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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由皱了皱眉,小心翼翼问道:“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突然打金枝?我还没准备好呢?”
一姐妹道:“小句呀,你今儿算交到好运了,昨晚的客人点名了要你伺候。”
另一人忙插嘴道:“妈妈说你还没开呢,这不,那客人愿意打金枝,斗群雄啊。”
“是啊,斗群雄。”
“好久没见着了,上一次还是五年前晚香姐刚进来的时候!”
“就是,这运气来了挡也挡不住,咱们人老珠黄没那福气喽。”
他们你一言我一语,说得我云里雾里,突然想起昨晚偷听——不对,是不小心听到的刺杀行动,本以为自己死定了,没想到还能赶上打金枝的好事,可是……难道他们今晚还要来找我?
一想到寒光凛冽的刀刃和他们足以将我削了十遍百遍的眼神,今晚,凶多吉少……可是,为什么他们不但没杀我,反而放了我呢?
但不管什么原因,三十六计走为上计,经过昨天惊魂一夜,春归阁家大业大也比不上小命最大。
而此时,和我有同样想法的崔二姐,眼神不善地瞪了我一眼。
我心里咯噔一下,方才那皱起的眉头被崔二姐瞧见了,她这老奸巨猾,知道我起异心了。
那时还是个才断奶的娃,十年恍然就过了,当我明白春归阁是做什么营生的时候,已经十岁了。
萌生过逃跑的念头,但鸨娘毕竟对我有多年的养育之恩,虽然我和正常的世界接触不多,但也看过书,知恩图报的理还是懂的,娘亲说过的话还是谨记的。
而今天就是我该报恩的时候了——醉打金枝。
说好听些就叫打金枝,说白了就是黄花闺女****头夜,从我明白自己误入狼口的那天起,就知道迟早得有这么一天。
眼下容不得我再多念什么恩情,先不论呆在这春归阁,人心比天难测,我尚未入行,就已经有人防着我,怕我新嫩的小姑娘家抢了他们的饭碗,单想想昨夜那几个武林高手不杀了我,反而又来寻我倒是何事,想想不寒而栗。
我绝不能一直留在这,今晚就要点灯打金枝了,必须尽快离开。
鸨娘没有教我床上的功夫,为的就是讨个好彩头,一个不经事的闺女,那银子才捞的多,所以我今天需要做的仅仅是把自己打扮漂亮了,练练小曲,弹弹琴。
房中,雪儿姐正在为我梳头,顺便再提醒我一些规矩礼貌,来的都是达官贵人,我们做这一行的为的就是讨好客人,更不能失了礼数。
我一边听着,一边眼睛滴溜溜转打量四周,门口蹲着两个小厮,说是有事可以吩咐他们,但其实是留人防着我逃跑。!迷器,,,,!!
三、略施小计()
雪儿姐见我心焉,慢了动作道:“姐姐知道你的心思,但你可千万不要乱想,趁着有这机会,点个高价,客人越多,头牌的位置才越有希望。姐姐我曾经也是富贵人家的小姐,只是家道中落才沦落到阁子里,但我们必须知天命,既然有这****得头牌的机会,为自己争取来,以后才不会遭人欺负。”
我嗯了一声,点点头,却并不是很相信她的话,大约她也是鸨娘支来的说客。雪儿姐曾经也作为头牌风光过一时,现在这把交椅被人抢了,她难免心生嫉妒,想将那人推翻。
我盘算着怎么把他们都掀翻了好逃跑。
梳完头发,又进来两个姐姐给我换衣服,长裙是从波斯来的,那透明一样的纱织,见姐姐们穿过许多次,漂亮漂亮。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却仍然找不到逃脱的办法,本来设了机关在房内,但他们将我带到了另一间房梳妆,床后的机关就派不上用场了。
本来弄了几包药想把他们都放倒,但衣服都给人扒光换了,哪里能藏药。
想趁着上厕所避开他们的视线,但似乎没人把这当回事,在众目睽睽之下,我也不好意思一直蹲在厕桶上。
跟他们打肯定打不过,不可能冲出去,唯一的办法似乎就是跳窗了,但二楼的高度,我实在没把握,窗外是个湖,我不会游泳,万不得已才能用这招。
正在我愁眉苦脸时,忽然听到外面有人大叫“着火了”,看样子是厨房走水,我的机会来了。
门口的两个小厮给叫去帮忙,只留下两个姐姐大眼瞪小眼陪着我,不过他们也好奇地从窗子向厨房张望,我就走到桌子边,再慢慢靠向门口。
“你去哪?”其中一人梅梅突然转头喝道。
我一顿,这裙子太碍事,走路绊脚,忙笑笑说:“好像火挺大,我看要不要去帮忙,不过我去似乎也帮不上什么忙,还是坐这喝茶吧。”说着我坐下倒了一杯茶。
梅梅姐撇撇嘴,拍了另一个人一下,两人都不看了,靠过来坐着,警惕地看我一眼,便端起茶来喝,动作细腻优雅,正是平时练功的成果,在鸨娘的调教下,即使曾经是种田的乡野悍妇,也能变得温柔可人。
火势似乎不小,焦味都散发到我在的屋子了,我忙洗了湿帕子捂嘴,味道够浓郁的。
梅梅姐道:“这么点味道就呛啊,还没怎么着呢,就娇了呀,你真以为打个金枝,你能红到哪去,挣来钱又不是你自己的……”
我仍然捂着嘴不理她,自从我十岁时跟鸨娘提出不要梅梅教我闺中事时,她就惦记上我了,总以为我瞧不起她,但其实是鸨娘自己有意变卦,我只是给她个台阶下才说不想和梅梅姐学。
唉,真是吃力不讨好啊。
梅梅见我不理她,更来气了,却又不能教训我,只能往更难听的骂。
我就为她悲哀了,这么小肚鸡肠,也难怪只能在窑子里活到老,脱离不了这的禁锢。
另一个姐姐叫晚香,是个好脾气的姐姐,她是真正的大家闺秀,我看着她被卖进来的。
她尝试过无数种逃跑的方法,但都被抓回来了,鸨娘不会打我们,因为伤了皮肤价格就差了,晚香姐每次都被关进冰窖里,那种要被冻死的感觉,比被打死还难受,每次放出来时都奄奄一息。
鸨娘是很会用“打一巴掌给一个枣”的手段,惩罚之后就派我去照顾她,因为我还是个小孩,天真无害,所以她并没有太防着我,跟我讲真心话,我也是从她那懂的很多道理,直到她的身体好的差不多了,不再寻死觅活时,鸨娘就将晚香姐迷晕了,给她扮了妆,送到大厅中点灯。
晚香姐睡颜娇美的模样引人怜爱,马上就有爷一掷千金,作为金枝,她是春归阁有史以来价格最高的,并得赠了当时极富盛名的晚香玉香水。
香水这类东西极少见,即使大富大贵的人家也只能用香粉,因为香水多是从波斯过来进贡给皇族的。
晚香姐也因此得了晚香佳人的盛名,而她的原名已经没有人记得了。
鸨娘让晚香来看着我,也是希望我明白前车之鉴——这个先例你是看到的,要想逃跑,你会和她当初一样的下场。
晚香姐看不过梅梅这么骂我,劝了她一声,梅梅反而把她也和进去骂,只不过没有像骂我这么直白,但也是听了让人不舒服。
我极有揍她的冲动,要不是得保持捂着嘴,我已经扇她耳刮子了。
晚香姐见我眼神有异,怕我冲动就要来劝,却突然晕过去。
梅梅吓了一跳,一边警惕地看我,一边大叫着来人就去推晚香的肩,想把她弄醒,但没一下,她自己也晕过去了。
对于晚香姐我有些内疚,当初要不是我在她身边,她放松了警惕,也不至于被药倒,但即使我她身边,她一样免不了这样的命运,如今她和梅梅看守我,被我逃掉,免不了又是一顿责罚。
但是我也顾不了那么多,因为我曾问过她,如果有机会愿不愿意一起逃跑,她却深情远望道:“四爷对我很好……”就是那个高价打金枝的四爷,“我离开这也无处可去。”
我明白晚香姐是爱上四爷了,她心甘情愿留在这,只因为这里有他,即使不能有名分,不能白头到老,甚至背负一辈子骂名,她还是心甘情愿。
外面的人脚步声渐近,踹过梅梅我打开窗就爬出去,关上窗。
来人破门而入,一会儿就大叫开了,“云姿不见了,快找。”
我轻笑一下,赤着脚,勉强攀住窗框,听外面的人乱成一团,但很快声音渐渐少了,我就知道他们都被熏得差不多了,因为火是我放的,迷药是我下的。
点火的机关也很简单,蜡烛烧完了就点起来。我需要的是火势持久,而不是火势大,若是火势太大烧了春归阁,我也于心有愧。所以在厨房的很多地方点了长短不一的蜡烛,一个烧完点起火来,他们正在灭火时,另一个蜡烛又烧完点起一堆火,来灭火的人前赴后继被熏倒。只是烟雾弥漫得不远,估计只有后院的人都被熏晕了。、;;,,!!
四、天大地大何处不为家()
我慢慢挪动到另一个窗户旁,从缝隙窥探,屋内住着的雪儿已经倒在地上了,开窗进去,又换上雪儿的衣服,轻轻开门,就见地上倒了一片人,其他人都灰头土脸拿湿毛巾捂嘴,四处搜寻我。
我也趁势捂着嘴混出去,如入无人之境就了大厅,靠近大门。
说起来能这么顺利出来,还有一个原因,我发现很多人不容易注意到我,若不是有目标地看我,比如知道我今天穿什么衣服,化什么妆,或者如果不是我主动和他们说话,他们总好像视我于不见。
一开始我以为他们都讨厌我,后来渐渐发现不是这么回事,好像我变透明隐形了,旁人常常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一跳,这很有意思。
所以昨晚又是这种情况,亲临了密谋谋杀的现场,窥伺别人的秘密,这并不是我想要的呀。
就这么要离开这个地方了,忍不住就回头最后看一眼我生活了十年的地方,欠你们的情,我句云姿改日来还。
“告辞……”那很霸气的“了”字还没出口,忽然有一个白色毛茸茸的的东西以极快的速度朝我而来,我刚碰到门口守卫的石像就被扑倒了,不知道是磕到了什么,连痛都来不及就晕过去了。
我知道我三岁不死福大命大没那么容易死,但是我没有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在这种时候醒过来。
迷迷蒙蒙的,就听见声乐四起,鸨娘的魅声震荡着我的脑袋,我已经被送上点灯台了?
眼睛被蒙着,看不到现在是什么状况,但一定是人头熙攘,公子老爷看着我流口水,手也被绑在椅子上,挣不开。鸨娘够狠,也不惩罚我了,直接送上这台,只要生米煮成熟饭,人都得会乖乖就范。
我张了下口,却发现叫不出来,喉咙一阵干涩,难道他们把我弄哑了,这……才是他们的真面目啊。我叹气,开始后悔曾经的鲁莽行为,还是高看他们了。
台下开始叫价,我的心揪到一起,保佑价格往上涨,最好能破纪录,翻一翻什么的,否则鸨娘还不知怎么教训我呢,栽回她手里,不给她多赚钱就只能讨打。
正想着,忽然一股热气喷到我脸上,鸨娘在我耳边轻声道:“那厨房不值几个钱,我可以不需要你赔,不过,你让我不高兴了,亏我养了你十年,你放着好日子不过想逃跑,忘恩负义,过了今晚看我怎么收拾你,识相的就听话,娘可以择轻处罚。”
鸨娘的声音像鬼魅一样缠住我心口,同平时和蔼可亲的模样完全是两个人,我太小看她了,或者是太高估自己了。我要怎么办,心头一阵阵慌乱,无法克制,身子不住颤抖起来。
也不知道谁摘得金枝,出了多少价码,我只觉浑身汗涔涔的,被抬到了一间房内,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下来,虽然手被绑着,但我还是蹭着椅背把遮眼布弄下来了,额头蹭破点皮也没空去想疼,还有一点时间,眼下要找个东西割断绳子,从窗户逃跑。
我正挣扎着,忽然思绪就开始紊乱了,不能集中精神,头脑沉重,随着精神的涣散,我意识到力气也在逐渐消失。
直到门被推开,看到鸨娘送一位锦带秀袍的衣冠禽兽进来,极为惊诧地盯了我一会,我不知道我有哪里不对,难道我是一副快死的萎靡模样,那客人还奇怪:“崔二姐,怎么还舍不得这丫头了?”
鸨娘忙道:“不,不是,爷您好好享用。”我觉得鸨娘此时得意的眼神是在对我说,你能想通也省得我手段狠毒。
我现在意识不清楚,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令她有这样的表情,只想骂她:我啥时候想通了,放了我,不然要你全家死光光,虽然她并没有家人。
但是这句话没有出口,我听到我说:“鸨娘您真调皮,云儿这被绑的扮相,好看是好看,可多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