有被卷跑。
然后,我听见喘息声,他们被丢弃在了刚才的一楼和二楼,背后雾气重重,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星辉。
所有的黑色的星子在银色的天幕上,开始徘徊,一粒粒星星,排成了一个个奇怪的符号,这些符号与磁漫家族的极为相似,但略有不同。
我不认得这些符号,冰人和鱼鳞人也迷惑不解,这就是大人物琰曾经看到过的古书吗?一片天幕时而暴露一些天机,但我们却看不懂,难道大人物琰天生就认识这些符号所代表的秘密?
古书或许已经被拿走,这里是个幻影罢了。
望着星辉,我沉沉入睡,我们倒在地面上,湖底的水,摇曳着我们的裙袍,那些星子,在水里一颗颗液化,变成砂石,失去光亮,落在群山间,泯灭成平凡。
当我醒来时,世界变了,湖底的古堡依然幽暗,但却整洁,没有残缺的楼梯,没有破碎的砖石墙壁,有的是完整,是遒劲有力的巍峨。
但是其他的人,都不见了,我沿着楼梯走下去,汩汩的浪花,摇摆着水草的悠闲,这个世界静谧的如一张被卷起来的画卷。
在一楼的大殿里,我看到一个人,她坐在褐色玉石椅子上,凝望着水中漂浮的镶嵌着金玉石的冠冕。
我站在她的身后,她穿着一件绿色的袍子,厚重的袍子上缀着一根根麻绳,系着一块块美玉,她优雅地转过身,蒙着绿纱的脸。
她是六维的使者,她是撒种之人。
她是琰,曾经的王后。
她是长钩子酒馆掌柜的妻子,花苞婶,那个民间的村妇,爱穿花布衫和花布鞋子的村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