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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虽然,她更用力地咬住下唇,无奈地想,虽然自己去了可能的只是拖后腿的份,但那是人贩子啊,弯弯一向胆小,该会有多害怕?
自己要陪她的,哪怕迎来的是弯弯的亦要去送她最后一程,让她在黄泉路上不至于那么孤独!
一边如此想着,她一边问,“你在说什么?”
尽管两人离得很近,然而大概夏诚在说这话时,下意识收敛了,雅雅没有听清夏诚刚说的那句话。
不过,夏诚似乎没有重复的意思,这短暂的失态只存在了少少的时间,当听到雅雅的问句时,他的脸上便恢复到了往常面对众人的表情。
礼貌又不失温和,同时,不会让人觉得他待人冷淡,这恰到好处的距离是大多数人能接受的尺度。
“我说不是你的错,你不需要为此愧疚,以及现在就伤心。”他伸出食指,弯起,刮了刮雅雅的鼻子,“事情还没到那个地步。”
听罢,雅雅瞬间将之前的疑虑抛之脑后,眼中迸发出惊人的光亮,连声道,“是不是弯弯没事?那她现在在哪儿?过得好不好,害不害怕?我什么时候可以见到她?夏诚哥哥你快告诉我!”
夏诚再度失笑,“你一下子问我这么多问题,我该回答哪个呢?”
“就回答,她现在好不好?”雅雅半点不带停顿地回答,显然,其他问题都可以暂时抛之脑后,唯独她安全与否,是雅雅迫切想要知道的。
“夏诚哥哥只能告诉你,她现在还好,没有生命危险。”夏诚采取了一个略微保守的回答。
但雅雅可能是心急的缘故,脑子转得特别快,一下子就听出了言外之意。
现在还好?是不是意味着马上就要不好了,只是没有生命危险,会不会还有别的危险?
想也知道人贩子有多可怕,拐走他们,目的只有一个——卖钱。
可天底下有多少是因为自己没有孩子才会愿意去买一个的夫妻?
让他们为奴为婢都是轻的!
“别乱想。”夏诚一看雅雅的表情,就知道她在想什么,无非是自己吓自己,“人贩子虽然可恶,但为了将弯弯他们卖个好价钱,在没卖之前,一定会好好待他们,没准弯弯现在过得比我们都好。”
“才不会!”雅雅表情顿变,激烈反驳,“这就像府里饲养的野兽一样,天天关在一个地方,等时候到了,就提出来杀掉,又怎么会好?”
夏诚一阵无言,这个比喻还真是该死的恰当!
他决定跳过这个话题,“弯弯的事情,是我们府里没有考虑周全,才让她落入贼人之手,所以我们一定会尽力将她救回来,但是在派出人手勘察的过程中,我们发现那伙人贩子所在的窝点防守很严密,力量不弱,如果想安全地救出其中的孩子,光凭林府一家的力量是不够的。”
“所以,这些天师父频繁地开宴,便是希望能够召集更多的人,一起去救他们。”
“而在今天的宴会上,有一个叔叔很重要,如果他能加入进来,我们就成功了一半,他也很喜欢你这个年龄的孩子。”
第320章 理智很重要(二更)()
第321章 你还小,不懂(一更)()
见状,衣衣便问了一句。
慧姨的脸顿时变得十分难看,恼怒厌恶中隐约还有点难以启齿的意思,沉默着没有开口。
如果是平日里,衣衣见到这副表情,说不定就一笔带过了。
毕竟,只要不是缺心眼,都能看出她沉默中的拒绝之意,既然人家已然明确表示不想多说,你还继续问,岂不是讨骂吗?
可衣衣大概是这些天沉浸在基础武技中,有些习惯了身体快过思考,脑袋一抽,便又问了一句。
刚一问出,衣衣就知道坏了,再看一眼慧姨更加难看的脸色,心下尴尬地无法直视此刻的自己。
你还能再蠢一点吗?
或许是怨念太深,这一刻她周身懊恼的气场简直连一本正经的面瘫脸都挡不住,看得慧姨瞬间从之前的气氛中抽离出来,难看的表情变成了哭笑不得。
罢了,这件事本就不是雅雅的错,是世人太险恶,怎么能怪雅雅长得太好招人觊觎呢?
她再看着虽不是绝色容貌但一身肌肤异常白皙莹润的衣衣(云烟的遗传外加炼体的后遗症),心中的忧虑不由得放大,觉得也该提醒她一下,免得这丫头哪一日在外面跑,撞到那人手里。
那可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这么好的一个女孩子恐怕得一辈子毁了。
于是,她带着担心的表情把雅雅前几日的遭遇说了一遍。
听完后的衣衣脸色并不比此前慧姨好看多少,评论,“这样一个人渣,活着就是浪费粮食!”
脸色因为复述了一遍某人的劣性而同样难看的慧姨顿时被“人渣”两字逗乐了,觉得十分应景,那样一个有着猥…亵幼女癖好的张老爷可不就是人类中的渣滓?
甚至骂他一句畜生都是抬举他了!
“所以,你以后看到挂有张府牌子的商铺、府邸亦或者出行的座驾一定要记得绕路走,他在丰禾城的势力甚至比林家还要高那么一些,如果你被抓了,即便林老愿意不惜代价地救你,他却未必会愿意顾忌,进而放弃快要吃到嘴里的肉!”
慧姨很是郑重地警告着衣衣。
衣衣脸黑堪比锅底,却还是无比认真地点头,人旦有一死,或轻于鸿毛,或重于泰山。
她珍视自己得之不易的第二条生命,但落到这样一个人渣手上,还不如引颈就戮!
愤怒值爆棚的衣衣脱口而来连声质问,“这样一个东西,为什么没有人来讨伐他?为什么他们家的商铺没有人联合起来抵制?顾客买他们家的东西都不会觉得脏吗?”
慧姨沉默了一会儿,没有被衣衣的愤怒感染,一起开口讨伐这个张老爷,不喜不怒像被供在案上俯视众生的佛,唯独眉眼间带上的悲哀之色让她有了些许真实感。
“傻孩子,这个世上不是所有的黑暗都会被曝光在太阳底下,有的人你看着慈眉善目,名声非常之好,大家都说那是个大善人,可他只是惯会做戏,导致所有人看到的都是那十分漂亮的面具,却看不到那张面具下异常扭曲狰狞的脸。”
“也看不到他那颗无比肮脏的心。”
衣衣的心剧烈地一跳,明明她十分清楚慧姨说的是那个所谓的张老爷,但这一刻她突然不安起来。
可她又说不清自己不安的源头是什么,只是下意识问道,“慧姨,你说林爷爷明知张老爷是个人渣,为什么还要邀请他来家里?”
“他不是因为妻女早逝,特别喜欢我这个年龄的孩子吗?那么他为什么能容忍这样一个对他喜欢的小孩下手的渣滓?”
衣衣只是直觉说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但当说完,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后,她自己都倒吸了口凉气,只觉得整个世界瞬间陌生得仿佛天与地颠倒了过来。
她舔了舔嘴唇,喉咙不自觉地变得干涩,连清脆的声音亦沙哑起来,“慧姨,如果,如果……”
“宫翎!”慧姨突然一声大喝,打断了衣衣接下来的话,脸色比之前难看百倍,温柔如水的眉目一派凌厉,仿佛含了杀气。
衣衣抿着唇,不语,但那分明不是默认。
慧姨回过神来,也发现自己的语气不对,她重新绽开了温柔的笑容,尽管这笑容看在衣衣眼里有种强做欢颜的意味,声音恢复到之前如水一般的轻柔,哪怕这声音听在衣衣耳中有种勉力维持的感觉,但她确实是在认真地说服衣衣,也像是在说服自己。
“宫翎,你还小,不懂,那是生意。生意上的来往不能光按个人喜好,它讲究和气生财,林老爷的商队是很赚钱,但如果每次带回来的商品卖不出去,或者每次进价都被人提高了成本,要不了多久,商队就会垮掉,所以哪怕是非常厌恶张老爷的为人,但看在张家势力的份上,林老爷也必须邀请他。
毕竟,林老爷每到双月季后期都会开宴,邀请生意上的伙伴已经成为惯例,如果独独落下了张老爷,无疑会惹怒他,亦会留下后患。”
一开始,她还时不时在某些字上加重了音,以示强调,但到后来,仿佛她觉得这个理由就是真相,声音便越发平和、流利,她温柔地摸了摸衣衣的短发,“你还小,不懂大人的世界里,其实是有很多无奈,存在很多妥协的,为了一些更重要的目的,我们就必须放弃不那么重要的东西。”
衣衣木着脸,好似已被慧姨说服,心中却在苦笑着反问,我不懂?我怎么会不懂?
大人世界的潜规则,没准我比慧姨你还精通。
但,世上有一些东西,是无法妥协,亦无法放弃的!
你知道吗,慧姨?
她想要开口,但注意到慧姨眉目间的执着以及浓浓地对林老的信任,突然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也许错的不是慧姨,是我。是我总把人心想得那样险恶,是我忽略了这个世界上虽然有很多坏人,但好人却是占大多数的,衣衣这样告诉自己,但某个想法却忍不住悄悄冒头。
如果,并不是我把人心想得险恶,而是它本就那样险恶呢?
如果,这个世界上尽管好人占大多数,但我们遇上的偏偏就是恶人呢?
第322章 付出信任要留一线(二更)()
衣衣想起林老清澈的眼睛,真诚地说着“我的商队虽然规模不大,但带你一个小丫头还是没问题的”,想起他跟个老顽童一样举着拐杖追打苍林时那父子间一眼就可以看出的温馨,想起他没有过多探究就愿意收留自己的好心,想起……
一开始的怀疑顿时摇摇欲坠,变得站不住脚,她释然地想道,或许真的就是我想多了,自己本就喜欢脑补,一点点蛛丝马迹便能联想出一篇足以写百万字小说,和那些捕风捉影的谣言很是相似,而谣言往往传到后来已经面无全非。
只是,思及今天去参加宴会还没回来的雅雅,她终是艰难地补了一句,“慧姨,既然那个人渣来赴宴的事避免不了,而你又说他的很多动作根本不遮掩,显然,他并不忌惮林老,没准会趁人不注意就对雅雅下手,你,你多注意一下。”
慧姨的心咯噔一下,想到了衣衣同样的事,但她还是笑着开口,“你不用担心,林府看似松散,其实内里安排的护卫还是很多的,而雅雅又是夏诚亲自带走的,以夏诚负责人的性子,如果雅雅消失在人前,他肯定会过问的。
而且连我都知道张老爷有那个癖好,长年在外跑商,消息很灵通的夏诚不可能不知道,如果他来赴宴,夏诚肯定会让人重点盯着的。”
这个回答没出乎衣衣的预料,夏诚她也见过,一个很热心的年轻人,爱护弟妹,十分居家体贴,也很靠谱。
只是,“慧姨,没有什么是可以百分百保障的事,这种事不怕一万就怕万一,别的不说,近在眼前的就有一件,弯弯。林府不也没有发觉那找来的说是弯弯的父母,其实不过是骗子吗?”
衣衣斟酌地说,后面的话咽了下去——自己的孩子还是要自己看护的好,别的人纵是人品再如何高尚,对他们终是少了几分在乎与精心。
因为那些人心中可以有很多东西的重要性强过他们,唯有你自己才会看重孩子胜过一切。
慧姨被说得一怔,似乎在这一瞬间脑补了什么,衣衣注意到她的眼里闪过慌乱,便清楚自己的话总算是将慧姨对于林老牢不可破的信任打开了一条缝,入了她的心。
这很好,对于一个母亲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孩子更重要这条定律没有在慧姨身上失效,衣衣并不是说全身心信任一个人有什么不对,只是考虑到这个人的背景、性格、所求、选择等等,于某些人最好还是留一个心眼。
衣衣对林老的信任远没有慧姨浓厚,这跟她与林老相处十分之短,不像慧姨有五六年还是七八年,期间还深受林老照顾,且其人身上不可控因素太多有关。
更别提,林老还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污点——与张老爷来往,而这世上就有一个词叫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干扰下来,这信任便又得打个折扣。
所以,哪怕此前对林老这人频繁捡孩子,大有把自己家开成福利院的善举非常称颂,心里多少还是留了一俩分警惕。
这种警惕让她可以放飞想象,尽情脑补,再加上是实实在在关心着雅雅,不像此前对弯弯那样漠然,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在明知慧姨无比信任林老,信任夏诚的时候,说出这样不讨喜的话。
若不是慧姨脾气很好,又相信衣衣没有挑拨离间的意思,只是关心雅雅,这会儿都要板着脸,拿着扫帚,像