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狗子犹豫了一下,站起来,将热毛巾放进盆子里。
“你自己,可以吗?”
“嗯。”
见沐九歌坚持,狗子只好离开。
沐九歌挣扎着爬起来,挪到门口。
“你真的不要我帮你?”
站在门口,狗子再一次确认。
沐九歌白着一张脸,摇摇头。
天色渐晚,晚霞也逐渐黯淡。燥热的风裹着夜来香,很好闻。
沐九歌庆幸自己还可以睁开眼睛,看到这样的景色,嗅到花香。
深深的吐出一口憋在胸腔里的浊气,她这才将门栓好。
然后,颤抖着手,费劲的将衣衫脱下,解开胸前已经湿透的白绫。
用布巾随便擦把身上的汗,臀部血肉模糊,她没敢碰。
然后看桌上放着一盒褐色的药膏,她用手醮了一些,轻轻的抹在伤处。
药膏冰凉凉的,这一抹上去,顿时就感觉没那么疼了。
感情这里面有止疼的成分?
抹好药,沐九歌随便套了一件袍子,趴回床上。
这一天过的,跟做梦似的,但愿有个好的结局。
沐九歌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直到狗子送来晚餐。
听到焦急的敲门声,沐九歌才醒了过来,应了一声。
爬起来,穿好衣袍,扶着墙壁,蹭到门口,拉开门栓。
第40章 暗自后悔()
狗子后面还有许松、三娘、刘波。
许松道:“别栓门了,都是大老爷们,还怕人看不成。”
“谁像你那么粗鲁!”三娘嗔怪。
“来喝点粥!”狗子端起碗,舀了一勺,要喂进沐九歌嘴里。
沐九歌实在不习惯,往后一退,双手接过碗,笑着,“我自己来,九爷我没那么弱。”
大家见沐九歌精神状态还挺好的,这也就稍稍放心了些。
沐九歌伤在臀部,自然是没敢坐,强忍着,站着喝完粥,然后回床上趴着。
“药抹好了吗?狗子说,你非得自己来。”三娘坐在凳子上,抚、摸着自己的大肚子问。
沐九歌赶紧回答:“我自己会抹,伤的位置不雅,哪好意思麻烦别人呀!这药效果好的很,已经感觉不那么疼了!”
“药可是刑部的人给的呢!”刘波说这句话的时候一本正经。
沐九歌不可置信:“呵呵,这刑部,还挺人性化的嘛!”
许松喷着口水埋怨道:“唉,你这小子,吓死我们了。胆子真够肥的,连刑部大堂都闯。这五十大板要是能救回清然,倒也值得,要是……”
“呸呸……”三娘连忙打断许松的话,瞪了一眼,教训道:“会不会说话啊!这清然会没事儿的,会平安回来的。”
许松扶住三娘的肩膀,大老爷们一个,竟然在自己娘子跟前,立马换了一个人似的,呵呵笑的有点傻,“娘子说的是,说的是,清然会回来的。”
他转眼又看向沐九歌,眼中担忧之色蔓延,“你到底,对清然杀死沈碧珍这个案子,是怎么想的?”
沐九歌其实对这件事情,真就如她所说的,只是凭直觉,所以,她茫然地摇摇头,有种无能为力的焦躁感。
也许大家都是这样的心情,一时,房间里,空气凝滞。
一会儿后,刘波好像想起什么似的,说道:“当时,来衙门公堂的,是叫小武吧,我看着,是他同蔻侍郎耳语了几句,这蔻侍郎才换了脸色,说案子重审的。”
狗子点头附和道:“你这么一说好像是诶。要不然,蔻侍郎似乎没那么爽快的答应呢!”
许松微微拧眉嘀咕:“小武是莫尚书的贴身侍卫,难道这事情,莫尚书决定插手管了吗?。”
思及此,眼中光芒闪烁,颇为欣喜,“如果是这样的话,清然有救了,一定是莫尚书,也认定这案子有问题呢。”
莫羽尘虽然脸冷的像快冰坨子。总是开启生人勿近的模式,可在公务上,确是一丝不苟,认认真真,勤勤恳恳的。
并且,在他手上,从没有出现冤假错案。
沐九歌此刻,听着他们激动的叽叽喳喳,这心里暗自后悔。
悔不该不但没有巴结人家,还在人家两次救了自己后,态度那么恶劣。
“三当家,听说,这次秦老爷大寿,皇上还派了莫尚书去玄剑山庄。你见过他吗?”狗子好奇的问道。
沐九歌摇头,“没见着,他是贵宾,自然是会被特殊对待的,并不同我们这些身份低微点的在一起饮宴。”
这虽然是句大实话,可怎么就觉着,说的有些心虚呢!
大家又聊了一会儿,关于莫羽尘的好。
之后,见时辰晚了,这才打算告辞。
三娘到底女人家,懂的关心人。
她在许松的搀扶下,站了起来后,垂眼,瞧着沐九歌,关切的嘱咐道:“自己担心些,有什么事情喊一声,狗子和刘波就住隔壁听得到。”
狗子笑嘻嘻,“你敲敲墙壁,我就会知道了。”
沐九歌很感激的看了他们几人一眼,点点头,“知道了!”
一行人走后,沐九歌将门栓好。
回床上趴着,脑子里胡思乱想一通。最后不知不觉,竟然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恍恍惚惚,似梦非梦间,她感觉房间里有些异动,可就是怎么也醒不过来。
床前,挺立着一道高大的身影,几乎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安静的注视着床上的人,少顷,在一声微不可闻的叹息声中,坐下,拿出一个瓷瓶,倒了一粒白色的药丸出来。
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捏着沐九歌的脸颊,将药丸小心的塞进嘴里。
药丸入口即化,一股清香顿时溢满整个房间。
睡梦中的沐九歌将药汁,下意识的吞下。
黑影靠近了些,瞧着她砸吧砸吧嘴的样子,情不自禁的轻扯了嘴角。
第41章 去试试吧()
翌日,沐九歌是在狗子的敲门声中,醒来的。
整理了一下衣服,这才睡眼惺忪的打开房门。
一股凉爽的晨风灌入室内,扬起几丝额前的刘海,沐九歌拢着披肩的长发,倚着门框。
视线轻移,看向定定瞧着自己的狗子,轻笑,声音慵懒,“给我送什么好吃的了?”
狗子这才眨巴眨巴眼,回神来,将手里的托盘往前一送,咧嘴,腮帮子上两个浅浅的酒窝,若隐若现,“你爱吃的大米粥,和小笼包。”
说着,进了房间,一边将托盘放在桌子上,一边耸动鼻翼,“你屋里好香!”
沐九歌跟着走了进来,吸了口气,一股混合着苦涩药味的空气里,确实裹着淡淡的幽香,似莲似青草。
也许是那伤药的气味吧,沐九歌不以为意。
“三当家,今儿,可感觉好些了?”狗子问。
“好像都没觉得疼了呢!而且,浑身舒坦。”沐九歌做了几个扩胸运动,然后随手将头发在脑后扎了个马尾,嬉皮笑脸的打趣:“我这人命贱,就是欠抽。”
狗子抱着空托盘,一双眼睛亮晶晶,“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沐九歌回他一笑,自顾着去洗漱去了。
“三当家,狗子一直都好崇拜你。”狗子跟了过去,压着手指头,如数家珍似的续道:“你看,你年纪那么轻,功夫那么俊,脑子又好使,脾气也好,还那么勇敢。虽然长的不是很好看,你都不知道,好几个丫鬟都钟意你呢!”
沐九歌将棉布巾拧干,披回盥洗架上,傲娇的抬高下巴,睨着星星眼的某人,“狗子,你的夸奖,九爷照单全收了。你若每天早上来夸我一番,我这一整天都会神清气爽的。”
狗子看着转身去吃早饭的沐九歌,心想,三当家唯一的缺点就是太臭屁了。
沐九歌吃过早餐,送走狗子后,抹了药,回床上趴着。
许松让刘波去刑部衙门打听消息去了。
沐九歌想着,自己最好可以见一见周清然,她想知道,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现在伤还没好,也就只好再等等吧。
刘波去外面转了一圈,什么消息也没打探回来。
不管怎么说,没消息,就是好事。
又过了一天,沐九歌的伤也好的很多了。
她选了几样礼品,找到了大雄的家。
大雄家与镖局离得不远,也就隔着两条街。
对于沐九歌的到来,大雄颇为意外。
“你怎么知道我家的?”
“那晚在河边,你跟我说过的,忘了?”沐九歌边回答,边将手里的东西递上。
“哦,是说过。你这是为周清然来的吧?”
大雄接过沐九歌手里的东西,一边让进屋,一边打趣:“我还以为,你会直接去找大人呢!”
“我一介草民,怎么敢去叨扰他呀!”
“周清然的案子,我们已经在调查了,你放心,只要我们刑部接了案子,自然是不会冤枉好人的。”
“我不是不放心,是有一个请求,希望,你能帮我。”
沐九歌想,现在自己肯定是一脸的谄媚像。
大雄给沐九歌泡了杯茶,自己也坐下,笑的憨憨的,“说吧,什么事情?”
“我想见见周清然!”沐九歌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大雄,很是期待。
“这个……”大雄挠挠后脑勺。
沐九歌压下心中的焦躁,“这个什么?别吞吞吐吐的,快说呀!”
大雄抬头视线重新回到对方的脸上,好像很为难的样子,“大人有交代,不许人探视,免得串供什么的。”
沐九歌知道,即使在现代,未审判的嫌疑犯也是不允许探视的。
一脸黯然,叹气道:“既然如此,算了!”
沐九歌站了起来,想走。
大雄又堆起笑容:“你何不去找大人。”
沐九歌摇摇头,“谁不知道,莫尚书铁面无私啊,既然这是规定,怎么会为我破例?”
大雄一脸高深莫测的笑,“去试试吧,说不定有用呢!”
大雄无比清晰的记得,莫大人在听到沐九歌为周清然的生死,而越讼在挨五十杖的时候,那深邃的眸子里,掀起的巨浪……。
说真的,跟了大人这么些年,他还是第一次见到呢。
太恐怖了!
这更能说明,莫大人很在意沐九歌。要不然,也不会救了他一次又一次。
只是,令大雄想不明白的是,莫大人为什么会对这个其貌不扬的小伙子上心呢?
第42章 想回家吗()
沐九歌紧锁眉头,她不想去求莫羽尘,也没好意思去。
唉,这事情,都怪自己。
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凡事留三分薄面,日后好相见。’
自己当初干嘛跟他置气?
大雄见沐九歌纠结,迟疑了一下,问道:“不然这样吧,我替你先去问问大人?”
沐九歌很感激地点头,“那……麻烦你了!”
“既然我们那么投缘,就不用跟我客气了!”
二人来到刑部,沐九歌在外头候着。
不一会儿,大雄兴冲冲的返回了。
“大人同意你去见周清然!”
“是嘛,那太好了!”沐九歌此刻,满心都是对莫羽尘的感激。
大雄带着沐九歌来到刑部牢房,跟牢头吩咐了几句后,就先行离去。
牢头见是大雄带来的人,这态度就谦和了一些。抬手,示意沐九歌跟自己走。
昏暗的刑部大牢里关着的犯人,见有人来了,有不少站了起来,趴在门栏上,有继续抓虱子的,有挖鼻孔的,一个个披头散发,衣衫不整,脸脏的根本看不到底色。
他们的视线紧盯着牢头身后的生面孔。
这也许就是他们枯燥的牢狱生活里,唯一的乐趣。
沐九歌瞥了那些人一眼。
他们见自己引起了来人的注意,顿时兴奋起来。
原本死气沉沉的监牢,哗然。
什么污言秽语都有,也有人凄楚的喊冤。
牢头司空见惯,拿大刀用力的敲了几下,并威胁了几句,这才将犯人的情绪压了下来。
于是,监牢里又逐渐安静了下来,唯有凌乱的脚步声在回荡着。
周清然是被单独关押的。
沐九歌见到蓬头垢面,穿着脏兮兮囚服的周清然,心底涌起酸涩。
问道:“他情况怎么样?”
牢头一边打开了牢门,一边回答。
“他每天几乎都在睡觉,醒来时,大部分时间就这么安静的坐着,也不怎么吃东西。也不开口说话,问他什么,也不理。”
沐九歌紧盯着周清然,想从他此刻雕塑一般静默的身影上,看出什么端倪来。
“二哥!”沐九歌在周清然跟前蹲下,柔着嗓子低唤了一声。
周清然靠坐在角落,木着脸,目光呆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